儲君的問題的確是大明如今要面對最重要的一個問題,但是牧景也沒有辦法解決了,不是他不想解決,是他沒有這能耐。
妻子他有好幾個了。
可皆無所出。
那肯定就是他的問題了。
不孕不育的疑難雜症在一千八百多年之後,那都是困擾了無數人的病症。
而且他靈魂是來自未來。
這會不會影響到他的身體,他自己都說不好,難道他還真敢給人當小白老鼠去研究一二啊,別鬧了,別說他現在的地位,就算是普通人,他都不敢這樣去做啊。
所以他不敢強求。
至於這個時代的人,都把無所出當成是女方的問題,但凡沒有子嗣,特別是天子,就要不斷的找女人來生,選秀,納妃,好像成爲了主題曲。
其實牧景也不是時候自己這麼清高,選秀這種事情,天下有點姿色的都集中起來讓你挑選,這樣的好事,是一個男人都心動。
只是牧景心有所念。
他還是希望讓自己的後宮真正的變成了權力爭奪的忠心,當無數女人在爲一個男人爭風吃醋的時候,那捅進去的就是白晃晃的刀子,拔出來的是血淋淋的一片。
他也算是看過一些宮鬥劇的,看似誇張,但是實際上還真不是,被鎖在深宮裡面的女人,其實除了爭寵之外,她們甚至不知道自己該乾點什麼。
當一個人這輩子都在全心全意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你只有想不到的可怕,沒有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那些宮鬥劇相對於一些宮廷不可說之事,其實還是比較善良的,人心真的可怕的時候,那是你想不到的可怕的。
他如今的家,雖也是一夫多妻,但是起碼他能照顧的過來了,而且他的那些妻子都不算是的比較挑事的人,這個家還算是溫和,能讓他在面對天下勞累的時候,歇息一二。
要是真選秀了,誰知道這後宮變成了什麼樣子。
所以這件事情,牧景是選擇壓下去的,他對着蔡琰說道:“選秀,納妃,看似普通的事情,對天下影響太大了,而且這未必能解決儲君的問題,若吾獨寵你一人,尚無所出,尚可用這個理由,可吾有妻四人,卻皆無所出,非汝等之錯,乃是吾本身的問題!”
“陛下!”
蔡琰突然叫喝一聲:“此言不可說,你乃九五之尊,絕無問題,絕無錯誤!”
牧景被她的叫聲嚇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笑了出來,道:“不用這麼嚴肅,這裡又沒有外人,再說了,如今天下不一樣了,天子未必是沒有錯的!”
古代人總要把一個完美的天子展現在的天下人的面前,這對牧景來說,不可取的,不夠接地氣,有時候太高了,反而看不到下面的人。
不過他能理解蔡琰的苦心。
“這件事情到此爲止,若是他們逼你,你告訴他們,你見識出任皇家學院的司學一職!”牧景也懂得曲線求國的。
“夫君當真要過繼嗎?”
蔡琰有些的嘆氣:“這可是後患無窮的!”
“無妨!”
牧景笑了笑,道:“未來的事情,誰都說不準了,如今你夫君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先穩住局勢而言,再說了,牧家的人,誰要是有能耐從我手中擅權奪位,那我倒是能高興一二!”
這事情就聊到這裡了,即使蔡琰,也沒辦法改變牧景的任何決定,這就是越來越成熟的一國之主,天下至尊。
…………………………
入冬。
渝都城的已第一場雪如期而來,白皚皚的雪花飄滿了整個渝都城,站在大明宮最高的地方往下看,你能看到一座白色的城池。
畫面優美,景色唯美,讓人看了,有一種特別的的感覺。
“陛下!”
霍餘走進來,對着站在落地窗上看風景的牧景,拱手說道:“吳侯來了!”
“讓他進來!”
牧景頭也不回,淡淡的說道。
“是!”
很快他領着一個少年走進來了。
“屬下孫權,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少年走進來,俯首跪下,恭恭敬敬的行禮。
“大明不興跪拜之禮數了,雖沒有廢掉,但是朕也下過令,天下人可見朕不跪,你起來吧!”牧景轉過頭,看着少年,輕聲的說道。
“是!”
少年站起來了。
他是大明朝廷封的吳侯,一個憑藉着投降,獻出了江東而封侯的人,孫權,孫仲謀。
“坐吧!”
牧景隨和的說道。
“臣不敢!”
孫權還是有些拘謹了,而且拘謹起來,眼眸都有些變色。
歷史記載,孫仲謀琥珀碧眼,還真沒說錯,他情緒不是很安穩的時候,眼瞳會變色,用未來的詞語解析,這可能是一種基因的異變導致的。
“不敢?”
牧景笑了笑:“怕朕?”
孫權心中的吐槽,當今天下,誰有膽子說,不怕你啊。、
“坐吧!”牧景再次邀請,說道:“朕雖爲皇帝,但是不吃人,不用怕朕會從這裡把你丟下去,朕沒有這麼殘忍的!”
孫權不敢再推,坐下來,但是心中卻不敢放鬆,他下意識的看了看,九層樓往下看,是很壯觀的,要是被丟下去了,屍骨無存是肯定的。
你還不殘忍?
他心中雖然有抱怨,但是明面上不敢說啊。
“仲謀,問你一件事情啊!”牧景突然說道:“你說孫伯符該不該殺啊!”
“臣不敢回答!”
孫權咬着牙,拱手說道。
於情理他該求情,但是於公,作爲大明吳侯,孫策敢率軍之殺入渝都腳下,這可是大明建朝以來頭一次的事情,大大折損了大明朝的威風,不殺不行啊。
“這問題的確有些爲難你了,可朕也很爲難啊!”
牧景繼續說道:“朕殺他,有些可惜,不殺他,可也對不起我大明將士浴血奮戰這麼多年,保住了朝廷威嚴啊,他敢率軍兵臨我渝都城下,這得讓多少人看我大明之笑話啊!”
孫權繼續沉默。
但是他心裡面有些緊促。
他不是一個冷血的人,爭權奪利可以,可真的要把自己兄長推去送死,他還真做不到。
可這種局面。
他能說什麼。
他自己都自身難保啊。
若非牧景還需要有人穩定江東,他恐怕也會被清算,畢竟江東孫氏影響力太大了,大明朝廷不可能不怕他們復甦的。
牧景看了一眼孫權,終究還是沒有太過於爲難他。
不過歷史有傳言,曹操黑,劉備厚,也就是曹操心黑,劉備臉皮厚,而孫權又黑又厚,這人能成爲三國之中,第一個稱帝的人,也不會是簡單的人。
“這樣吧,你不用急着回答朕,等你和孫伯符見上一面之後,你再來回答朕吧!”
牧景道。
“陛下願意讓我去見兄長?”孫權有些詫異。
“他不管多大罪也好,朕還不至於連你們見一見都阻止!”牧景說道:“待會你就可以去見他,至於他是生還是死,可能就要看你了!”
“看我?”
孫權不懂。
“你會明白了!”牧景笑了笑。
孫權深呼吸一口氣,他感覺牧景的笑容如同的鬼魅一般,讓他的心裡面涼涼的。
“咱先不說這話題了!”
牧景把孫策的事情拉過去,他對孫權說道:“朕已厚待江東了,你應該明白,如果江東再不變,朕必起屠刀!”
孫權沉默半響,道:“臣明白陛下之憂,可很事情需要時間慢慢來,臣不敢說能絕對讓江東百姓對大明臣服,但是起碼臣對大明之心,日月可鑑!”
“朕自然相信你,不然……”牧景邪魅的笑容之中有一抹殺意:“建業城朕就屠一次了!”
孫權吞嚥了一口唾沫,心如墮落深淵,寒意如冰。
“但是這還不夠!”
牧景對孫權說道:“朕只是相信你,其他人朕不能相信,張昭他們這些人的,朕一個都不敢相信,可真想要用他們,你能明白嗎!”
“陛下的意思是,張子布要起復?”
孫權皺眉。
“人才就要物盡其用!”牧景道:“朕看不得他浪費自己的才能!”
“可……”
“駕馭不住?”牧景打斷他的話。
“臣沒有絕對的信心!”
“那就去找絕對的信心,三年時間,朕要一個安安穩穩的江東四州!”牧景平靜的說道:“你做不到,就讓別人去做,周公瑾能給你們孫家留下你這麼一條後路,朕並不介意,誰能爲大明所用,朕都歡迎,包括敵人,可如果你自己的都不爭氣,那就枉費他一片心思了,沒有價值的人,在大明朝廷是沒辦法立足的,你要懂得這道理!”
“臣,明白了!”
孫權面色略顯有些蒼白。
牧景說的很明顯了,他也聽的很清楚了。
眼前這個看似還年輕的君主,卻如同一個老狐狸一樣的,把他們所有人的心思,都捏的死死的,他如今除了給牧景當刀子之外,好像沒有第二條路了。
“去吧!”
牧景沒有多說,他該說的已經說了,孫權該領悟也應該領悟了,沒有必要說太多了。
“是,臣先告退了!”
孫權站起來,正想要離去,又被牧景叫住了。
“對了!”
牧景善意的提醒說道:“你可能需要一個朋友,朕覺得徐元直不錯,你可以去交一下朋友,徐府就在距離大明宮東面不遠的街道上,很容易找到的!”
“多謝陛下提醒,臣會成爲徐大人的朋友的!”
孫權苦笑。
徐元直那是什麼人,新政先鋒軍,新黨的扛把子,和徐庶交朋友,他就必須要走到江東世家門閥的對面了,可牧景都把話說明白了,他還能反抗嗎。
新政必須要在江東落實。
這是他要做的。
也是孫家立足大明朝廷的條件。
他現在也明白了,牧景爲什麼說,孫伯符生死在他的手上,他要是做了該做的事情,孫伯符還真能僥倖不死。
畢竟如今的大明,其實已經不會忌憚一個孫伯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