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突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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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的全身一僵,習禎叫的是月英,不是黃碩,原來他早就知道我是黃月英,我是黃家的女兒……
他只是緊擁了我幾秒,便緩緩將我放開,神情嚴俊的面向擰眉冷視着自己的尹牙說道:“你有幾成把握?”
尹牙看了眼僵硬的我,毫不猶豫的答道:“今晚探聽虛實後才能答覆你。”
習禎聽完,鳳目微微一亮,沉思了片刻後點頭道:“好,明日一早我便過來。”說完又轉身看向我:“碩弟,打起精神,黃伯伯還需要你照顧,別怕,你還有我。”頓了頓,習禎的鳳目又亮了亮:“我先回去,明日一早我就來。”
我張了張口,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他。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在習禎的眼裡看到一絲不尋常的含義。
只是?這有可能嗎?
尹牙看着習禎的後背,冷言道:“他可以相信嗎?”
我又愣了神,是啊,他可以相信嗎?殺董清,確實是能暫緩,到時我再修書給蔡瑁,若舅舅念情,週轉一下,事情立馬就會有轉機。而要龐家在這個時候,不再落井下石,事情很容易就能迎刃而解。
但如果習禎不能相信,現如今。我又該去相信誰?
尹牙去了太守府查探虛實,正值七月的初夏,儘管梅莊是在深山之中,到了半夜會寒氣加重,我此時那有心情安睡,坐立不安的等待尹牙歸來。
“徒弟。”
我猛的一回頭,倒抽了口氣,看向突然到來的梅然。
“師傅。你怎麼來了?”我看了看空中的月牙,不得其解,梅然此時怎麼會來找我?
梅然淡然的一笑,站在原地說道:“你在害怕?”
“害怕……”我重複他的話呢喃,片刻失神後,馬上清醒過來,苦笑幾聲道:“只怕連累身邊的人。別的,我又有什麼害怕的。”我想起黃承彥所說,人死如燈滅,不過就是黃土一把,青碑一塊。
如今我靈魂在這裡,身體可能早就成了一捧黃土了吧。
梅然帶着幾絲欣賞的說道:“儘管放手去做,雖然我只是一江湖郎中。但也可盡綿薄之力。”
梅然帶有四分尊重,三分詢問,三分信任,讓我頓生感動,真正說起來,我與梅然連君子之交都談不上,只是口頭上的一句師傅弟子。如果沒有這些事,也許短短几天我能和梅然建立師徒的情份,可惜天不從我願,這幾天我渾渾噩噩。梅然雖然不說,但卻在默默的支撐着我。
從他把梅莊借給我出殯,再到醫治黃承彥,以及煞費苦心的保住黃嵐的一口氣,點點滴滴,我都未曾跟他道謝,現在他又說要助我綿薄之力,我情何以堪……
“不。師傅,我連累的人已經夠多了,黃家只剩我了,我要靠自己挑起重擔。等風平浪靜後,弟子再報答師傅的恩情。”
梅然聽出,我有背水一戰的心思,眉峰一擰,忽然說道:“你帶了這麼多下人住在這裡,難道你不負責嗎?好了,既然你不想我助你,那你就挑起梅莊的擔子,你師傅我只是一個江湖郎中,沒有那麼多閒錢養下人。而且,你師傅我也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徒弟,我可是護短的很。”
說完,梅然長袍一揮,轉身消失在黑幕之中。
話峰轉的好快……我錯愕的眨了下眼,心思一轉,便明白了過來,梅然真是用心良苦。他居然聽出我想離開梅莊,準備放手一博的心思,他怕我後助無援,又擔心我有負罪心思,故意用這樣的方法來助我。
此時我內心激盪不堪,梅然送我這份情,就是讓我一定要保住小命,否則,就算我不想連累師傅,師傅也會替我出頭,日後,會有什麼樣的事情,梅然暗示,他不能保證。我心中一悸,心中除了感動,還感覺到雙肩上的重擔又加沉好多,好多。
一直到天快放亮,尹牙才一身疲憊的轉回,一看到我還駐守在院中,尹牙皺了皺眉。
“怎麼樣?”一看到尹牙,我一晚的疲憊全都一掃而光,趕緊衝過去問道。
尹牙安撫似的點了點頭:“他身邊雖然沒有高手,但圍繞的人很多,若想不被人發現就殺了他,有些困難。”尹牙的臉色一邊說一邊變的古怪。
“圍繞的人很多?睡覺的時候也有很多人守衛?”我抽了口氣,要殺董清,就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否則暴露了尹牙,不光會送了尹牙的命,還會將事情擴張到最大。
尹牙眼神暗了暗,點點頭道:“不是守衛。”
“不是守衛?那是什麼?女人?”我反問。
尹牙默許的點頭又搖頭。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尹牙臉色古怪,原來他昨晚看了一晚的現場直播。只是他又點頭又搖頭是什麼意思?
“男人也有,女人也有?”我臉色微僵,不知道爲什麼,就想到這個。
這次尹牙尷尬的點了下頭。
我眼角抽搐,男女通吃的人,我若不好奇,那就真的出了奇蹟。
“不行,如果不能保證你全身而退,就不能動手。你去休息吧,等習禎來了我告訴他。”
如習禎所說,天才一亮,他就到了梅莊。
“那些人是龐家送的。”習禎面色僵硬的說道。
我嘲弄的笑道:“這就是名人隱士羊皮下的本性?果真是讓人長了見識。”
習禎用輕咳掩飾尷尬,說道:“小倌和歌伎在這些人眼中不算是違德之事。好了,我們不如商量一下,要怎麼樣讓尹牙全身而退吧。”
“小倌?”習禎所說的詞讓我驚訝了一下,不由就脫口問道。
習禎鳳目一眯,露出不悅:“好了,昨夜我跟父親商量了一晚,你現在就修書給蔡瑁,將事情的原由全都告之於他,快馬加鞭的話,兩日便可將信送到,我和父親再想辦法拖延時間,你這幾天管束好下人,最好不要出莊。”
說完,習禎頓了頓,似乎有些不好啓齒,過了片刻才決定的說道:“昨晚我收到先生的一封信,對此事,他深感愧疚,說他在暗中也會做些周旋,以求心安。”
“司馬徽?”我吃驚,他不是說老死不相往來嗎?求心安?
習禎點頭,看向我說道:“我知道你不削,不過多一人就是多一分力量,更何況他是暗中來信,顯然不想讓我告訴你。”
我冷哼,不予置評,當初若不是他一心偏袒,事情又怎會搞成如此,他司馬徽根本就脫不了干係。現在纔來求心安,當初怎麼不求心安,確實如習禎所想的那樣,我不削。
“還有,早些年蔡瑁和龐德公,有些私怨,此事,你大可以誇大其詞,儘量勾起蔡瑁的怒火,這樣,才能給龐家重重一擊。再由先生出面做調解,你順水推舟,求梅大夫治了龐統,我想這件事,應當可以平靜下來。”
蔡瑁的事情我不知道,現在要求證,也無人可求,黃承彥目前還在喪妻失子的痛楚之中,渾渾噩噩連人都不識,我只能選擇相信習禎。
心焦如焚的我拿起筆和錦布,纔想起,我只會寫簡體字,漢隸我到目前爲止都沒功夫學,那會寫。頓時挫敗的低吼道:“我不會寫字。”
還說自己要挑起重擔,還說要負責到底,還說不想連累別人,結果我連個字都不會寫,天天渾渾噩噩,浪費光陰,到頭來,我只是在闖禍。想到這,我內疚的推開書桌,發狂的將桌面上的東西全掃到了地上。
習禎面色僵硬,他不能體會此時我的挫敗感,但看我發脾氣,內心猛的一緊。
“我來寫吧!”過了好久,愣住的習禎擰着眉,從地上拾起錦布,重新磨墨。
我捧着自己的頭,蹲在地上,清淚又有如珠線一樣往下瘋涌:“習禎,我沒用,我一無是處,我是個笨蛋,又醜又蠢的笨蛋,連字都不會寫的笨蛋,是我連累了大家,都是我,都是我……”
再次崩潰的我,完全不知所措的低吼着,習禎一邊修書,臉色一邊沉重,猛然打斷我的不知所措:“夠了,十年前那個飛揚跋扈,意氣風發的黃月英去那裡了?當初你志比天高,堪比男兒,現在就只會在這裡自怨自憐嗎?”
習禎發怒?向來溫和俊雅的習禎發怒了?而且直接叫的是黃月英,毫不掩飾的叫我黃月英?
我被他的怒吼怔住了,擡起模糊的雙眼傻呼呼的看着他:“我,我不是黃月英,我是黃碩。”
習禎“啪”的一聲,把毛筆用力的擲在桌上,飛速的蹲了下來,雙手箍住我的肩膀,鳳目怒火高漲道:“你若只會自怨自憐,我又何必在此替你勞心勞力?真是荒謬。”
我張着嘴,流着淚,心裡瘋狂的吶喊,我真的不是黃月英,真的不是啊。與我的思想天人相交的是,眼前確實是他們在勞心勞力,他們付諸無數的感動給我,我卻在這自怨自憐,是我的不對。
習禎看我被震懾住,連抽氣聲都沒了,只剩兩行清淚,瞢然間,習禎心尖狠狠的一痛,突然將我擠進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