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北宮,崇德殿。
“什麼?南宮已經被叛賊攻陷,北宮也被包圍啦!”天子劉協一腳踢飛前來報信的太監,然後來回踱步。
小半個時辰前,張燕率領3萬大軍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將左羽林衛擊潰,殺敵三千,俘虜三千。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了南宮,並將北宮包圍。守衛皇宮的是右羽林衛,三千守衛南宮的人馬已被盡數絞殺,剩下的三千人馬退守到了北宮,
中午潘勝帶兵圍困洛陽城就讓劉協大吃一驚,完全想不通潘勝怎麼聚集起的幾萬人馬。這才兩個時辰不到固若金湯的洛陽城就被攻陷,已經無法用吃驚表達情緒了,劉協現在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公孫將軍的人馬呢?”劉協現在的全部希望是公孫瓚。
可他不知道在趙浮洛北第二軍和孫堅江東軍的夾擊下,南城城門已經丟失,公孫瓚帶領100多親兵跑路了。潘勝也順帶攻下了公孫瓚城中的軍營,救出來徐晃、高順、潘苟二等人,已經朝着皇宮殺來了。
公孫瓚果然牛掰,今天中午還在放狠話“城在人在,城破當自刎以謝皇恩”,沒想到未到傍晚就當逃兵了,邊跑還邊喊:“我一定會回來的。”
“報——”一個校尉衝進大殿,渾身鮮血,背上插了好幾支羽箭。
白袍白甲紅披風紅領巾,典型的公孫瓚麾下白馬義從的裝扮。
“是不是公孫瓚那邊有消息了,是不是已經揮師來救皇宮了。”楊彪激動地問道。
“是——是公孫將軍的消息。不過南城已經失手,公孫將軍殺出重圍去幽州搬救兵去了。”
“什麼?公孫瓚跑哪!”劉協先是吃驚,不敢相信南城門失守了,更不敢相信大漢柱石公孫瓚當了逃兵。抽搐片刻,他猛然拔出天子劍,將眼前這個白馬義從校尉刺穿個透心涼,咬緊牙關大罵:“那你還回來幹什麼?幹什麼!”
校尉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慢慢倒下,鮮血從嘴和傷口流出,慢慢擴散開去。
大殿充斥着血腥味,所有人都低頭後退,生怕劉協繼續殺人。
此刻,潘勝帶領洛北第一軍趕到了北宮前。
羽林衛士兵多是世家大族子弟,家裡有錢,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所以大多貪生怕死。當一車車載滿左羽林衛屍體的大車推到宮門前時,一半人心理防線崩潰,扔掉兵器,耷拉着腦袋出來投降。楊奉又在門口喊話,勸曾經的舊部投降,表示洛北軍優待俘虜。又有上千羽林衛出來投降。
如此一來,宮中僅剩下500羽林衛。
潘勝親自率領2000騎兵殺將進去。
上百個長戟羽林衛聚在宮門口,妄想攔下嗒嗒鐵蹄,可不到一分鐘就全都倒下。剩下的400羽林衛瞬間膽寒,要麼跪地投降,要麼四散開去逃命。
戰事已經結束,從開始到結束不到五分鐘。準確的說算不上是一場戰事,用“屠殺”來說或許更加準確。正常情況下,兩個步兵都頂不住一個騎兵的進攻,區區500羽林衛想擋住2000鐵騎簡直是做夢,何況這些鐵騎都是野戰軍,單兵戰鬥力遠勝羽林衛的老爺兵。
潘勝騎馬踏進了崇德殿,上百騎兵跟着進殿將裡面的衆人圍住。
馬蹄踏在陶製地板上,噠噠噠,清脆。
“馭!”潘勝猛地拉緊繮繩,環視大殿。
戰馬原地止步,身子後仰,兩隻前腿在空中伸展片刻又落到地上,尾巴晃動得厲害。
“除天子和楊彪外,一個不留!”賈詡怕潘勝心軟,直接下令。
騎兵們將目光聚在潘勝身上,一動不動。潘勝在場,若沒他的命令騎兵們不敢動手。一是他們接受訓練時被灌輸的觀念就是聽最高長官的命令,無疑在場的最高長官就是潘勝。二是他們對皇權有着本能的害怕,輕易不敢動手。
這支百人騎兵隊的隊長是潘苟二。潘勝剛剛將他從公孫瓚的府中救出就送給了他這支精銳騎兵。
潘勝看着潘苟二微微點頭。
潘苟二立刻領會,砍倒一個太監,大吼:“殺!”
所有騎兵一起動手,血色朦朧,兩分鐘不到,60多個宮女太監全部倒下,20多個不知名的大臣也倒下。
一些沒有經歷戰火洗禮的戰馬踩在血水中感到不自在,不停挪動四隻腳,可找不到一塊乾淨的地方,喘着粗氣躁動不安。
劉協面無表情地看着潘勝,幾滴血濺到臉上也懶得擦拭。董卓都不敢弒君,他不信這潘勝敢,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安慰。他用沉默和淡定告訴潘勝:你嚇不到朕,朕是天子,不怕你。
血腥味很濃。
當一個太監的腦袋拋落到楊彪的手上時,他就嚇得倒地不起,像蟲子一樣蠕動。隨後一把帶血長劍從他額頭劃過,削掉他幾縷頭髮後,他翻身朝柱子後面爬出,早就沒有了太尉的威儀,沒了世家大族的體面。
潘勝一躍而起,使出那招擎天一劍,洞穿了劉協的右肩,接着左手伸出兩根手指猛然刺過去,洞穿劉協的左肩。
劉協縱使有一流下品實力,可他見大勢已去沒了鬥志,根本不想做無謂的反抗。因此潘勝輕易將其廢了。
劉協都不哼唧一聲,微微擡頭,死死地盯着潘勝。
劉協還是不相信潘勝敢殺他,眼中帶着挑釁,嘴角微微揚起,冷笑:“董卓的15萬大軍馬上就會歸順朕,朕會帶領他們將你戳骨揚灰,在場的全誅滅九族。”
賈詡高呼:“陛下,李儒已經被董卓軟禁了。董卓的15萬大軍已經攻下孟津,可他們不是來歸順你的,是來抓你的。你將再次淪爲傀儡。你積攢多年的勢力全部被我們瓦解了,你就準備當一輩子傀儡吧!”
“軍師,別嚇陛下了。”潘勝扭頭微笑,然後猛地收回劍,抽出手指,足尖點地後躍五步,撇撇嘴又說道:“陛下想當一輩子傀儡是不可能的,想當皇帝的人那麼多,時機成熟誰都敢弒君。”
“什麼?李儒被識破啦!”劉協總算露出了一絲驚恐,直覺告訴他賈詡沒有說謊,李儒真的出事了。
李儒的身份是絕密,賈詡能一言道出董卓軟禁李儒,顯然是知道李儒是埋伏在董卓身邊的暗子。難怪這幾天李儒不再給洛陽來信,原來是被軟禁了。兵馬沒了,洛陽丟了、公孫瓚跑了,最後的希望李儒也起不了作用,看來自己真的是滿盤皆輸了,劉協開始默默流淚,不再顧及天子尊嚴。
謀劃這麼多年竟是這樣一個結果,死後有什麼臉見先帝、見祖母。那麼多人爲了大業犧牲,到頭來竟是白白犧牲。
見劉協軟蛋了,潘勝十分得意,準備痛打落水狗將革命進行到底,揮手道:“苟二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圍住大殿,擅自靠近者殺無赦。”
“諾!”
賈詡和騎兵都出去了,潘勝和潘苟二的坐騎也被牽了出去,大殿只剩4人。
潘勝是一流下品高手,潘苟二也是個狠角色,劉協兩肩琵琶骨被刺穿成了廢人,賈詡一點也不擔心潘勝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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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協,想不到10天不到,我們又在這大殿相聚了。你可記得我當時對你的警告。你可以言而不信,但我必須說道做到,現在我要實現對你的警告了。你準備好了嗎?”潘勝直接坐到一個案几上,翹着二郎腿。
當日功臣宴,潘勝使出擎天一劍對抗劉協的一劍隔世,劍尖對劍尖,頃刻間兩柄木劍化爲渣渣,二人各退四五步,對視三秒。潘勝曾用脣語警告過:狗屌,再這樣勞資爆你丫的菊花。警告劉協不要繼續算計爲難他。
剛纔潘勝刺穿劉協琵琶骨時,已經打入一股氣流替劉協封住了傷口,防止劉協血流不止死去。劉協除了兩隻胳膊不能動,身體其他功能不受影響,依舊嘴皮麻溜。
“你確實警告過朕,說:狗屌,再這樣勞資爆你丫的菊花。朕不懂你這句話的意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的警告對朕無效。”
“好!你記得就好,待會你就會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了。今日我不殺你,也不殺楊彪。有一天你們會明白我的用意的。”
潘勝說完就走到楊彪身邊蹲下,一陣嘀咕,聽得楊彪臉色慘白。
其實潘勝也沒有說什麼,就是告訴楊彪:甘羅那麼聰明,自以爲是,13歲就被秦始皇一劍砍了。你楊彪的兒子跟甘羅比,聰明和自以爲是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今天不殺你和你兒子,就是爲了讓你有天白髮人送黑髮人。
見楊彪如丟了魂的死狗一樣難受,潘勝十分開心,一腳將其踢暈,就起身走到潘苟二的身邊,又是一陣小聲嘀咕。
“什麼?這也太殘忍了吧!嘿嘿!”潘苟二聽着潘勝介紹警告劉協的那句話的含義,瞬間臉色大變,先是吃驚,接着難爲情,最後笑得猥瑣。他萬萬想不到潘勝還有如此邪惡的一面,開始替劉協感到可憐了。
“苟苟二,天子劍的劍鞘不錯,長度夠了,這種刑罰也只有你能完成,給你一刻鐘,我在殿外等你。”
“得嘞,看我的。”潘苟二接過劍鞘,滿臉猥瑣地朝劉協走去,眼神一直落在劉協的屁股上。
劉協大概明白了,嚇得癱坐在地上,捂着屁股慢慢向後挪動。
“別!朕是天—天子,你不得放肆!啊!啊、、、”
當潘勝走出大殿後,殺豬般的慘叫從裡面竄出來,迴盪在天際。
是劉協的聲音,此刻他終於明白了潘勝當日警告的那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