ωωω☢ тTk án☢ C○ 甑宓的所作所爲潘勝都知道。
準確的說甑宓做的很多事都是潘勝受益的,若非如此甑家暗衛怎麼可能潛入元氏縣而不被安全局發覺,更別說他們能悄無聲息在縣城內動手殺掉頑固的敵對勢力了。
如今甑家的所有產業潘勝都佔股一半。這也是甑家能在常山郡快速發展,氣勢壓過四大家族的主要原因。
賈詡曾好幾次提醒過潘勝:留意甑家,防止尾大不掉。
潘勝總是嘿嘿一笑,每次說着“知道了先生,我會注意的”,說完後卻什麼都不做。
、、、
次日清晨,晨煙嫋嫋。
以往街道上的老百姓總是從容慢行,這幾日卻多行色匆匆。好多人揹着布袋朝一個方向跑去,他們眉頭皺成川字,心事重重。
人流的方向正是西街拐角,準確的說是拐角的幾家糧店。
陸老婆子掀起鍋蓋,扯着嗓子大喊:“饅頭咯,3錢一個的大饅頭新鮮出鍋咯!”
“婆婆,你這饅頭也買3錢一個啦?昨天可才2錢一個,半月前才1錢一個。”一旁賣菜的二娃蹲着咽口水。半月前饅頭便宜的時候他基本都會買個饅頭墊肚子,可這段時間不僅是饅頭、街上所有的吃食都漲價好幾倍,他就再也不敢買吃的了。
“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昨晚回家一算,竟然虧本了。今天才漲價的,誰讓這糧價一日三漲呀!你看這些人都去買糧食去的,去晚了就買不着了。”陸老婆子嘆口氣,臉色愁雲密佈。
一個揹着小半袋米的青年從西面走來,問道:“婆婆,這饅頭多少錢一個?”
“三錢一個?”陸老婆子答道。
“來一個!”青年拿起一個饅頭,遞給陸老婆子3錢,轉身離開。他剛邁出幾步,又轉身回來,又遞給陸老婆子2錢,一臉慚愧:“婆婆,如今這米粉都買8錢一斤了,你這饅頭大半斤賣3錢定然虧本,我補給你2錢。婆婆你得漲價了,不然賣多少虧多少。”
“8錢一斤?”陸老婆子心臟都震了震。昨天麪粉才4錢一斤,今天就漲價一倍,真是嚇人。
才半個月,糧價竟由1錢半一斤漲到了8錢。照這個趨勢下去,明天就得十幾錢一斤了。一個勞力一天也就掙8錢,還不夠買一斤糧食,連自己都養不活,更別說養家餬口了。郡守府和將軍府的官吏收入最高,可一般小吏一個月也就掙800錢,按照現在的糧價也就是50多斤糧食,也不夠一家三口吃喝的。
“謝謝你啦!阿郎!”陸老婆子恭敬道謝,待男子離開,她便開始收東西。
“婆婆,你這是幹啥?”賣菜的二娃疑惑。
陸老婆子搖搖頭,邊收拾邊快速回應:“娃子,趕快把菜拿回家自家人吃掉吧!你賣菜的錢也買不得半斤糧食,賣得越多虧得越多。即使你今日僥倖賺錢了,也更不是明日糧食的漲價。老婆子我還是把饅頭拿回家吃吧!”
“婆婆說道對!”二娃茅塞頓開,也忙活着收拾東西。
、、、
無數小攤小販收拾東西回家,街面上的吃食店也大半關門。勉強開着的幾家店的食物價格也奇高,而且多是點菜時一個價,菜上桌一個價,結賬時一個價,沒有辦法:糧價在做飯和吃飯間漲價了,菜價自然得漲。不然還不得虧死。
還未到中午,街面就空曠起來。
夏季的風吹過,灰塵朝着小巷竄去。
如今只有西街拐角的幾家糧店前熱鬧,排隊的好幾百人。
李家糧店一個藍衣夥計走了出來,掛上一個木牌,上面寫道:麪粉10錢一斤,大米12錢一斤,小米9錢一斤、、、
“天吶!”排隊買糧的人都快哭了,着急又無奈,無奈又着急,排隊 半個時辰,糧食竟然漲價兩次,再等下去恐怕手上這點錢只夠買兩日之糧了。可這些錢原本是來來十日之糧的。
“怎麼又漲價,還讓不讓人活!”一個年輕小夥子扔掉布袋大吼。
“愛買不買,不買滾蛋!”藍衣夥計揮手一臉不耐煩。
小夥子二話不說直接衝上去要揍這藍衣夥計,誰知這藍衣夥計有功夫,躍起又落下,一腳踢飛了小夥子。
“來呀!有人鬧事,給我扔河裡去。”藍衣夥計轉身朝着店裡大喊。
話音剛落,20多個手拿棍棒的黑衣夥計衝了出來,一半立着店門兩邊惡狠狠看着排隊人羣,一半上前對小夥子拳打腳踢。
“給我住手,光天化日剛打人!”
突然,拐角處傳來一聲怒喝,一行人走了出來。
是王明月、彩兒,後面6個將軍府便衣護衛緊隨。
王明月作爲郡守府食堂老大,見買米買菜的開支幾何上升,自然知道糧價上漲了厲害。今天她就是來調查情況的。
“活得不耐煩了吧!也不看看這是誰家的糧店,敢在這兒撒野!”幾個夥計迎了上去,走在最前面的猴兒臉的夥計指着“李氏糧店”的牌匾叫囂。
“彩兒,你聽過這個李家嗎?”王明月假裝疑惑。她自是知道常山郡四大家族,更知道這個壞事做盡的李家。
“不知道!”彩兒搖頭。
“給我打!”猴兒臉見王明月這邊才8人,且其中2個女子,自己這邊10多人,且店鋪那邊還有10多個,就掄起棍子領人衝上去。
“鐺!”
6個護衛拔劍繞道前方,擋在中間。
“不好!是將軍府的人。”店門邊的藍衣夥計認出了王明月等人的身份。
6個護衛都是7尺長的精鋼劍,造型一模一樣,動作出奇一致。顯然都是軍中之人,且都是高手。不是將軍府的還能是哪兒的。
不等藍衣夥計喝住夥計們,6個護衛已經出手。5秒不到,十幾道劍光閃過,十幾個護衛腳筋被割斷全都在地上打滾,慘叫聲一片。
6個護衛都是三流上品高手,對付這十幾個只會欺負老百姓的夥計自然不費吹灰之力。
王明月上前朝着猴兒臉夥計雙腿根部猛踢一腳,猴兒臉夥計在地上滑向轉圈三十米。
猴兒臉疼得嘴脣發紫,牙齒大家,卻只能咿咿呀呀,一個詞都吐不出。
“哎!好懷念以前功夫在身的日子。那時一腳踢飛許攸十幾米,現在盡全力都只能踢開這個夥計三四米了。”王明月想起以前陪着潘勝削許攸的日子,眼中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落寞。
那時候的她瀟灑飄逸,一躍五步,一劍敵十人,龍門山一行與潘勝生死相依。現在呢?成了廢人,再也不能陪潘勝征戰沙場、快意恩仇了。幸運的是潘勝待她一如往昔。
藍衣夥計小跑過來,賠笑道:“原來是將軍府的大人,請恕罪!”
“既然你說恕罪,那你說是你們犯了何罪?”王明月冷笑。
“這——”藍衣夥計滿臉尷尬,遲疑片刻靈機一動道:“姑娘無故傷我糧店夥計,該怎麼說?”
“能怎麼說!這幾個狗腿子殺了都不過分,傷了都是輕的。”王明月惡狠狠盯着藍衣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