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一到,無疑又爲郭淮,桓易二人增加一個幫手。趙舒自忖不能說過三人,於是搶先道:“多日文長,威風依舊,你我四人難得聚在一起,當痛飲一醉。”說着便招呼家將入內,使人準備酒宴。郭淮心知趙舒有意推脫,急忙道:“飲酒暫且不忙,待大事定後,小弟敢不陪大哥盡興?”趙舒卻並不理會,左手挽着郭淮,右手挽着魏延,笑道:“今日先敘兄弟之誼,軍國大事改日再談不遲。”強拉着二人出門。
出得房間,左右都是家將護衛,郭淮有心再言,卻恐人多耳雜,便不再說話。魏延並十分清楚趙舒心意,又多年不與衆人見面,心想北伐之事,不必爭求朝夕,是以也樂呵呵地跟着趙舒前來大堂。趙舒既是大將軍,府中僕役不比當年,只是說笑之間,便奉上美酒佳餚。趙舒心中無計可施,只得拖的一時算一時,不住向三人勸酒。郭淮,魏延二將多年不來成都,此刻也放下心中所想之事,陪着趙舒開懷暢飲。
趙舒打仗雖不及三人萬一,但酒量卻絲毫不遜色。一喝便是大半日,等到那三人都醉趴在桌上,趙舒還能站起身來,吩咐家將將三人安置去客房休息,自己卻搖搖晃晃,跌跌撞撞地回到內室。容兒正坐在房中等候,雖然早料想得到這四人在一起,必然會是不醉不休,但見到趙舒這般模樣,仍舊有些不喜,上前攙扶道:“你身上多有舊傷,怎麼可以如此多飲?”趙舒雖然不像那三人一般癱倒在地,但也有八九分醉意,只是“呵呵”傻笑,道:“伯濟,文長多年不見,怎能不豪飲一番?”說話之間便猛然打了一個酒嗝,薰得容兒伸手連連在面前揮動。
容兒輕嘆道:“你便是這般不愛惜自己。”又扶着趙舒躺到塌上,將早準備好的醒酒湯,喂他喝下,復又道:“天涯已經有消息傳來。”趙舒此刻腦袋之中早是一片空白,哪裡還能分辨容兒在說些什麼?只是“恩,恩”的答應幾聲,便順着她的話,問道:“什麼消息?”容兒卻並不管他究竟能否聽見,繼續道:“張小姐並沒有與天涯私奔,依我看來,這並非巧合誤會,定是張紹之計。”趙舒仍舊只是哼哼了幾聲,道:“是計,是計。”
容兒才見他醉得實在不行,但此事又幹系重大,於是用力拉扯趙舒幾下,道:“我在與你說話。”趙舒卻正酣醉之時,腦袋一粘到枕頭,眼睛便不自覺的合了上來,被容兒在旁邊不住的說話,反而覺得煩躁,不由顯得十分不耐,道:“有話明日再說不遲,我現在好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