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一門數百口,皆是曹操所殺,是爲不共戴天之仇。馬超無時無刻不以報仇爲己任,此刻聽趙舒說起,乃問道:“玄德公能爲某報此大仇乎?”趙舒正色答道:“非我主劉皇叔不能也。昔年聖上曾有衣帶血詔討賊,將軍先翁也曾聯名,可惜行事不密,反爲所害。今血詔聯名之人多爲曹賊所害,唯餘吾主。當今天下,能有真心抗曹者,非皇叔不可也。”
衣帶詔之故事,馬超也熟知,聽其言不假,連連點頭。趙舒知其心意已動,繼續道:“即從我言,將軍何不背暗投明,以圖上報父仇,下立功名乎?”馬超再不多疑,吩咐帳外軍士去請監軍楊柏前來議事。
少時楊柏入內,見趙舒站在一旁,卻並不認識,問道:“將軍喚某來,有何事商議。這位先生卻是何人?”趙舒笑答自己姓名,楊柏大驚看着馬超道:“將軍欲何爲?”馬超隨即笑道:“大人勿憂,某隻欲借汝一物送於玄德公爲進見之禮。”
楊柏心下稍安,問道:“何物?”馬超頓時臉色大變,厲聲喝道:“特借汝項上首級。”言罷,便揮劍斬之。趙舒素聞馬超心狠手辣,今日見之,果然不假。馬超割下楊柏首級,轉頭道:“今某便與先生去見玄德。”言語之間,絲毫不似剛纔一般。趙舒看着楊柏頸中兀自汩汩冒出的鮮血,幾欲作嘔,急忙點頭答應,便和他走出帳外。
出帳之後,趙舒先讓張飛入關稟告劉備,自與馬超,馬岱隨後而來。行至關下,劉備早已率衆將等候多時。三人忙翻身下見禮,劉備一一扶起,喜笑顏開道:“備得孟起,曹賊死無日也。”馬超也道:“超奔波半生,未遇名主,今從玄德,實超幸也。”
趙舒在後面雖然聽得馬超言語之間有些不妥,卻也不在意,但劉備身後張飛卻是一臉不悅。正想出聲提點一番,卻見劉備也不怎麼在意,便就此作罷。衆人覆上關來,早已備下宴席,爲馬超兄弟二人接風。席間劉備就以馬超爲平西將軍,乃軍中軍職最高者。
再次日,劉備仍命霍峻,孟達二人守關,自引大軍前往綿竹。當時趙雲已平定各州郡,衆將聚齊,便議取成都。馬超新來急欲建功,乃請命道:“勿需玄德用兵,吾與弟馬岱自喚劉璋出降。如若不降,超便取之以獻玄德。”劉備大喜,當即命馬超引軍前往。
馬超與弟馬岱引軍徑直成都城下,規勸劉璋。劉璋本是懦弱之人,見大勢已去,便親齎印綬文籍,至營中投降劉備。
建安十九年夏,劉備入主成都,自領益州牧,以左將軍開府治事,一衆文武皆有封賞。孔明又謂劉備道:“今西川平定,難容二主,可將劉璋送去荊州。”劉備從其言,譴劉璋至公安安頓。
趙舒進位軍師將軍,黃忠也進徵西將軍,劉備乃賜一府第與這父子二人居住。關平奉命回荊州報喜,至於關鳳,關興二人皆住在趙舒府中。入城第二日,趙舒一改往日懶散之態,起了大早,便與關興出門。於路打聽張鬆之兄張肅府第,待二人到張府門口,卻見早有兵丁把守,門上已貼有封條。
趙舒現在已是軍中頭面人物,守門軍官見他前來,急忙上前行禮,請安問好。趙舒隨意應付一下,便問道:“你們是何處兵丁?爲何在此?”對方答道:“我等是太守府所屬,昨夜奉法大人之命,前來查抄張肅府第。”
趙舒暗自叫苦,知道自己來得遲了,卻又不死心,再問道:“那張肅現在何處?”那軍官又答道:“張肅因向劉璋舉報其弟張鬆,致使張鬆被殺,昨夜已被法太守處決。
到底還是被人搶了先,都怪昨晚慶功宴上喝酒太多,不能當時就來。趙舒記得張任曾言,自己害死張鬆。而張鬆卻是被其兄舉報,所以趙舒欲來尋張肅問個究竟。如今卻被法正先下手除去,莫非就是殺人滅口?但死無對證,趙舒只好嘆氣回府。
益州初定,事務繁忙,但趙舒對內政的事情又不是很清楚明白,事事都以孔明爲師。孔明也顯得十分友善,但有所問都不厭其煩的講解。可惜趙舒實在不感興趣,過的幾日乾脆就將所以雜事拜託孔明,自己回府偷閒,孔明更是樂意幫忙。
劉備也忙着招攬人才,諸如黃權,劉巴等人也是廢了不少心思,才延請出府入仕。所以趙舒日子過得十分悠閒。而關鳳在府中也日漸博得黃忠老爺子歡心,並不再似以前那麼十分反對,也讓趙舒大大的鬆了口氣。
一日劉備忽請趙舒父子與關鳳一起前去左將軍府,心裡甚是疑惑,卻不敢怠慢,匆匆整理衣冠,便騎馬而來。進得廳內,除魏延,劉封等人鎮守在外,成都城中一衆文武皆在,更讓趙舒摸不着頭腦。
三人向劉備行禮坐下,就聽劉備喊道:“關平賢侄,還不出來?”卻不知關平何時已經從荊州趕回。關平喜氣洋洋走上殿來,向劉備行禮,然後落座,就在趙舒身旁。趙舒便低聲問道:“兄長何時到的成都,卻不先知會小弟一番?”
關平笑而不答,又聽得劉備道:“今日召諸公前來,是有一喜事宣佈。”劉備再看了看趙舒,笑道:“關平賢侄自荊州而來,帶來二弟消息,同意經緯與鳳兒婚事。”趙舒喜出望外,急忙起身與關鳳一起拜謝劉備。
趙舒偷眼向張飛看去,見那父子二人臉上仍大爲不悅。劉備又讓二人重新入座,道:“適才吾與諸葛軍師商議,下月初三乃是黃道吉日,正宜婚嫁。經緯以爲如何?”
趙舒當然是覺得越快越好,正要答應,又聽身旁關鳳道:“伯父,婚期是否在急促了些?父親大人遠在荊州如何能趕來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