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陶商點起五千步騎精兵,沿泗水北進,經由彭城國前往小沛,會合廉頗所部,直取昌邑。
下邳北門。
戰旗飛舞,成百上千的陶軍將士,邁着昂揚的步伐,井然有序的出城。
陶商屹立於城頭,注視着大軍出城,心中漸漸涌起澎湃之意。
正妻花木蘭披甲提槍,如往常那般,守護在身旁。
“夫君。”身後傳來了兩個女人輕柔的聲音。
陶商一回頭,卻見甘梅和糜貞二人,相攜着步上了城頭,站在自己的身後,正以依依不捨的目光望着他。
她二人自經歷了前番那場共赴**後,好似彼此間的隔膜都已戳破,如今關係倒是親密的如同姐妹一般。
“梅兒,貞兒,這大晚上的不在房中休息,怎麼出來了?”陶商上前幾步,將她二人的手握起。
糜貞嘆道:“夫君你突然間就要出征,我們豈能不來送一送。”
甘梅也點點頭,將陶商的手握的更緊,似是不捨得放他走。
“兵貴神速,爲夫這次要殺曹操一個措手不及。”陶商淡淡笑道。
糜貞秀眉暗蹙,一臉鄭重道:“夫君,那曹操麾下猛將如雲,謀士如雨,還挾天子以令諸侯,握有大義的旗幟,實力遠勝於袁術之流,此戰你可千萬得小心。”
“是呀是呀,夫君得千萬小心纔是。”甘梅也忙附合。
望着眼前兩位對自己關懷備至,依依不捨的夫人,陶商心中涌起一陣暖流,便將她二人的手握的更緊,“放心吧,什麼大風大浪爲夫都闖過來了,這一回也不例外,你們只安心的守在家裡,等着我派人接你們去中原便是。”
陶商一番豪言壯語,令那二婦寬慰了不少。
甘梅卻總放心不下,嘆息道:“夫君智勇過人,打仗我倒是不擔心,就擔心夫君的飲食起居。”
陶商還待寬慰她們時,花木蘭卻滿嘴醋味道:“這個你們就不用擔心了,咱們的夫君可不會虧待自己,他可是帶了別的紅顏知己呢。”
說着,花木蘭向着城下瞟了一眼。
甘糜二人順着她的眼神看去,認出了貂蟬和呂靈姬母女,也在軍隊之中,看這架勢應該是要隨陶商一起出徵。
“夫君,你連我們都不帶,爲什麼要帶她們母女出征?”糜貞的花容頓現不悅。
“是呀是呀,夫君你這什麼意思?”甘梅也小嘴一嘟,娃娃臉上流露出不滿。
陶商苦笑着瞄了花木蘭一眼,心中暗暗叫苦,要知道貂蟬有天命屬性在,呂靈姬又可以提升他的武力值,陶商帶着她二人可不是什麼花花腸子,完全是爲了以備不時之需。
只是,這些秘密,又豈能跟她們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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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先不說了,吉時已到,爲夫得出徵了。”陶商找了個藉口,趕緊大步流星的下了城頭。
不多時,城門大開,吊橋放下。
陶商身披銀甲,手提戰刀,在花木蘭一衆環護下,昂首步出城門,身後如潮的兵流,緊隨其後。
糜貞和甘梅兩姐妹,攜手立於城頭,望着陶商遠去的身影,神容間雖有些許怨意,更多的,卻是深深的不捨。
陶商卻已無心他念,一心專注於戰事。
出得城門後,貂蟬也過來跟他會合。
陶商見左右人遠,便向貂蟬低聲問道:“回答我,你現在是貂蟬,還是呂雉。”
她朱脣微微蠕動,如水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詭色,輕笑一聲,“陶州牧想讓我是誰,我就是誰。”
她這番話,顯然是另有深意,言外之中是聽從陶商的安排,可以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
還有那詭秘的笑容,絕計是貂蟬笑不出來的。
只一言一笑,陶商便確認,眼前這絕世美人,已不是貂蟬,而是呂雉。
陶商便哈哈一笑,“很好,不愧是呂雉,聰明過人,懂的我的心思,聰明的女人我最喜歡,從今往後,你在人前仍是貂蟬,只有在我面前,纔是呂雉,明白嗎?”
“雉兒明白,州牧儘管放心。”呂雉盈盈一笑,痛快的答應,那笑容中,卻始終藏着幾分城府。
陶商也不與她多言,打馬揚鞭,加速而去。
呂雉望着那年輕的身影遠去,如水的眼眸中,涌動着一絲深邃。
當晚,陶商率步騎五千大軍,以樊噲李廣爲將,由下邳北上,其餘兵馬由英布高順等諸統帥,隨後跟進。
五千步騎輕軍,沿泗水北上,過彭城,星夜兼程趕至小沛與廉頗所部三千兵馬會合,八千大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入兗州境內,直撲山陽郡治所昌邑而去。
山陽郡與徐州接壤,乃是攻入中原的必經之地,陶商欲破中原,必先破此城。
而欲得山陽,必要擊破其治所昌邑,想破昌邑,就得先破其東南面的門戶,東緡城。
四天之後,陶商的大軍,出其不意的殺至樂緡城下,迅速的完成了對該城的包圍。
……
按營已畢,陶商親率一隊兵馬,逼近城頭遠望敵情。
只見城頭一線旗幟依舊不倒,隱約仍能瞧見緊張不安的敵軍,正嚴陣以待。
“敵軍旗幟整肅,城中領兵之人是誰?”陶商好奇道。
廉頗乾咳着道:“據我細作偵察,城中守將乃縣令陳羣,只有鄉兵七百。”
陳羣!
這可是一個相當熟悉的名字。
這個陳羣,可是一個相當了不得的人物,歷史上,正是此人爲曹丕設計了九品中正制,爲其羸得了世族的支持,最終才能順利稱帝。
不過,陳羣得勢,那是在三國中後期,現在的他,才華未露,不過只是曹操手下一縣令而已。
“東緡城小牆過,那陳羣不過七百鄉,縱然拼死一守又能如何,只要主公一聲下令,老朽不出半個時辰,就能攻下此城。”廉頗一身胸有成竹的氣勢。
陶商也微微點頭,陳羣的能力在於治政,軍事上並沒有什麼出衆的才華,眼下他手握七千兵馬,想要攻下一座東緡城,還是易如反掌的。
攻下東緡容易,難的是,怎麼能速破曹仁鎮守的昌邑城。
曹操可是給了曹仁五千兵馬,令其駐守於昌邑城,以防範陶商,這個曹仁的統兵能力,可是遠勝於陳羣。
就憑他眼前這七千兵力,倘若曹仁選擇堅守,他是無論如何也攻不下去。
一旦戰事拖延下去,曹操的大軍趕至,他的這次先發制人,就失去了任何意義。
“難的不是陳羣,而是曹仁啊……”陶商喃喃道。
這時,身邊的陳平,卻呷了口酒,笑眯眯道:“這有何難,只要咱們放着東緡城圍而不攻,還不怕拿不下昌邑麼。”
陳平話中有話。
“圍而不攻……“陶商思緒飛轉,驀然間,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他已經明白了陳平的言外之意。
……
東緡城以西三十里,昌邑城。
時已入夜,兼任山陽太守的曹仁,尚在自己的府中,批示着公文。
匆匆的腳步聲響起,一人帶風而入,直闖入大堂,打斷了曹仁的思緒。
來者,正是他的部將牛金。
牛金匆匆上前,拱手沉聲道:“子孝將軍,大事不好,陶商那小子竟然先發制人,大軍突然殺入我境內,今日把東緡城圍了個水泄不通。”
“什麼?”曹仁猛然間擡起頭,一臉驚色。
牛金忙將最新的情報,雙手奉上。
曹仁一把奪過,掃過幾眼,英朗的臉上,漸漸燃起絲絲怒色。
啪!
牛金忙進言道:“子孝將軍息怒,陶賊既已發兵,不可小視,我們當儘快向曹公求援纔是。”
曹仁這才怒氣稍平,當即修書一封,以加急快馬送往許都。
信使一走,曹仁又想起什麼,問道:“陶賊此次帶了多少兵馬來?”
“據回報,大約有五六千人。”牛金答道。
曹仁沉吟了片刻,當即下令,盡起昌邑的五千精兵,即刻出兵前去解東緡之圍。
“子孝將軍,陶賊新滅袁術,士氣正盛,且此賊詭計多端,我們不如堅守昌邑,等曹公大軍趕來是不是才穩妥些。”牛金勸道。
曹仁卻冷笑一聲:“那奸賊若是盡起大軍前來,我還可能忌憚他三分,如今他只率幾千兵馬前來,顯然是怕打草驚蛇,想趁我軍不知虛實之際,拿下東緡城,我正要趁着東緡未破,出其不意的趕去救援,內外夾擊,殺他個片甲不留。”
“將軍英明,末將這就去點兵。”牛金當即告退而去。
曹仁提劍起身,大步而出,目光望向東面方向,冷冷道:“陶賊,你休想從我曹仁手中,奪走一城一地。”
……
是日,黃昏時分,東緡城以西十里。
高坡之上,陶商坐馬而立,遠望着西面,身後是七百鐵騎將士。
鷹目中,只見西面大道上,塵煙滾滾,人影涌動,戰旗滾滾如濤。遮天蔽日而來。
一面“曹”字大旗,傲然飛舞,洶洶而來的敵人,氣勢極是高昂。
“主公,看來是曹仁盡起昌邑五千精兵趕來解東緡之圍了,聽聞這曹仁極善用兵,他麾下所統,皆是曹操最兇悍的青州兵,我們單憑七百鐵騎,未必能擋得住他們。”老將廉頗蒼白的面容上,閃爍着擔憂。
陶商把主力大軍,皆留在包圍東緡城上,只率七百鐵騎前來阻擊曹仁大軍,由始至終,廉頗都覺得陶商有些託大。
此時敵軍已近,廉頗心中的擔憂自然越重。
陶商卻不屑一笑,冷冷道:“不就是青州兵麼,老將軍,咱們今天偏偏就要用七百鐵騎,破了曹仁的五千悍兵!”
陶商的極度自信,令廉頗身形微微一震,眼眸中流轉着狐疑,似乎對陶商的自信,充滿了懷疑。
陶商卻駐馬提刀,一臉清閒,笑看遠方敵軍狂潮,如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