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煨和馬岱一隻商量到了半夜,最終纔算是下去安歇,而第二天新軍也沒有動靜,只是排除探子嚴密堅持京縣敵軍,甚至用千里眼觀望城中的情況,站在高崗上,城中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馬岱估計的還真不錯,按照這些來算,敵人最少也有四五千之數,加上昨夜戰死的一千,也有五六千之數,幸好沒有貿然攻城。
探子送回來休息的時候,段煨和馬岱都在睡覺,等親兵將二人喊了起來,。這纔在大帳裡見了探子,那探子一抱拳:“兩位將軍,我等在高處查探之後,確定敵軍部下四五千之數,而且應該都是騎兵,裝備也頗爲精良,看上去也很有紀律,不過——”
“不過什麼?說話還吞吞吐吐的。”段煨瞪了探馬一眼,只是哼了一聲,心中有些生氣。
探馬擠出一絲笑容,隨即臉色一沉:“將軍,我懷疑這些不是天子軍,雖然如今大部分的諸侯,衣甲相差不多,但是爲了區別不都是在頭巾上或者是其他的地方有明顯的標記嗎,這些敵軍的頭巾都是黃色的。”
“黃色的,難道是曹操的青州軍?”段煨呆了一呆,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但是大王不是和曹操簽了盟約了嗎,怎麼會不聲不響就對咱們發動攻擊,此事一定有問題,會不會是天子軍在故意轉移視線?”
馬岱愣了愣,這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隨即遲疑起來:“將軍,我覺得是曹操的青州軍的可能性比較大,昨夜我和這些敵軍廝殺的時候,就曾經注意到這些敵軍不一樣,可能是僅次於大王的近衛營的軍隊,要不是昨夜大雪初化,並不適合騎兵突擊,不然的話,可能咱們都擋不住敵軍,也許如今已經被敵軍擊潰了,這一軍敵軍真的很精銳,我聽說曹操手下有一隻虎豹騎,統領便是曹仁曹子孝。”
說到這裡,段煨也愣住了,回想起昨夜看到的那員大將,那一身勇力世間少見,僅次於典韋而已,更兼之武藝高強,而且用兵如有神,思來算去曹操手下也唯有曹仁於夏侯淵而已,夏侯淵遠在河間國,正與張繡醜周倉敵對,絕不會出現在此地,那麼就只有曹仁了,想到這,段煨不由得猛地一拍大腿:“果然如此,那敵將應該就是曹仁,呼,險些上了曹操狗賊的惡當。(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更新最快最穩定)”
其實城中的敵將還真是曹仁,卻說當初本來曹仁是要從陳留出發攻開封,再到中牟的,但是隨着劉巖去雒陽的消息傳來,曹仁便知道沒有時間了,索性放棄開封,而直接由浚儀出兵,首先攻克中牟,然後追截轉攻京縣,截斷新軍南下之路,不然今後再想取其他的城池就難了,只是沒有想到,曹仁才攻取了京縣,段煨就領着人馬趕到了。
不過曹仁素有急智,便只是命令兵卒們按兵不動,射殺了段煨來招降的兵卒,便是打算引誘段煨貿然攻城,只要段煨上黨,曹仁就可以亂中取勝,然後大殺一番,只是沒有想到段煨竟然不上當,眼見一計不成曹仁便又升一計,於是邊準備趁着新軍兵困馬乏而且有輕敵的時候偷襲新軍大營,但是沒有想到段位這個沙場老將,卻是不會隨便大意,還是仔細的安排防守,而且更讓曹仁鬱悶的是,一入夜因爲溫度太低,原本花開的雪地變成了冰碴,這也讓馬軍根本衝不快,不然也不會輕易被擋住衝勢,總之各種不利匯聚到一起,才讓曹仁並未全功而竟。
但是下一步該怎麼辦,段煨與馬岱都是皺着眉頭,一時間沒有好主意,強攻絕對不行,就算是能夠勉強的勝了,那也等於白了,只怕連下一座城幾百人也不能再攻下,這不符合他們的意圖,畢竟他們不但是要攻城略地,還是要做最後的堅守。
沉吟了半晌,段煨忽然下了決定:“傳令三軍,休整一天,暫時放棄京縣,留守三千軍,其餘的隨我去轉攻密縣,取了密縣之後,再取新鄭苑陵,再取開封和中牟,就不行曹仁能夠一直窩在城中,到時候截斷了他的糧道,還用的着攻城嗎,等他出來再打,不過只是要委屈馬將軍了。”
“願爲將軍效力。”馬岱很乾脆,心中並沒有半點不高興,作爲一個將領,誰也不願意爲副將,不管是三千人還是兩千人,最少這是自己統軍,不用受制於人,寧爲雞首不爲牛後,能獨領一軍,就算是面對強敵也是值得。
段煨點了點頭,只是低聲道:“好,那就交給馬將軍三千軍,由馬將軍在這裡牽制敵軍,剩下的隨我去攻密縣。”
商量妥當,這一天大軍開始休整,有了作業的事情,大軍的防範就小心了許多,就算是曹仁也不敢輕進,這一天相對很安靜,雙方除了探馬來往,並不曾有過接觸。
再說曹仁此時在京縣縣衙,臉色也是陰沉的下人,面對強敵誰也高興不起來,關鍵是曹仁知道,自己的計劃便需要修改了,關鍵是自己手下如今只剩下了四千多,實在不容易調配,而且一旦出城就會受到新軍的阻攔,如果自己也有一萬大軍就好了。
這一天沒有動靜,第二天一早,馬岱便領着五百軍到了京縣城下,要拖住敵軍,最好的辦法莫過於鬥將,於是便到了城下,只是高喝道:“城上的可是曹仁,昨夜罵了半天也不見你應戰,今日馬岱便來會會你,可有膽量下來。”
再說曹仁正在縣衙吃早飯,忽然又親兵來報:“將軍,城外有人自稱馬岱前來罵戰,對將軍多有不敬——”
本就有些心煩意燥的曹仁,聞言便是咒罵了一聲,索性飯只是吃了一半,便拎起四十六斤的長槍朝外走去,臉上寫滿了殺機,就想要殺了馬岱,卻說轉眼間便已經到了城頭上嗎,朝下望去,果然是馬岱正在咒罵,曹仁雖怒但是還不曾忘乎所以,只是問底下的兵卒:“新軍可還有別的動靜?”
“回將軍,探馬來報說是有一隊人馬數千朝南面而去。”兵卒遲疑了一下,可是分不清新軍這事打算做什麼。
曹仁一呆,心念一轉,便已經新軍的動向是想做什麼,想來不外乎是想轉攻密縣新鄭,看來段煨也是看透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而且也不打算和自己硬拼,打算將自己引出城去,不由得冷哼了一聲:“知道又如何,帶我殺了馬岱再說其他。”
隨即便回身命令兵卒:“立刻派人趕回陳留郡,告訴張進,立刻率軍攻打開封,無論如何要把開封拿下來,另外安排李典攻陽武,取下陽武就再攻原武。”
看着親兵領令出城,曹仁嘿了一聲,卻是下了城牆,這才上了棗紅馬,着令打開城門,便出了城直奔馬岱而去:“孰那馬岱小兒,休要逞口舌之利,卻與我大戰三百回合,看我去你性命,看槍——”
眼見曹仁殺來,馬岱也不含糊,嘿的一聲,挺槍迎上,二人便戰在一起,一時間槍走蛟龍,殺的昏天昏地,馬岱乃是西涼名將,武藝僅次於馬超之下,幾與龐德比肩,而曹仁卻是曹操手下的大將,一身武藝與夏侯惇也差不太多,二人交手,可謂是棋逢對手,一時間誰想取勝也不容易。
便只見曹仁戰馬一錯,也不回頭,長槍已經來了個烏龍擺尾,直奔馬岱而去,槍勢之急,便如奔雷一般,再說馬岱也不慌不忙,手中青銅長槍一震,便是一挑,隨即二人已經一撮而過,未有竟功。
待戰馬來回,曹仁又是大喝一聲,仗着自己力量大,來了一個橫掃千軍直取馬岱胸腹間,這一槍夠狠,可惜馬岱長槍一頂,斜橫在身邊,只是戰馬一轉,曹仁這一槍便已經落空,好一手四兩撥千斤,隨即馬岱長槍點出,化作點點梅花開,漫天槍影攢向曹仁,也虧得曹仁長槍一撥,登時漫天槍影不見,二人又是戰馬交錯。
再說廝殺了半晌,不下白石灰和,卻是誰也沒有討得好去,此時此刻,不管是曹仁還是馬岱再也不敢有輕視之心,雙戰了有三十多招,終於馬岱按耐不住:“今日累了,一時間也分不出勝負,帶我回去略作休息吃些東西再來比過。”
隨即馬岱一轉馬頭,便已經朝本陣奔回,可惜曹仁不敢善罷甘休,自己力氣大久遠,再打一會鐵定沾光,不由得大喝一聲:“哪裡走,把性命留下——”
話音落下,一催戰馬便已經追了出去,眼見就要追上,曹仁長槍攢出,已經直取馬岱背心而去,卻說着馬岱早有防備,心中冷哼了一聲,竟然從戰馬上一伏身子,人已經下了戰馬,猛地翻下馬肚,人已經回身過去,凡從馬肚子底下挺槍至此曹仁的戰馬,猛地一轉便已經從曹仁眼中不見了蹤影。
曹仁一呆,卻是真的沒有發現馬岱的身影,卻不知馬岱這一手叫做回馬槍,也虧得馬岱一身馬術從小練就,一般人可不敢這麼玩,再加上這戰馬已經跟了他五六年了,這一槍也是十拿九穩,果不其然,只聽見曹仁坐下戰馬一震,不由得一聲嘶鳴,卻已經多了一個血窟窿,悲鳴聲中已經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