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輔一說,手下的將領果然心中一驚,就是傻子也知道這種情況不對,試想劉巖擁軍三四千拿下霸陵城,其中糧秣很多,如果劉巖誓死防守霸陵城,那麼牛輔敢說,自己的手下若是強攻,那麼必然會死傷無數,肯定是得不償失,即便是牛輔憑藉如今手下六千大軍也絕不會貿然發動攻擊,反正劉巖有跑不了,但是此時四門大開,而且一副沒有防備的樣子,劉巖更實在城門外大搖大擺的尿尿,就算是知道自己來了也沒有半點反應,否則就算是劉巖在尿急,難道非要打開城門在城門口尿尿嗎,這不是有病嗎,但是劉巖鐵定沒病,那麼只有一種解釋,就是劉巖有埋伏,而且有把握殲滅牛輔的大軍,但是又會有什麼辦法呢?
大軍登時止住腳步,也不敢有人亂說話,只是六千人以期望着劉巖還在不慌不許的尿尿,劉巖真*尿頻,這時候還尿的出來,看看劉巖死後的不在意,一副悠然自得的尿尿,還不是朝這邊笑望着,劉巖究竟有什麼底氣?
“將軍,我想不出還有什麼計謀,能夠對咱們不利,若是關門守城咱們可能還要付出更多的代價才能進城,但是此刻四門打開,咱們爲何還不直接衝進去,將軍,就讓我來當先鋒吧。”一名小校朝牛輔躬了躬身,只是熱切的請戰。
只是小校的話雖然一瞬間讓牛輔有些意動,但是卻在劉巖尿完了尿之後打打獵累的走回大椅上坐下之後,牛輔又遲疑了,怎麼會這樣,劉巖到底在搞什麼把戲,是真的有陰謀,還是在虛張聲勢,但是不管怎樣,敢這樣做如果有陰謀那就是對牛輔軍有會沒得可能,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虛張聲勢又是爲了什麼,拖延時間,如果想逃早就逃了,不限探討那就只有一戰,難道還指望劉巖乖乖的被擒嗎。
而劉巖見牛輔果然如他所預期的那樣停了下來,不由得笑了,朝牛輔勾了勾手指:“牛輔,有種的你就過來,我倒想問問你,我是上輩子和你有仇,還是這輩子和你有很,你甭給我說是爲了你那不成器的侄子報仇,那話還是去騙鬼聽吧,有種就過來說話。”
可惜這麼遠,劉巖雖然扯着嗓子喊得,但是牛輔並沒有聽見,但是卻知道劉巖說話了,至於說的什麼就不知道了,只是估摸着劉巖也絕不會說好話,不由得心中一沉,只是冷哼了一聲,雙眼在劉巖身上轉來轉去。
見牛輔沒反應,劉巖知道自己是白說了,心中忽然一動念,到時起了捉弄之心,導向好好地戲弄一下牛輔,隨即朝洛寒一招手,然後敷在洛寒耳邊說了幾句話,卻讓洛寒不由得一呆,只以爲自己聽錯了話,但是見劉巖點了點頭,洛寒不由得臉上抽了抽,苦笑了一聲,到底轉身幾個起落便到了隋遠那邊,將劉巖的話轉給隋遠,果然,隋遠當時也是一愣,真懷疑洛寒是不是傳錯了話,但是一想,這的確是自己的這位將軍的風格,有時候想起來什麼都能幹得出來。
洛寒說完了就趕回劉巖身邊,倒是隋遠苦笑了一陣,然後朝手下的張了張嘴,又覺得說不出來,半晌才搖了搖頭:“兄弟們,你們跟着我一起喊,牛輔沒卵蛋,不敢上前看,你若敢過來,讓你變破蛋。”
近衛們可不管什麼,便隨着隋遠喊了起來,一時間這聲音直衝雲霄,百十人一起喊的聲音自然傳出很遠,縱然牛輔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卻能聽得明白,一時間差點氣得背過氣去,打仗還有這樣的,不過隨即冷靜下來,劉巖這是激怒自己呀,想要自己犯渾殺過去,越是這樣,自己越不能上火,忍住,在忍住,牛輔終於還是沒有發火,就連手下忍不住要殺過去,也被阻止了,劉巖又不跑,那便不着急,反正四面八方都圍住了,劉巖想跑也不能跑,時間越久對自己越有利,用不了多久,自己的人就會全就位,到時候將霸陵城圍起來,看劉巖還能插了翅膀不成。
不過再怎麼忍着,聽着那罵聲還是臉上抽動不已,最終牛輔也算是轉過腦筋來,朝手下一揮手:“給我罵回去,難道咱們人多還怕了他不成。”
登時見西涼軍宛如開了閘門一樣,在各自的將校引領下,開始對着霸陵城一陣大罵,聲威直震天而起,登時將近衛營的聲音壓得一點也聽不見了,這是必然的,百十人和六千人怎麼比,更何況剛纔這些人就憋了一肚子氣。
劉巖朝隋遠遠遠地擺了擺手,示意近衛營不要再罵了,只是聽着那咒罵聲,近衛營一個個臉色全變了,就連洛寒也忍不住咒罵起來,可是一人之力如何能和六千人相提並論,除了劉巖還能聽到,就連城中的隨緣等人也聽不到了,但是卻沒想到劉巖反而毫不在意,只是呵呵的笑着。
“將軍,這些你王八蛋這麼罵您,您就不生氣嗎?”洛寒終於還是忍不住,罵了幾句就覺得口乾舌燥,心中猶自氣憤的不得了,自然奇怪劉巖的反應。
哪知道劉巖倒是一笑,毫不在意的朝洛寒搖了搖頭:“罵吧,不讓他們罵,又怎麼能夠讓他們消耗力氣,等他們罵夠了,你說他們會不會變得口乾舌燥,到時候一跑起來會不會上不來氣,嗓子裡直如刀子在割一樣?”
洛寒一呆,不解的看着劉巖,卻聽劉巖輕笑了一聲:“記住一件事,每逢大事必靜氣,你以後還要令人去刺探情報,如果不能穩得住氣,那不是很危險嗎,再說罵我又不掉一塊肉這怕什麼,好了,安靜的聽一會把,以後罵聲落下就是在咱們該走的時候了。”
或許是劉巖有意指點洛寒,劉巖的話讓洛寒不由得仔細品味,每逢大事必靜氣,真是至理名言呀,洛寒算是將這句話記在心裡了,忽然間就明白了劉巖的意思,不由得一陣激動:“將軍,多謝你的指點,洛寒記下了,每逢大事必靜氣。”
劉巖哈哈一笑,看了羅漢一眼,真是孺子可教,戰場上只有心情冷靜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心中轉過一個念頭,卻是輕聲道:“你以爲牛輔在等什麼,不過是因爲怕有埋伏,但是又不會真正的怕,如果我現在一旦後退或者關上城門,那麼牛輔必然會揮軍殺過來,牛輔所要的也不過是用最小的代價將我抓住而已,他還在等着他的那些援軍合圍過來,於咱們等的一樣。”
護眼落下,劉巖便閉上眼睛,像是聽戲一樣,還不住的輕輕地敲打大椅,這種一切盡在掌控的感覺真好,讓劉巖一陣心動,輕吁了口氣,不免搖頭晃腦的哼起了小調,卻沒有知道劉岩心裡也是頗爲鬱悶。
不知道過了多久,西涼軍終於罵累了,一個捂着嗓子不好受起來,有的乾脆喊不出聲音來了,這樣扯着嗓子用力吼,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一般人也受不了,聽見西涼軍沒了聲音,劉巖忽然睜開眼睛,朝着西涼軍嘲笑了一下,猛地站了起來,朝洛寒低聲道:“走了——”
話音落下,劉巖轉身就朝近衛營的弟兄跑去,轉眼就是幾十步,遠遠地牛輔看見了卻是不由得一呆,等反應過來,不由得臉色一變,原來劉巖果然是在虛張聲勢,可惜此時援軍還沒有到位,只是也差不了多久了,心中一動,朝手下大喝了一聲:“殺過去,活捉劉巖,其餘的人一律殺無赦。”
六千大軍如潮水一樣涌動,卻已經見到近衛營於劉巖已經從南門奔出,徑自朝南面而去,直如離弦的箭一般,早就等待着這一刻了。
可惜在追起來顯然是並不能安心,讓牛輔臉色一變的是,劉巖於近衛營卻是一人雙騎,看來是打算好了長途奔襲的打算,這可就有點麻煩了,難免的援軍還沒有感到呢,這時候包圍圈還沒有成功,萬一讓劉巖逃掉豈不是麻煩了。
也不再想那麼多,牛輔知道步卒絕對跟不上劉巖,索性放棄了霸陵城,然後只率領兩千騎兵往劉巖追過去,將步卒留在後面,面對劉巖這點人,就算是兩千人也足夠了,心中卻猜測其他的劉巖的隊伍去哪裡了,胡思亂想之間,已經追出了很遠。
一路南去,往棋道亭而去,這一路上的敵人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劉巖便快馬加鞭,絲毫不停留,一路奔下去,便已經趕到了棋道亭,只是坐下的戰馬已經跑得開始噴着白氣,有些吃不住勁了,於是劉巖便命人倒換馬匹,接着朝杜陵方向而去,眼看着就要擺脫了追兵,就此在奔往長安方向,一切如預想的那樣。
但是老話說得好,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沒有一件事是一點意外也不會出的,偏偏就在劉巖自以爲已經要安全的時候,變故發生了,遠遠地已經看到了胡先生於四百奇兵就在長門亭附近等着他們,就此匯合了,就能讓胡先生引着牛輔朝長安而去,而劉巖確實要藏起來,然後悄悄地北上。
但是就在這時候,那隻被劉巖先前殺敗的大軍,也就是趙廣如今統領着的三千多人馬卻忽然出現,或許是意識到了什麼,終歸是趙廣率軍殺了回來,正把劉巖及五百騎兵堵在了通往長安唯一的一條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