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不動聲色和韓鳳說這話,眼見韓鳳喜怒隨心,顯然不像是被控制的,這才真正鬆了口氣,劉巖和地哦那個白倒也有顏色,自從他進來,便已經自行退了出去,由的他們說話卻並不擔心,只等劉巖隨手將門掩上,心腹這才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小姐,將軍讓我務必將小姐接回去,劉巖這裡不可久留,您也知道,咱們和劉巖正在交戰,雖然眼下劉巖沒有對您動手,但是卻不代表以後不會動手,如今天寒地凍的,各方也不會行兵打仗,但是一旦春暖花開的時候,新軍必然會有動作,到時候大戰一起,難保劉巖不會用小姐要挾大帥,況且——”
“並非花了,我和夫人結爲姐妹,夫人以幷州國母至尊並不曾對我有絲毫的不好,他們不是這樣的人,”韓鳳臉色一沉,這些事情她不是沒有想法,但是這兩日接觸下來,憑着本能,韓鳳知道董白劉巖都不是食言而肥的人,特別是董白對她相當不錯,雖然韓鳳至誠,但是卻有一項本事,那就是看人,本能所產生的那種感覺,並不是一般的能夠比的最少此前從來沒有錯過:“回去告訴爹爹,我相信夫人是不會用我來要挾爹爹的,就算是他們敗了也不會,如果我真的錯了,我也絕不會任由他們擺佈。”
見心腹還要說話,韓鳳皺了皺眉,只是哼了一聲:“我不是傻,其實很多事情我看得懂,夫人雖然有些其他的心思,也無非是想通過我讓父親投降,但是說的哦啊要挾卻並非如此,就是劉巖也不會,再說當今的形勢你真當我看不明白,爹爹已經是日薄西山,這一場仗是必敗無疑了,而且連東山再起的可能都沒有了,如果爹爹來顯陽看一看就明白我說的意思了,只要金城三郡一失去,不用三個月,三郡的百姓都會桂新宇劉巖,到時候疊得在想徵兵徵糧根本就不可能的,如今三郡那邊已經要撐不下去了,告訴爹爹,實在撐不下去不如降了有個好去處,到時候爹爹就明白我的話了,你回去吧。”
心腹呆呆的望着韓鳳,本來是勸韓鳳回去的,哪知道反倒被韓鳳給說了一通,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一場已經是敗多勝少,但是大部分人還是有信心大帥就算是敗了,用不了多久還是能東山再起的,沒想到竟然會被韓鳳說成這樣,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麼辯解,再說此時也不是時候,心念一轉,便要開口說話。
哪知道韓鳳並不給他這個開口的機會,冷哼了一聲:“我說過了,不合閻行有了結果我是不會回去的,我留下來對爹爹百利而無一害,至於我說的話我知道你不信,這樣吧,我便領你去看看顯陽你就明白了。”
話音落下,韓鳳倒也乾脆,一伸手就抓住了心腹的襖領子,拖着媳婦就往外走,可憐此人根本不是習武之人,本是一位行軍司馬,再說韓鳳雖然武藝比閻行差了許多,但是身高馬大的,就是一般的男人也沒有她力氣大,此時拖着心腹絲毫也不費力,卻由不得這心腹掙扎便已經出了門。
再說劉巖於董白出來之後便在前堂喝茶說話,說起韓鳳,董白只是苦笑着嘆息不已,對韓鳳已經有些怵頭,只待劉巖問起,董白才嘆了口氣:“巖哥哥,我本意是想將鳳姐姐改爲大家閨秀,不過我怕是我的想法實在是太好了,只怕白兒也無力做到,這位鳳姐姐真讓我快要無話可說了,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髒話倒還好說,這脾氣卻是——”
這話音未落下,卻聽見內堂便有人喊道:“小姐,您這是幹嘛呀,快放開我,哎幺——”
劉巖和董白一愣,對望一眼,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正要站起來進去看看怎麼了,哪知道卻已經看見韓鳳抓着那心腹出來了,韓鳳腳步很快,只是拖得心腹趔趔斜斜的,不時會碰到什麼,撞得直哎幺不停。
“鳳姐姐,你這是做什麼呀、”董白呆了呆,趕忙上去勸阻,希望將韓鳳拉住,只是卻不想這手才伸到一半,就被韓鳳給撥開,耳聽韓鳳低聲道:“夫人你別管我,我領着他出去轉轉就回來,在打發他回去就是了。”
也不由得董白在說話,就已經拖着心腹出了大堂,轉眼便已經望不見了,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去了,只留下劉巖和董白膛目結舌,這韓鳳果然不好教,這般模樣也難怪閻行不喜歡了,這哪是女人,分明比壯漢還要霸道,若在前世必然是一枚女漢子。
呆了半晌,劉巖只是苦笑不已,看看董白搖了搖頭:“白兒,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一次怕是你是要自找麻煩了,這個韓鳳——”
看着劉巖一個勁的搖頭,董白到是抿嘴一笑:“只怕巖哥哥錯了,這次怕是撿到寶了,鳳姐姐看起來粗魯,這心眼卻是玲瓏剔透,不信你叫個人跟上去看看就一切都明白了,看來咱們也不用多費心機了。”
劉巖有些不解,不過轉念便明白了,隨即叫了一名近衛出去跟着,看看韓鳳到底要做什麼,卻不知此刻韓鳳已經拖着心腹到了大街上,此時也不過年初二,按照顯陽倒地的風俗是不該出門走親戚的,何況天色晚了,加上又是很冷,不過街上卻是有些光亮,只是本來該是清冷的街上,卻還有些人。
韓鳳也不說話,只是拖着心腹朝前走,跟在一位老大娘的身後,只是韓鳳於心腹這般模樣卻是引得衆人望過來,這才走了沒多遠,卻忽然又一個年輕人湊了過來,只是遲疑道:“這位小姐您不是董夫人身邊的人嗎——”
韓鳳沒有說話,只是臉色不變點了點頭,繼續朝前走去,哪知道這青年話一出口,卻引得不少人望過來,那青年更是笑了,也不知道從挎着的籃子裡取出什麼,就奔韓鳳二人而來:“小姐,這天氣挺冷的,您先喝些熱湯驅驅寒氣再去忙吧。”
原來遞過來的是一個罐子,打開來卻是熱氣騰騰的,讓韓鳳於心腹都是一呆,韓鳳只是搖了搖頭:“我不冷,大哥拿着熱湯這是去做什麼呀?”
那青年笑了,見韓鳳真心不需要,也就不再勉強,只是自行收起來,呵呵笑道:“姑娘有所不知,這是大傢伙商量的,這不是大過年的嗎,又是天寒地凍的,我們還能呆在家裡暖和,可憐那些兵大哥卻是還要值守,他們爲了保護我們這時候還要挨凍,我們於心不忍呀,所以各家也都燒了一些熱湯,都不是值錢的東西,只是一些心意罷了,希望兵大哥能夠暖和暖和,要不是他們,我們這好日子又那裡能夠過下去。”
話音落下,也就不再多耽誤:“小姐若是沒事,那我就把這些熱湯給兵大哥那邊送過去了。”
說着已經轉身而去,韓鳳只是沉吟了一下,百年跟子啊後面,依舊朝城門那邊走去,這路上又看到有人還揹着柴火,韓鳳也是有意,只是問道:“老大爺,這大年初二的,你不在家裡呆着,揹着柴火這是去哪呀,難道還是家裡艱難——”
哪知道老大爺到時不客氣,回頭瞪了韓鳳一眼:“誰家裡艱難了,我現在有吃有喝,看病還不花錢,孫子也讀了學堂,這日子過得不知多好,你才困難呢,哼,我告訴你,我這是去給軍營送去的,還不是聽說軍營的柴火不多了,那些守城的當兵的還都挨着凍呢,我就怕把那些娃子凍壞了,反正家裡柴火夠用的,就給他們送去一些,也好讓娃子們生火取暖,我這老頭子也就這點本事了,哎——儘儘心吧,不能讓娃子們爲咱們流血,咱們卻是什麼也不做呀。”
話音落下,老大爺也就轉身朝城門走去,路上如老大爺這樣的人當真還有不少,其實從昨夜到了嗎,韓鳳就見到有不少人在往軍營送東西,聽說都是白送的,就只是這一點,韓鳳便知道父親必敗無疑,這顯陽歸了劉巖也不過半年多,便已經是如今這般模樣,若是時間久了,那隻怕更不是一般的情況。
再說走了多久,就已經到了城門那裡,此時城門這裡簡直和菜市場一樣,守城的兵卒有人在城門下排開陣勢,在和百姓們推搡,仔細聽來,卻是兵卒們這樣說的:“老鄉們,不是我們不要,只是軍中有規定,誰要是敢白拿百姓的東西,被查出來可是要挨板子的,若是興致惡劣的,殺頭都能該的上,你們就別害我們了——”
不過不管兵卒們說什麼,這些百姓卻是死活要送下,一邊死命的往當兵的手中塞,一邊是可勁的往外面推,一位老大娘都有些着急了:“你們這些娃子怎麼回事,我老太婆都說了,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那個當官的也待講理吧,這又不是你們拿我們的,是我們送給你們的,爭什麼爭,有什麼好爭得,他們要敢罰你們,我老太婆去和他們理論,實在不行,將軍不是來了嗎,我們去和將軍說,這都是我們自願的,怎麼就送都送不下,又不要你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