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空了好久才更,實在是抱歉,多得解釋不說,是騷我最近工作出了狀況,有了些危機,還望諸位理解
賈詡實在是太毒了!
他跟郭嘉說出他能夠說服荀彧的話,既然是說得出來,就代表着他絕對不是吹牛逼!
荀彧雖然是曹氏之臣,但實際上,卻是忠誠於天子,忠誠於漢室的!他這麼多年來一直盡心盡力的輔佐曹操之外,除卻曹操本人確實雄才大略,有平定天下之能外,荀彧心中更有着認定只有曹操才能夠將漢室重新扶持的可能性。
而且曹操也一直曾明裡暗裡的跟荀彧透漏過,他曹孟德的志向,昔日不過是死後在墓碑上刻上漢徵西將軍曹侯之墓,這些話不管是真是假,別人不信,反正荀彧信了。
可是如今,那位能夠扶持天子,挽救天下於傾頹的曹侯死了,剩下了一大幫兒子,荀彧琢磨再三,覺得只有曹丕的心性才能夠與袁尚抗衡,但他今日得賈詡一個提醒,方纔真正的領悟到,扶持曹丕上位,就算是擊敗了袁尚,但他真的能忠心於天子,甘當漢室之臣嗎?
一個絞盡心思,暗害兄弟的人,只怕……很難啊!
荀彧輕輕地嚥了一口吐沫,小心翼翼地瞅了賈詡一眼,卻見這老兒已是自顧自的向着門外走去,速度雖然看起來很慢,但卻絲毫不做停留。
猶豫再三,卻見荀彧狠狠地一咬牙,張口呵斥道:“你等會!”
賈詡緩緩地轉過頭來,看着荀彧笑道:“荀令君還有何指教?”
荀彧靜靜地瞅着賈詡半晌,道:“曹丕公子不會安心輔佐天子…曹植公子就能?”
賈詡微微一聳肩。輕笑道:“未必,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但以心性純良程度來看,老朽覺得曹丕有爲霸者之姿,而曹植則有仁臣之相。想必若是曹植掌握了大權,應該是會比曹丕好些吧。”
荀彧聞言雙目深深的眯起,上下顎一張一合,不斷地慢慢唸叨着:“曹丕……曹植……曹丕……曹植……天子……”
賈詡也不催他,就是拄着柺杖,靜靜在門口等着。過了好久,好似木頭人一樣什麼反應都沒有。
過了好久之後,終見荀彧重重地一拍桌案,猛然起身,嘶啞着聲音言道:“罷了罷了,荀某人心中有定論了!”
距離賈詡與荀彧這次秘密的商談之後。大概約有五日,夏侯惇和曹仁兩名宗族領袖,突然率領親軍回返許都,一時間朝野震動。
二人同時回京,但凡是長眼睛的人都知道是絕非偶然,必定乃是受人傳召,而他們此番回來的目地自然都是大家心裡都清楚的!
曹氏宗族終於決定要立主了!
昔日的司空府大廳之內。曹氏宗族以及外番重臣紛紛在內,衆人各自皺着眉頭,暗自沉思不語,心中琢磨着新的主公上位之後,各人以及各個家族的利益將會產生何種的變化。
而明裡暗裡,所有的人都偷偷的拿眼睛掃摸着曹丕,心中大部分都認定了此番必定是曹丕繼位。
而曹丕自從得到了荀彧或明或暗的青睞示意之後,一直認定繼承主位的非自己莫屬,故而今日也是一臉的高昂神色,氣質飛揚。與平日裡謙恭敦厚的樣子決然不符!
而另一邊,曹植則是低着頭,站在賈詡的身邊,一直漠然的低頭不語,自從上次親自抓住了那幾個曹丕派去刺殺刺客。又親自往郭嘉的府邸去見郭嘉和賈詡之後,他就一改平日風貌,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那時,正是賈詡給郭嘉立下了軍令狀之後的事情,曹植進去見了二人之後,三人曾長談許久,卻是沒有人知道他們在談些什麼,彷彿那一場談話全都成了無聲的秘密。
少時,卻見今日這場廷議的重點人物,夏侯惇和曹仁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廳堂,衆人急忙紛紛起身見禮,以二人如今軍中首領的身份,就算是荀彧也不得不趕緊起身對二人施禮見意。
夏侯惇衝着荀彧重重的一拱手,然後轉身走到武將邊首席的座沓上,雙膝跪下而坐,獨眼的精光冷冷的一掃衆人,道:“諸公,本將與子孝回來的倉促,事先沒有跟大家打招呼,煩擾了諸位的清淨,心中很是愧疚,今日便乘着這場廷議,先跟諸公道個歉了!”
夏侯惇此話說出,衆人紛紛謙讓道聲客氣,夏侯惇的道歉明面上那是道歉,可放在人堆裡,只怕還沒有誰敢真正敢接,就算是荀彧也一樣。
衆人安靜之後,夏侯惇隨即又道:“諸位,我與子孝此番舍軍回來,所謂何事,想必大家心中應該是都已經有了個譜子吧?不錯,國不可以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如今主公新喪,我等爲臣子者雖然心中哀痛非常,但卻也不能夠耽誤了正事!如今高幹和袁熙分別領軍在黎陽和青州虎視眈眈,袁尚本人又在西北坐鎮,雖然都會大軍壓境,如今我曹氏羣雄無首,若是袁軍此來,我等必然不是對手,所以今日,我二人回來,主要的意思,還是想將這個繼位之人定下來,諸公以爲如何?”
衆人心中都是明乎所以,於是乎紛紛點頭稱是,口道:“夏侯將軍此言正和我等之心。”
夏侯惇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我夏侯惇乃是一粗人,又是外藩之將,平日裡對諸位公子的品行心性和能力都不甚瞭解,因此今日想要聽一聽諸公的意見,大家對這幾位公子的長短之處有什麼想法,不妨直說,也好讓本將稍作了解,諸公且看如何?”
諸位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是低着頭蔫聲不語,笑話!評論曹氏公子的短長,誰有病啊,敢開這個口,他們哪個是主公還沒定下來。萬一哪句話說錯了,這輩子可就徹底玩完了!
見衆人不說話,夏侯惇隨即將目光落在了荀彧的身上。
“荀令君,此番書信請我二人回來的,是你老人家,你是主公生前的第一股肱。繼位之事,非你之口而不可得,夏侯惇想聽聽您的意見,還望荀令君不吝賜教。”
衆人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心中一塊石頭頓時落在了地上。
果然,關鍵時刻。還得是荀彧這老傢伙出馬擺平纔是。
而一聽荀彧要發言,曹丕頓時直起了胸脯,腰桿子挺的直直的!
荀彧則是微微一笑,將目光在幾個公子的身上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曹丕的身上,道:“自古以來,立長不立幼。立嫡不立庶,乃是規中之規,矩中之矩,更何況如今的曹丕公子品行敦厚,溫文儒雅,有主公生前之風,雄者之姿,當是繼承大位的不二人選。”
衆人心中的石頭頓時落地,心道果然如此,荀彧最終還是選擇了曹丕。
而曹丕則是微微一笑。衝着荀彧拱手道:“荀令君過讚了。”
荀彧卻是將手一擡,緩緩地搖頭道:“且不忙謝,待我說完。”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萬事皆有變通。特別是我許都如今乃是風雨之秋,飄蕩之際,做事當因時順意,乘實事而爲,曹丕公子雖然是繼承主位的好人選,但是卻稍顯心情浮躁,週轉之間難免有失偏頗,萬一與袁尚對陣時落了下乘,卻是很容易將我等置於衆矢之的。”
曹丕聞言,心中頓時一驚,道:“荀令君…您…您這是何意?什麼叫心情浮躁?有失偏頗…我,我何曾做出這等事來!”
“住口!”曹仁猛然出口打斷了曹丕的話頭,道:“子桓,這是廷議,如何在他人說話之時隨意出口,忒沒規矩…令君,您接着說!”
荀彧示意的衝着曹仁一點頭,笑道:“以荀某這麼長時間以來的觀察,四公子曹植,心性儒雅,處事果決,有仁者之風,乃是繼承大位的不二人選,正所謂袁尚屬奸,四公子屬忠,袁尚屬詭,四公子屬仁,袁尚屬殘,四公子屬敦,袁尚屬暴,四公子屬義……
長安,袁尚府邸。
“阿嚏!阿嚏!啊啊啊啊————嚏!”袁尚重重的幾個噴嚏,重的將鼻涕口水全都噴了與正在對弈的司馬懿一身,頓時將司馬懿噁心的不行。
“唉唉唉唉,能不能玩得起,我就問你能不能玩得起!”司馬懿一邊噁心的擦着着身上被袁尚一頓狂噴的口水鼻涕,一邊厭惡地說道:“輸了棋就往人家身上抹鼻涕噴口水,就你這樣還當主公呢?你也太小心眼了!把我噴走了,以後沒人跟你玩…什麼素質!”
袁尚輕輕的擦了擦鼻子,擡頭看了看天,奇道:“怪了,這天也不冷啊……莫不是誰在背後嚼我舌頭…還是說的一溜一溜的那種?”
許都。
“所以說,以荀彧的淺薄眼光來看,還是當立四公子爲主,方能穩固基業,日後擊敗袁尚,爲老公主報仇,此乃是荀某一家的淺薄之見,諸位若有他疑,不妨再言之。”
荀彧這話一說出口,衆人頓時都懵了,唯有夏侯惇和曹仁彷彿是實現曾得到過通知,臉上毫無一點波瀾,只是一個勁的點着頭,表示贊同。
曹丕更是發懵,一會看看對面低頭不語的曹植,一會又看看那個突然一改口風的荀彧,喃喃的自言自語:“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