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鬆到底是沒有經受住袁尚的威逼利誘,屁顛屁顛的按照袁尚的吩咐跑出去準備拒敵了。
從始至終,他在袁尚的面前一點話語權也沒有,所有的一切全都任由袁尚主導引領着他。
論起打心裡戰,李鬆遠遠不及袁尚在後世所受到的耳薰目染與職場教育來的經驗豐富,現代人在明槍暗箭,心裡壓力上的研究要遠遠的超出只奉儒家的古人,更何況袁尚近些年來所面對的人物也絕不是李鬆這樣的人能夠比得上的。
單就是跟曹操明槍暗箭,陰謀詭計互相算計的那幾年,就絕對不是李鬆能夠想象的到的,那段時間袁尚所面對壓力和成長速度,就算是給李鬆一百年的時間,也甭想超越。
所以說,人的成長有時候不僅僅需要自身因素,外界的壓迫和客觀因素也很重要。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或許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李鬆按照袁尚的指示出去指揮兵馬招呼東吳軍了,而現在城內的其他所有人也不例外,整個江夏城內警訊四起,到處都有人匹馬縱橫,高聲呼叫,極度的混亂。
袁尚悄悄的來到太守府邸的外面,仰頭看了看漆黑的星空,然後又朝着江夏城的南門看了一看,但見城南之處火光四起,喊殺聲震天,顯然東吳兵馬已經是根據約定大舉攻城。
“主公~!主公!”輕輕的呼喚聲將袁尚從那兵戎刀戈的喊叫聲拉回了現實,袁尚轉過頭去,卻見太守府側面的衚衕內,胡仁躲閃在其中小心翼翼的衝着袁尚打招呼.
現在的江夏城內一片混亂,內裡黃祖新亡,外有東吳乘火打劫,誠然可謂是內憂外患,江夏城內諸軍匆忙禦敵。已經是忙活的不可開交,誰還有心情去瞅袁尚和胡仁,所以說兩人暗地見面,倒也是安全。
“主公,屬下奉主公之命,已是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荊州和東吳那面與我等約好的百萬錢資亦已到手,屬下已經安排由商鋪押運走賬,抵達河北,斷然不會出錯!”
袁尚點了點頭,道:“胡仁。你乾的很好,我心身慰,李鬆的事情一會就拜託你了,記住無論江夏城內的守軍組織多少次的進攻,都不要放出烽火,只等李鬆組織兵馬入城,才能放煙,給衆人一個東吳是因爲李鬆而退的假象,從今日起我不在這。江夏諸事就全權交付於你了!”
李鬆聞言急忙拱手道:“主公放心,屬下省得……只是主公,你今夜便要走了?”
袁尚微微笑了一笑,道:“城內如此大亂。無人管顧於我,這個時候不走,更待何時?我走之後,你就按照我吩咐你的一干步驟行事。待日後李鬆若是果能坐上江夏之主的位置,你便將他的老母放回去,讓他們母子團聚吧。”
胡仁聞言一愣。道:“李鬆老母在我等手裡,我們方可挾持掣肘於他,若是放其老母歸去,他安肯在與我等效力?”
袁尚搖了搖頭,道:“有些事情,點到即止爲好,挾持人母這種事,做的差不多就行了,畢竟這是有違人道的事情,若是做的太過,反而會適得其反,你不見那許昌徐庶,如今家破人亡,雖是人在曹營,卻立志終生不爲曹氏畫一計,出一謀?我對李鬆恩威並施,先以危懾他,在以恩服他,日後需在以利籠絡於他,這纔是上善之策,如此這顆安置在荊州後方的釘子才能扎的長久。”
胡仁聞言,似是恍然地點了點頭,道:“屬下明白了。”
袁尚隨即又吩咐了李鬆幾句之後,便即打發他走,自己則是乘着夜色趕至北門。
一路之上,早有甘寧,司馬懿,蒲元等人組織賊衆聚集,郭淮,孫禮,馬超,鄧昶等人組織貼身護衛會和,一行兵馬突然由散而聚,其勢頓時彰顯,令人望之詫然。
此時江夏兵馬大部分都遷移往了南門,北門守護城門的士卒不多。
本來,所有守城兵馬的注意力都放在城外,謹防東吳改變路線,由此門前來襲城,不想東吳的兵馬沒等到,城中卻突然出現了一支由內向外而去的兵馬,觀望其勢卻是甚重,少說當有數千人!
守城值班將領一驚,隨即吩咐手下前去阻止。
“站住!上將軍嚴令,任何人不得出城!”
當頭走馬的大將便是甘寧,但見他牙一呲,眉一挑,低聲嘶吼道:“黃祖已死,城內已無人頒令,你說上將軍嚴令,說的卻是哪個上將軍?”
那高喝的守城侍衛聞言一愣,卻有司馬懿快步上前,低聲對甘寧道:“主公吩咐,大事已畢,此刻遮掩身份無益,直接殺出去便是!”
甘寧點了點頭,轉過頭來,呲牙一笑,揮舞手中戰刀,直接將那士卒劈殺,其身後的賊衆們也不答話,一擁而上,開始搶門。
守護北門的兵馬不多,焉能是這幫賊狼的對手?少時便被殺了個乾淨,大門得開,五千餘衆迅速出城。
鄧昶打馬緊跟在袁尚身邊,道:“主公,我們奪門殺人而出,身份必露,下一步如何返回河北?”
袁尚低聲道:“傳令全軍,沒有用的輜重不要,連夜火速奔西北而走,直抵宛洛邊境,那裡有我安排的接應兵馬,若是能與他們會合,則萬事無憂!”
鄧昶低聲道:“話雖然如此,但若是遇到阻截兵馬?”
袁尚搖了搖頭,道:“阻截兵馬不會有,甘寧已經燒了水寨入了荊襄境內,在劉備看來,這是一種誠意,一種態度,他絕不會想到甘寧反叛,況且就算想到了,他最多也就是想到甘寧會重返漢江之地,哪能尋思他會往北走?這一路上必無阻攔,唯一有能力阻攔我們的江夏軍,現在被東吳拖住,又失去了太守黃祖,無人統領,東吳軍撤後,崔鈞就算知道了箇中曲直,他此刻也無能力追趕,最多隻是派人送信劉備,請劉備派兵阻攔,這一來一往,當中時間耽誤許久,等劉備發兵的時候,我們早就到地方了,一切皆晚!”
鄧昶聞言頓時大喜,道:“主公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雖孫武在世亦不及也!”
袁尚呵呵一笑,點頭道:“好馬屁!拍的舒服!回河北後定然重重賞你!”
鄧昶聞言,頓時眉開眼笑。
一衆兵馬依照連夜奔襲北上,路線圖早在今夜大亂前就已經做好了安排,一路之上誠可謂是暢通無阻。
兵馬形勢速度極快,只是花了不到三日的功夫,便即抵達了荊州的北面之境。
此時已是第三日的白晝,旭日東昇,照耀的荊北沃原一片廣袤而耀。
袁尚走馬在上,看着一望無際的原野,點頭道:“荊州,好地方啊!水草豐盛,民殷國富,又不似北方之地過於苦寒,可惜啊可惜。”
司馬懿走馬在他身邊,道:“可惜什麼?”
袁尚揮了揮手中的鞭子,搖頭道:“可惜的就是荊州位天下正中,物資豐富不嫁,卻是無所依仗,你看着一望無際的平原,好看是好看,就是無險可守,荊襄九郡除了城郭幾無天險可以依仗,不像咱們河北,好歹還有一條黃河防着曹氏呢。”
司馬懿點頭道:“不錯,若是我河北無極營來此,只需一頓腳踩馬踏,便可把荊州北地踏爲平地。此州雖富,可惜卻不適合立業,若是劉備有能力北伐爲進攻主導尚可,若要自守,則他必須令則良地才行。”
袁尚笑道:“別人或許猜不透,但我卻明白的很,劉備的下一處目標,必是西川,他想取蜀地成王霸之資,呵呵,這是做夢,我一定不會讓他得逞!”
司馬懿聞言好奇,道:“主公如何肯定劉備的下一處目標是川蜀而非他處?”
袁尚想了想道:“知道就是知道,哪有那麼多爲什麼?不光如此,我還知道這策略是諸葛亮給他定下的,隆中對!三分天下!”
司馬懿頓時詫然:“三分天下?哪三分?”
袁尚挺起胸脯,傲然道:“一是北方的曹氏,二是江東的孫氏,三是劉備自己奪佔西川后,自得一分天下!怎麼樣?諸葛亮想啥袁某都知道,厲害吧?”
司馬懿眨了眨眼,道:“曹孫劉三分天下,那主公你哪去了?”
袁尚:“……”
良久之後。
“袁某適才說錯了,那是隆中對的老版本,新版本應該是四分天下……對,四分。”
司馬懿似是滿頭霧水:“主公,諸葛亮在隆中到底給劉備對了幾對啊?又三分又四分的?到底是幾分啊?”
“少廢話,你管他是三分還是四分,總之你記住劉備要奪取川蜀,而我們,則一定不能夠讓他得逞就對了!”
“…………”
二人正嘮嗑,卻有蒲元飛速匹馬奔回,道:“主公,前面的平原有兵馬攔路?”
袁尚聞言忙道:“可是關中趙雲派來接應我們的軍馬?”
蒲元搖了搖頭,焦急道:“不是!是荊州的攔路兵馬?”
“攔路兵馬?是誰?”
“是張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