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一出馬,頓時震懾羣倫,讓一衆蠻兵聽了其名頭不由得盡皆膽寒!好多人手中兵器一掉,幾乎都有掉頭就走的念頭了。
西涼錦馬超,神威天將軍,在袁軍中可與趙雲不相上下的超卓人物,就算是這些蠻人遠在邊塞,亦是不可能不知道其威名!
人的名樹的影,如今的馬超在袁軍中,可算是名門天下了!
看現在,馬超直接對上孟獲,讓這位蠻王不由得暗暗叫苦。
適才對上一個甘寧,孟獲已是被他摁在地上,狠狠的胖揍了一頓,如今又對上了一個錦馬超,拿屁股想也知道他只在甘寧之上,不在其下,與他交手,必然沒好果子吃!如若如此,這仗卻該如何了結?性命又當如何做保?
孟獲心中怯陣,可惜的是馬超並不給他機會,抽出寶劍,縱深而越,人與寶劍猶如水乳交融,混爲一體,挺拔的身軀矗立如山,長劍直出似緩實疾的刺向了孟獲的胸口。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馬超一劍刺出,已然讓孟獲看出了其劍法的厲害之處,不敢輕敵,手中蠻刀採取守勢,穩住腳步,用力抵住了馬超這迎面一招。
馬超手舞不停,又是變換花樣,以凌厲快速的劍術,向着孟獲不停的攻擊。
袁尚負手旁觀,也藉此機會想看清這以勇力自持的蠻王究竟有多大的手段。
不想這一看,卻是讓他挺失望。
馬超和孟獲鬥不到二十餘個回合,已是氣喘吁吁,難以抵擋。
其實也不怪他,適才孟獲對陣甘寧,已然有了一戰,再加上甘寧一頓胖揍,hp明顯掉了不少。如今是以殘血的狀態來跟馬超互毆的,就算是馬超不擅長步戰,這樣的孟獲又豈能打的過他?
又沒過多時,便聽“嘭”的一聲,卻是馬超乍然變招,側身踏前,不曾握劍的左手化掌爲拳,猛然氣勢渾厚的罩着孟獲的眼眶子當頭就是一記老拳揮出!
“嘭!”
“啊~!”
馬超一記神拳,直打的孟獲七暈八素,腦瓜子上頭不知何時飛出了好多小家雀。唧唧喳喳左右盤桓,甚是可愛。
孟獲搖搖晃晃迷迷糊糊,一屁股坐在地上,仰頭看了看滿面微笑的馬超,在想了一想適才的甘寧,不由得悲從心來,高呼一聲,道:“我靠,這打人他孃的是你們袁軍的專項嗎?”
馬超嘿嘿一笑。擺了擺手指,彷彿是爲了糾正孟獲的話一樣,將寶劍向着地上一插,飛機一腳把孟獲踹翻。然後騎在孟獲伸手,左右開弓,‘噼裡啪啦’的對着孟獲,揚手就是一陣腥風血雨的大耳刮子。
孟獲被馬超摁倒在地。一頓狂扇,其餘的蠻兵蠻將也甚是危機,眼看着被袁尚一鍋端掉。就在旦夕之間,乍然之間,西方一陣呼嘯聲響,一支帶火的利箭劃破天空,發出陣陣哨響,自遠而近,一下子消失在了密林境內。
接着一陣呼啦啦的腳步聲和馬蹄聲響,好似有許多人從西方正向着孟獲等人的營地趕來。
袁尚面色一窒,目光深沉如水,遙遙的轉向腳步聲和馬蹄聲奔來的方向,遙遙注視趕來的一衆人等,微微錯愕中更含着幾分複雜的意味。
只見從西方,以一個騎着高頭紅火戰馬綠袍戰將爲首的百十多人,正匆匆忙忙的向着這邊趕來,那名紅馬綠袍戰將,面如重棗,三縷長髯,身長八尺,虎背熊腰,手提青龍偃月刀,坐下嘶風赤兔馬,正是關羽!
在他身後,尚有關平,周倉,關興,關索以及從益州趕來參加選婿的張翼,張嶷,張苞,李豐等人,呼呼啦啦的不下數百,如此實力強橫的陣容,任憑是誰看了都會膽顫心驚。
袁尚看見關羽等人大馬金刀的闖了過來,心下不由得一陣冷哼,面上卻是微微一笑,道:“今天的夜晚,還真是空前的熱鬧……怎麼?關將軍也想插上一腳嗎?”
關羽一臉傲然,面對袁尚連句客氣話也不說,只是昂揚言道:“袁尚,我若是你,就乘早領着這羣手下乖乖撤走,從哪來回哪待着去,免得一會面上不好看。”
袁尚嘿然一樂,道:“笑話,袁某縱橫天下,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若是因爲你關羽一句話就撤了,那你讓我這面子往哪裡放?”
說實話,袁尚很奇怪,關羽一衆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雖然關羽本人也算是天下難得一見文武雙全的絕世戰將,但自己算計孟獲這麼高深的計謀,連魯肅等都被迷惑住了,他不相信關羽有腦袋能夠猜到!
隨着“吱嘎吱噶”一陣車輪聲響起,卻見關羽等人的後方一輛四輪車緩緩來到袁尚面前,上面坐着一個人,面如冠玉,羽扇綸巾,端的是似一位神仙人物。
只是打眼瞅了一眼,袁尚就知道今夜要想揍死孟獲,只怕是沒戲了。
“孔明先生,當年追逐曹操一戰,匆匆一見,袁某對先生可是想念之極,不料一別多載,你我今日居然在此相見……嘿嘿,劉備爲了招親成功,連先生你都派來了,真是下了血本啊!”
諸葛亮聞言,微微一笑,在四輪車上回禮,笑道:“袁大將軍親自出馬,我等焉能不謹慎待之?”
袁尚的目光頓時變得鋒利,道:“先生如何會料到袁某今夜會出現在這裡的?”
諸葛亮微微一笑,道:“僅僅是猜度而已,孟獲白日間會見袁大將軍,雖然隱秘,卻也落得亮之耳中,亮料以孟獲之心胸,必然今夜乘夜其意,與大將軍不利,而袁大將軍精於算計,很有可能會反嗜孟獲,不想歪打正着,卻是讓亮正好碰見了。”
袁尚點了點頭,道:“所以,諸葛先生顧念同盟之誼,特來解救?”
諸葛亮點了點頭,替孟獲說項道:“還望大將軍手下留情。”
袁尚呵呵一笑。道:“諸葛先生,您也忒偏心了!孟獲來偷我營盤的時候,您坐着四輪車,喝着茶水看熱鬧一個屁都不放,如今我來報仇收拾孟獲了,你就突然出現橫插一槓子,還讓我收手,天底下沒有這麼不靠譜的事情吧?”
關羽聞言一揚眉毛,道:“袁尚,我家軍師讓你自行撤走。那是給你面子,你若是不乖乖照辦,休怪關某手中青龍刀無情,送你滾蛋!”
袁尚一看關羽來勁了,不由眉毛一揚,冷笑道:“放屁!關老二你算什麼東西,戴個綠帽子我就不認識你了?告訴你,孟獲得罪了我,今日他是死定了。你們荊州和西川的人若是想替他出頭,那就放馬過來!我袁尚自打出道至今,還真就沒怕過誰!”
話音落時,便聽身後河北一衆高聲吶喊響應!
“殺!”
“殺!”
“殺!”
更有馬超摁着被自己扇成豬頭的孟獲。嘿然笑道:“久聞關將軍大名,未曾交手一會!今日我倒是想跟你比個高低!”
關羽聞言勃然大怒,便想縱馬出陣,卻見諸葛亮擡起羽扇擋住了他。幽幽道:“袁大將軍,孟獲等人不論怎麼樣,終究是來應親的。等於是東吳的客人,你若是在這把他們殺了,只怕得罪了東吳,這招親之事,跟你河北也沒什麼大關係了。”
袁尚呵呵一笑,道:“諸葛先生,你也不用嚇唬我,孟獲剛纔去偷襲我的營地,已經被東吳的人逮了個正着,他來日還得去跟孫權申辯,現在恐怕已經是自身難保了,我今夜在這做了他,只怕別人也不會有什麼可說的!最多說我是個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再說了今夜在這的人別看有這麼多,但分別就是你我兩家之人,你家之人說是我殺的孟獲,我家之人還偏偏說是你家人乘亂宰的呢!一張嘴,四瓣嘴,有理沒理咱就犟犟看?”
諸葛亮聞言一窒,接着無奈一笑。
自三顧茅廬出山以來,還真就沒看見過如此胡攪蠻纏的。
諸葛亮搖搖羽扇,道:“袁大將軍,我知道你乃是當朝重器,雄踞北方,實乃天下第一人物,可縱然如此,做人也得有個禮讓之態,萬事總得講個分寸豪釐吧?”
袁尚一擺手道:“袁某之話就是禮讓,手下寶刀便是分寸!你若不服,只管上來挑我就是!”
關羽勃然大怒,喝道:“袁尚,這世上怎有你這般不講道理之人!”
袁尚將頭一仰,得意道:“那是,若論不講道理,天下誰能比的上你家袁三爺!”
一句話忒不要臉,差點沒把關羽給噎死。
諸葛亮有些苦惱了,這袁尚還真是如主公所說: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外加麪皮極厚不要臉,最是難弄!
此時孟獲等一衆受困,雖說是咎由自取,但己方身爲盟友卻不能不顧,不然日後傳將出去,還有誰敢跟西蜀聯盟?
可是呢,現在諸葛亮還真就是沒招……
他想用三寸不爛之舌退敵,偏偏袁尚胡攪蠻纏,不跟你講理,諸葛亮舌辯功夫再強,碰着這樣的,也沒用。
若是來硬的打吧,倒也不是不行……敵方有馬超,己方有關羽,未必就輸給他們!
可是萬一把事情鬧大了,把東吳的人引來,袁尚倒是不能參加比武招親了,己方卻也一樣不能,想來爲了一個孟獲,而摒棄吳蜀聯盟的大計,卻也太不值個。
想到這裡,諸葛亮不由得有些頭疼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突聽北面一陣腳步聲,卻是甘寧又領着十幾個人匆忙趕到,顯然是司馬懿暗中調配過來,給袁尚助陣的。
一見對面又來了幫手,且多了一員猛將,諸葛亮更不好硬來了,不由得眉頭緊皺,羽扇頻頻直搖,很是左右爲難。
諸葛亮難,其實袁尚也不容易。
袁尚今夜雖然有端掉孟獲的意思,但看見諸葛亮和關羽等人的出現,就知道這事只怕是沒戲了,諸葛亮確實了得,這麼高深的計謀,都讓他給撞破了,也不知道這死孩子從小是吃什麼長大的……
不過袁尚也不想再敵方面前落了臉子,故而一直硬撐,說實在的,他現在倒也是想息事寧人,撤退回營,畢竟讓他因爲孟獲的事就這麼舍下與東吳結親的機會,他也覺得不划算。
想到這裡,袁尚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隨即道:“先生,孟獲侵犯我方軍威,意圖不軌,居心叵測,本是罪無可恕,斷不能輕饒,但看在諸葛先生親自過來要人的面上,袁某倒也是可以既往不咎,給你這個臉……”
諸葛亮聞言鬆了口氣,暗道袁尚還是有分寸的,不像是主公說的那般得理不饒人麼。
“大將軍此言當真?”諸葛亮笑了。
袁尚點了點頭,道:“當真!不過呢,卻是有個條件!”
諸葛亮一愣,道:“什麼條件?”
“先生想要的人,在我們手裡,換成一般情況下,你說這條件還能有什麼?”袁尚笑嘻嘻地挑眉道。
諸葛亮不明就裡,一時間愣在了當場。
諸葛亮身後,以關羽爲首的一衆人氣的不由得牙牙癢!
得個屁憋住就不放,抓個歪瓜裂棗的就要錢,這小子生錢眼兒裡了不成?
卻是甘寧看的不耐煩,揚聲道:“這都想不明白,你這狗頭軍師怎麼當的?……拿錢唄!”
袁尚嘿嘿一笑,點頭道:“對,拿錢!贖人!不拿就撕票!簡單易懂,先生,您現在明白了?”
諸葛亮聞言頓時恍然,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道:“要多少?”
袁尚伸出一根手指頭,道:“老規矩,一百萬錢!少一個子也不行!”
還沒等諸葛亮出言,甘寧卻在一旁吵吵道:“不用那麼多,五十萬就行!”
袁尚見狀頓時怒了,道:“你個水賊頭子,你他孃的是哪夥的?諸葛亮還沒說話,你替他砍什麼價!瘋了吧你!”
甘寧聞言,悻悻地嘀咕道:“當年你一百萬競標把老子從江夏唬弄回來,如今一個蠻人頭子居然跟老子一樣的標價,不知道的,還以爲老子沒他值錢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