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僵持了半個多月,袁譚吃盡了苦頭,卻拿開陽城無可奈何。
文丑對袁譚道:“我們可能是中了于禁的奸計了,這開陽城就是消耗我們的兵力和拖延我們戰爭節奏的陷阱。”
蔣奇也道:“攻城這麼多天,這城總好似要破未破的,讓人充滿稀望,卻又得之不到,這感覺就跟去找那賣藝不賣身的娘們沒什麼兩樣。”
袁譚也猛然醒悟道: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這叫做“吊胃口”,據說這個叫法是從幷州傳來的新叫法,就是讓人慾求不得,欲罷不能,抓耳撓腮,徒呼奈何,我跟你說那次我們去怡紅坊,那紅紅姑娘……。”
“咳咳,大公子,跑題了,扯遠了。”文丑及時地阻止了一段精彩的描敘。
袁譚一楞,也意識到自己跑題了,正了正臉色,問道:“文將軍可有對策?”
文丑道:“既然知道于禁是用開陽城吊我們的胃口,咱們不跟他糾纏就是了。我建議大公子改變策略,先幹掉于禁放在城外的四支人馬,再來找于禁算賬。”
袁譚道:“文將軍說得對。關於如何幹掉那四支人馬,文將軍可有對策?”
文丑道:“我有一計,名叫瞞天過海,可供大公子參詳。公子只需如此如此……,必破曹軍!”
袁譚和蔣奇一聽,皆大呼妙計。
……
在距離陽都縣城約一百里左右的一處山谷中,隱藏着一支五千多人的軍隊,領兵之人正是于禁手下悍將路昭。
這天晚上,斥候隊長朱旭對路昭道:
“據斥候得來的消息,袁譚欲將從徐州各縣劫掠來的五百多車金銀珠寶等財物運往東武,這批財物已經啓程兩天,估計離此不遠了。”
路昭眼中精光一閃,問道:“消息可靠嗎?”
朱旭道:“千真萬確,我們的細作一直在暗中跟着這個車隊。”
金帛動人心,部將樑超心癢難耐地說道:“路將軍,五百多車的金銀財寶啊,這些可都是我們徐州的!”
路昭點了點頭,又問道:“有多少人押運?押運的將領是誰?”
“稟路將軍,負責押運的袁軍有二千多人,袁軍將領是位叫袁坤的裨將。”斥候隊長回答道。
“袁坤?沒聽說這個名字。可有打聽到這人的底細?這麼多財物會讓一位毫無名氣的裨將押運?”
路昭心中有些不放心,這確實有點反常。
“路將軍,據我所知,這袁坤是袁譚的侄兒,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深得袁譚信任,想來這些財物太多,讓別人押運不放心,袁譚才特意安排自己侄兒親自押運。”樑超開口回答道。
“好,我們就幹了這一票。告訴弟兄們,劫了這批財物,人人有份,但不可私吞,有不聽軍令私藏者,殺無赦!”路昭大聲下令道。
手下部將聞言,皆歡呼不已。
……
袁坤押着車隊,走到陽都縣附近時,突然從前面山谷中涌出五千多曹軍攔着去路,袁坤連忙命令結陣,將車輛圍成圓陣,人員全在圓陣之中,全神戒備。
路昭一揮手,五千曹軍從兩側分開,將袁坤的車陣圍了個嚴嚴實實。
“來者何人,意欲何爲?”袁坤從車陣的縫隙中探出頭來,大聲喝問道。
“本將路昭,在此恭候多時了,放下財寶車,出來投降,便饒了你們的狗命!”路昭大聲喝道。
“有種就來進攻,攻破了老子車陣,這裡面的珠寶全是你的!”說着,袁坤將一箱珠寶舉起,丟到車陣之外。
嘩啦啦,珠寶全掉在地上,其中的翡翠玉石摔壞了不少。
“喂喂,那是我們的珠寶呢!別摔,再摔就殺光你們!”朱旭急得大叫道。
路昭果然中計,向左右大喊道:“大家悠着點,不要弄壞了車上的財寶!殺進車陣,車上的財寶人人有份!”
曹軍大聲吶喊着,向車陣撲了過來……
殊不知,此時的五百多輛車中,有四百多輛載滿了精銳士兵,每輛車都有十五人左右,再加上押車的二千士兵,總兵力達八千多人!
此刻,車箱裡的每一位士兵都拉開了弓,鋒利的箭矢,正指向猛撲過來的曹軍。
在曹軍離車陣二十步左右時,車陣中傳來一陣鼓聲,隨着鼓聲響起,輜重車的帳篷被一齊拉起,從裡面冒出大量密集的箭矢,迎面射向快速撲來的曹軍。連續兩輪箭矢,將近距離猝不及防的曹軍射倒了一大片,死傷一千多人!
“殺啊!“連射兩箭之後,文丑大喊一聲,操起車上的大刀,跳上拉車的戰馬,一馬當先殺向被打被打蒙了的曹軍。
“不好,中計了!啊!……”
衝在前面的樑超來不及把話說完,就被亂箭射成了刺蝟。
朱旭上前抵擋,交手一回,便被文丑一槍刺死。
路昭見勢不妙,轉身就逃,卻被緊追不捨的文丑一箭射中戰馬的脖子,隨戰馬一起裁倒在地,被文丑活捉。其它曹軍或死或降,最後逃出追殺的曹軍不足五百人。
文丑的這次瞞天過海之計,運用得非常成功,堪稱經典。成功地剪除了于禁放在城外的四支人馬中的一支,還活捉了于禁手下大將路昭。
不過,于禁也非庸手。
憑着對地形的熟悉,朱靈帶着三百多人從小路繞過了東武城,出現在東武北面靠青州的方向,然後僞裝成袁軍,混進了東武城中。
潛行到東武城附近的車胄和魏續得到消息,立即對東武展開了強攻。在車胄和魏續強攻東武城時,城內的朱靈乘機殺散城門守軍,引車胄和魏續進城,一舉奪取了東武城,掐斷袁譚的糧道和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