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他們是背城而戰,“正兵”可憑藉高高的圍牆上的投擲車和居高而立的利矢增加防衛力,故不懼敵方作正面主力衝擊。
而兩側的奇兵,則由最精銳的將軍與速援兩支騎兵作主力,他們的厚背大刀,最適合這種衝鋒砍劈的使命。
對手今吹西來,沿途盡是山匱,笨重的圍城車和投擲車都要棄置途上,減少了對漢軍的牽制威脅。眼下僅有對聯合軍有利的條件,就只在佔優的兵員數目。
眼下已進入秋季,聯合軍假如不能夠在嚴冬來臨前攻陷樑郡,就要陷身於冰封雪蓋的窘境中,動輒是粉身碎骨之局,因此諸葛亮不愁他們會築壘堅守。
因此一旦諸葛亮肯出城應戰,郭汜等只會阿彌陀佛,希望可以快刀斬亂麻。
十天後,聯合軍又再往樑郡推進,慢慢地注入樑郡之外廣闊達五十里的平原上,在邊緣山區設營立帳,又以戰車結成防禦柵壘。
諸葛亮頒命停止所有擾敵的進攻,由得對手立穩腳步。
然而大戰即來的形勢,卻拉緊了敵我雙方每一個人的神經。
再三天後,各地割據諸侯聯軍通通來到,諸葛亮等在城牆上望去,在大家面前看起來,對手確是軍容鼎盛,全無疲憊之態。
魏延留神看了一會後,笑說:“若論兵將質素與訓練,聯合軍除董卓軍團外,其他割據力量都遠不及我,這一次許褚將軍會吃上敗仗,全都是由於連年交鋒,他的作戰方式早給郭汜等摸透了。因此很隨便採用種種針對性的措施,從而獲得勝利。”
頓了頓又說:“趙雲就曾說過,縱觀近代名將,只有韓信和李楚原二人作戰從無成法,又不遵成法,讓人無從測度,餘下人等總是有跡可尋。而眼下理當將諸葛大將軍加進這名將榜上了。”
諸葛亮笑罵說:“你這傢伙越來越懂奉迎捧拍的技巧。”
大家說笑了一會後,氣氛輕鬆起來,關羽說:“對手固然有損折,然而兵員數目還有五十萬之衆,不過我並不因此憂慮,對手終究各懷異心,很難竭誠攜手合作。兼之此處天氣,尤有損於例如東吳人的南方軍,我們又將這附近的溪流水並以沙石堵塞,使他們這些疲兵更加是困苦,故固然有五十萬人,事實上能夠二十萬的兵員數目視之,和我們相去不遠。而我們則有堅城作護持,更不怕久戰。而對手務必要匆忙發兵,盡力爭取時間,孰優孰劣,一目瞭然。”
魏延極目遠眺,說:“敵陣中傳訊騎兵由中往左右兩方馳去,很顯然是去組織將領,衆往中軍會議,看起來對手快要大舉進攻了。”
諸葛亮福至心田,泰然自若地說:“照我想來這都是擺個樣子出來給我們看的,假如我是郭汜,又真的兵強馬壯、意氣激昂,就乾脆擺出疲弱之態,引我們出城進攻,眼下這樣擺出彪悍姿態,適足顯示他們心虛怕死,怕我們去攻襲他們。”
黃忠這時已對諸葛亮視爲天將,聞言認可說:“兵書也有云:“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大將軍這看法極具明見。”
魏延、關羽兩人同一時間立馬臉色大變。
張飛馬上請命迎敵。
諸葛亮怕他有失,命魏延作爲輔翼。
半個時辰後,城門大開,二人各領一隊兩萬人的步騎與投擲機混合組成的部隊,越過平原,衝擊敵陣。
諸葛亮和關羽則帶兵押陣,好於必要時掩護他們退卻。
戰至傍晚,就連破了敵方數個駐軍,才收兵回城。
第二天輪到對手派軍前來挑戰,漢軍閉門不出,只以箭矢迴應,對手無奈退去。
進行了三天這種互有傷亡的拉鋸戰後,到第四天清晨,聯合軍終按耐不住,以新造好的圍城車、擂木車發起全面的圍城戰。
諸葛亮依然堅守不動,等到對手勢疲力乏,全而退卻的時候,才全力出擊,在城外布成早先定好的陣勢。
聯合軍此時固然不情願作戰,然而因不想十分容易放過會戰的良機,更忌畏給漢軍衝擊,也全而出動,在平原另一邊佈下戰陣。
諸葛亮和關羽登上中軍的一個小丘上,觀察敵方部署。
陽光普照下,敵我雙方的武器甲盔閃爍生輝,點點一道寒光,漫布兩邊平原,瀰漫着大戰劍拔弩張的形勢。
聯合軍的兵員數目顯然減少了,只約有四十萬之衆,分成五大陣。
兵員數目主要彙集在中央處,以前鋒營爲主上,前方都會是戰車,後陣爲騎兵,成前中後三陣。
左右兩陣卻是快速的騎兵。
中央的前鋒營又依兵種分作九個小陣,最前三陣是盾牌兵和輕裝前鋒營,其他六陣都是進攻主力的重裝備前鋒營,每陣達二萬人,分持弩、刀、刀、盾、拒馬、矛、戟等遠程防禦或攻堅的兵器。每隊佔地大小、相互間的距離,都諳合某一戰陣法規,並不是酒囊飯袋。
關羽嘆說:“軍師固然是初次領兵,然而每次都料敵如神,像眼前般躲過對手中央的主力,將重兵置於兩側,真的是高人一等之致。眼下即管郭汜曉得不對勁,也很難變陣。何況他更不知我們的騎兵每人都至少具有蒲元神刀一半高明的厚背大刀,包管可讓對手兩側持刀作戰的騎兵吃上大虧。”
敵陣金鼓忽轟天而起,集結在前陣的近三千乘戰車,在前鋒營的緊隨下,一聲發喊,開始推進。
鄒衛肩上的木鳶軍團也感染到那種兵兇戰危的形勢。
諸葛亮頒命堅守,鼓聲立響,傳訊兵則以旗號知會兩側的魏延和張飛。
就在快將進入射程的時候,三千輛分六排而來的戰車上前兩排突然間加劇,向前衝來。
每乘戰車除御手和一乘車兵外,還跟了一隊車屬前鋒營,各有職責。
御手驅車,乘車兵則配備弓、弩、矛、戟等武器,距敵遠時用弓弩,近戰則以矛、戟格鬥,而車屬前鋒營則緊隨戰車,和戰車緊密配合,互相掩護配合,以擴大殺傷和防禦力。
戰車的御手和將士因不用步行,都戴重盔穿堅甲,不怕一般箭矢,戰馬亦然,在戰場上確實有任意馳騁莫之能御的氣概。假如給它們衝入陣來,戰鬥隊形難以再能保持完整,此時假如對手後援接着攻上來,不敗者幾稀矣。
霎時間雙方鼓鳴人喊,箭矢交飛,喊殺聲撲面而至。
敵方兩側的騎兵也各分出一萬人來,掩護中鋒隊的兩側。
大戰終告拉開了序幕。
諸葛亮待對手徹底進入射程裡,才頒命城上的投擲車發起。
漫天巨石經常往對手衝來的戰車投去。
人仰車翻下,還有近百輛戰車衝近陣前來。
諸葛亮一聲令下,前線漢軍潮水退後,現出後方多不勝數陷馬深溝,敵車何曾料到漢軍有這一招,當即車翻人陷,給漢軍乘勢擊殺。
城上箭如雨下,失去戰車掩護的前鋒營卒陸續倒地,慘狀令諸葛亮不忍卒睹,然而又無能爲力。
在戰場上,生死相搏,何來婦人仁心容身之地。
此時敵方兩側騎兵殺到。
諸葛亮再着雄手打出旗號,左右兩側騎兵殺出,人人手持大刀,將敵騎砍劈得兵敗如山倒,片甲不留,狼狽不堪。
漢軍鐵騎向來都優於東方士卒,現加之最利馬上進攻的新兵器,更加是勢如破竹。
諸葛亮中軍在粉碎了對手首輪進攻後,開始推進,朝對手第二輪攻上來的戰車步卒推進了數百步,又布成陣勢,以投擲車和箭矢對對手進行遠距離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