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就連李傕他的心裡其實都是有些偏向於此的,儘管他的心底其實早都是想把郭汜先碎屍萬段,然後再挫骨揚灰的,但是形勢不行啊,所以還是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結果果然,楊彪話音落下後,衆臣全都不言語了。不言語其實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就等於是變相的默認了,只是所謂“出頭兒的椽子先爛”啊,誰知道如今李傕他是怎麼想的。所以萬一李傕他其實是不同意如此的,結果本來他這時候就很不高興,然後自己再這麼一發表意見,人家郭汜可能還沒怎麼樣呢,他李傕李稚然沒準就先拿自己先開刀了。
所以就因爲如此,殿中的各位心裡都和明鏡似的,所以誰也不準備去做那出頭兒的椽子,於是就這樣,殿中是鴉雀無聲,用現在的話來說,能有近五分鐘。
劉協一看如今這情況,他心裡暗罵道,真是一羣老狐狸啊。朕這大漢江山如果都是如此之人,都是如此老狐狸,那還怎麼去振興啊。一個個就知道去明哲保身,怎麼就沒有一個這時候敢站出來說句話的呢。這時候劉協他是突然想起了已經身死的司徒王允。哪怕王允他想做霍光,但是卻不得不說,在很多方面上,卻是比這些人都要強!
想到了此處後,劉協卻也不得不在心裡面感嘆。而這時候李傕卻說話了,他對劉協說道:“陛下,如果陛下同意如此,那麼臣自然也是同意的!”
衆臣一看,既然李傕這當事人都發話說同意了,那麼都趕緊的吧,一個個都出來了,“臣附議!”
“臣贊同之前太尉所言!”
“臣亦……”
……
劉協心說,這李傕李稚然比朕這個皇帝說話都管用啊。如果朕自己剛纔說同意的話。那麼估計沒人或者是沒幾個此時能站出來說話的吧。唉,劉協心裡無奈啊。
但是嘴上卻還是說道:“好,既然衆位愛卿皆同意此事。那麼朕看此事就如此定下來吧!”
“陛下聖明!”衆臣是齊聲高呼。
不過這時候問題又來了,劉協問道:“不知哪位愛卿願意前去敵營議和?”
結果劉協話一問出口。殿中又是寂靜無聲。是啊,如今兩軍正在交鋒中,所以去郭汜駐紮在長安城外的大營,誰不知道那危險絕對是不小啊。所以沒人想去,確實是沒人願意去。
而此時李傕則在心中冷笑,心說剛纔你們一個個不都躍躍欲試,說同意去郭汜的大營議和嗎。但是怎麼如今都慫了?真他孃的是“百無一用是書生”啊,關鍵時候靠他們基本就靠不住!
李傕出列說道:“陛下,臣看,既然是楊太尉首先提議如此。那麼臣覺得,陛下不如就讓楊太尉到敵營走一遭吧!”
楊彪聞言,差點兒沒吐血。心說自己都一把老骨頭了,還能去大營議和?李稚然這是明顯在報復自己啊,報復自己剛纔的提議。不過這也沒辦法。誰讓楊彪他這是自找的呢。
而且李傕有點了五六個人名,都是剛纔叫得歡的。在他看來,不說都同意去郭汜那兒議和嗎,那你們就去吧。
結果劉協也沒辦法,自己這個皇帝基本上是沒什麼自主權的。所以李傕他發話了。基本上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他點名的那些人也都得去,要不後果真可能就要不堪設想,畢竟如今他李傕李稚然還都在氣頭上呢,正愁是沒地方撒呢。
於是那七八個人倒了黴了,被李傕指名道姓,派去了郭汜的大營,去議和。其實在他們眼裡看來,議和用得着去這麼多人嗎。所以如此,完全就是李稚然他明着報復自己等人啊。而自己等人卻半點兒怨言都不敢有,所以只能是打下牙往肚子裡咽了,要不還能如何。
事不宜遲,趕早不趕晚,既然人選都已經是定下來了,到了下午,幾人就出發了。雖然有幾人心中也是敲鼓,但是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害怕也沒有用,反正跟着太尉走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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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郭汜正在自己中軍大帳中躺着休息,之前一戰,不只是自己敗了,而且還折了楊定。當然了,楊定他的生死,郭汜是半點兒都不在乎。不過就只差了那一點兒啊,要不自己就能擄走皇帝了,可惜啊,可惜。
直到這個時候,雖然楊定是早已身死,但是郭汜卻已經沒有放過他,心中是不停地在罵他。在郭汜看來,這樣的廢物,早就該死,要不他要是活着,那還不一定以後讓自己損失多少呢,壞自己多少少兒呢。所以真是,死得好啊,死得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這時候有士卒前來稟報:“報主公,營外有長安使者求見!”
郭汜一聽,連忙坐了起來,問道:“長安是何人爲使啊?”
士卒說道:“來人越有七八人,是以太尉楊彪和司空張喜兩人爲首!”
這個士卒可是郭汜心腹,所以對長安城的重要官員還是很瞭解的,而且都知道他們的相貌。
郭汜點頭,“請他們進來吧!”
“諾!”
雖然郭汜沒有親自出迎,但是這個態度還真就算是不錯了。畢竟他郭汜可絕對不是什麼禮賢下士的人,要說大營外來得人是呂布的話,他沒準還真能出去。但是一幫文士,一幫老頭兒,他可真沒那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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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七八個老頭兒就進了郭汜的大帳。
見到了郭汜後,以楊彪和張喜爲首的幾人連忙給郭汜見禮,“我等見過郭將軍!”
這就算是相當給郭汜他面子了,畢竟他郭汜算個什麼啊,無非就是個叛軍的頭頭而已。而這幫老頭,不說是朝中的大官。更是在司隸都是有名有姓的,所以能如此對他郭汜,真就是很不錯了。不過說實話。他們看郭汜就和看李傕是一樣的,從骨子其實都是看不起他們兩人的。但是如今卻誰也不敢表現出什麼,就是這樣。
郭汜對這些人的態度還算是很滿意,於是便說道:“幾位客氣了,都坐,請坐!”
幾人謝過,而郭汜此時繼續道:“不知幾位貴客來到郭某大營,到底是所爲何來啊?”
楊彪一笑。“自然是爲了長安之事而來!”
郭汜把眼一瞪:“幾位莫不是來做那李稚然的說客的?”
楊彪說道:“非也,如果郭將軍非要如此說得話,那麼我們其實是陛下的說客!”
郭汜心中暗笑,心說什麼陛下的說客。那還不就是李稚然的嗎,有什麼區別,莫給皇帝如今能當家做主了?怎麼可能?
郭汜不屑地說道:“郭某平生是最討厭說客,所以幾位要是來做那說客的,那麼請便吧!”
旁邊的張喜此時說道:“郭將軍。我們是奉了陛下的命前來議和的!”
郭汜聞言是眼眉一挑:“議和?”
“正是如此!不知郭將軍意下如何?”
張喜問道,不過郭汜則搖了搖頭,“議和其實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們回去告訴李傕,讓我帶陛下走。那麼這事兒就過去了,完事兒,如何?”
幾人一聽,這不都難爲我們嗎?還帶陛下走?開玩笑也沒這樣兒的啊,李傕李稚然他可能同意嗎?這事兒換成是自己,自己都不可能同意,更何況他李稚然了。
張喜輕嘆了口氣,說道:“郭將軍如此倒是強人所難了,如果換成將軍是李稚然,敢問郭將軍,你會如此否?”
郭汜一聽,搖了搖頭,確實將心比心,自己也不可能。所以這事兒沒得談了啊,於是便說道:“那麼幾位還要如何?”
還是楊彪說話了,“郭將軍,此事還請將軍三思纔是!將軍請想,如今將軍與李稚然是不可能再去開戰了,因爲再戰,那麼後果肯定是兩敗俱傷,而到那時,難免不會有其他人趁虛而入啊!”
這話說到郭汜的軟肋上了,他如今不怕李傕,但是卻害怕別人啊。比如說涼州的馬超,郭汜如今就不得不防備着。他怕自己這邊兒和李傕打着呢,然後等兩敗俱傷之時,馬超他帶着涼州軍殺了過來,那麼自己和李傕就變成了被人家漁翁得利的鷸和蚌了。
郭汜此時眼珠一轉,想清楚了。他大喝道:“來人啊!”
“諾!”
一下從帳外進來了十幾個士卒,楊彪他們驚訝道:“郭將軍,你,這卻是爲何?”
郭汜冷笑道:“如今卻要委屈幾位了,所以有所怠慢,還請原諒則個!”
“來人,把他們都給我控制起來,一個都不得離開大營半步!”
“諾!”
十幾個士卒一上,把楊彪他們幾人都給控制住了。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兒,怎麼可能是郭汜手下士卒的對手呢,所以最後都是坐以待斃,乾脆是沒什麼反抗。關鍵是反抗也沒用,所以是束手就擒了。不過郭汜可不敢對他們如何,當然不會把他們給綁了,只是命士卒把他們給看了起來。
做完這些後,郭汜在心中想着,自己還得靠着你們才行啊。楊彪這些人對郭汜來說,他確實是有用,所以才把他們如此了。對郭汜來說,自己只要不殺他們,不把他們弄傷,那麼一般來說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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隴縣,當馬超得到了從司隸傳來的具體情報後,知道了郭汜和李傕兩人在長安城內火拼了一場,他心中舒暢,心說該來的還是來了吧,來得好啊,來得好。
馬超趕緊聚集了衆人,如今他手下的人是越來越多,所以召集都得好一會兒才行。這不,這時候人才都到全,知道自己主公這是有大事要說,明白人可知道,估計是自己主公要對司隸下手了。
真正明白的人可是知道,司隸對涼州來說真是太重要了,說白了,它基本上就決定了己方能不能挺近中原,是最爲重要的一個地方。你能佔據司隸,那麼就能兵進中原,和羣雄逐鹿。可是要拿不下這地方,那麼只能是從幷州過去了,不過那地方明顯沒司隸的地理位置好啊,誰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