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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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與元善相識也有些時日,豔也並非濫殺之人,又怎會對你痛下殺手呢?”

“對對!!”

周良心神已亂之下,聽到閻行說不會殺自己,來不及多想,連忙拼命點頭奉承,一臉慘兮兮的模樣。

閻行笑了一笑,又繼續循循善誘地說道:

“孔子言‘食色者,性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房中的美人,說到底,還是元善你的人。而內室中的財物,我等能攻下這處塢堡的功勞,說到底,也都是要分你一份的。”

“這——”

周良的身軀雖然在閻行的大力扶持之下勉強站穩,但一張枯黃臉還是被嚇得陣陣發白,他對閻行話中的意思一時間轉不過來,發出了一聲忐忑不安的驚訝叫聲。

閻行微笑着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現在需要等待周良稍稍恢復一點神智後,才能夠將後面的盤算緊接着托出。

而周良在內心亂糟糟的情況下,過了好一陣子,才勉強理清了一些思路出來。

看閻行剛纔的話中的意思,顯然不是打算要將他就地正法,反過來,是要送給他財貨和美人,還有一場軍功與富貴。

他不是蠢貨,知道閻行不以常禮對待自己,顯然是需要自己爲他做事,他定了定心神,才試探性地出言問道:

“閻首領是想要——”

“沒錯,豔有些事情卻是需要元善你幫忙啊!”

“首領請講,額——良一定竭盡駑鈍!”

“哈哈,好,元善也是一個爽快人,那麼我也就直言不諱了,李參軍驅使我等爲‘流寇’,到底是何打算,而元善你來我身邊,又是所爲何來?”

聽到閻行的問話,周良被嚇得有些渙散的眼光一下子就收攏起來,他知道對方今日對付自己絕對不會無的放矢,看來竟是要一探自己的虛實,他看了看閻行身後的刀刃,咬了咬牙,謹慎地說道:

“李公身兼前將軍軍中主簿、參軍數職,位高權重,良不過小小一介小吏,李公作何打算,良哪裡能夠得知?”

說到這裡,周良看到閻行的神色冷了下來,眼中又浮現幾分兇光。他心中一急,連忙又接着說道:

“但良也從未聽聞李公有要害諸人之意,將良派到首領身邊,也是怕諸人皆是來自涼州的——壯士,不明三輔道路,方纔有此一事!”

“周嚮導,今日豔既殺了兩人,就是要與你坦誠相待,若是你再如此,那隻怕豔這番好意可就要被白白糟蹋了。”

閻行冷笑着,手中稍稍加上力道,讓周良認清當下自己的處境。周良感覺肩上的大手就像一座大手一樣朝自己壓過來,他心中暗暗叫苦,連忙說道:

“還有,李公擔心諸人思鄉心切,迴歸涼州,在我等出營之時也派了一股騎兵尾隨,暗地裡護衛我等的行蹤!”

果然如此,閻行聽完周良的話,心中暗暗感嘆,李儒在定下這養寇之計後,就將己方的所有退路給封死了。不難想象,其他“流寇”若是生出了其他企圖,不顧己方留在董營的人質,想要趁機脫離李儒的控制,那麼那些一直尾隨,隱藏在暗處的漢軍騎兵就會適時地殺出,用雷霆萬鈞之勢將這些桀驁不馴的“流寇”斬盡殺絕。

“還有呢?”閻行繼續問道。

“臨行之時,李公還特意吩咐我,平日裡可多聽多記,若是事有不濟,大可便宜行事,派人直接和尾隨的騎兵接上頭。”

周良說到這裡,臉上倒也變得坦然。說到底,他也是衆多棋子之一,必要的時候,也是要面臨被捨棄的命運。

閻行及時捕捉到周良臉色的變化,他微微一笑,也安慰說道:

“元善大可不必驚慌,事情必不至於此等地步。豔心懷王化,先前委身叛軍之中,實屬形勢所迫,如今得李參軍點撥,早已一心歸順,毋憂,你實言相告,豔也必定以赤誠相報,還你一場富貴!”

說完,閻行適時地將施壓的大手撤回,換以一種柔和的方式遞過去,示意周良也伸手相握,他笑着說道:

“如今你我是合則兩利,鬥則兩敗。如同坐於漏舟之中,自當同舟共濟,聯手互助,大事可成!”

看着閻行伸出的大手,周良枯黃的臉上神情複雜,這一握,可就意味着答應要上了閻行的賊船,到時候要是一艘漏舟,那就真的是要陪着他一起死了。可換而言之,如果現在不和他聯手合作,依照他剛纔心狠手辣的手段,自己斷然活不過今天,他許諾給自己的財貨、美人、功勞、富貴,也是全部無法兌現了。

思忖完厲害關係之後,周良索性咬咬牙,伸手將那隻既危險又充滿誘惑的大手握住,頓時一陣熱量從對方的手掌心中傳來,周良收斂精神,重新看向閻行,只見對方在朝陽之下,一身氣勢微微散開,猶如拏風躍雲之勢,令人不由心生凜然。

此人,終究非長居人下之輩。

···

時間進入中平六年的四月份,美陽董軍大營。

“主公,既然情況有變,那麼我等也要早作打算了!”

李儒手持詔書,一目十行地瀏覽完大意,已經明白其中的意味,他擡眼打量董卓的神色,開口輕聲說道。

“嗯——”

坐在上首,頂盔貫甲的董卓應了一聲,卻沒有說話,他按了按腰間的寶劍,眉頭緊皺不語。

趁着陳倉大勝之威,接連打了好幾個勝仗的董卓和皇甫嵩一道驅逐了涼州叛軍在三輔的所有勢力,眼看主要戰事已畢,各部人馬也就相繼各歸駐地,董軍的人馬在幾天前也從雍縣撤回到了美陽的大營中。

可惜前線的捷報並沒有給董卓帶來什麼喜悅感,雒陽朝廷對此次的大捷也是反應淡淡,將士們斬獲的叛軍首級已經堆積成山,可惜朝廷的封賞卻遲遲不至,率先到達的反而是轉任董卓爲幷州牧的詔書。

董卓內心深處雖然早有預感朝廷會將自己外調,但還是沒想到,這詔書竟是來得如此之快。

畢竟,中平五年末,朝廷徵辟董卓入京爲九卿一事也纔剛剛過去沒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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