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泰山郡城門樓的守方,陸遜的負傷讓所有趙軍都不禁慌亂起來。好在所有軍士都是受過良好的訓練,就算如此,每個人依舊緊張的應付着前來進攻的敵人。因爲每個人都知道,一旦自己大意,那下一個負傷的,甚至是丟下性命的就有可能是自己,敵人絕對不會給與自己任何分心的機會。
陸遜的負傷給守軍們帶來的一陣慌亂,但卻給攻城的曹軍們帶來了一陣狂歡。而早在那些護衛慌亂保護陸遜,大喊之際,衆人便看到陸遜一手捂着肩膀,以及那左肩上插着的箭羽。
“呂大人快看,在大人的軍令下,敵軍統帥以及被我軍的弓箭手給射傷了,只可惜他的命大,沒有射死他,否則只此一箭便可一舉拿下整個城池了。”高昌說完還故作出一副可惜的神情。
“哈哈,高大人不必覺得可惜。在呂某看了,若是就這樣一箭把他給射死到是有些可惜,就讓他的頭顱暫且寄存片刻。待我們大軍攻破城門時,呂某定會親自揮劍斬下那顆頭顱,讓他知道侵犯我軍之地的後果。”呂虔說完,大手一揮,隨即高聲吶喊道:“敵軍統帥已經受傷,給我全軍出擊,一舉拿下城池,殺..”
“殺..”隨着呂虔的一聲軍令,數萬大軍齊聲高呼吶喊着,全軍發起了總攻。
城門樓上,那些護衛望着下面準備大舉進攻的曹兵,不由得提示道:“軍師,曹軍已經發起了總攻了,這裡稍稍有些危險,軍師還是暫且往後退卻一下吧。”
“嘿嘿,今次怕就怕這些曹兵不敢全線進攻。如今,我只是持箭支輕輕戳破下肩膀,便令敵軍上當來攻。”陸遜說完衝着左右護衛道:“令全體將士做好準備,待敵軍大軍兵臨城下時,給我狠狠的打,弓箭手加快弓射速度,給我把手中的箭支全部射完。另外第二隊、第三隊弓箭手做好迎敵準備,一旦敵軍靠近時,給我狠狠的射。”
好傢伙,原本城牆上所在的軍士只有千人左右,其中還包含有一部分弓箭手和長槍兵。而在暗處隱藏蹲守的還有兩隊人馬,這些人其中有一部分是乙軍弓箭手,另有一部分是原先被俘獲的曹軍弓箭手,今次全部被陸遜安排在守衛城牆上。算下來整整進一千名弓箭手,加上之前的那些弓箭手,這對曹軍來說將是一個不小的噩耗。
隨着曹軍的全面進攻,憋屈多日的趙軍也開始發威了,尤其是那些弓箭手們,一共三隊人馬,交替連環射殺。雖然曹軍進攻人數諸多,並且有少數的刀盾兵,但是弓箭手專門瞄準那些沒有盾牌的士兵射去,尤其是那些準備攀登攻城梯的曹軍更是典型的活靶子,一時間裡攻城的曹兵中哀嚎之聲不斷加劇。
看着敵我雙方的損傷差距,高昌忍不住對着呂虔擔憂道:“呂大人,你看着敵軍的守衛似乎突然增強了,就連那弓箭手似乎也比原先多了不少,我軍這番大舉進攻,傷亡可是不斷加劇啊。高昌隱約感覺不是很妙啊,不如先令軍士們撤退,一觀其中究竟,謹防有詐。”
對於高昌的提示,呂虔不是沒有看到,只不過在他心中,此刻正是關鍵時刻,怎麼可能剛吹響全軍進攻的號角,便下令撤退的,當即安慰道:“高大人多慮了,此乃敵軍知曉我軍全面進攻,故而搬出了全部兵力參加投入戰鬥之中,亦屬迴光返照之際。此時我軍將士正直士氣高漲之際,怎能撤退,如此撤退只會降低我軍士氣,漲他人微風。況且我軍進攻速度也在不斷加劇,一旦有將士突破敵軍城牆之上,便是敵軍防線崩潰之際。”
“既然大人說了,那但願是高昌多慮了。”說完高昌便沉默不語,靜靜的看着敵我雙方正逐漸進入白熱化之態。尤其是已軍進攻傷亡依舊不斷加劇,使得高昌心中不免有一絲恐慌,可是又察覺不出有其他異樣,或者當真只是敵軍全部投入戰鬥之中,人人手持弓箭禦敵。
僵持片刻之久,諸多弓箭手就算戰意再濃厚,但也有精疲力盡之時,弓射的速度也在不斷的減慢,傷害力度也在降低,而敵軍的進攻熱情似乎依舊高漲。
看到趙軍弓箭手失利,呂虔忍不住朗聲笑道:“高大人且看,敵軍的弓箭手似乎跟不上節奏了,如此一來,我軍將士進攻的腳步定然加快了。”
高昌聽後不禁點了點頭道:“嗯,呂大人說的沒錯,或許剛纔就是呂某太過恐慌了,敵軍的反擊比之剛纔確實下降很多。”
“來人,給我加快擂鼓,再催進攻號角。”
隨着呂虔的一聲軍令,頓時擂鼓手換人重擊擂鼓,一時間裡數面軍鼓齊聲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傳遍方圓百里之地,同時曹軍的進攻號角再次響起,示意已軍開始發起第二次總攻。
陸遜護衛中的一將觀察着敵我雙方的動向,不由得向陸遜稟報道:“軍師,敵人再次發起總攻了,而我軍的弓箭飛矢的禦敵速度似乎在減緩,若是在僵持下去,恐怕不利也。”
陸遜當即下令道:“好,在堅持一盞茶功夫。等到敵軍陸續攀登時,一半弓箭手撤退城門樓,只餘下一千名弓箭手進行盲射。令所有長槍兵和刀盾兵做好禦敵準備。”一千弓箭手守城盲射,此乃陸遜臨時響起的戰術。當敵軍進攻速度加快,登上城牆時,弓箭手的性命便會受到嚴重的威脅,若是此時在執意用弓箭手回擊多少有些不利。於是,陸遜便換上長槍兵和刀盾兵上前抵禦,而弓箭手則站在長槍兵和刀盾兵身後進行拋射,也就是不看敵軍目標進行盲射。飛矢箭羽拋射落下,雖然命中率降低,但是落入這密密麻麻的數萬大軍之中,十有八九也能命中。
最終,一盞茶的功夫眨眼睛便過去。只見陸遜再次浮起那自信的笑容道:“所有弓箭手給我換上火矢。”
陸遜一聲令下,身邊一護衛開始在城牆上揮舞一支紅色令旗,頓時所有弓箭手開始準備上火矢。只見搖旗護衛一變動旗令,千餘隻火矢猶如飛火流星之雨,從天而降落入進攻的敵羣之中。運氣不好的一命嗚呼,稍有躲過要害的,但也難免不被火勢侵傷。只不過這千餘隻火矢,並未對進攻的數萬曹軍帶來多少實質性的傷害。
只不過,在看到這火矢飛箭後,曹軍中人先是一愣,隨即在看到沒有了下文,便重新恢復了進攻姿態。只不過忽然有人感覺到天地震盪,一股莫名的恐懼正在不斷地逼近,伴隨着一絲雨點之聲越來越響。可是,衆人仰天觀望,只見萬里晴空,太陽高掛,哪會有什麼暴雨之音。
“這是怎麼回事?到底是什麼聲音。”呂虔忍不住開始嘀咕起來。
且說,馬休和馬鐵二人各引領五千青州騎兵,分兵而行,饒過泰山郡,徑直來到曹軍進攻之地的兩側不遠處的山林之中埋伏。爲了防止敵人擦覺,所有馬匹的嘴角都被套上了馬套,使得馬兒無法發出嘶鳴之聲。兩軍就這樣站立在山林中俯瞰着下面的戰事。每個人在看到敵軍在不斷進攻着城池,心中的怒氣和戰意也在不斷的增長。衆人忽見一小隊敵軍弓箭手冒出,竟朝着城牆上的陸遜射去,眼看着陸遜負傷,兩軍兵馬均是發出一陣驚怒之色。
“將軍,軍師受傷了,我們發兵出擊吧。若是再晚恐怕城池不保了。”看到這一幕,不少騎兵向着馬休請戰道。
馬休緊咬牙關,滿是憤怒之色道:“萬萬不可,我們與軍師和諸位將軍已經制定好作戰部署,如今火箭信號還未發出便說明時機還未到。若是我們冒然出兵,恐怕便會破壞會好的戰機,使得敵軍有機會進行反撲,這個禍端我們承擔不起,在等等。”
片刻之餘,忽然兩隊騎兵營均是發出一陣驚呼之聲,“將軍,你看我軍將士在城門樓上施放了火矢,這是進攻的信號。”
“好,終於等到這一款,我馬休早已經忍無可忍了。”說話之間,之間馬休持着手中寶槍,一指山下的敵軍,對着身後的衆騎兵說道:“弟兄們,我等忍耐多時,今日好不容易等來這一戰,此乃我等建功立業的好機會。如今敵人就在眼前,給我殺,讓曹軍虎豹騎見識見識我們青州鐵騎的厲害。”話音落地,以馬休爲首的五千鐵騎紛紛揚起手中長兵跟隨着馬休,猶如山洪一般直朝着山下的曹軍虎豹騎撲去。
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另一側的山林之中,馬鐵也在城中火矢飛出之際,揚起手中的長兵對着身後的五千鐵騎興沖沖道:“青州鐵騎的兒郎們,我們青州鐵騎一直沒有揚名立萬的機會,此乃天賜良機,若是能夠一舉擊潰曹軍的虎豹騎,便是我們成名之時,給我衝。”話音落地,五千鐵騎隱隱跟隨着馬鐵一同衝下山去,直撲山下的曹軍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