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路問過來,隨着衆人指的方向,方知道阿棣已經跑到了宿館裡面。
當我們到達宿館門口的時候,也就剩下門前零零落落散碎的屍體了,其中,也包括明蕊躺在地上,不同的是,阿棣將其他人撕咬得粉碎,卻只是在明蕊脖子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牙印。
歸一摸了摸明蕊的脈搏,搖搖頭嘆了口氣。
我不相信這個事實,“就被咬了一口怎麼會死呢!”
歸一也很氣憤回答說:“死了就是死了,我怎麼知道這麼多的爲什麼!”
墨羽很冷靜,根本就受到周圍血腥環境的影響,對於四分五裂的慘狀更是冷眼旁觀,輕飄飄說了句,“屋頂上有人。”
我朝屋頂瞟了一眼,看見一身着紅嫁衣,披散頭髮的女人正注視着我們,還有興趣吃瓜?我提着赤霄先行了一步,誰知敞開的大門迅速閉合了起來,我反射性跳進屋子,可惜了墨羽他們被鎖在了屋外。
我檢查門鎖,屋裡屋外被鎖得死死的,裡面人出不去外面人也進不來。我猛力敲擊大門,告訴墨羽歸一我沒事,“墨羽、刀疤,我沒事,我們一起試試能不能用靈能打開。”
我感受到屋外有一股很強的氣流想要衝破大門,可是木門依然紋絲不動,“不可能啊!這只是一扇破爛不堪的木門,怎麼可能打不開?”
“徐泰,屋子有封印,和山鬼廟裡一模一樣的封印,千萬小心!”
好嘛,我可不管你是誰,惹到你徐二爺,就是在引狼入室!自找苦吃!我深入走進古宅,今時不同往日,格外陰森恐怖,牌匾內棲息多年的蝙蝠在久違的暗無天日中放縱尖叫,腳底閣樓之下也能聞聲老鼠細細嗦嗦的聲音,走廊弄堂內歸籠風呼嘯嘶吼,似乎連我的呼吸都能幻化爲煞氣。
我聽得樓上有動靜,是木板嘎吱嘎吱在發響,預估這承重,應該是有人在下樓。“何方妖人!”
無人理我,倒是震出一羣蝙蝠把我團團包圍,還咬了我脖子一口,我死死拽開脖子上的蝙蝠,引出金光氣體像金鐘罩一樣護住了我的全身,“該死!”我捂住流血的脖子繼續往前走,樓上沒有了聲響,可在我不遠處那狹窄陰暗的走廊裡出現了一個女人,她彷彿在指引我走向地下室。
“前面的,站住!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我雙手握着劍呈現攻擊姿態。她只顧側顏回眸朝我微笑,可是光線太暗,我又看不清她的臉。
我跟着她走下地下室,她走下一路,一路亮出了蠟燭,任憑風吹小火苗安穩不動,我有預感她和山鬼女神廟中的女屍必定有着某種聯繫。從沒來過阿棣家的地下室,這下面透着一股潮溼發黴的氣息,憋得我捂住鼻子拍打四周的灰塵,火苗微弱,可還是可以看清楚這密室之中擺放着閨中傢俱,曾經某個大家閨秀應該就居住在這裡。
女子一直坐在銅鏡面前,對鏡打扮,熟練的塗胭脂畫眉,通過銅鏡的反射,我看清女子的樣貌,面色灰白,像是被藥水跑了很久,閃乎間,我毛骨悚然,背後發毛,想起了一件事情,果決將劍架在她的脖子上,“你!你是那個紋身!阿棣,阿棣在哪裡,你把阿棣怎麼樣了?”
她森森冷笑又刺激到我,放下胭脂盒,頭僵硬一百八十度迴旋過來,把我嚇得一個激靈,猛然起身,把我逼退,環顧掃視一眼自己的身子,咯咯嗤笑:“阿棣,就是我啊?徐大師,換了臉皮,您就不認識我啦?”
我被她無形間綁了起來,赤霄也被踢得老遠,她嗅着我的味道,舌頭從脖子依勢滋潤至我的耳根,後輕輕撕咬,還唸唸有詞道:“模樣倒是根好苗。”像是一隻貪婪的野獸,紅脣烈焰,指甲烏黑銳利,指畫着我的胸口,感觸到我心臟跳得澎湃,更加激動,如飢似渴着便要插進我的心臟。
“等等等等!老子心臟剛剛恢復,你要我心臟能不能過幾天啊?”
她嘻嘻笑着,湊着我的耳朵,“靈根生果然不一樣。”
我詫異道:“你知道?”
“從你和阿棣見面的第一時間,我就感受到了你靈根生無窮的靈能,哎呀,只可惜,待在你體內浪費了。”她狠狠捏着我的臉頰,“不如!讓給我吧!待我殺盡天下男人,我就還給你嘻嘻!”
“是你故意套我進來的,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卑鄙!”
“卑鄙!你殺了阿姊怎麼就不卑鄙?阿姊常年受靈泉澆灌早就有了人類的氣息,再過幾年便可復活,你毀了阿姊肉身你就不卑鄙?”
“你就可以隨意控制他人,讓阿棣活活撞死?”
“你是看不得阿棣死是吧,好,我成全你。”說完,麪皮從阿棣的身體上掙扎着剝離開來,還能看着血絲連着皮肉猙獰撕開!
“不要!”
“徐師父救我!”從身體內傳出阿棣嘶聲吶吼,雙手不自覺捂着臉,但是臉皮興衝着就要脫離身軀,阿棣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我也無能爲力,自己都被束縛着準備做它飯前小點心了。
“畜生!”
聽得我罵她,她反倒更加興奮,掙脫的慾望愈加強烈。
可憐了阿棣被活生生撕了臉皮,可他卻在危急時刻救了我,眼瞅着赤霄就在不遠處,忍着劇痛撿起赤霄劈開我的枷鎖,而此時,他也因爲失血過多在疼痛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我要附在靈根生的臉上,殺人!”
堅定的眼神衍射着我無盡的憤怒,“休想!”
我大聲念出金光神咒,赤霄上縈繞着一圈金色的符文,我朝着這張醜陋骯髒的臭臉射出一道光波,臉被撕成兩半,以爲就此結束了,我爬向阿棣,大喊他的名字,抱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