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隆重的儀式,在熱熱鬧鬧中結束。最幸福的莫過於顧心棠和阿梨了。
在他們舉辦儀式的當場,無雙大帝和道侶韻夫人宣佈,認顧心棠爲義子。
這個決定,便是江塵都感到有些意外,畢竟他之前並沒有聽無雙大帝透露過這種風聲。
江塵也知道,無雙大帝肯定是從顧心棠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這是一種情感上的共鳴。
顧心棠成爲無雙大帝的義子,這看似一個簡單的細節。卻是向外界放出一個強烈的信號。
也是警告那孫原,不要再試探橫插一槓。否則,就是跟他無雙大帝過不去。
不得不說,原本在月神教默默無聞的顧心棠,一下子成了月神教的熱門人物。原本對他不是特別看好的人,也是一下子改變了對他的觀感。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奇妙,一個細節上的變化,就會讓你整個人生都出現變化。
原本以顧心棠的身份和地位,在月神教已經沒有什麼上升空間。這也是阿梨的家族爲什麼不是特別看好顧心棠的原因。
可是,成爲無雙大帝的義子後,這種局面肯定會大幅度改觀。
誰都必須考慮到,顧心棠背後有一個大帝級別的義父。這樣的人物,放在月神教,誰也不能無視他。
除了教主之外,也沒有人敢欺負他。
什麼叫水漲船高,這就是水漲船高。這是最鮮明的例子。
這儀式結束後,無雙大帝也變得忙碌起來,到場參加了儀式的那些月神教長老們,都是紛紛向無雙大帝發出了邀請,各種設宴款待的邀請。
第一個發出邀請的,便是那井三爺的家族。井三爺的家族老祖,聽說井三爺和無雙大帝他們化敵爲友的過程,也是吃驚萬分。訓丨了井老三一頓之後,勒令他無論如何要請到無雙大帝和邵公子赴宴。
像無雙大帝這種大帝級散修,那是任何人都想拉攏的存在。
這種邀請,無雙大帝倒也沒有拒絕。江塵原本並不喜歡這種活動,不過爲了打聽母親的消息,他還是捏着鼻子參加了不少這樣的活動。
忙碌了好幾天後,總算應付完了這些應酬。井三爺這邊,卻是再次神秘兮兮地找到了江塵。
“邵公子,井某想問一句,當初在丹火城,參加賞金擂臺的那位邵公子,應該就是你吧?”井三爺小心翼翼問道
“是我,怎麼有此一問?”江塵微微一愣。
井三爺語氣十分神秘地道:“我就是想確定一下,聽說當初有個標王任務,是八百年沒有被解決的丹藥方面的任務,最後被邵公子你給解決了?”
“是。”江塵也不否認。
井三爺點點頭,過了片刻才低聲道:“邵公子,剛剛我井家的老祖跟我說起了一件事。說我月神教最近好像向丹火城許多丹王發出了邀請。好像遇到了什麼難解的難題。已經在動用月神教高層的各種私人關係,四處尋找丹藥方面的頂級強者。”
江塵聞言,心頭一動:“他們尋找丹藥強者作甚?”
井三爺搖了搖頭:“具體做什麼,我卻不太清楚。不過據我所知,這件事非常重要,連三位教主大人都驚動了。而且是下了死命令,必須在三個月內找到能夠解決問題的頂級丹王。”
江塵沉思片刻,卻是問道:“都請了哪些人?”
“我們斜月上域的丹王,水平最高的都是在我們月神教。顯然他們是搞不定了。不然的話,也不會對外請人。我聽說,好像丹火城的丹王請了一批。好像連嵇琅丹王也請了,還有青鳳丹王,還有古月丹王,還有天涯丹王……”
這些丹王,都是丹火城赫赫有名的丹王,是準丹帝級別的頂級丹王。
這些名字,江塵自然也知道幾個。嵇琅丹王是他的老對手,當初在琉璃王城孔雀聖山被他碾壓過的。
可以說,江塵的甄丹王這個名頭,就是踩着嵇琅丹王上位的。所以江塵想對這嵇琅丹王沒印象都難。
青鳳丹王前段時間在賞金擂臺上剛剛打過交道。這人脾氣雖然臭,不過卻是很有原則的人,是一個潔身自好的丹王,屬於思想比較保守,但品性高潔的丹道強者。
至於古月丹王,還有天涯丹王,江塵聽過他的名頭,卻沒有打過交道。知道他們都是丹火城比較有名的準丹帝級丹王。
“都是丹火城的麼?”江塵又問了一句。
“我們這方圓好幾個域,也就是丹火城的丹王比較有說服力。其他地方的丹王,水平也不會比我們斜月上域的丹王高到哪裡去。”井三爺說的也是實情。
要說丹火城的輻射力實在太強了。導致丹火城周邊各域,不管是上域還是中域,又或者是下域,都沒有什麼堪稱頂尖的丹王。
因爲,真正優秀的丹道天才,幾乎都被丹火城挖走了。
請到了丹火城的丹王,周邊其他各域的丹王,還真沒有太多必要請來。畢竟,他們的水平也不可能比丹火城的丹王更高了。
“這也不一定。丹火城雖然水平高,但也未必就是什麼都行。怎麼不去更遠的地方?”
井三爺嘆道:“在這周邊,大家都信任丹火城。丹火城的影響力太強了。對了,邵公子,這件事,你有沒有興趣
江塵思忖片刻,卻道:“這次到底是什麼機會?可不可以接近聖女?”
井三爺卻沒想到江塵對聖女這麼執着,苦笑道:“這次到底是什麼機會,我也不好說。不過既然教主都這麼重視,說不定和聖女有關也說不定了。”
江塵聞言,點點頭:“那我參加。”
井三爺大喜:“好,邵公子出馬,一個頂倆。現在每一個宗門高層,都有推薦一個人選的資格。我家老祖是月神教的長老,他也有一個推選的名額。所以,他老人家來問我你有沒有興趣。”
一般的事情,江塵還真的沒有什麼興趣。
不過涉及到月神教如此重視的事情,江塵就算沒興趣也得有興趣。他不能放過一個深入接觸月神教的機會。
只要見到青月一脈的聖女,也就是自己的妹妹,那一切就會出現轉機。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傳話的機會都沒有。
青月一脈聖地,曉風殘月,正是黎明破曉時分,這個時節的破曉時段,還有些涼意。
一名身着灰色衣裳的女子,神情微微有些感傷,坐在臺前,右手執刀,左手是一個尺許來長的木雕。
木頭是上好的金月楓木,非常高貴。
只是,這個木雕卻是一個男子的形象,年輕俊朗,若是江楓在此的話,肯定一眼能看出來,這個木雕正是他年輕二十多歲時候的樣子。
這個女子,一刀一刀精心地雕刻着每一個細節,那柔情而又專注的樣子,便好像在爲她最心愛的人整理衣物一般,目光中充滿了憐愛。
女子的手指修長,膚色潔白如玉,手腕上有個非常拙樸甚至有些廉價的玉鐲,襯托着她那白玉般的肌膚,顯得十分柔美。
只是,這女子身穿一身灰衣,跟她這國色天香般的資質,卻多多少少顯得有些不搭配。
當然,哪怕是這一身極爲不協調的灰衣,也無法掩飾這女子身上那聖潔而又雍容的氣度。
彷彿,她天生便有一種讓人無法產生褻瀆之情的端莊氣質。
整個房間,到處都是木雕。每一個,都是那般相似,同樣的面孔,同樣的身段,同樣的表情,同樣的細節……
除了這個木雕外,還有兩個相對小一些的木雕。只是,那兩個木雕一個是少年,一個卻是襁褓中的幼兒。
這女子彷彿要將整個生命,都傾注在這木雕上。
隨着天色漸亮,萬物復甦。
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一道清晨的陽光射入木屋之中,照在這女子聖潔的面龐上。
“啊?”那女子微微一驚,手中的雕刀卻是不小心紮在了左手上,頓時血流汩汩。
推門進來的,卻是一個身材相貌幾乎和這女子一模一樣的少女。只是這少女的面容明顯更稚嫩一些,少了幾分雍容,卻多了幾分青春氣息。
“孃親,你怎麼了?扎到手了麼?”那少女關切地走了上來,看到母親流血的樣子,連忙找來藥箱處理傷口。
處理好了之後,這少女的語氣微微有些嗔怪,半跪在那灰衣女子的膝前,有些撒嬌一般搖晃着灰衣女子的雙腿:“孃親,你又一宿沒睡。你這般樣子,璇兒真的很擔心你。”
“唉……傻孩子,孃親沒事。你不用擔心孃親。快去吧,你師尊等着你去修煉呢。”那灰衣女子輕嘆一聲,只有在女兒出現的時候,她那惆悵的臉上,纔出現了一絲笑容。
“娘啊。你可不能太偏心。你整日價在這間屋子裡,雕刻着他的雕像。璇兒知道你一直忘不了父親。可是……你總得保重身體,才能等到團聚的機會啊。”這少女語氣又急又酸,幾乎是帶着哭腔。
顯然,她看到母親這般折磨自己,也是非常難過。
(三更完畢。還有月票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