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劍禹見狀,暗叫一聲不好,立刻朝遁光追去。
汪寒的面色,也是一下子變得煞白煞白。如果汪劍禹不是他的祖父,他早就破口大罵了。
“給我追!”汪寒一揮手,聖劍宮那些人,一個個都是面色如土,不敢有絲毫不悅。
之前,他們都是聖劍宮的長老,地位都不比汪寒低。
但是現在,汪寒成了琴魔宗主的弟子,地位比汪劍禹還高,他們哪敢不聽使喚?
紛紛追了上去。
幾十裡外,一片黃沙之中,竟然突兀地矗立着一座巍峨宮殿,佔地足足有數百畝之多。
追在最前面的琴魔宗主腳步一頓,停在了千米之外,遠遠看着那座巍峨的宮殿,一時間,神情充滿了錯愕。
顯然,他也想不到,在這境外極境中,竟然會有這麼一座宮殿矗立。
在他看來,這境外極境根本沒有什麼生命能量波動,在這裡建築宮殿,那有什麼意義?
更讓他吃驚的是,那宮殿前,赫然站着一道身影,這身影看上去年紀很輕,但卻自有一股氣度。
“江塵?”琴魔宗主微微一驚,失聲喝道。
江塵冷目望着琴魔宗主:“閣下何人,沒記錯的話,萬象疆域似乎沒有你這一號人吧?”
琴魔宗主哈哈大笑:“好好好,想不到萬象疆域年輕一輩,倒是有這般有膽色的人!到底是你眼拙,還是無知無畏?”
說話間,汪劍禹和聖劍宮的大批人馬,也都紛紛趕了過來。那汪劍禹眼中充滿了惶恐。
“大人,那……那小妞……”
琴魔宗主面色一寒:“人呢?”
“師尊,那賤人狡猾,竟然有遁走符籙,一下子捏碎符籙,藉助遁光溜走了。”汪寒的語氣顯得氣急敗壞。
琴魔宗主勃然大怒,瞪着汪劍禹:“廢物!”
汪劍禹訥訥無語,腦袋一低,卻是不敢頂撞半句。雖然他心裡很是委屈,覺得這明明是你琴魔宗主要裝逼,不肯對那小妞施加禁制,否則的話,哪有這小妞溜走的機會?
不過,琴魔宗主隨即咧嘴一笑:“溜了就溜了吧。既然正主兒已經出現,那小妞已經無足輕重。”
汪寒一挑眉毛,望着前方宮殿下的江塵,一時間也是大吃一驚,隨即露出狂喜之色:“江塵,你這個畜生,果然還真是憐香惜玉啊!”
江塵面色淡漠:“汪寒,如果我是你,就該乖乖縮起尾巴做人。看來我是高估了你的節操。想不到,你竟然不要臉到投奔赤鼎中域,認賊作父。不過,你們這關係,可真亂的很啊。汪劍禹是你祖父,你認了赤鼎中域的皇帝當乾爹,那汪劍禹豈非搖身一變,倒成了赤鼎中域皇帝的老子?”
此話一出,汪劍禹面色大變,眼中充滿忌憚,他如何不知道,江塵這話是故意整他,要把他放到火堆上烤。
雖然認赤鼎中域皇帝做乾爹這種事是子虛烏有的,可是汪寒認琴魔宗主爲師,這卻是真真實實的。
而自己是汪寒的祖父,在輩分上,的確倒成了琴魔宗主的長輩。
一時間,汪劍禹是冷汗直冒。
那琴魔宗主表情淡漠,似乎對這些話無動於衷,而是冷眼盯着江塵,陡然發出桀桀怪笑:“小子,你倒是伶牙俐齒。”
說話間,琴魔宗主嘴角溢出一絲怪笑。陡然間——
他的單手一揚,七道琴絃以七星匯聚之勢,沖天而起,捲起萬丈光芒,七道琴絃在虛空中縱橫交錯,形成一道道細細密密的天羅地網。
“給我下來!”
琴魔宗主低喝一聲,單手朝下一壓,虛空中陡然一道遁光撞到了那琴絃交織的天羅地網上。
嗤嗤嗤嗤!
虛空中發出刺耳的撞擊聲,遁光被琴絃之網阻攔,從遁光中掉出一道身形,赫然是已經遁走的凌壁兒。
琴魔宗主大笑一聲,單手化爲巨靈大掌,將凌壁兒一把抓在手中。
這個變故來的極快,幾乎可以說是電光火石之間。
從琴魔宗主出手,到凌壁兒被擒,幾乎是一個呼吸之間的事。便是汪劍禹這般強者,也是不明白琴魔宗主朝誰出手。
等見到虛空中凌壁兒被抓住,他們這才恍然大悟。一時間只看得吃驚不已,對皇境強者的實力和神通,也是敬佩不已。
遠處的江塵,在琴魔宗主出手的那一刻,也是充滿戒備。只是他馬上就意識到,對方這出手不是針對他。
等他反應過來時,凌壁兒的遁光已經被攔住。江塵本來聽汪劍禹他們的對話,以爲凌壁兒已經逃跑,心中正高興着,卻沒想到,凌壁兒並沒有走遠,竟然又繞了回來,重新又成了對方的俘虜。
“哈哈,你這小妞,倒是癡心一片啊。明明已經逃走,卻又回來送死。莫非是想和這小子做一對亡命鴛鴦?”
琴魔宗主笑聲中帶着幾分得意,顯然對自己超人一等的實力非常自豪。
他原本還有些擔心,擔心江塵也有那種強大的逃生符籙,萬一這江塵動用那種強大的逃遁符籙,在外面的話,自己或許還有辦法追上。
但是在這萬象極境中,生命能量微弱,要想全力去追擊一個逃走的人,卻未必有百分百的把握。
如今,這凌壁兒逃走之後,再復回來,等於送了他一張重新要挾江塵的底牌,讓得江塵想逃走,也沒法逃走。
人家小妞兒逃走了繞回來,就是爲了救你,難道你好意思撇下小情人自己逃跑?
“江塵,這小妞對你有情有義。連老夫都不得不佩服,你小子倒是有魅力,能讓得這般如花似玉的一個小妞,對你死心塌地,不顧安危都要回來救你。你說,老夫是不是該成全你們,讓你們如願做一對亡命鴛鴦?”
琴魔宗主獰笑着,目光肆無忌憚看着江塵。
凌壁兒本來是想瞧瞧潛回來,帶着江塵一起遁走的。結果不小心再度落在琴魔宗主手中。
一時間,凌壁兒心急如焚,叫道:“師弟,你快走,不要管我!赤鼎中域大舉入侵,萬象疆域各宗生死不知。師弟,你快快離開,保全性命,以後給大家報仇!”
凌壁兒此刻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她甚至還有些自責。她覺得,自己本來是一片好心,卻終於還是連累到了江塵。
她此刻只想江塵趕緊離開,不要被自己拖累,這樣的話,她的負罪感纔會弱一些。
汪寒聞言,還真怕江塵撇下凌壁兒逃跑。
冷笑連連:“江塵,你剛纔不是很能說會道嗎?現在你倒再囂張一個?這賤人對你死心塌地,我看你好意思棄之不顧?”
江塵此刻,心裡的確有些焦急,不過,他的方寸未亂。念頭急閃之間,心中已經有了幾個想法。
“汪寒,你這種認賊作父的小人,不配跟我說話。”
江塵說着,目光森然望着琴魔宗主:“閣下是赤鼎中域什麼人?”
琴魔宗主哈哈大笑:“小子,你在套老夫的話麼?既然如此,老夫索性痛痛快快配合你,老夫是抱琴宗宗主。”
“抱琴宗……”江塵面無表情,點了點頭,“我記住了。說吧,你想怎麼樣?”
凌壁兒在對方手裡,江塵顯然也不可能用強。
琴魔宗主淡淡望着江塵,顯然也是在思考怎麼開口。
倒是汪寒大聲道:“先將你身上所有天級靈藥和地級靈藥叫出來,還有萬壽丹的丹方,都叫出來獻給我家師尊!”
江塵嘴角一動,露出一絲冷嘲,顯然對汪寒不屑一顧,而是揚了揚眉,對琴魔宗主道:“抱琴宗莫非後繼無人,卻要這種反覆小人代言?”
琴魔宗主淡淡一笑:“小子,不必挑撥離間。你這種花招,對老夫沒有任何作用。汪寒說的,便是老夫說的。先把那些東西交出來。”
這老頭,心機深沉,喜怒不形於色。
汪寒聞言,心中一喜。
倒是江塵,心頭暗暗凜然,這老頭油鹽不進,看來還真不好對付。皇境強者,江塵這還是第一次對上。
不過,他心中卻不慌忙,淡然一笑:“閣下是欺我江某人年輕?還是覺得我腦子不好使?你不惜代價,親自進入萬象極境追殺我,爲的無非就是那些靈藥和丹方。你讓我乖乖交出那些東西,那跟讓我交出性命有什麼區別?”
琴魔宗主怪笑道:“這麼說,你是想親手看老夫炮製你這嬌滴滴的小師姐?”
江塵面色一寒:“今日局勢到此,大不了一拍兩散。你是皇境強者,我與師姐都無力對抗。你若對我師姐不利,大不了,我毀掉那些靈藥,再和你們拼個你死我活。師姐以義烈對我,我自當義烈回報。不過,你想痛痛快快從我這拿走那些靈藥,那是做夢!”
這話就說的很明白了,大不了玉石俱焚。你再怎麼橫,頂多是滅我們兩人,想完完整整拿走靈藥,那是癡心妄想。
琴魔宗主一怔,這是他最擔心的一點。萬一這江塵不配合,直接毀掉靈藥,就算自己殺他十次百次,又有什麼意義?
他進來,首要目標是取得那些天級靈藥和地級靈藥,還有萬壽丹丹方。
如果這些都被毀掉,他殺掉兩個丹乾宮的年輕弟子,又有什麼意義?
至於折磨凌辱凌壁兒,這種事也只是汪寒能夠達到泄憤目的,對他琴魔宗主而言,卻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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