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舔着爪子的小萌忽然愣住了,一雙黑溜溜的眼珠裡充滿了不捨,龐大的身體恢復到了半米多高的樣子,發出嗚嗚的哀鳴,腦袋蹭着張峰的大腿。
相處的這幾天,小萌也習慣了身邊的這個人。
張峰摸了摸他的腦袋,心裡也有些不捨,只是他終究是一隻妖獸,要是帶到都市之中,一旦發狂,造成的後果是難以估量的。
望着那漫天紅霞的天空,張峰朝着小萌揮了揮手:“以後我再來看你,以後別再貪吃去挑戰比自己強大的妖獸了。”
說着,慢慢朝着山腳下走去。
小萌忽然一個箭步來到張峰面前,體型大漲,很快就有張峰那麼高,身子微微前傾,發出陣陣低吼之聲。
張峰心有靈犀,微微一笑,縱身坐在了小萌柔軟的背脊上,摟着它的脖子,“謝謝你了,我們走吧。”
小萌仰天嗷嗚,縱身飛上來天空,暢遊翱翔,越飛越高。
暮靄沉沉,夕陽西下,一點點餘暉揮灑在一人一狗的身上,迎着風,曬着光。
那嫣紅的晚霞近在咫尺,張峰不禁伸手撫摸,默默地感受着美麗的紅霞。
翻過一座又一座山林,越過一片又一片廣袤的森林,翠綠濃郁的樹木漸行漸遠。
暮色微起,一輪淡淡的彎月緩緩身上天空,一絲絲涼意吹拂着面頰。
晚上八點左右,小萌從天空中緩緩落下,站在了一處山頂之上,山腳下霓虹絢爛,燈紅酒綠,已經回到了邙山市中。
張峰從他身上跳下來,摸了摸那毛茸茸的背脊,微笑道:“多謝你了,回去吧,若是有緣,日後我會帶你離開。”
小萌依依不捨的望着張峰,像人一樣,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發出陣陣嗚嗚哀鳴。
張峰揉了揉他的頭,“好了,我還有事情要做,走啦。”
說着,徑直朝着山腳下走去。
小萌凝望着那道背影,眸中閃過一絲猶豫,片刻後,他忽然對着張峰大叫了一聲,響徹樹林。
“汪……”
張峰一回頭,小萌毅然決然的撲了上來,死死地趴在腳下,無論如何,也不肯離開了,就像是跟定了他一樣。
張峰見此,神色微愣,呆立片刻,感慨道:“你捨不得我,我又何嘗捨得將你放在那大山之中,罷了,既然老天讓我遇見你,足以證明咱倆該當有此一聚,你以後就跟着我吧。”
小萌興奮的跳了起來,用舌頭舔着張峰,腦袋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蹭。
“尼妹,你又賣萌!”
張峰一個翻身,騎在小萌身上,望着馬家的方向,說道:“走吧,今晚上我們還要幹一票大的。”
“嗷嗚……”
小萌低吼一聲,縱身一躍,飛上了天空。
……
在那層巒疊嶂,山峰連綿起伏,雲海茫茫的地方,佇立着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
山巔之頂,亭臺樓閣,玉宇瓊樓,廊坊畫橋,小橋流水,恍如仙境。
金碧輝煌的宮殿外門口,門匾上印着‘紫府仙門’四個燙金大字。
豪華廣闊的大殿裡,一名素衣長袍,青絲如雪的老者,手持拂塵,坐在殿前,目光凝視着手上一塊破碎的本命玉牌。
身後一名中年男人道:“長老,付言師弟本命玉牌破碎,恐怕已經遭遇不測,冷言,冷含,冷月他們多半也遭到了毒手。也不知道是何人,竟然敢對我們紫府仙門動手。”
老者將手中玉牌化作齏粉,淡然的語氣中含着一股濃濃的殺意:“務必要查清楚,不管是誰,敢動我仙門之人,必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這次損失了三名我門中天賦極高的弟子,掌門那兒我們恐怕不好交代。”
“掌門那裡先不用管,只要查出兇手,師兄想必也不會怪罪我們提出讓冷言他們出去歷練一事。”老者緩緩道。
“明白了。”中年男人點點頭,退出了大殿之中。
與此同時,馬家別墅中燈火通明,正在舉辦着一場宴會,凡是馬家的直系親戚,一應到場,舉杯歡慶,好不熱鬧。
馬武手裡拿着高腳杯,走到大廳外的馬本尾面前,笑道:“大哥,那張峰去了這麼久,恐怕已經被那些妖獸吃的連渣都不剩了。”
馬本尾淡淡道:“修爲再高又如何,一個年輕人能經歷過什麼風雨,還不是幾句話就把他騙過去送死了。”
“還是大哥厲害,我們馬家有你主持,是我們馬家族人的光榮。”馬武拍着馬屁道。
“可惜新兒還在醫院養傷,要不然也能參加我的生日宴會了。”馬本尾感慨道。
整個別墅載歌載舞,舉杯慶賀,時不時地有人過來給馬本尾敬酒。
酒喝的越多,他也就越加飄飄然起來,望着夜色漸濃的天空,傲然道:“我馬家在邙山市當了幾百年的土皇帝了,你就算是京城裡的一條龍,來到這裡也得給老子趴着。”
“哦,可惜我不是京城裡的龍,沒辦法趴下去了。馬家主興致這麼濃,居然還舉辦了宴會,有沒有請我?”天空上,懸浮着一人一狗,漠然的望着下方。
馬本尾看到半空中的人,渾身打了個激靈,酒勁全消,一臉驚恐之色。
隨着高腳杯緩緩落到地上,四分五裂,整個人也被嚇得癱軟在了地上,渾身發抖,說不出一句話來。
整個別墅靜若寒蟬,目光呆滯的望着這一切,漸漸的,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一抹絕望之色。
小萌身形暴漲,大口張開,整個馬家別墅,火光沖天,照映着半邊天空。
第二天早上,晨光微微亮起,朝陽初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