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一人一狗遊山玩水,回來之時,半個月已經過去了。
張峰領着小萌,走進城中村的別墅,偶爾有路過的人,神色怪異的看着他,微微搖頭嘆息,就像他即將命不久矣似得。
弄得張峰都有些莫名其妙。
大廳裡,紀雨嫺和紀乘風正坐在裡面。
一看到張峰迴來,紀雨嫺便立即迎了上來,一臉着急道:“張峰你還回來幹什麼,趕緊帶着你爸媽離開江海,離開中州,找一個別人不知道的地方重新安家吧。”
張峰微微一愣,不解道:“怎麼了?”
紀乘風打量了一眼張峰,見他的修爲又提升了一層,眼中閃過一絲欣賞,站了起來,神色凝重道:“半個月前,扁鵲門姜恆之已經對你下了戰書,半個月後,要你在中州華山之巔,一決生死,你要是不去,他便會拿你父母做威脅。”
“他敢!”張峰眉頭一皺,冷哼道。
紀乘風搖搖頭:“你現在雖然已經是築基期大圓滿的境界,但金丹和築基的區別宛若鴻溝,更何況姜恆之已經是金丹中期,你沒有任何的勝算,還是早作打算,離開中州吧。”
紀雨嫺也關心道:“對啊,張峰你還是趕緊帶着你爸媽離開吧,等你修煉有成,以後再找回場子也不遲,沒有人會笑你的。”
張峰微微搖頭,沒有離開的打算,當初斬殺姜久昊的時候,他就料定了會有這一天,和扁鵲門的仇,遲早都會有一個了結,一味的躲避,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況且中州江海,是生他養他的地方,更是他立足的根本,被人趕出家鄉,這是他不能忍受的。
就算真的不敵,他還有小萌!
還是金丹初期就敢追着金丹中期的巨蟒打得大黑狗。
既然要戰,那就戰吧!
“我有打算,小雨你不用擔心我,他想要我的命,我又何嘗不想要他的命。”張峰寬慰道。
“你真的不打算離開麼。”紀雨嫺神色黯然。
張峰微微一笑,岔開了話題:“對了紀叔叔,虎骨我已經找到了,天仙子我這裡也正好有一些,至於其他的藥材,就只能麻煩你幫我一樣找十幾味了。”
紀乘風神色一愣,到這個時候了,他居然想的還是如何給自己女兒恢復經脈,內心深處,不禁被他的勇敢和真誠所感動,感慨道:“你如此維護雨兒,我這個做父親的自愧不如。”
“紀叔叔客氣了。”
紀乘風凝望着張峰,內心掙扎,權衡利弊之後,大氣道:“罷了,扁鵲門又如何,姜恆之又如何,到時候我親自會會他。”
紀雨嫺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父親會冒着紀家元氣大傷的風險,去和扁鵲門敵對,感動道:“爸,讓你費神了。”
紀乘風微微一笑:“只要雨兒能夠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你老爸也心滿意足了。咱們紀家佇立中州第一這麼久,偶爾也該風水輪流,讓別人來坐坐了。”
一旦表明立場,和扁鵲門敵對,那就不是兩個人之間的爭鬥,而是兩個家族之間的紛爭了。
扁鵲門能排進世家前十,底蘊也不弱,紀家到時候即便贏了,也有可能元氣大傷,而這些年來,實力已經不弱於紀家的劍家,很有可能會趁着這個時候,趁虛而入,打壓紀家,力爭第一。
這一點,張峰也看得比較清楚,心底涌起一絲感動,但還是拒絕了紀乘風的好意,“多謝紀叔叔願意出手,不過此事既然由我而起,我還是想自己親手結束一這場恩怨。”
“張峰,你怎麼這麼倔,這麼傻!”紀雨嫺急得跳腳,“姜恆之可是比你足足高了兩個境界,你拿什麼去拼啊。”
“還請紀叔叔將我的話傳出去。”張峰目光堅毅,一字一句道:“半個月後,華山之巔,我必斬他!”
語氣堅定,目光決然,不容否置。
紀乘風心底涌起一股對面前這個年輕人莫名的信任,灑然一笑,佩服道:“好,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也不勉強,希望你能好好準備,此戰無論勝負,你的名字都將名留中州。”
紀雨嫺神色黯然,嘆息道:“你這性子真的跟牛一樣倔。”
張峰將煉製丹藥需要的藥材說了一遍,“將小雨的丹藥煉製完成之後,我再去全力備戰,紀叔叔麻煩儘快將這些藥材送過來。”
“有勞你了,今天晚上一定送到。”紀乘風點點頭,轉身離開。
張峰看着紀雨嫺道:“你也回去吧。”
紀雨嫺搖搖頭,不想走。
紀乘風回頭道:“雨兒,不要打擾張峰備戰,給他一點時間。”
“嗯。”紀雨嫺依依不捨的看了張峰一眼,轉身跟在紀乘風身後,默默離開了。
張峰默默地望着兩人的背影,漸漸地陷入了沉思。
與此同時,在一座隱蔽的仙山之中,蒼炎匆匆進入一座大殿,對一個身穿白色長袍,仙風道骨的老者道:“掌門師兄,扁鵲門姜恆之對張峰師侄下了生死決戰,你看我們是不是應該出手?”
老者神色淡然,輕描淡寫道:“無妨,他既然是有大氣運者,這些都是他應該經歷的過程,只有這樣,他纔會成長,纔會變得更強,溫室之中的花朵,終究不能經歷風雨,若是因此而夭折,那也是他的命。”
“明白了。”蒼炎點點頭。
老者幽幽道:“不過此事過後,不管結果如何,扁鵲門都沒有繼續存在的理由了。”
“他們皆是驚豔才絕之輩,定不負掌門所期。”蒼炎信心滿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