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帶着楊盼落到院子裡,葉林等人則是被他留在小金背上,沒讓他們下來。
一眼望去,盡是死屍。
楊盼連忙來到趙亮和趙秀死去的地方,兩人平躺在地面上,眼睛睜得斗大,滿是恐懼之色,臨死之前應該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楊盼看着兩人慘死的模樣,神色複雜,本來這一次過來,就是爲了報仇而來,沒成想兩人卻已經被人謀害,死狀還如此悽慘,心中感慨萬千,對他們怨恨,也消了一些。
正要離開,忽然發現在這亭子中間的石桌下,隱隱有一股急促的氣息。
張峰也感覺到了這裡的異常,立即走了上來,伸手將桌子下的簾子拉開。
就看到渾身是血的趙雪,蜷縮在裡面,滿臉驚恐的捂着臉頰,驚慌失措道:“不要,不要殺我……”
楊盼一把將她拽了出來,沉聲道:“你們家怎麼會變成這樣,師父呢?”
在這趙家之中,他唯一還有一點擔憂的,就只有當初收養他的趙家家主。
趙雪一看到來人,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當初的仇怨也恍若不在,緊緊地抱着楊盼,哭泣道:“楊盼,求求你救救我父親吧,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她心裡非常的清楚,只有說服了楊盼,旁邊的張峰纔有可能出手。
曾經高高在上的她,此刻已卑微到了塵埃。
楊盼擡頭看着張峰,眼中流露出請求之色。
就算整個趙家的人死光了他都可以不管,但唯獨趙家家主趙炎,這個曾經給與他一飯之恩,還悉心教導他的人,他不能不管。
曾幾何時,他也曾在那個男人的身上,感受過家的溫暖。
“你父親在什麼地方?”張峰迅速問道,其實即便趙雪不說這些話,眼下他也不可能坐視不管。
趙家有些地方是不對,但也沒有落到滿門被滅的下場。
趙雪連忙在前面引路,將兩人帶到了趙家修建的密室之中,裡面足足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專門用來放置丹藥,修煉功法和武器的地方。
剛一進來,張峰就感受到了一股非常陰邪的氣息,瀰漫在密室之中。
趙雪連忙打開燈,就看到在一個櫃子面前,站立着兩個人,相距十米,眼睛死死地凝視着對方。
其中一人渾身上下都被黑衣包裹着,只露出一雙眼睛,手裡拿着一把細長的彎刀,刀刃上此刻還滴落着腥紅的鮮血。
而和他對峙的,正是趙家家主趙炎,渾身上上下下已經中了十幾道刀傷,衣服也被刀氣撕得七零八落,而在他的小腹上,還在不停地留着鮮血,腳下已經是一灘血跡。
隱隱還能看到,他的肚子上,還有針線縫合的痕跡。
張峰心中震動,滿是駭然,這趙炎的肚子,也被眼前這個黑衣人破開過,然而他竟然硬生生的給自己縫上,堅持戰鬥到了現在。
明亮地燈光下,兩人的身影此刻已經清晰可見。
黑衣人一看有人進來,刀光一閃,渾身散發出一道道滲人的煞氣,霎那間,密室裡泛起陣陣讓人眼花繚亂的刀光。
趙炎看到張峰過來,眼中迸射出一股悍然赴死的意志,大聲道:“張老師,此人手段太過兇殘,還請帶着小女離開。他滅我全族,今日趙某定要和他不死不休。”
話落,原本近乎枯竭的身體,在消耗了最後一絲本命真元之後,再次迸發出磅礴的力量出來,手中長劍打出漫天劍芒,和那黑衣人激戰在一起。
眼看自己的父親早已是強弩之末,繼續下去有死無生,趙雪哀求道:“張老師,求求你救救我父親。”
張峰一直在觀察這黑衣人的行動軌跡,發現此人竟然也是金丹期大圓滿的修爲,但使用出來的力量,卻遠遠不止,讓同爲金丹期大圓滿的趙炎,毫無抵抗之力。
寒霜劍迅速從他眉心飛出,從側面一劍斬下。
黑衣人迅速後退,凝視着出手之人,眼中閃過一絲兇殘:“又來一個送死的,那就送你們一起上路吧。”
“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張峰持劍橫在趙炎面前,沉聲道,“這裡交給我。”
趙炎一看張峰已經是金丹後期的修爲,這才半年時間,又提升了一個境界,心中震驚之餘,仍舊對張峰不太相信道:“張老師,他的實力遠不止金丹期,你不是他的對手,反正我也是將死之人,還是讓我擋住他,你帶着小女離開吧,我趙家的血脈,絕對不能斷絕。”
先前這黑衣人趁他不備,傷了他內臟,加上頻繁消耗本命真元,一直能堅持到現在,也全憑着心中一口怨氣吊着。
就算黑衣人不再出手,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張峰卻沒有管他,提劍和黑衣人交戰在了一起。
寒霜劍下,一股股逼人的寒意鋪天蓋地的涌來,一道道強大的氣息,從他身體迸射。
隨着浩浩蕩蕩的真元激射,整個密室直接被打穿,兩人之間的戰鬥,也從密室裡直接打到了半空中。
隨着張峰低喝一聲,攜帶者斬天之威的劍芒落下,黑衣人心中大駭,急速後退,不可思議的望着張峰,“你不過是金丹後期,竟然會有如此強悍的實力。”
張峰凝視着他,逼問道:“趙家和你們有什麼冤仇?你要滅其全族?”
黑衣人冷哼一聲,見張峰不好收拾,立即使出全部力量傾注在彎刀之上,隨後迎風斬下,一道道激盪的刀芒頓時化作十幾米長的匹練,破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