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風蕭蕭使出這一劍之後,劍祖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眼微微有些擔憂。風極劍的威力竟是比自己之前所想還要大,只恐蘇嫣然當真是要敗在這一劍下了。自己待會還需出手幫蘇嫣然當下餘威纔是。
楊萬里也是緊張的從椅子上站立,雙拳緊緊握住,期盼風極劍可將蘇嫣然擊敗,以保住自己的臉面。
風極劍帶着濃厚血光,急速飛行。而蘇嫣然也是動用越女劍,毅然決然跟風極劍撞擊在一起。
兩柄長劍劍尖相碰,一道刺眼亮光猛然照射出來,衆人心中都是大驚,急忙閉上眼。雖然眼睛閉上了,但那源自場中的轟隆聲音和周圍勁氣還是讓衆人臉色一變。
若臺上的換成自己,只恐在這等劍氣之下,已是成爲一具死屍。
劍祖一直關注着臺上動靜,兩柄長劍撞擊在一起時他就想要衝出去,幫蘇嫣然擋下劍氣。卻聽劍祖輕輕咦了一聲,而後竟然滿臉笑容的又坐在椅子上。
楊萬里在強光之下雖然可以睜眼,但擂臺上具體事物他還是看不清楚,見到劍祖坐下心中一突,急忙問道:“師傅,他們兩人對陣究竟如何?”
劍祖哈哈一笑道:“待會你等自然是知道。”
兩柄長劍的劍光終是稍稍收斂,衆人已是可以看清場中場景。
當看到場中場景時,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呆若木雞!
而楊萬里更是噗通一聲,跌倒在自己椅子上!
場中,水雲劍和風之劍兩柄長劍僵持在半空中,而風蕭蕭因爲靈氣耗盡已是昏倒在地上。再看蘇嫣然,雖然嘴角帶血衣衫破敗,但卻依然屹立在擂臺之上,竟是完完全全的擋住了風極劍!
震驚、不可置信等神色全然出現在了江楚歌和李朔等人眼中。而臺下弟子則全然都是嘴巴張的老大,一幅幅我靠、我擦的口型!
“咳咳。”臺上蘇嫣然咳咳幾下,吐出幾口鮮血,問向劍祖道:“可是我勝了?”
“勝了。不僅是你勝了,易無道也是勝了。”劍祖似是極爲開心,看向易無道:“東皇后山的東皇劍壁,你想什麼時候參悟都可,但只有一個時辰機會。”
易無道微微一笑,山河劍氣終是要落入自己手中了。
劍祖轉過頭看向一臉蒼白之色的楊萬里,經過方纔一戰,楊萬里似乎瞬間蒼老十歲。冷冷道:“楊萬里,今日之果,全是你咎由自取,你可是認錯?”
楊萬里搖着頭連連道:“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蘇嫣然怎麼可能擋下風極劍?我不信!”
“哼,只恐你早已利益薰心,迷失劍道。按照之前約定,蘇嫣然進入門內前三,自然你這授劍師傅一職便是要讓給易無道了。”
楊萬里身子猛然一顫,氣的頭暈眼花,只感喉口內一股鮮血上涌,哇的一下吐出來:“我不甘心,我還可以贏!”
劍祖身上冒出森寒之氣,道:“從今日起,東皇城授劍師傅一職,不在由楊萬里擔當,而是專有易無道執教!”
聽聞之後,臺下弟子一個個竟然是歡呼出聲:“好,劍祖當真是有眼光。”
“對對對,易師傅的劍法可是楊萬里精妙多了。而且還細心授劍,兢兢業業。”
“哪像楊萬里啊,就知道偏心幾名弟子,我們這
等資質平平弟子,全然不管。”
聞言,楊萬里滿臉通紅,氣的伸出顫抖手指指向平日自己所傳授的這些弟子,怒然道:“你們一個個牆頭草,真是好啊……”一句話還未說完,竟是昏了過去。
劍祖吩咐李朔將他擡下去。李朔領命,極爲不情願的攙扶楊萬里退下。
授劍師傅突然變爲自己,易無道也是驚了驚,帶着疑惑之色看向劍祖。
劍祖笑問道:“怎麼?難道授劍師傅一職還難以如你法眼?實不相瞞,授劍一職可讓你隨意出入東皇樓,內中功法更是沒有限制都可供你瀏覽,至於你期盼的東皇劍壁更是每五年可入內參悟一次。”
這等誘人條件聽到衆弟子耳中都是羨慕,大傢伙一個個都是眼睛中冒出亮光,只期望自己那一日也能有易無道這般待遇。
誰知,面對這等條件,易無道竟是搖頭道:“我對這授劍一職並不意願。”
劍祖皺眉道:“爲何?難道開出的條件你還不滿意?好,那我便特許你每一年都可進入後山,參閱東皇劍壁。”劍祖何等精明,他也看得出,易無道來東皇城爲的便是東皇劍壁,否則也不會跟楊萬里以東皇劍壁爲賭約。但劍祖是一百個不相信,易無道在東皇劍壁呆一個時辰便可參悟透徹,是以才讓用東皇劍壁爲條件讓易無道接受授劍師傅一職。
聽到劍祖更改之後的條件,江楚歌心中都是冒出怒火,不就是一個易無道嗎?哪裡盼得着這般低聲下氣求他當授劍師傅?這人靈氣都沒法凝聚,再以後的修煉之中如何能有進展?
在場衆人都能感受到劍祖對易無道的重視,心想面對這等誘人條件,這一次易無道總是不能再佛了劍祖的臉面吧?
但易無道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依然搖頭道:“我對這什麼授劍師傅,半點興趣也無。劍祖還是另找他人吧。”
此言一出,場中一陣死寂!
這易無道竟然拒絕劍祖兩次!當真是不給劍祖半點面子,而且言語之中似乎看不上東皇劍派。
衆人全都轉向劍祖,只看劍祖臉色也變爲平淡,靜靜問道:“那你入我東皇城可爲何,爲的便是山河劍氣?”
“正是。”易無道點頭道:“我一毫無靈氣之人,來之前便已被江首席斷言,武道之途難有進展,是以來東皇城便是想看看傳說中的東皇劍壁。”
劍祖凝眉看向江楚歌,暗恨此子爲何偏偏心性狹窄,容不下一個易無道?江楚歌和易無道之間的瓜葛,劍祖也是聽聞過。見到今日易無道這般決然,定然是因爲江楚歌對他的偏見!
江楚歌哪敢跟劍祖森寒目光對視,急忙低下頭。
“你的意思是,觀看了東皇劍壁之後便要離開東皇城?”劍祖聲音越說越冷。
易無道微微點頭。
目光看向蘇嫣然,劍祖沉聲問道:“那蘇嫣然呢,是走是留?”
“嫣然自然是跟着無道。他去哪我便跟在哪,此生不離。”蘇嫣然聲音雖然小,但言語之中的篤定之色卻是不容轉圓半分。
“還有我,還有我,我也走。”碧奴也是屁顛屁顛舉着手答道:“易無道被我們火巫族看重了,是我未婚夫,他一走我肯定也走。”
這一下,當真是讓劍祖一陣惱火。因爲一個易
無道,硬是讓門中兩名八脈修爲弟子離開。這三人一走,勢必讓東皇城實力跌下一截,而這一切根源,便都是江楚歌難以容忍易無道的驚人天賦,處處打壓!
劍祖目光由平靜轉爲森寒,在易無道、蘇嫣然、碧奴三人身上轉動,冷冷問道:“你三人入我東皇城那便是我東皇城的人,若是要走老夫不會阻攔,但確要將你們這一身武修修爲全然留在東皇城!”
這話說的殺氣森森,似乎下一刻劍祖就會出手廢掉易無道這三人一般,此刻場中衆人都是屏住呼吸,誰也不敢說話。
易無道哼笑一聲道:“入你東皇城我們又沒學你半點劍法,何來廢去修爲一說?若劍祖當真是要強留,我易無道拼死也可殺上你門下幾名弟子,便是死了也不虧。”
衆人心中全然一寒,之前易無道指點他們劍法可是耐心至極,而現在竟然說殺就殺,心性當真是讓人心寒。
劍祖依然用冰冷目光看向蘇嫣然和碧奴,問道:“你二人呢?”
面對劍祖一身殺氣,碧奴大叫道:“我雖然膽小怕事,但你若要殺易無道,我死也不願意。”
而蘇嫣然則是輕輕來到易無道身邊,衝着他嫣然一笑,雖然什麼都沒說,但神態已是表現的極爲清楚,是要跟易無道同生共死。
見狀,劍祖哈哈一笑:“好,好一個易無道!只是你一人,硬是讓我東皇城新晉弟子的實力下降一大截。易無道你說若你是劍祖,你會如何抉擇?”
易無道卻是輕輕一笑道:“若我是你,絕不容我半分,殺無赦!”
場中衆人更是一驚,這易無道當真是傻子,竟然要自己殺自己!
劍祖笑了一下道:“老夫便是由你參閱東皇劍壁,便是由你們離開東皇城,我偏是不信,你們脫離東皇城之後會有這般成就。日後我自會讓你們後悔!”
易無道微微一笑,道:“日後我等也會讓你和江楚歌后悔,今日未曾將我等殺無赦。”
劍祖眼中突然現出一道殺機,而後狂笑道:“易無道,你這人當真是狂傲至極,若不爲老夫看你劍道之上有所天賦殺之可惜,老夫早就將你殺了。”
易無道笑道:“那我倒是還要謝謝劍祖不殺之恩了。”
“趁我現在還未曾改變主意之前,你等還是速速離開。若是老夫一個想不開,只恐你幾人便是幾具死屍了。”劍祖說完這些之後,衝着江楚歌和沐千雪使眼色。
易無道看了劍祖一眼之後,便離開此地。當易無道離開之後,劍祖和江楚歌等人也是離開,三人來到東皇殿中,劍祖轉過身子冷冷直視江楚歌道:“我閉關這一段,你真是做的好啊,我說你對誰有偏見不成,偏偏是要對易無道有偏見。”
江楚歌被劍祖這麼一說,頓時低着頭,不敢說話。
劍祖冷冷道:“但是易無道今日敢惹怒我等,離開東皇城,那我自有讓他後悔的機會。”
“師傅可是說培養一個重點弟子?”江楚歌問道。
劍祖點了點頭道:“正是,這名弟子若是有希望,日後我這位置也可傳給他,但易無道今日羞辱我東皇城之事,這名弟子日後需還報給易無道。”
江楚歌心中一喜,他只關心劍祖位置的事情,並不關心易無道羞辱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