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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風陰氣撲面而來,殷血歌嚇得汗毛倒豎,怪聲尖叫了起來。
在這裡點滴法力都無法動用,他身體騰在半空,只能腰肢一用力,帶起身體翻着跟頭向側方一歪,勉強讓那一團黑風陰氣擦着身體掠了過去。他眉心顱骨上,修煉鴻蒙血神道凝出的一朵白蓮微微一閃,他被黑風擦過的皮膚‘嗤啦’一響,就好像被火燒一樣疼痛。
‘咚’的一聲,殷血歌狼狽的摔倒在那血靈芝前方,他震驚的看了一眼自己被黑風碰觸的身體,發現那一片衣衫已經變成了黑灰飄散,原本白皙光潔的皮膚密佈黑氣,一股可怕的劇毒正在向他身體內滲透。
幸好他的肉體強橫異常,鴻蒙血神道修煉到了白蓮法體一品的境界,卻堪比專門鍛體的天仙之軀。他的皮膚、筋肉都對劇毒有極強抗性,這劇毒只是緩慢的向他身體內鑽去,一時半會奈何不了他。
轉過頭,殷血歌又驚又怒的看向那已經站起身來的血靈芝真靈。
他想要動用噬魂血眸看破這血靈芝的本體,但是這裡一絲法力都無法動用,噬魂血眸也失去了作用。那一片血靈芝正在急速的蠕動着,那雪白細嫩的小人兒正‘桀桀’怪笑着向他這裡衝來。
“什麼玩意兒。”隨手在地上抓起一塊石頭,殷血歌狠狠的向那小人兒砸了過去。
這裡是鴻蒙道宮,天道法則被異力扭曲的時空。他抓起來的這一塊碗口大小的石頭足足有上億斤沉重,也就是殷血歌肉體強橫,換了尋常地仙不能動用法力,他們根本想挪動這石塊都做不到。
石頭帶起一聲沉悶的破空聲,狠狠的砸在了那小人兒的頭頂。
那小人兒悶哼一聲,石頭和他的身體撞擊,發出一聲宛如木魚敲擊的空響。石頭被彈得飛起。小人兒向後翻了個跟頭,他怒氣沖天的尖嘯着,張開嘴又是一道黑風邪氣向殷血歌噴了過來。
看着那小人皮都沒有破爛一點、完好無損的模樣,殷血歌也不由得大駭。他知道自己剛纔用了多少力量,倉促之間沒有爆發全部的力氣,但是他起碼也動用了五成的力道。加上那塊石頭自身的重量,這一擊放在外面。就是一顆小隕星都被他砸碎了。
但是這看上去粉白細嫩的小人兒居然皮都沒傷到?
看着滾滾黑風撲面而來,殷血歌腳下一滑,第一世家秘傳的大力魔龍拳中的步伐魔龍閃施展開來,他的身形帶起一溜兒殘影,輕鬆的避開了那一片黑氣。腳尖一轉,殷血歌帶着刺耳的破空聲。一下子就衝到了那小人兒的面前,狠狠的一腳踏了下去。
‘噹啷’巨響,殷血歌腳上的靴子炸成了粉碎。這裡的地面極其堅硬,那小人兒的身體強度也強得嚇人,殷血歌這一腳踏下去,小人兒的身體一抖,腳下和地面接觸的地方都迸出了大片的火光。
殷血歌只覺好似踩在了一根鐵柱子上。他腳板下的幾根筋骨差點沒被震斷了。這小人兒的身體強硬如斯,就連殷血歌如今的肉體都有所不如。
“吃,肉,喝,血。”小人兒擡起頭來,怒視着在自己頭頂踩了一腳的殷血歌,他的身體一晃,他身後的那一片巨大的血靈芝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自身也噴出一團黑氣,變成了一個黑漆漆的,頭頂杵着三根尖角的骷髏頭。
猙獰嶙峋的骷髏頭噴吐着黑風邪氣,帶起一團黑色的魔焰向着殷血歌的身體一撲。殷血歌沒有來得及躲閃,這黑色骷髏頭帶着興奮的狂笑聲直接闖入了他的識海,快若閃電般向着殷血歌的仙魂衝了過去。
“無數年了,無數年了。本尊隕落無數年了,今日終於能奪舍重生!蒼天開眼,蒼天有眼啊,本尊終於能夠離開這鬼地方!吃香的。喝辣的,風騷的女人只管幹,本尊出去後,先吸乾一萬個女人的元-陰之氣,再吃掉三萬個童男的心臟,好好的飽飽口福。”
殷血歌的仙魂感受到了那撲面而來的強烈邪氣,這黑色的骷髏頭內隱隱有一道無比邪惡的意識留存,他就好似一頭惡狼一樣向殷血歌的仙魂張開嘴一口吞了下去。
但是殷血歌的仙魂下方就是血海浮屠經所化的血池,仙魂的上面漂浮着的,正是幽冥十八禁圇塔。看到那黑色骷髏頭大吼大叫着衝了過來,幽冥十八禁圇塔突然敞開塔門,一道黑光噴出,牢牢地鎖定了骷髏頭,將他一把拽了進去,然後塔門轟然關閉。
第一重塔獄內,近千名被殷血歌俘虜的監察司金仙正盤坐在地上,猛不丁的看着一個噴吐着陰風邪氣的黑色骷髏被拽了進來,這些金仙下意識的站起身來,同時放出了滿身的金光瑞氣。
黑色骷髏呆住了,他僵硬的懸浮在半空中半晌沒動彈。
這就好比一條欲-火焚身的彪形大漢,興致勃勃的闖進了一美貌少女的閨房,正要痛痛快快酣暢淋漓的大幹一場,卻突然發現這閨房中居然藏着一千多條彪形大漢。
“何方妖孽,膽敢作祟?”一名金仙怒聲呵斥。
“管他什麼東西,抽他!”另外一名金仙說出了在場所有金仙的心底話。他們被殷血歌逼着投降,渾身所有的個人財產都成了殷血歌的戰利品,被關在這幽冥之氣濃郁不見天日的地方這麼多天,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被放出去。
所有的金仙都憋着一肚皮的火,如今突然有一不知道死活的妖孽闖了進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抽他!抽他!往死裡抽他!”一衆金仙興致勃勃的捲起袖子,也顧不得節省體內所存不多的金仙之力,衝着那黑色骷髏就是一通天火、天雷狂砸了下去。在這幽冥十八禁圇塔內,外界的天地法則無法影響這些金仙的法力,他們儘可以肆意的施展各種神通秘法。
可憐的黑色骷髏被無窮無盡的火焰、雷光淹沒,他剛剛發出一聲悲鳴,就被炸得粉碎。就連骷髏頭內剛剛孕育的一條意識都被打得魂飛魄散,徹底沒有了奪舍重生的指望。
感受着塔獄中的動靜,殷血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這黑色骷髏居然幻化成那麼巨大的一朵血靈芝誘惑人,甚至還會闖進他的身體內想要奪舍重生,如此兇厲陰邪之物,還是趕緊滅殺了好。
那朵血靈芝突然炸開,化爲團團漆黑的霧氣冉冉升起。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本血靈芝所在的地方,留下了一具殘缺的骨骸。那骨骸的頭顱已經不知去向,顯然剛纔衝進殷血歌體內的骷髏頭就是他原本的頭骨。剩下的骨骼通體漆黑,可以看到在他的四肢關節上都有長長的骨刺生出,分明不是人類應有的骨骼。
骨骸四周有幾柄斷裂的飛劍,一柄折損的長矛。還有一套破破爛爛的甲冑堆在地上。
殷血歌小心的湊了過去,將這些飛劍、長矛撿起來審視了一番。這些破損的兵器品質極高,雖然已經破損了,依舊有濃烈至極的仙靈之氣不斷從破損的地方冒出來。在那些斷裂的口子上,他還能看到無數比螞蟻頭顱還要細小千百倍的符文在蠕動閃爍。
這幾柄兵器顯然是道門仙家之物,他們使用的材料殷血歌都無法辨識。
掌心一道血炎噴出,殷血歌用血海靈寶大禁寶籙嘗試着想要消融這些兵器。將其中的精華萃取出來。但是他耗費了一刻鐘的功夫,這些殘損的兵器居然沒有絲毫的變化。殷血歌不由得一驚,然後心頭突然大喜。
他現在就連金仙器都能用大禁寶籙萃取其中的精華,用來煉製自己的本命靈寶。
但是這些兵器他居然無法萃取絲毫,那也就是說,他們是比金仙器更好的寶物?
“這一次,倒是有所收穫。”將這幾柄斷劍、長矛塞進乾坤仙鐲中,殷血歌向着那一套黑漆漆的到處都是缺口的甲冑打量起來。這套甲冑通體漆黑。不斷的向外散發出一股逼人的陰寒之氣。他小心的用手指頭碰觸了一下這套甲冑,就覺得觸手陰寒,一絲邪力猶如雷霆一樣鑽進了他的身體作祟。
幸好殷血歌的肉體強橫,這道邪氣很快就被他強盛異常的精血氣息衝得粉碎。
但是換了尋常地仙,怕是已經被這道邪氣凍結了仙體,粉碎了仙魂。這是一套邪門的魔甲,他和那幾柄斷劍、長矛丟在一起。很顯然都是同品階的寶物。
沉思了一陣,殷血歌拿出了一個空的乾坤仙戒,將這破損的甲冑單獨放置了起來。
在四周仔細的蒐羅了一陣,殷血歌發現再也沒有了血靈芝那樣的怪物。而血靈芝消失後。這座宮殿附近的所有奇花異草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很顯然所謂的靈藥,所謂的靈草,都是那黑色骷髏幻化出的幻象,殷血歌剛剛到來就中了他的道兒。
“該死。”殷血歌不由得暗自惱怒,如果噬魂血眸能夠施展,他絕對不會吃這種暗虧。但是這裡是鴻蒙道宮,鴻蒙道祖留下來的道宮遺址,他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只能自己小心行事,千萬不要行差走錯,真個折損在了這裡。
看着四周那些高聳入雲,有十幾個人環抱粗細,但是透着一股子枯萎、萎縮氣息的古木,殷血歌搖搖頭,轉身向那一座宮殿望了過去。他暗自盤算這座宮殿的用處,從這宮殿古樸雅緻的風格來看,再配合左右兩側的偏殿以及附近參天的古木,這裡或許是某個道宮門人修煉的場所?
而兩側的偏殿,應該是門下童子日常起居、等待呼喚的地方。
盤算了一陣,殷血歌沒有走向正殿,而是向左側的偏殿走了過去。這一溜兒偏殿一共有六間,門前有遊廊,有三重臺階,臺階的兩側還杵着仙鶴造型的香爐,只是此刻仙鶴嘴裡已經沒有香菸噴出來了。
仔細的傾聽了一下偏殿內的動靜,小心走上臺階,殷血歌推開了最上頭一間偏殿的大門。
一如殷血歌所料,這是童子們的居所。這間偏殿內有一雲榻、一蒲團、一供桌。供桌上擺放着一個小巧的香爐,牆壁上掛着一個面容蒼老的道人騎在一頭五色神牛背上的畫像。
之所以殷血歌能夠確定這是童子的居所,是因爲這房間的主人,他正糊在牆上。
的確是糊在牆上,看他容貌,大概是十二三歲的一個小道童,他緊緊的貼在牆上。四肢和頭顱保持完好,而他的身軀已經炸成了一片肉碎。眉清目秀的小道童瞪大雙眼,驚恐的看着門口的殷血歌,頭顱、四肢還有那些殘破的身軀,被一層薄薄的黑色冰塊封在了牆上,這也是過了這麼多年。這道童屍體沒有腐爛的原因。
“罪過罪過,晚輩有打擾之處,還請前輩恕罪。”殷血歌向那死不瞑目的道童稽首行了一禮,然後他繼續說道:“但是看前輩留下的這些身外之物,前輩既然已經無用,不如讓晚輩拿去救濟世人,也是一番功德。”
說了一番哄鬼的話。殷血歌大袖一揮,那張仙氣纏繞用億萬年冰川青雲母石製成的雲榻就被他收進了乾坤仙鐲。隨後是那清寧仙藤編製成的蒲團,用百萬年的龍涎木製成的供桌,用九陽赤焰金打造的香爐,全部被他收了起來。
在屋子裡搜尋了一陣,殷血歌又從屋子角落裡找到了幾卷遺失在地上的道書。
但是翻開一看,殷血歌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黃庭經真解》。這是他在第一世家就完成了的功夫,這幾本道書對他無用,但是材質都是極嚇人的,拿出去做人情倒也不錯。
最後屋子裡就剩下了牆壁上的那張畫像,用紫金抽絲編制而成的絹帛製成的畫像。
殷血歌看着畫像上的老道人看了半晌,他沉思了一陣,乾脆將這畫像留了下來。一個呢。是那畫卷使用的材料很普通,紫金抽絲而已,他還看不上眼。二個呢,這種描繪了大能真身圖影的畫卷。上面往往有某種不可思議的能力存在,殷血歌可不想自己一時貪心,在這上面栽了跟頭。
又向糊在牆壁上的道童鞠躬行了一禮,殷血歌轉過身,走進了第二間偏殿。
和上一間偏殿一模一樣,一個小道童糊在了牆壁上,屋子裡的佈局和上一間沒有任何不同,殷血歌的收穫也是一模一樣。隨後的第三間、第四間一直到第五間都是如此,但是到了第六間的時候,殷血歌剛剛推開門,一支白骨嶙峋的爪子就突然抓破房門探了出來。
‘嘭’的一聲巨響,殷血歌胸前的衣衫被打得粉碎,胸口也感到一絲絲疼痛。他不由得驚呼一聲,一個閃身就向後退出了十幾步。以他如今的身體強度,居然能夠讓他感到一絲疼痛,這一擊的威力絕對相當於下階天仙的全力一擊了。
屋門被震碎,一個披頭散髮,身體大半都變成了嶙峋白骨,唯獨身軀和麪孔保持大致完好的鬼物走了出來。看她的容貌,這鬼物身前是一花容月貌的絕色女子,但是看她如今白骨處處的模樣,殷血歌只是感到一陣陣的心寒。
鬼物身上原本穿着一件兒月白色的道袍,但是此刻她下半身的道袍和褻褲已經被生生扯去,露出了大片血肉狼藉的身軀。她一步步的逼近殷血歌,同時嗓子裡不斷髮出詭異的叫聲:“殺,殺啊,死,死啊。弟弟,你怎麼了?我怎麼沒辦法把你拼湊起來?”
語氣含糊的咕噥了幾句,鬼物突然又尖叫起來:“走開,走開,不要靠近我。師父,師父,他們扯我衣服……嘻嘻,他們扯我衣服。哈哈,爐鼎,好爐鼎,我是好爐鼎,嘻嘻。”
殷血歌看着鬼物凌亂的衣衫,狼藉的下身,以及她含糊其辭的話語,他的臉色驟然一沉。
他大致能判斷出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鬼物,生前應該也是這座道宮的弟子,卻不知道爲何遭了這樣的毒手。
深吸了一口氣,看着那鬼物向自己抓來的爪子,殷血歌沉聲道:“姑娘,死了,就安心轉世投胎去吧,何必沉迷在這裡?今日我助你一臂之力,這人情,也就不用你還了。”
大喝一聲,一拳重重的擊出,這鬼物的身軀突然粉碎。一聲輕嘆從那鬼物的體內傳來,一縷兒淡淡的煙氣從粉碎的身軀中飄出,突兀的衝上高空,就此不知去向。
殷血歌陰沉着臉闖進了第六間偏殿,果然裡面同樣是一個被黑色冰塊封印的道童。但是這道童的身體已經被人從牆壁上取了下來,勉強的在那雲榻上擺出了一個人形的模樣。
殷血歌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他向那雲榻上的道童行了一禮,捲走了供桌、香爐和蒲團,對那雲榻他卻是沒有理睬。這畢竟是那道童沉睡的地方,殷血歌雖然也貪圖那億萬年冰川青雲母石的珍貴,但是他的貪婪畢竟還是有底線的。
轉過身,殷血歌闖入了右側的偏殿。
在這裡,他只找到了五具屍骨。同樣被黑色的冰塊封印,貌美如花的五位少女。她們的下衣被扯了去,下-體一片的血肉模糊。她們的雙眸中充滿了驚恐和絕望,看她們的模樣,卻是被人生生折磨死的。
外面被殷血歌打滅的鬼物想來是她們的同伴,卻不知道是如何掙開了黑冰的封鎖,變成了那樣的鬼怪。
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殷血歌掏出了幾件備用的長袍,裹住了這些少女暴露的身體,然後將房間內的東西一掃而空。
心情沉重的殷血歌一腳踹開了正中大殿的房門,就看到一個生了一把虯髯,面容英雄豪氣的中年道人正跪坐在一張蒲團上,擺出了一個一躍而起暴起發難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