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和一夥書友聚會!
吃喝玩樂腐敗一天,嗷嗷!
無數仙識在高空中相互交流,觀賞着嬀家和殷血歌的衝突。
楊鼎是嬀家的人,這是仙界所有夠分量的人都知曉的事實。
但是殷血歌,卻是嬀家內定的未來掌門人嬀聖發聲要收拾的對象,而偏偏就是這個殷血歌,是楊鼎在卸職之前,堂而皇之的用正式的考功公文,爲殷血歌洗刷了身上的一切罪名。
你楊鼎,什麼時候投靠了殷血歌?
你楊鼎,有什麼底氣敢背叛嬀聖?
更誇張的就是,斬神城一戰後數十年時間,你楊鼎有無數的機會,有大把的時間將殷血歌的功勞彙報上去,春風化雨般不動聲色、不驚動任何人的將他的罪名洗刷乾淨,讓他順利的登上帝嚳艦返回仙界。
你偏偏在嬀家的大批族人趕到神煌戰場,在帝嚳艦就要離開神煌戰場的最後一刻,將這件事情掀了出來。
這擺明了是楊鼎要和嬀家打擂臺。
明眼人一眼都看出來,楊鼎投靠了殷血歌,而且他有着足夠的底氣對抗嬀家。所以他才故意的在這種時刻,作出這種事情。甚至可以這麼說,殷血歌和楊鼎是故意引誘嬀家的長老們上門找麻煩。
殷血歌寶相莊嚴的笑着,他的眼角眉梢帶着一絲銳利的煞氣,很是不屑的看着兩位嬀家長老嬀元和嬀玄。兩位嬀家長老面無表情的看着殷血歌,眸子裡同樣隱藏着深沉的肅殺之意。
“楊鼎。你知道的行爲代表了什麼?”嬀元沒有看楊鼎,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我只是奉公守法。按章辦事。”楊鼎很是淡然的笑着:“殷血歌立功了,我就爲他請功,就是這麼簡單。神煌戰場的規矩就是這樣,你有功勞,就是你的功勞。”
“殷血歌,你不能離開神煌戰場。”嬀玄擡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天空,灰濛濛的天空光線黯淡,神煌戰場的天空一直是這麼個模樣。但是在這灰濛濛的天空中。數以百萬計的仙識交織錯雜,真正是煩人心意。
“爲什麼呢?”殷血歌輕鬆的甩了甩袖子:“難不成,你們嬀家還能壓過仙庭的天規戒律不成?”
嬀元、嬀玄同時深吸了一口氣,殷血歌的這話,他們沒辦法回答。就算他們膽子再大,就算他們再沒有把仙庭的清規戒律當做一回事請,但是當着這麼多仙庭高官顯貴。當着這麼多豪門仙族長老耆宿的面,他們也不敢說出這樣狂妄的話來。
惹衆怒的事情,起碼現在的嬀家是不敢做的。
但是幸好他們不需要對付神煌戰場這麼多的高層,他們要對付的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殷血歌。
嬀元揮了揮手,淡然道:“我懷疑殷血歌勾結神孽,謊報戰果。僞造軍功。罪大惡極,當終身流放神煌戰場,不許踏入仙界半步。將他生擒活捉,禁錮仙魂,送去神煌戰場前線充當奴兵作戰。”
十幾名嬀家子弟一言不發的向殷血歌逼了過來。他們沒有祭出仙劍飛刀,而是同時向殷血歌丟出了一張一張仙氣升騰的透明絲網。這是嬀家用蛟龍筋製造的‘困仙網’。就算是一品二品的大羅金仙被這絲網捆住,都根本掙脫不得。
十幾張困仙網同時丟出去,就算是五品、六品的大羅金仙,也要被禁錮在網中任憑嬀家人處置。
嬀家人得到的情報,依舊是數十年前關於殷血歌的那些信息——區區一個地仙而已,雖然有冢鬼道祖照顧,爲他以醍醐灌頂的大神通灌輸了龐大的仙力,讓他擁有了比地仙雄厚百倍的底蘊,但是地仙就是地仙。
在神煌戰場這種鬼地方掙扎數十年,缺少修煉資源的殷血歌,他能否突破天仙境界都是一個問題。所以動用十幾張困仙網對付他,這簡直就是用牛刀去砍螞蟻,已經不算是蹂躪,完全就是一種羞辱。
他們要當着斬神城無數仙人的面,將殷血歌和他身邊的人生擒活捉,肆意的羞辱折磨他,然後將他的仙魂禁錮起來,貶爲奴兵後送入前線戰場和神孽拼命。
嬀元說得好,殷血歌這輩子就別想離開神煌戰場。要麼他一輩子就留在這裡拼命,要麼就在這裡被無窮無盡的神孽砍成碎片魂飛魄散,總而言之他就別想踏回仙界半步。
殷血歌沒動,他看着十幾張流光溢彩的大網向着自己罩了下來,他只是很輕蔑的笑了笑。
轉輪尊者橫跨一步,擋在了殷血歌面前。寶相莊嚴一臉慈悲的轉輪尊者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豎起右掌輕輕的向前劈了出去:“我佛慈悲,諸位道友何必咄咄逼人呢?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
十幾個嬀家子弟冷笑連連,根本不屑於開口和轉輪尊者說話。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就憑殷血歌和你這個莫名的和尚?
嬀家何等身份,何等威望和地位,五大主城的高層都只能躲在一旁看熱鬧,任憑嬀家人爲所欲爲。就你這個不知名的大和尚,你有資格向嬀家人說這種話?
但是下一瞬間,嬀家子弟們同時露出了驚駭之色,這些出手想要生擒活捉殷血歌的嬀家子弟同時聲嘶力竭的哀嚎起來——轉輪尊者輕輕的一掌劈出,十幾張困仙網寸寸崩裂,這些足夠禁錮大羅金仙的羅網,在轉輪尊者的手下就好像麪條一樣脆弱。
更讓人驚恐的是,這些嬀家的子弟居然被轉輪尊者這麼輕描淡寫的一掌攔腰截斷。十幾個子弟斷成了三十幾截,正好是從腰際線被劈成兩段,無論是他們自己。還是他們身上的防禦仙器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金色的仙血噴薄而出,迅速在地上積成了一大灘血泊。
這些嬀家弟子都是金仙巔峰的修爲。他們的生命力極其頑強,雖然被砍成了兩截,但是依舊不足以致命。他們看着自己不斷抽搐蠕動的下半身,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他們騰空而起,雙手抓起了自己的下半身,想要將自己的兩截身體拼湊起來。
以嬀家子弟的修爲,以他們手上的無數靈丹妙藥,只要他們將身體湊在一起。這傷勢也就是休養三五年就能恢復如初。
但是讓人絕望的是,一層暗金色的佛炎在他們的傷口上靜靜的灼燒着。他們的身體正一絲一絲的被佛炎煉化,絲絲清香從燃燒的血肉內飄散出來,無數小米粒大小的金色舍利子正不斷從他們燃燒的身體內緩緩滲出。
“我佛慈悲,諸位道友身有佛性。”
轉輪尊者雙手合十,長頌了一聲佛號:“沒想到,諸位乃道門弟子。居然體內能燒出舍利子來?敢問諸位道友是我佛門哪一位高僧轉世投胎?難不成是佛道兼修的大能麼?”
殷血歌在一旁冷笑連連,血鸚鵡則是已經笑得渾身毛都在一抽一抽的。
轉輪尊者這就是純粹的風涼話了,他從鴻蒙樹胚芽殘片中得到了無法估量的好處,原本涇渭分明的禪功魔功已經開始完美的融爲一體。這暗金色的佛炎,就是他剛剛參悟出的一門歹毒的法門。
不要說是修爲精純高深的金仙之軀,被他這暗金色的佛炎一燒。就算是一頭野豬,也能被他詭異莫測的佛炎燒出舍利子來。無非是金仙的肉體蘊藏的天地靈氣龐大精純,一斤金仙血肉能燒出二兩舍利子,而野豬肉中的天地靈氣稀薄、駁雜,一萬斤野豬肉只能燒出三錢舍利子而已。
對轉輪尊者而言。這暗金色的佛炎正好體現了佛門‘衆生平等’的思想,無論是高僧大德、有道金仙還是野豬野狗。衆生都是一般無二的生靈,都有佛性,所以都能燒出舍利子。
虛空中數百萬條仙識同時哆嗦了一下,轉輪尊者的話說得刻薄,但是這些敢於將自己仙識投放過來的,哪一個不是道法精深、修爲強悍的存在?他們的眼光目力都放在這裡,他們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些嬀家子弟的體內能夠燒出舍利子,這分明是轉輪尊者搞的鬼。
但是從沒聽說佛門有這麼一門莫名的佛法神通,居然能從仙人體內燒出舍利子!
嬀元、嬀玄神智一陣混亂,他們看着不斷從自家子弟體內噴出的細小猶如米粒的舍利子,眼神都有點不對了。開什麼玩笑?嬀家修煉的是正統的上古傳承的最原始、最本源的修煉法門,和佛門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嬀家的子弟體內能燒出舍利子?
但是很快嬀元、嬀玄就回過神來,這不是自家子弟被燒出舍利的問題。
更要命的是,他們的身體被這暗金色的佛炎灼燒,無論他們服用了什麼仙丹靈藥,在傷口塗抹什麼樣的靈膏,或者用什麼仙法道術想要熄滅這暗金色的佛炎,一律沒有任何的效果。
不僅如此,這佛炎不僅僅是在灼燒他們的仙體,更好像黑洞一樣將他們的仙魂死死地吸附在體內。佛炎連帶着他們的仙魂一起灼燒,這些嬀家的子弟一個個痛得嘶聲慘嚎,眼看着他們的腰部附近的血肉已經被燒掉了半尺長,這一具仙體顯然已經徹底沒用了。
仙體作廢,對金仙而言固然是極其慘重的損失,可是對於嬀家的這種豪門仙族來說,金仙仙體崩壞也不是什麼大麻煩,他們有無數的法子可以爲他們重聚仙體。
但是他們的仙魂被佛炎禁錮在體內一起灼燒,他們的仙魂根本無法遁出體外,這就非常要命了。
眼看着佛炎灼燒的速度越來越快,十幾個嬀家子弟躺在地上嘶聲慘嚎,渾身不斷流淌出五顏六色猶如琉璃佛光的汗水,就知道他們如今正在承受何等的痛苦。
“妖僧,速速除了妖法!否則休怪本長老不客氣。”嬀元憤怒的咆哮着,一柄通體噴射出奪目火焰的仙劍從他頭頂噴出,火光中一頭巨大的火鳳凰冉冉的張開了翅膀。小半個斬神城的溫度都在直線飆升。
“妖僧?”轉輪尊者狠狠的瞪着嬀元:“這話佛爺我不愛聽,佛爺分明是有道的高僧。最是慈悲不過的救苦救難的佛門大賢,你說佛爺是妖僧?這話太難聽了,佛爺我……”
“妖僧,受死!”嬀元懶得和轉輪尊者呱噪,他隨手一指頭頂的仙劍,仙劍驟然幻化,一頭宛如活物的火鳳凰呼嘯一聲,帶着可怕的高溫從高空中一頭紮了下來。猶如一輪太陽從天而降,擺出了一副將轉輪尊者和殷血歌等人一併斬殺的架勢。
殷血歌還是沒有動彈分毫,他閉關數十年,從那胚芽碎片中得到的好處只有他知道。
嬀元雖然是九品大羅,是嬀家這次增援來神煌戰場的本家長老中地位最高的一位,但是殷血歌真沒把他放在心上。尤其是嬀元的這柄仙劍固然是氣勢洶洶,一擊就有粉碎星辰的力量。但是他真沒放在眼裡。
幽泉淺淺的笑着,輕描淡寫的舉起了右手。
嬀元要放火燒人,那麼幽泉自然是對付他的最佳人選。
陪同殷血歌閉關數十年,幽泉的身材也長高了不少,看上去已經是和十五六歲的少女沒什麼兩樣。生得清麗脫俗、周身沒有絲毫紅塵雜色的幽泉輕輕笑着,一層一層的白色水波從她腳下擴散開來。一柄白色的水劍騰空而起,化爲一條白色的水龍向着當頭落下的火鳳凰撞了過去。
閉關這麼些年,幽泉的道行神通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從胚芽殘片中,幽泉同樣得到了極大的好處。
比如說。她就不斷的抽調三生河水中的精華,千錘百煉。煉製成了周天四千九百口本命飛劍‘三生瀾’,任何一柄飛劍都內蘊先天水元道則,已然是品質非凡的大羅道器級的至寶。
白色的水龍長達萬丈,比當頭落下的火鳳凰還要大了一倍有餘。水龍一出,天空中就有無數雪花紛紛落下,斬神城的氣溫直線下降,城內的所有溝渠、水道和水井全部凝成了玄冰。
一龍一鳳在高空中相互衝撞吞噬,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聽得一聲巨響傳來,火鳳凰發出一聲悲鳴,被那白色的水龍一口吞掉了半截身軀。
‘噹啷’一聲,半截殘破的仙劍從高空墜落,出手的嬀元張口一道血噴出,他的毛孔內突然有森森寒氣不斷的滲了出來,一層薄薄的玄冰裹住了他的身體,凍得他面孔都一陣陣的發白。
“妖女,你!”嬀元被凍得不能開口,但是嬀玄在一旁憤怒的咆哮起來:“你們還等什麼?還不速速將殷血歌連同他一衆黨羽給我生擒活捉,全部禁錮了仙魂,送去……”
微微一頓,嬀玄看了一眼幽泉清麗、絕美不似人類的面孔,以及那窈窕、纖長,好似隨時能夠隨風飄起的絕美身段,他的口風突然一轉:“將這妖女生擒活捉,送回仙界,讓聖兒好生拷問,看看她到底是什麼來路。”
“放肆!”剛纔殷血歌一直沒吭聲,但是看到嬀玄居然動上了幽泉的腦筋,他的身形突然一晃。
數百位嬀家族人同時祭起了各色本命仙器向着殷血歌等人攻了過來,但是殷血歌的身形一晃的那一瞬間,他們的本命仙器同時和他們失去了聯繫。
只有五大主城實力最強的數十位大羅通過仙識捕捉到了殷血歌的動作。
在那一眨眼的瞬間,殷血歌的身形衝了出去,然後他輕描淡寫的,在這些嬀家族人的每一件本命仙器上輕輕的彈了一指頭。只是一指彈出,這些千錘百煉堅固異常的本命仙器就同時炸成了無數的碎片。
數百嬀家族人同時口吐鮮血,他們還沒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殷血歌幾乎是同時出現在他們的身前,輕輕的一指頭戳在了他們的胸口上。
‘碰碰’聲不絕於耳,數百嬀家族人上半身的骨骼全部碎裂,一股可怕的凋零寂滅之力侵染了他們的身體,讓他們的仙體內蘊藏的生機幾乎徹底斷絕。
除非他們能驅散這一絲寂滅之力,否則他們的這具仙體就算是徹底作廢了。就算是他們能驅散這一絲寂滅之力,他們的仙魂也被這一絲怪異的力量侵染,他們的道心境界受到侵蝕會不斷下降,他們的道行法力平均都要掉落三五品。
“殷,殷血歌!”嬀玄、嬀元驚恐的看着身形如電,就連他們都有點反應不過來的殷血歌。
殷血歌的身形停了下來,他甩了甩袖子,不動聲色的看着兩位嬀家的長老。
“我立下了軍功,我洗刷了罪名,我要返回仙界,你們嬀家,有意見麼?”
嬀家的衆多族人沉默不語,嬀元、嬀玄知道不能讓殷血歌返回仙界,但是他們沒有底氣能夠鎮壓殷血歌和他身邊的幾尊凶神,他們該如何是好?
而嬀家的這些族人們則是躺在地上吐血連連,他們看向嬀元、嬀玄的目光中都充滿了憤怒和埋怨。
這些嬀家的普通族人,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家爲什麼要和殷血歌爲難。
因爲某個莫名其妙的原因招惹殷血歌這樣的強敵,害得他們花費了無數年苦功祭煉成功的本命仙器毀於一旦,讓他們的道行法力都極大的受損,就算嬀元、嬀玄是本家長老,這些嬀家的族人也感到了不滿。
嬀玄、嬀元相互望了一眼,同時閉上了嘴。
遠遠近近數十位已經帶着大批族人趕來的嬀家長老相互使了個眼色,然後悄然退了開去。
和嬀玄嬀元一樣,這些嬀家長老同樣沒有把握對付殷血歌。
殷血歌仰天長笑了三聲,然後昂首挺胸的踏着一團清風,徑直帶人向斬神山頂的帝嚳艦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