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大姑姑!”王雙見到二人的真身,連忙掙扎着想要起來見禮。
“臭小子,都什麼時候了,多餘的禮節就免了,早點恢復過來比什麼都強!好在這銀河圖裡的時間過得快,外面一天,裡面差不多接近三天的樣子,等下我來幫你疏通經脈,等於是間接地傳你武功了,很快你就能下地行走。”李修沒好氣的說道,隨即似乎才注意到剛剛王雙的稱呼,不由得眉頭一擰,隨手給了王雙腦門上一個爆慄。
“唉喲!”王雙吃痛,不明白李修爲什麼要敲打他。
李修瞪眼道:“臭小子,剛剛你叫我們什麼來着?”
王雙不敢有委屈,只得說道:“我叫你們師父和大姑姑,怎麼了?”
李修呵斥道:“胡說八道,我是你師父不錯,誰是你大姑姑?”
王雙本就懂事的早,這下可是明白了,敢情這兩位最近有進展?這下他可真覺得委屈,不由得眼巴巴地望着李若乘,求助起來,這大姑姑可是這位當初親口要求府上的人都得那樣叫啊。
李若乘見狀,也是掩嘴輕笑起來。
李修恍然,卻故意問道:“若乘,這是怎麼回事?”
“你我向來以姐弟相稱,他們不叫我大姑姑,那叫什麼,你倒是說說看?”李若乘反問道。
李修搖頭道:“不行不行,打從第一次遇見你,我就幻象着如果能帶着你回我的故鄉,我爸媽一定高興壞了,你怎麼能真的只做我的姐姐呢?”
“終於露餡了麼?”李若乘:“哼,我還以爲你這位李大聖人清心寡慾,此生奉道,視所有美貌女子都如骷髏,想不到你早就對我動了邪念。”
“呃!”李修道:“此言差矣,我若不這麼做,又怎麼能得到你的芳心呢?我李修頂天立地,從不耍嘴皮子,而是做實事!我一直都在追你,你沒有看出來嗎?我的好姐姐。”
“噗嗤,好了好了,在雙兒面前胡說什麼,也不害臊!”李若乘難得的小女人模樣,說完話,自顧到一旁搗鼓丹藥去了。
李修轉而對王雙呵斥道:“你的耳朵如果沒有聾,應該聽清楚我的話了?”
王雙道:“是的,徒兒聽得清清楚楚,師父您老人家有了師孃,可得多傳我點本事,將來也好孝敬您二老,不久的將來生個小師弟,徒兒纔有本事拿出上好的禮物奉上,師父,我說的對嗎?”
“小子還算不錯,爲師虧待不了你!”李修當下給王雙疏通經脈,雖然王雙是凡人體質,毫無氣感,但只要是個人,都有經脈,只不過不能貫通而已。武道雖說是煉體,但經脈也不能不暢通,不然肉身再強大,連呼吸和血液循環都有滯感,怎麼強大?
李若乘在一旁望着李修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當初自己和他相遇,可是看中了他的純陽體質,設計加害,想不到後來竟然會跟着他,走到今天這一步。
這種感覺,就是一層窗戶紙,她沒有捅破,想不到李修竟然會這麼在乎一個小小的稱呼!她很珍惜,經歷過那麼多事情走到今天,她深深的知道,這一切對她來說,實在不易!
給王雙疏導經脈之後,效果還算不錯,李修傳了一套睡眠法,名叫臥蠶睡眠法,讓王雙領悟其中要義。
王雙除了是凡人體制,悟性很強。
蠶心寬廣且仁,正所謂:將身甘鼎鑊,與世作衣裳。
人學臥蠶,則能得到優質的睡眠,王雙果然只用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沉睡過去。經過李修的幫助,他的身體在深層次的睡眠中,得到了最好的休息,多日來的折磨,使他的身體有很嚴重的沉疾,不是僅僅靠丹藥和李修的真氣疏導就能全部恢復過來,畢竟王雙的底子還很淺,急不得,還得靠他自身化解,甚至產生一些神奇的反應,沉疾自除,傷勢就能更快恢復,一旦恢復過來,王雙的體質將會有明顯的改善,這種方法等於是修仙的開光期,十分重要。
李修二人又去看望北宮雪。
“這是……”看到北宮雪的第一眼,李若乘動容。
北宮雪,好端端的一個長相清秀的好女孩,心地善良,爲人勇敢而仗義,正所謂患難見真情,李若乘對北宮雪有很深的好感。
能被李若乘認可的人並不多,北宮雪算一個,這和一個人的修行深淺沒有關係,而是從心地上,北宮雪在這個魔道爲尊的世道,算是特殊的一個。
此時的北宮雪,雖然有李修的功力壓制着她快速覺醒,但是,她前世很強大,竟然慢慢壓制不住了。這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要知道,北宮雪只不過築基修爲,和李修比起來,猶如螢火之光對比皓月,哪怕不是全部功力,按理說一百個北宮雪也動彈不得。
北宮雪白了滿頭青絲,細細蠶眉竟然已脫落,長長睫毛凝成霜白,消瘦了一大圈,導致她的眼睛內勾外翹,看起來極爲細長,已經是典型的丹鳳眼,開合而有神光逼人。她足足長高了三寸,本來只有一米六幾的小身板,不知不覺有了一米七五左右,甚至她的身形也變得豐腴了不少,但腰肢卻纖細,髖骨的骨盆變得寬大,使得臀部也起了明顯的變化。
這儼然已不再是少女的身形,就算是銀河圖裡的時間過的快些,也不過是十幾個時辰的時間,北冥雪竟然從一個清秀的少女,變化成成熟韻味十足的一位美婦形象。
這種變化,就算是李修也覺得不可思議,看來人的意識對於身體的化學反應,還有很多值得自己研究的地方,北宮雪這已經不是進化,而是突變。由此可見,若沒有李修壓制她的覺醒,屬於北宮雪今生的記憶和意識,只怕在頃刻之間,就要被前世的一切所吞噬,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李修,你知不知道她前世到底是誰?”李若乘問道。
“這個很難知道,除非我對她施展三尸法,滲透她的五氣,進入她的陰神,便能洞察一切。不過我暫時不會這麼做。”李修道。
“爲什麼?”李若乘不是很明白。
李修無奈道:“現在她的情況就好比水壩開了一道口子,一發不可收拾,我在下游動用所有的辦法都不管用,除非去堵了那道口子。可是,我這麼做得先問問她自己的意願,如果她情願要前世的記憶和強大的力量,那麼我去堵那道口子,不是遭人恨麼?”
李若乘道:“可是,如果小雪快速覺醒,那麼她的意識就會徹底消失,她就不再是她了。”
李修嘆道:“若乘,我輩修行,宛如在刀口行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遭了劫,到時候如果僥倖元神不散,或許也得走這條路。其實無論覺醒不覺醒,她們都是同一個人,你也已經看到了,她之前顯露出雙重人格,定然是最近這段時間有過不凡的遭遇,刺激了她的泥丸,纔會如此。我們要做的不是去抹殺,而是儘量給予她的幫助,如果能讓她的前世今生完美契合,那當然再好不過!”
此事處理起來說麻煩也相當麻煩,李修本不怕麻煩,甚至對此有濃厚的興趣。但這個節骨眼上卻讓他猶豫!
今夜過去,明日午時三刻,就是一甲子當中的九陰匯聚之時,此事非同小可,而李修在白馬縣沒有任何準備,只怕到時候鬥法會不利,除非他能眼睜睜地看着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事情發生而無所作爲,百萬百姓淪爲魔物的口糧。但捫心自問,他辦不到。
李若乘道:“你說的這些我也明白,但是小雪一定要救!李修,我本與她素不相識,但面對強大的敵人,她對我伸出援手,讓我躲過了最危險的時刻,後來敵人又找到了我們的藏身處,她也沒有舍我而去,勇敢地拔劍抗敵,從來不因爲她的修爲淺,就背叛她自己的本心,這顆心腸不該消失!李修,我知道我的要求與你的道法略有違背,但萬物都是由一而萬化,如果你連小雪都放棄,如何勸人定慧?覺正淨豈非是空口白話了嗎?李修,我覺得你最近的快速成長,是不是有些急功近利了。”
李修嘆道:“若乘,你言重了,我並非不救她,你教訓得好,說得也很對,不過,我終歸是一介散修,很多事情都得謀而後動,否則後果難測。”說到這裡,李修略微猶豫了一下才道:“你跟我來!”
李修帶着李若乘來到崑崙,崑崙上李修鎮壓着那吞天魔童。
“狗雜碎,你趕快放了你爺爺,有種再與我大戰三百回合!”吞天魔童叫囂着。
李修淡淡說道:“怎麼?是不是還想再來體會一次屎尿失禁的滋味?”
“你這狗雜碎,放我出去,快點放我出去!”吞天魔童忽然大哭起來,道:“狗雜碎,我服了,我服了還不行嗎?你是爺爺,是我的祖宗,只要你放了我,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別殺我成不成?我苦修千年,不想就這麼死掉,大哥,爺爺,老祖宗,放過我吧,求求你了!”說着說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他,被鎮壓在一口銅鼎之下,獨留一個腦袋在外面,還能活動,他一邊求饒,一邊使勁地磕頭,砰砰作響!身爲靈物,他感覺李修的出現要對他不利,爲了活命,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
“這人是誰?”李若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