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他看見一個嬌弱的身影在海中沉浮,安詳的閉着眼睛,海藻般的長髮披散,如墜落地獄的天使……
他迅速游過去,將她抱住,游上海面……
這時,夏炎和易莎他們的遊輪都靠近了,船上的救生員將早已準備好的汽艇開過來,把阿琅和流離救上汽艇。
流離因爲窒息,已經昏迷不醒,救生員立即對她採取急救,還好阿琅救得及時,流離並無大礙,很快就清醒,吐出很多海水,喘息不已,臉色煞白。
救生員將他們倆送上夏炎的遊輪,夏炎立即拿來浴巾將她溼透的身體包住,將她摟在懷裡,悲憤的低吟……
“流離,你真的不應該相信那個混蛋,不應該……”
流離冰冷的身體不斷顫抖,緩緩轉過頭,目不轉睛的盯着神情淡漠的夏子寒,嘴裡不停的喃喃自語……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她始終重複着這句話,像個精神崩潰的瘋子……
看着她這個樣子,夏炎的心都碎了,隔着十幾米的距離,面目猙獰的盯着夏子寒,極其憤恨的怒吼……
“夏子寒,你這個王八蛋,你不是人————”
三艘遊艇已經靠在一起,隔着十幾米,夏子寒聽到他瘋狂憤怒的吼聲,心在顫抖,臉上卻仍然是無動於衷的表情,他在心裡嘲笑自己,夏子寒,你都可以去當演員了。
阿琅咬着牙,深深的看着流離,她的身體雖然被夏炎摟在懷中,並用大大的浴巾包裹起來,可是頸項上那一片片的紅色深印卻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任何一個成年人都知道……那是什麼痕跡?
是夏子寒這個混蛋在她身上留下的……瘋狂印記……
他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一口氣,爲她感到無比的悲哀和痛心,爲什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漁船開過來,一時間,閃光燈不斷閃耀,那些喬裝成漁民的記者瘋狂的拍照,記下這一切……
易莎站在甲板上,收拾複雜的心情,向夏子寒走過來。
徐揚跟在後面,眼睛看着流離,她柔弱無助,失魂落魄的樣子,真是淒涼無比,連他都覺得夏子寒太過殘忍。
“夏總,請問您爲什麼要將這位莫小姐推入海中?”
“夏總,請問您和這位莫小姐在遊艇上渡過了三天三夜,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夏總,請問您和莫小姐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會在那天的火災現場拉着她飛奔離開?”
“夏總,請您回答一下吧,回答一下吧……”
記者們的發問像炮轟一樣,尖銳而犀利,句句問到重點……
夏子寒撇了撇嘴,伸手摟着迎來的易莎,淡淡的說:“報歉,我不知道她不會游泳!”
易莎在他懷裡一怔,眼神有一剎那的失措,但臉上始終堆積着大方自信的微笑。
流離呆呆的看着他,他在撒謊,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會游泳,那天他們在浴池裡纏綿的時候,他就知道。
“這麼說,您並不是有意要推她下海的嗎?”記者追問。
“我是有意的,不過我沒想過要讓她淹死。”
夏子寒脣邊有淺淺的笑,語氣雲淡風輕,似乎這些只是一件芝麻蒜毛的小事,根本不值得一提。
“夏總,請問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您看到夏太太來了,就把情人推開嗎?”
這個記者真有前途,問題問得恰如其分,而且一針見血。
夏子寒看了一眼易莎,有點尷尬的笑道:“情人嘛,玩玩而已,怎麼能當真?”
流離不敢置信,心如針扎,沒想到,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夏炎大怒,拳頭握得咯咯直響……
阿琅擡眸盯着夏子寒,微眯的眼眸裡閃爍着憤恨的寒光……
易莎擡頭看着他,心裡一陣喜悅。
“夏總,這麼說,您和莫小姐只是玩玩的嗎?”
“夏總,難道您把人家玩完了就不要了,看到老婆來了,就把她推入大海嗎?”
“男人嘛,多多少少都有些花心吧,我承認,我也不能免俗。不過我不是故意背叛我妻子的,那天我和我的助手徐揚都被人下了媚藥,從火災現場離開是因爲藥性要發作,所以纔有了接下來的事件。”
“啊,夏總,那您是承認您這三天已經和莫小姐發生了關係嗎?”
“請問是這樣的嗎?”
記者們更加興奮了,個個都激動的追問他。
易莎眼神閃爍,咬牙死忍,其實早就猜到這一點,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三天三夜,說不會發生什麼,那是不可能的。可現在親自聽他說出來,她心裡還是妒忌得要死。
夏子寒看向流離,她垂下眼睛,表情非常難堪。
夏炎的眼中就像要噴出火來,面紅耳赤,咬牙切齒,雙拳緊握,無比憤恨的瞪着他。
倒是阿琅,顯得稍微平靜,或許他早已猜出來了,又或者,他對流離的感情,並沒有夏炎那麼深。
夏子寒收回目光,平靜迴應:“是的,在那種情況之下,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得住。更何況……”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又看向流離,她垂着頭,看不出任何表情。
只有夏炎和阿琅知道,她在低泣,無聲的哭泣!
“她的確很誘人!”夏子寒接着說完,感覺到懷中的易莎身體顫抖了一下。
“夏總,那麼,你是已經承認了莫小姐是你的情人嗎?”
夏子寒垂下眼睛,沉默了幾秒,心裡一陣糾疼,但還是鼓起勇氣說道:“算是吧,三夜情人,呵呵!”
衆人聽到這句話,心情各不一樣,夏炎和阿琅是無比的憤怒,流離痛苦不堪,尊嚴盡失,易莎心裡五味翻騰,複雜難言,徐揚感慨萬千,可憐的流離,可悲的子寒……
而那些記者們,更是興奮,這話題,可真是大熱門。
“夏總,那麼您對您太太要如何交待呢?”
“夏太太,對於夏總的豔福,您的態度是什麼呢?”
記者趁熱打鐵,繼續窮追不捨……
夏子寒微微一笑,回答道:“情人可以有很多,但太太只有一個。我不能否認自己是個多情的男人,偶爾也會被一些野花所迷惑,無法避免的在身體上出軌,但我可以保證,我的心永遠不會出軌!”
這翻話,讓易莎和流離同時爲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