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歡公子殺人了!”
大堂內,驚叫聲連綿不斷的響起,二樓的人也都紛紛看來,當看到那血腥的一面,驚得連話都不會說了,頓時,所有人往外逃竄,好似怕被殃及,一時間,整個樓變得慌亂。
“沐離歡,你......”夜傾憐更是一驚,來不及多想,快速走到那說書先生面前,可還未走到,便被人一把扣住手腕,夜傾憐看着他掙扎幾下,他卻緊緊的扣着她,手腕被他扣出痕跡,好似要讓她一起分享他的痛。
“你放開我。”
“青梅竹馬爲什麼不能在一起?”他滿眼疑惑,好像連殺人都不自知,仍舊沉寂在那句話語。
“你瘋了。”看着他,夜傾憐不在掙扎,可那目光冷的如冰。
“我瘋了?”他輕笑,“呵,既然如此,那我瘋一次。”說完,他便拉起她往外走。
她的腳步踉蹌,卻無力反抗。
此時,整個大街擠滿了人,但都隔着很遠,向這邊看來,嘴裡還都議論着什麼。
此時目光更是放在他們兩人的身。
“咦?那不是與離世子在一起的女子嗎?”
“是啊,我也覺得有些眼熟。”
人羣有幾個見過夜傾憐的紛紛說道。
聞言,沐離歡神色一愣,另一隻沒有扣着她手腕的手再次攥緊,他那冰冷的神色掃向衆人,人們心一驚,他緩緩轉頭,看向夜傾憐的眼睛,夜傾憐不去看他,他卻突然輕笑,一股熱流涌,鮮血從他的嘴角溢出。
這一幕讓那原本議論不斷的人羣安靜了下來,夜傾憐一驚,看向他,他卻一直在輕笑。
隨後,攬起她的纖腰,不容她反抗,便消失在原地。
陰暗的密室,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牆壁的蠟燭,光線微弱。
“沐離歡,你要帶我去哪裡。”夜傾憐看着周圍,她知道,這裡是沐王府,而這更是一個密道,卻不知他要帶自己去哪裡。
“帶你去你早該去的地方。”微弱的光線,照出他的容顏,他一雙流光杏眸,恢復了往常的優美,聲音更是恢復往前,好似,剛纔殺人的根本不是他。
“你殺了人,即便你是公子,也在劫難逃,你難道不應該去處理嗎?”夜傾憐心有着一絲慌亂。
“我殺了人,那是他該死。”他的聲音是那麼優美,好似在說什麼美麗的話語。
“呵,那你帶我來這密道,不怕我說出去嗎?”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裡,此刻只能拖延時間,希望輕離能夠察覺她不在。
“我都殺人了,還會在乎這些嗎,憐妹妹,我的真心,不落輕離少。”
“呵,現在的你,真讓我厭惡。”手腕被緊緊扣住,那種無力反抗,讓她更加鬱悶。
聞言,他突然停下腳步,轉身面向她,突然伸手撤掉她的面紗。
夜傾憐一驚,“你要做什麼。”
他輕笑,“你不是說我瘋了嗎?那我瘋一次。”他將她控制在牆壁,動彈不得。
看着他咫尺的容顏,夜傾憐眸光越來越冷,“沐離歡,你若敢傷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呵,不會放過我?我早已經深陷其,又怎能輕易離去。”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脣,緩緩的吻向她,咫尺之間,忍着心的憤恨,夜傾憐轉過頭去,可身體仍舊動彈不得,她甚至嘗試催使內力,可丹田內力一直凝聚不齊。
他的脣在她膚若凝脂的臉頰劃過,仍舊是咫尺之間,他沒有撤離身體,一雙流光眼眸看着她,充滿不解和痛楚,“爲什麼?他可以吻你,我卻不能?”
“因爲你讓我厭惡。”她的語氣如此冰冷。
“呵,憐妹妹,不要這樣說,我的心好痛,爲什麼不能愛我?”
“沐離歡,我說過,我只喜歡落輕離,對於你從始至終便是友情,現在,甚至連友情都不復存在。”眼前的人,依舊是一襲藍衣,她初見時的模樣,他的眼總有着淡漠,可爲何此刻如此執着。
沉默了許久許久,他終於撤離身體,拉着她繼續向前走去。
夜傾憐此時也不再說什麼,因爲不能在激怒他。
陰暗的密道好像沒有盡頭一般,越走越黑暗,只能聽到兩人的腳步聲,密道沒有任何裝飾以及密室,有的只有微弱的燭光。
直直的密道,卻不知要通往何處,十分陰森,伴隨着腳步聲,猶如鬼魅迴盪。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好似沒有路了,是一座石門,只有那縫隙裡透出很弱的光亮,只見沐離歡按下身旁的按格,那石門一個聲響便打了開來,他的手仍舊扣着她的手腕,此時突然攬住她的纖腰,往一躍,兩人便站到了地面。
“放開。”他的手臂緊緊的攬着她。
感受着她的掙扎與冰冷,沐離歡那優美流光杏眸閃過一絲失落與痛苦,緩緩收回手臂,可仍舊拉着她的手不放。
夜傾憐知道他不會輕易放了自己,便不再掙扎,任由他牽着,此刻觀察起周圍,怪不得在密室那光亮如此微弱,此時天竟已經黑了,剛剛自己竟然沒注意,而那光亮也是月光,所以十分微弱。
再看周圍,一片淺藍色的花海,一朵朵五葉花瓣簇擁在一起,每一個卻都到人的腰間那麼高,這片花海足足有十里那麼遠,周身更是沒有任何風景環繞,卻格外清新,格外美,清風拂過,那香氣不同於梅花清雅,不同於紫荊花那種沁人心脾的香,這種花香卻有着淡淡的憂愁,充滿浪漫的氣氛,卻莫名的熟悉,這種熟悉像是腦海閃過一絲畫面,頭好痛。
在看向身後,遠遠的能望到那些威嚴華美的樓閣和假山,夜傾憐一愣,後面是皇宮?沒想到,沐王府竟然有通往皇宮的密道。
“你沒猜錯,這裡是皇宮的後山。”他的聲音那麼優美,卻有着幾分痛楚。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轉身,看向她,流光眼眸閃過笑意,“也許我很早之前便應該帶你來這。”
“你寧願冒着我告發你沐王府有密道的事,卻帶我來這毫不相干的地方?”此刻,夜傾憐對他在沒有絲毫好感。
“你說毫不相干?”他的身子明顯一僵,“你知道嗎,這裡......是我第一次見你的地方。”你卻說毫不相干。
夜傾憐心一愣,怪不得這裡這麼熟悉,可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他,她的眸光仍舊很冷,看向他,“那又怎樣?”
“憐妹妹,你不是一個可以忘情的人,即便失憶,即便忘記我愛別人,可我們的一切,是揮之不去的。”他的聲音染幾分急切。
“你想說什麼?”
“既然你忘了,那我讓你想起。”他不願讓她恢復記憶,是怕她知道與落輕離自小相識,可現在,所有的事情他都不想在理會,只想知道她恢復記憶以後,是否還會這麼絕情。
他笑着,拉着她往那片藍色花海走去,不知爲何,越靠近那裡她的頭越痛,無數的畫面更是一瞬的閃過,她掙扎着,不願靠近那裡,他卻無動於衷。
踏進這片花海,那藍色浪漫的花圍繞在身前,那種憂愁的花香四溢,縈繞在呼吸之間,可她的頭更痛了。
“憐妹妹,你知道嗎,這片花海沒有人來過,也沒有人知道,可是這片花海,讓你我遇到了。”沐離歡癡醉的看着這片花海,根本沒有注意夜傾憐的神色。
而夜傾憐也努力保持平靜,卻聽他又繼續道,“那年,我進宮參加宮宴,聽說宮宴有很多王孫貴族,人很多,很熱鬧,可我討厭熱鬧,討厭那些人,而我自己卻也是與他們一樣的身份,所以我也討厭自己,因爲這個身份,束縛了我的自由,我還只是一個小孩子,卻要別人都要小心,一言一行,都須謹慎,我活的好累,別人都羨慕我,說我是沐王府的公子,將來的王爺,我只能一笑置之,卻不能說出心的想法,在宮宴,我受不了那壓抑的氣氛,所以裝病離開宴席,甩開身後的隨從,漫步在這密不透風的皇宮,可我卻迷路了,我沒有停留腳步,甚至走得更快了,沒有任何慌亂,我甚至喜歡迷路的感覺,因爲我想,如果我迷路了,走到一個誰都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們的世界,是不是可以擺脫這個束縛我,令我厭惡的身份,那時,我真的好想走丟,因爲那樣,解脫了。”
“我無意間闖進這片花海,被它的美,它的浪漫所吸引,還有那花海一襲白衣的女孩,她在花海漫舞,白衣輕紗拂過每一朵花瓣,隨着清風與花香漫舞,她是我這一生見過最美的人,在藍色的花海,像是那些花裝扮出的仙子,遙不可及。”
“憐妹妹,你知道嗎,我第一次那麼感謝自己的身份,因爲我的身份而參加宮宴,因爲參加宮宴,才遇見了你。”他的眼是那麼美的回憶,看着她,他的眼眸流光栩栩如生,有了生機。
頭痛席捲了整個思想,他的話語一字一句進入她的腦海,她不想去聽,可眼前卻閃過畫面......
藍色花海,小女孩漫舞其,一襲白衣,如畫如仙,她隨着風舞了好久好久,而那一襲藍衣的男孩也看了她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