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是乎不是很深,只沒到那個男人的大腿處。
但溫度是乎很低,那人下去沒一會兒,就凍得牙齒打戰。渾身猶如篩糠一樣,抖個不停。
趙坤在後面不停的催促,那人已經下到了水裡,乾脆破罐子破摔,一咬牙,淌着刺骨的河水就過去了。
到了河對岸,趙坤看了我一眼,對着那邊喊道:“唉,小子,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對岸的男人打着寒顫,說道:“沒,沒……”
還沒等他說出下面的話,忽然,只見從對岸的黑暗中,竄出一條黑影,把那人一下撞到了湍急的河水中,只一眨眼的功夫,就順着河水,衝入了暗河,不見蹤影。
所有人臉色頓時嚇得煞白,兩個隴右堂的人,更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衝着我哀求道:“狄大師,我們誠心歸附,萬望高擡貴手,饒我們一條小命。”
我心裡震驚極了,剛纔那一瞬間,我已經感知到了 那怪物的存在,只是,他的動作快如閃電,根本容不得我提醒對岸的人。
趙坤額頭上全是汗,暗自慶幸自己剛纔沒有打頭陣。要不然,現在葬身暗河的人,就是他自己。
看着那條深不見底的暗河,我頓時有些猶豫,即使鄭大少他們真的在裡面,我孤身一人犯險,也很難把他們救出來。
列何況,我也不能肯定,鄭大少他們,就在這裡面。
如果我離開了這裡,一個人進入溶洞,當然不成問題。
但趙坤這些傢伙,肯定會作鳥獸散,列氏姐妹花,也會慘遭荼毒。
趙坤見我是乎有些動搖,連忙勸道:“狄大師,這裡面情況不明,咱們還是改日再來吧,到時,咱們帶齊了裝備,也好過在這裡兩眼一抹黑。”
我聽他說得有理,點點頭道:“就聽你的,你帶我們回總部,我要去會一會那個老妖婆。”
趙坤臉上有些慘白,也不知道是剛纔那一幕嚇破了他的膽,還是我的要求讓他始料不及。
他猶豫了半晌,才說道:“狄大師,咱們金剛堂的人,還有好幾十號兄弟,不如咱們先籠絡了這些兄弟,再去找老妖婆算帳,豈不是更有把握?現在就去,憑彪哥的人馬,咱們立刻就會落入下風啊。”
趙坤的話不無道理,儘管我知道,這傢伙是嚇破了膽,既然已經歸附於我,他肯定不想給我當炮灰。
我點頭道:“你有辦法籠絡到所有金剛堂的兄弟,歸附於我?”
趙坤忙點頭笑道:“林濤是金剛堂的堂主,還有四個副堂主,我就是其中之一,其它三個,都和我交情非淺,他們平日裡,早就看不慣隴右堂和那個老妖婆的作風,我相信,只要跟他們取得聯絡,憑我這三寸不爛之舌,就一定能打動他們,歸附於您。”
“好,甚好,”我心裡打起了算盤,看着眼前低眉順目的趙坤,這傢伙老奸巨滑,我前腳放他走,他可能後腳就去了老妖婆身邊,搬弄是非。
要想一個萬全的法子,讓他不得不投鼠忌器,幫我做事。
靈機一動,還真讓我想到了一個主意,於是我說道:“你就帶着你的一幫兄弟,按照你的想法,去聯絡其它金剛堂的兄弟。我自會跟這兩個美人,先去總部探查一番。”
趙坤駭然道:“大師,你真準備單刀赴會,帶着兩個娘們獨闖總部?那裡可是龍潭虎穴,有去無回的地方。大師您可要想好。”
“我已經決定了,就這麼辦吧,不過,我要警告你,別耍花樣,後天這個時候,我要在總部看見你,如若不然,我就會放這位列大小姐回去,把你們金剛堂的事情,全數都講給老妖婆聽聽。”我漠然冷笑道。
趙坤臉上不由得又滲出了冷汗。他本來愜意的臉上,頓時愁眉不展。
錦繡盟跟列家的利益,讓他們不得不相互依存了數百年,金剛堂的很多人,都與列家有解不開的淵源,就算是逃回甘南縣去,他們早晚也會被列家人找到,負出叛逃的代價。
要麼弄死列家人,壓制住他們,要麼被列家人壓制。
趙坤很清楚,他不得不回來。
我叫人解開了列豔雪與列勝男的繩索,帶着他們兩個,頭也不回的再次進入了叢林。
留下趙坤一夥人,茫然無措。
展開神識,我立刻覺查到了身後兩個女人愜意的笑容。
列勝男開心的看了我的背影一眼,低聲對旁邊的列豔雪說道:“豔雪姐,你別理他,他這個人刀子嘴,豆腐心,你看,這不變着法,把咱們救出來了嗎?”
我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沉聲說道:“列豔雪,你別高興的太早,我帶你出來,是讓你給我們帶路,你不是說過嗎?你還有利用價值,那就表現出你的價值來。”
列豔雪慌忙走上前來,說道:“狄先生,我爲先前的事,向你道謙,不過,我也有我的苦衷,你可知道,我丈夫他是誰?”
我心裡咯噔一聲,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策,上次列豔雪之所以會背棄約定出賣我,我之以爲,他是忠於列家。便卻忽略了她丈夫的存在。
我沒有答話,等着她自己告訴我答案。
只聽列豔雪說道:“我丈夫,就是他們口中的喪彪。錦繡盟隴右堂的堂主。”
“什麼?”我大吃一驚,這才明白,爲什麼一直跟列家不親近的隴右堂,反而倒向了列家,而與列家一向有姻親關係的金剛堂,反而走到了對立面。
原來,裡面還有這層關係。
因此,我問道:“爲什麼剛纔趙坤他們沒告訴,難道說,連他們都不知道這層關係?”
“沒錯,”列豔雪冷笑一聲,說道:“我是奉了家主的旨意,嫁給了喪彪,也是在家主的斡旋下,喪彪才當上了錦繡盟隴右堂的堂主。”
我恍然大悟,接着問道:“你說的家主,是列冰燃還是列漢青?”
“當然是我姑奶奶,我大伯列漢青,一直都只是名義上的家主,其後背後的一切,都是姑奶奶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