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介意我坐下嗎?”陳浩宇戲謔的盯着我,居高臨下的說道。
“介意,你誰呀?”我仰頭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
“哈哈哈哈,”身後一陣鬨堂大笑,其它三個紈絝顯然都聽到了我的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陳浩宇聞言一愣,但很快的,譏諷的笑意又佔領了他的整張臉,他自來熟的自己坐在了我身邊,不時拿眼瞟向對面的列勝男的大腿。
“我嘛,我叫陳浩宇,大家都叫我陳少,或者浩哥,你年輕,我不怪你,”陳浩宇忍着怒氣,拎起酒瓶把我的酒杯倒滿,然後說道,“乾了這杯酒,我就當你什麼都沒說過,大家做個好朋友,怎麼樣?小弟弟。”
陳浩宇放下手中的酒瓶子,一手摟過我的肩膀,手勁還真的挺大。
我催動真氣,意念一動,陳浩宇的整條手臂,就像是觸電了一般,頓時縮了回去,全身一個踉蹌,差點摔下椅子。
“你有什麼面子,說來聽聽,”我順勢一把拉住了他,又讓他端端正正的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陳浩宇驚魂不定的瞅了我一眼,眼中盡是遲疑的神色。再也不敢伸手來拉我。
不過,在我人畜無害的笑容下,他很快又再次放下了警惕,自信的說道:“我陳浩宇的大名,在這條酒吧街上,還是叫得響的,在整個天心城的富二代圈子裡,不是我吹,除了長生集團的少東家,就數我陳浩宇,楊大少,你可聽說過?那是我大哥。”
他端起酒杯,擡高聲音說道:“你叫我一聲大哥,今後長生集團的少東家就也是你大哥,大哥我介紹給你認識認識,怎麼樣?”
“大哥?”我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執起手中碧綠的小劍,說道:“恐怕我叫了,你也不敢應。”
“笑話,那有什麼不敢應的,小子,能認我浩哥當你大哥,是你前世修來的福份,很多人削尖了腦袋,老子還不願意搭理他呢,快叫大哥,別磨磨蹭蹭的。老子還急着幹正事呢。”陳浩宇有些不耐煩的一拍桌子,高聲叫道。
我笑了笑,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柄碧綠的小劍咚得一聲,扎進了桌子上的那隻白嫩的手背上。
那聲音嚇了陳浩宇一跳,他急忙擡眼來看,就見一縷殷紅的鮮血,順着他的手掌中間,緩緩的滲了出來,開始四處流淌。
殷紅的血液,流淌在紫色的硬木桌面上,那畫面太美,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擡起頭來,不可思異的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那支碧綠的小劍,終於扯起嗓子,驚叫了起來。
“啊——”
殺豬一般的慘叫聲,頓時響徹整間酒吧,把身後那桌的幾個人嚇得全都站了起來。
“砰,”我一掌輕輕的拍在了那支綠色的小劍的劍柄上,那支小劍頃刻間,深入手背一寸有餘。
“叫大哥。”我狠狠的說道。
“啊,啊,啊——”陳浩宇抽風似的哭了,涕淚交流,眼神裡充滿了驚恐,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手背。
“砰,”我又是一掌,拍擊在劍柄上,那劍跟着又沒入了一寸有餘。
“小弟弟。”我狠狠的說道。
“啊,啊,啊——”陳浩宇額上青筋突突直跳,滲滿了細密的汗珠。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砰,”我接着又是一掌,那劍又向下深入了幾分。
“給面子。”我咬牙切齒的說道。
“啊,”陳浩宇輕輕的叫了一聲,像是被螞蟻夾了一下,居然好像感覺不到有多麼疼痛了一樣。雙眼呆滯,神情麻木,估計連自己叫什麼都忘了。
“幹正事。”我大聲喊着,狠狠一掌,綠色的小劍直沒及柄,死死的釘住了陳浩宇蒼白的手掌。
陳浩宇麻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絕望,歐得一嗓子,暈了過去。
身後那桌上的三個人,臉色嚇得煞白,僵直的站在那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我端起桌上陳浩宇剛剛倒給我的一整杯白酒,迎頭澆在了陳浩宇的頭頂上。
陳浩宇幽幽醒來,一睜眼看見我,禁不住全身都哆嗦了起來,趕緊低眉順目,躲開了我的目光。一臉的苦相,害怕得瑟瑟發抖。
“大哥,你怎麼啦?”我低頭戲謔的說道。
“大哥,求你了,饒了我吧,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陳浩宇頻頻晃動着腦袋,像是得了失心瘋。
他身後那桌子上的三個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那個姓馮的闊少眼皮跳了跳,壯着膽子離開了座位,向這邊走過來。
只聽他說道:“我兄弟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尊駕,還請尊駕高擡貴 手,放了他這一馬,我們幾個都感恩不盡。”
我擡頭戲謔的看着他,把手裡的酒杯噹啷一聲,丟在了桌子上,輕描淡寫的看着他,說道:“你不是喜歡啃硬骨頭嗎?把它啃了,我就饒了這東西。”
馮少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盯着那個酒杯,又看了看我,眼底露出了兇光,沉聲說道:“沒想到,你耳朵還真挺好使的,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怕告訴你,今天我朋友落在你手裡,我們認栽了,你放了他,我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大家好說話,否則,楊少那裡,恐怕你輕易過不去。”
我哈哈一笑:“楊少?什麼東西,他在這兒嗎?”
馮少臉上不禁愕然,憐憫的看了我一眼,像看白癡一樣,嘆息道:“你簡直狂妄至極,連楊少的面子都不賣,很好,你等着。”
陳浩宇眼見剛來的救兵就要走,頓時慌了,帶着哭腔哀求道:“別走,你別走,馮少,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坐在我對面的列勝男,臉上現出了古怪的表情,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
我知道,她在嫌棄我乖戾的脾氣。
馮少一幅愛莫能助的樣子,轉身回了那桌,輕聲對其它兩個人說道:“這絕對是個硬茬,還是田哥眼光毒辣,恐怕只有請楊大少來,或者可以替浩子解圍,不是我不盡心,實在是浩子在他手裡,也施展不開。”
“馮少說的有理,走,咱們去見見楊少,他就在裡間,還有嫂子也在裡邊兒呢,這小子太囂張,待會兒楊少來了,夠他喝一壺得了。”
三個人起身離席,冷冷的朝這邊看了一眼,眼神裡仍然帶着三分嘲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