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很難遇見貴人。
一旦遇見了,就應該分外珍惜。
我是這樣以爲,王曉山顯然也是這樣以爲。
王曉山是我的貴人,我同樣也可以算是王曉山的貴人。
我們彼此惺惺相惜,志趣相投,頗有些忘年交的感覺。
我跟在王曉山身後,進了他的豪華別墅。
酒菜早已齊備,三杯酒下肚,我們彼此之間就少了幾分拘束。
我向他提出了我想另立爐竈的想法,他滿心歡喜的就答應了。
我說算我借他的,以後一定會連本帶息的還給他。
可王曉山卻執意要以贈送的方式,資助我開辦自己的診所。
在我執意退讓下,最後,我們達成了共識,他全款投資,佔診所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他說:“狄兄弟,你救了珊兒的命,這點錢,本來不足以表達我對你的謝意,但山高水長,以後還有的是時間。”
我想,王曉山的這句話,天心市醫療系統中,沒有哪個人不想聽到。
可偏偏是我聽到了。
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爲這個承諾。
我們彼此推杯換盞,漸入佳境。
王曉山跟我說:“狄兄弟,你要是不嫌棄,以後你就叫我一聲王大哥。在天心市醫療系統裡面,你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
我還真有個現成的問題,忍得我心癢難耐。
雖然勉強也算是醫療系統內的事,但卻太聳人聽聞。
我不敢確信,王曉山就真的知道。
盯着他朦朧的醉眼,我說:“那好,王大哥,你相信這世上有真氣這種東西嗎?”
“什麼?蒸氣?”王曉山愕然。
這時候,一旁的二姐卻緊張的站了起來,是乎很想要離開。
我叫住她問道:“二姐,怎麼,你知道真氣?”
“不知道,我哪知道什麼氣呀,廚房裡的天然氣怕是忘關了,你們慢慢喝呀,我再去炒兩個小菜,”二姐慌里慌張的去了後廚。
她的表現讓我很疑惑,王曉山的表現讓我更疑惑。
我本來以爲,王曉山肯定知道一點關於玉函五經的事,可他剛纔的表現卻不像是裝出來的。
反倒是二姐,好像真的知道一點關於真氣的事。
可是她是乎有難言之隱,我也不好意思追問。
那一晚,我喝的很是盡興。
雖然那個問題並沒有得到答案,但那對我父親的案情是乎並不重要。
所以,我很快就把這件事拋諸腦後。
就這樣,我得到了王曉山的資助。
他給了我兩百萬,足夠我在天心市最繁華的地段,開一間中醫診所。
至所以選擇中醫,是因爲我本來就是中醫世家的傳人,繼承祖業名正言順。
另一個原因,恐怕就是中醫能夠更好的幫我,隱藏我身體裡的血劫經。
人們總是願意相信中醫能產生奇蹟。
中醫辯證施治的模糊概念,又可以有更多的操作空間。
一個絕症病人最後聽到的建議,幾乎都是:去看看中醫試試吧。
可見,中醫診所更加契合我現在的處境。
說幹就幹,在王珊珊出院之後,我很快就向沈如海遞交了辭呈。
他假惺惺的再三挽留之後,還是不得不同意了我的請求。
很快,我們狄家的萬均堂,又重新屹立在了懷西這片熱烈的土地上。
我們狄家人又回來了。
我暗暗下定決心,我父親在這片土地上失去的東西,我狄風要讓他們十倍、百倍、千倍的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