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加拿大人也明顯沒有將自己當做僅需協同作戰的友軍,隨着加拿大方面的最高指揮官下令,同樣到達這處山坡後方,正勉強在大雨中列出一個完整隊形的加拿大步兵們,已經踩着那猶如沼澤地般泥濘的土壤,開始向前邁步前進。面前的連綿山區在陰暗的天氣下就猶如黑龍般盤踞,似是等待着他們的到來,給他們意想不到的結果。
乾淨整齊的作戰軍靴已經隨着他們的前進而沾滿了泥濘的黑色泥土,那艱難跋涉的模樣,也讓他們的面孔在那瓢潑的大雨中全部打溼。不過他們卻依舊快速的向前奔走,在山坡上烏壓壓的形成一片,也沒有消耗太多時間,不過十五分鐘左右,就已經各自以連級部隊爲基礎規模,在這場瓢潑大雨中到達了預訂的進攻位置。
畢竟是來自加拿大軍方的正式部隊,何況還是演練過無數次山地作戰的部隊,他們早已經熟悉這種作戰模式。這些胸口都繡着楓葉旗的加拿大步兵們,也都是端着自己的FAL突擊步槍,小心翼翼的探頭看着前方那雨簾中,幾乎是黑乎乎的防禦碉堡和山頭,儘管腳下的泥濘讓他們下半身都沾滿了漆黑的爛泥,可他們臉上也都是帶着躍躍欲試的表情。
早有預料的特大暴雨,已經將他們前進的身形和聲音全部遮蔽,嘩啦啦彷彿水盆灑落的大雨,甚至讓他們身上的雨衣都遮不住太多。而隨着他們到達各自預訂的進攻方位當中,這些想要在友軍面前表現自己勇氣和作戰驍勇的加拿大步兵們,渾身都已經完全溼的通透,穿雨衣和沒穿雨衣也幾乎差不了許多。
後方也逐漸壓上來的蘇聯兵也相差不多,渾身都是溼漉漉的模樣,但他們一個個臉色上,都帶着少許凝重。尤其是他們看向那一片片連綿的山區,目光隨着那幾座在雨簾中模模糊糊的山頭頂端看去,某種決然和惶恐也已經在他們的眸子中出現。因爲他們已經知道面前這片看似平常的山區,究竟吞噬了多少他們的戰友和同伴,也讓他們展開的數次圍剿進攻,全部以傷亡慘重而草草收尾,甚至還賠進去了幾個中高級指揮官。
儘管大雨瓢潑,可這些蘇聯兵依舊將自己帶來的重機槍架設起來,簡單的用工兵鏟在那鬆軟的土層中刨出幾道臨時射擊工事,那黑洞洞的槍口就隨着雨滴的敲打,而最終坐落在周邊的山頭和山脊上。他們顯得相當謹慎,就算是那些手持AKM突擊步槍的蘇聯兵們,也紛紛小心的隱藏在反斜面後方,並沒有直接跟在那些加拿大人的身後。
可是他們的謹慎卻沒有被那些加拿大士兵們看在眼裡,那三個團的加拿大山地步兵們,也已經完全準備好進攻的姿態,端着步槍和爆破筒,各自架着輕機槍,似乎隨時可以向前方進攻。而他們看着後方那些蘇聯兵謹慎的模樣,眼中卻也都帶了幾分鄙夷,因爲如此密集的大雨,就是給他們最好的掩護,何必要多此一舉還藏在山頭的反斜面後面?
但那些蘇聯兵依舊是相當謹慎的在觀望,而那些蘇軍指揮官們,看着那些加拿大人熱切的模樣,嘴角也是翹起了一絲不屑。如果是真正的正面戰場,他們能保證自己一個衝鋒,就能將這些加拿大人打得直接崩潰,但是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下,有時候適當的利用友軍,也不得不說是默認的事情。
事實上他們也沒有將一切情報全部都告訴自己的友軍,對於世界上兩極之一的蘇維埃,自身部隊的進攻受挫,又有什麼義務告訴他人呢?何況這些加拿大人也只是無關緊要的協約盟友,事實上蘇維埃的高層領導者,對於這個走資本主義路線,並非社會主義陣營的國家,還抱有某種淡淡的敵意,如果不是美國聯邦,或許雙方早就因爲某次以外的邊境衝突而宣佈交惡,乃至是兵戎相見了。
加拿大人就如同是一個嬰兒,還沒有學會身爲世界兩極的那種霸權思維,在這種冷戰的遊戲當中,他們獲得的僅僅是一點心理上的安慰,如果真的發生全面戰爭,或許他們就真的如嬰兒那樣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他們不切實際的聯盟,在真正的那些冷酷、無情、毫無底線的政治家面前,也只是一張寫滿文字的紙罷了。
這一點看看後世的輻射廢土就能知道,安克雷奇防線的石油管道隨意的通過加拿大的國土,而美國聯邦甚至還調兵干涉加拿大的內政,至於中國的鋼鐵洪流,早就在雙方爆發的全面戰爭中,沿着那平坦的中央平原,根本就不在乎加拿大國民的目光,硬生生的挺進了美國聯邦的本土當中,將西海岸打成了一片廢墟。
而在那場恐怖的全球核戰面前,這原本想要崛起的加拿大,也在那一顆顆分不清到底是誰的核彈面前,成了一片片的廢墟,半分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起碼美國聯邦還有避難所,中國還有地下城,這還沒有核戰意識的加拿大,最終的結果或許是人類全滅,成了變異生物的遊樂園,或是曠無人煙的荒野。
這些對於那些加拿大人,還是無法預見的,他們現在只知道按照上級的指示,儘可能的讓自己身後的盟友們知道,他們加拿大人的作戰能力是怎樣的。而在這種傾盆暴雨的遮掩下,他們也確定自己的速度只要夠快,那麼等駐守在碉堡當中的美國人發現過來,他們就已經出現在那些美國人面前不到十幾米的位置上了!
這個距離就已經是值得全面衝鋒的距離,就算是他們迎着暴雨和腳下的爛泥,那麼也用不了幾秒鐘,就能靠在防禦碉堡結實的牆面外側,隨手扔進去幾顆手榴彈,就能將這看似強大的防禦工事整個癱瘓下來。而如果他們的運氣夠好,動作也更爲機敏,繞到這些碉堡身後的鋼門前,用爆破筒直接破開大門衝進去,這座碉堡就已經被他們所繳獲。
堪稱完美的計劃,而制定這個任務計劃的參謀和指揮官們,也已經看着那烏壓壓的部隊緩緩的行動起來,嘴角也不由得露出自信的微笑。他們經常演練類似的演習,而他們手下那三個山地步兵團也早已經有了準備,伴隨着這巨大的暴雨,他們彎着腰小心翼翼的踩着腳下的爛泥,快速的朝着山坡上方小步邁去,但步伐的頻率卻極爲快速。
暴雨已經徹底讓本就因轟炸而鬆軟的泥土,變得越發的泥濘難以邁步,幾乎他們每擡起一次腳,那作戰靴中都被爛泥而包裹着厚厚一層,消耗着他們極大地體力。不過從三個方向幾乎是全部都壓上去的加拿大步兵們,卻根本不在乎這一切,甚至當他們遇到了難以邁步的區域時,毫不猶豫的都趴在地上,渾身都沾滿了黑色的爛泥。
這些黑色的痕跡反而在這烏雲遮蔽的空間中,帶給他們良好的僞裝色,比起那軍綠色的迷彩雨衣,這種天然的漆黑爛泥,能減少他們被發現的機率。而他們也在快速而謹慎的向前摸去,眼尖的加拿大步兵甚至已經看到了那五十多米外,防禦碉堡所處的輪廓模樣,而他們的臉上也帶着喜色,因爲五十米的距離都沒有被那些美國人發現,他們的突襲成功概率,又已經增加了不少。
可是爲首的一名加拿大步兵眉頭卻微微皺起,他摸爬滾打着在爛泥中重新站起來,瓢潑大雨打得他在這爛泥中相當狼狽,剛纔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腳,竟然也讓他趴在地上,渾身和臉上都沾滿了臭烘烘的黑色爛泥。而他隨手抹了一把臉上,藉着那大雨就如同洗澡一般讓自己的面孔變得順滑一些,可是他下意識的擡頭看了眼那面前的防禦碉堡處,竟然彷彿是隨着風雨聲,傳來了某種廣播的命令聲。
他與那山坡頂端的防禦碉堡,已經相聚不足十五米,他能清楚地看到那瓢潑的雨簾當中,就在這昏暗的烏雲之下,那漆黑的根本就看不到裡面絲毫的射擊孔,仍舊是異常的平靜。可是他的想法卻在這裡微微一跳,他的眉頭瞬間挑起,看着那漆黑的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東西的射擊孔,忍不住直接站起來,張開嘴巴扭頭想要喊些什麼,但緊接着一股沉悶的聲響,卻瞬間撕碎了雨簾,也撕碎了他。
PS:最近寶寶剛出生,從醫院裡也剛出來,現在基本上就是奶爸模式,一晚上睡不了幾個小時,真的是好累好累,現在步入正軌,慢慢的也習慣了,第一次當爹真的沒啥經驗,碼字寫着寫着孩子哭起來,就要趕緊離開電腦桌去看看怎麼回事,關心則切,唉,現在習慣了以後也能借着空餘時間碼會字了,不管怎麼說,還是儘快恢復一天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