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之請何朗去查出事那天給張志恆打電話的人,然後兩個人就分開了。
這天下午下班的時候,紀子越和吳偉傑邊走邊說着話。出了研究所的大門,吳偉傑才和紀子越分開。紀子越住的是研究所的宿舍,距離這裡差不多一站公交車的路程,紀子越沒有去坐車而是步行回家。
忽然,他身後傳來汽車的鳴笛聲,紀子越回頭看,一輛黑色轎車慢慢停在他身邊。車窗降下來露出鄭天明的臉。
“聽說你住在所裡的宿舍裡,我今天正好要去前面辦事,帶你一程。”鄭明遠淡淡道。
紀子越心裡驚訝,鄭明遠這個人在所裡話十分少。他來這麼多天,這還是第一次和鄭明遠說話。
看到紀子越表情詫異,鄭明遠不耐煩的皺眉。紀子越立刻繞過去坐到副駕駛座上。不管鄭明遠爲什麼會這麼做這都是個好機會。
上車後鄭明遠沒有多說,直接開着車往前走。紀子越儘量不漏痕跡的觀察他。鄭明遠這個人在研究所裡還是很有名氣的,第一是因爲他的成績,第二就是因爲他的年紀。當然,他的樣貌也是兩點。不過研究所裡女性很少,所以這個算不上優點了。
年輕有爲,這大概就是對鄭明遠的評價吧。不過這個人似乎很傲氣,在組裡很少見到他主動和什麼人說話。
忽然,鄭明遠出聲:“你在看什麼?”
“啊?哦,沒看什麼。”紀子越收回目光。
鄭明遠嘴角翹了一下不在說話,這時他們車子前面的車速度慢了下來,鄭明遠只好跟着減速,很快前面的車就停了,前面已經排了一條長龍,堵車了。
鄭明遠停住車子,方向盤上的雙手輕輕敲着。
紀子越知道這裡肯定是要堵車的,這纔是他每天走路回家的原因。比起坐車,明顯步行回家的速度比較快。
“你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鄭天明問。
紀子越點點頭。
“你大學也是在國內讀的嗎?在哪所大學讀的?”
紀子越心裡暗暗吃驚,他不知道鄭天明爲什麼這麼問。不過他很快回答:“平京大學。”
他的資料都是沈煜之給他的,來之前已經背的滾瓜爛熟。不過巧的是他本身大學還真在平京大學讀的。
鄭天明轉過頭來看了紀子越一眼:“哦?你讀的是什麼專業?”
“醫藥化學。”紀子越答道。
鄭天明說了一個名字:“聽說過吧。”
紀子越點點頭。
鄭天明道:“他曾今是我的老師。對了,你今年多大?”
紀子越道:“25歲。”
“這麼說起來我們應該是校友啊,學弟。”鄭天明轉頭看着紀子越。
紀子越點頭:“的確,不過我和你應該是同一屆。”
鄭天明今年正好博士畢業。紀子越的履歷上寫的也是博士畢業回國工作。
紀子越說完這個,明顯感到鄭天明臉色變了,他的表情沒有剛纔自然,看的出來很不高興。紀子越仔細想了想自己剛纔說的話,應該沒有什麼讓他不高興的話纔對,他是爲什麼生氣?
話說到這裡,因爲鄭天明不接話,話題就進行不下去了。
紀子越也不好再開口,鄭天明今天做的這件事很莫名其妙,紀子越怕自己試探過頭讓他察覺。
車子在路上堵了十分鐘終於可以開車了,道宿舍樓下後紀子越下車道謝,鄭天明的臉色一直不好,不過是在維持表面的客氣。
看着鄭明遠的車子,紀子越無語聳肩,他確定這肯定是最後一次坐鄭明遠的車了。他轉身上樓,走到自己宿舍門口掏出鑰匙開門。
紀子越把鑰匙插入鎖孔擰了一下鑰匙,門就開了。紀子越立刻緊張起來,他離開的時候特意上了保險,鑰匙最起碼要轉兩圈才能完全打開門。可是現在只擰了一下就打開了鎖,這說明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有人開了門進了他的房間。
紀子越輕輕的推開門,這時候還是黃昏,外面天色還沒暗下來,客廳裡空無一人,但是從裡面的房間裡傳來聲音。紀子越皺眉,他沒有換鞋走到裡面的房間。這裡房子有年頭了,房間格局設計的也有點問題。
房間門打開最先看見的是客廳,客廳的右邊是三間並排的臥室,第一件臥室和客廳相鄰,第二間臥室和衛生間相對,衛生間和臥室之間還有一個差不多一米多的走廊。順着走廊往前走,左邊是小餐廳,右邊是第三間臥室。走廊的頂頭是廚房。現在傳來聲音的地方就是走廊盡頭的廚房。
紀子越輕手輕腳的往廚房走去,廚房的們關着,刻着窗戶可以看到廚房裡有人正在做飯。從他住進這裡就沒用過廚房,不過他昨天下午剛去買了廚房的用品,這也是爲了防止有人突然要來這裡看他,不讓別人懷疑罷了。
是誰可以進他的房間?
紀子越剛走到廚房門前,廚房門忽然被從裡面打開。
“你回來了。”
紀子越驚訝道:“組長,你怎麼有這裡的鑰匙?”
沈澤之笑道:“昨天見何朗的時候他給了我你房間的鑰匙,我今天正好來看看。沒想到你廚房的東西還挺齊全的,正好我餓了,就做頓飯吃吧。”
紀子越嘿嘿笑了一聲:“今天有口福了。”
沈澤之做飯很好吃,紀子越是特案組唯一一個有幸吃過他做飯的人。
沈澤之道:“去洗手,我們開飯。”
紀子越洗手出來,沈澤之已經把飯擺上桌了,飯菜不是很豐盛,兩葷一素外加一道湯。兩個人就在飯桌上邊吃邊互相交流一下這兩天的成果。
沈澤之把子紀懷疑的事情說了一遍,紀子越聽完道:“所以說兇手那天本來沒有打算殺人,只是那天太巧了,張志恆沒有按照他的安排按時去研究所撞見了他在家裡面才殺了他滅口。”
沈澤之點頭:“對,兇手肯定是張志恆認識的人,他不但殺了人還拿走了張志恆的筆記本。”
紀子越道:“按照你說的,計劃是從五年前開始的,那麼那本筆記本記錄的就應該是和這項計劃有關的東西。但是張志恆是個很嚴謹的人,他從來不把工作帶回家裡來做,所以筆記本上記載的只是一些書籍上的摘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通過幾段摘抄就判斷出這本筆記和計劃有關,那兇手不會是完全不知道這項計劃。”
沈澤之聽完眉頭也皺起來了,他之前沒有想到這一點。紀子越說的沒錯,只是僅憑筆記本上從書上摘抄的幾段話就能判斷出這這個筆記本和這項計劃有關的人,那一定是對這項計劃有所瞭解的人。
紀子越又道:“按照你們的發現,他的筆記本是從六年前到現在的,和這個計劃在時間上符合的應該有五本,他爲什麼只拿走了五年前的那本?”
“如果這樣說的話,兇手應該就是另外參加這項計劃的人中的某一個。但是他們既然直接參與了這項計劃爲什麼還要去張志恆家裡找東西。有什麼東西是關於這項計劃,而且是張志恆有其他人沒有的呢?”沈澤之道。
紀子越道:“張志恆是這個研究小組的
組長,這麼說起來的話她手上可能真的掌握着一項他知道的但是其他組員沒有的東西。如果這個人就是找這個東西的話,那就說的通了。這樣我們就有了四名嫌疑人。”
沈澤之道:“其實是兩名嫌疑人,吳偉傑和鄭明遠。”
紀子越想了想說:“吳偉傑就是研究所裡帶我的人,通過這幾天和他接觸。我覺得他爲人處事圓滑,有些勢力,但是沒有那個膽子把實驗成果透露出去。他看似很重名利,但是行爲上很小心,從來不做違規的事情。”
“那就剩下鄭明遠了。你覺得鄭明遠怎麼樣?”沈澤之問。
紀子越把下午回家遇到鄭明遠的事說了一遍。沈澤之結合他之前看到鄭明遠的資料然後說:“鄭明遠應該是個嫉妒心很強的人,心胸狹窄,容不得別人比他強。在你說完你和他同一屆之後他馬上就不高興了。他不高興的原因應該就是你比他小兩歲還和他同時畢業的這件事。”
紀子越道:“如果是鄭明遠的話,他在研究所已經五年了,爲什麼要現在做這些事情呢?他這個人很傲氣,有什麼東西能驅使他去做這件背叛國家的事情。”
沈澤之道:“現在這些都是我們的推測,我們沒有找到證據來證明這件事情。所以參與這項計劃的四個人都有嫌疑,我們下一步就是找證據,找到兇手,然後順藤摸瓜找到那個間諜組織。”
紀子越點頭:“是。”
沈澤之道:“希望關辛和何朗能快一點。”
紀子越好奇道:“你讓關辛做什麼事情了?”
沈澤之道:“我把張志恆家裡的電腦和辦公室的電腦拷貝內容給關辛了,讓關辛查查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紀子越點點頭,兩個人吃完飯後紀子越去洗完收拾,沈澤之坐到客廳了看案卷和這幾天得到的線索。
紀子越洗完手出來,正準備和沈澤之說話,沈澤之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沈澤之接通後表情立刻變得興奮起來。他掛掉電話高興道:“我讓何朗查的事情有結果了。何朗辦事的效率還真不錯。”
紀子越立刻問:“打電話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