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就是妹妹說的驚喜吧,樓上已有小年輕吹起口哨,甚至還有人議論,”我就說嗎,絕對是陳家小子負了人家,多可惜一個好姑娘……”,後面的聲音越說越小。
什麼時候他成負心漢了,陳真百口難辯,見懷裡的田心怡正在偷笑,眼淚隨着笑容溢出,一滴一滴像滾落的珍珠。
陳真用手接往,不忘輕聲提醒,“你的妝花了,頭髮也亂了”。
田心怡慌亂的拭着眼眶,撫順着蓬鬆的頭髮,才記起她已很久沒化妝。離家出走後,沒有了高額的信用卡,衣服褲全是林詩詩的。
以往的小組脾氣悄悄磨平,甚至喜歡上這種平淡生活,要不是母親出現,說爺爺正躺在病牀上,可能她都不會停止裝瘋賣傻。
答應了回家,前提是再見陳真一面,她不知道回到那個家,還有沒有機會再來這裡。人生可能需要長大,天真永遠只屬於小孩。
她的未來在那裡,不應是在那些人手中,她要去抵抗命運,不是逃避。她可能會像母親一樣,成爲一個女強人,擁有選擇的權力。
埋怨的看了眼陳真,又騙我,大騙子,活着也不給個電話回家。
輕輕吐着氣,想說的很多,一開口又不知從何說起。
尷尬的一面,被出現的陳真父母打斷,首先是王芳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開掄,“你這臭小子電話都不打一個回家,翅膀硬了,家都不要啦。你瞧心怡多好,你躲着人家幹啥”。
王芳以爲陳真與田心怡真是男女關係,這又摟又抱的,姑娘在他們家每天早起晚睡,把二老照顧的週週到到“。
人心是肉做的,她知道做父母的不能幹設兒女的婚姻,但真不忍心怡被冷落。
接着是父親,話不多卻是嚴謹的兩句,“男人要有擔當,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讓女人流淚的男人,充當只能算個懦夫”。
陳真被徹底搞蒙,這二老今天咋啦,大過年的,不會以爲我與田心怡有什麼吧,邊想邊環顧四周,連妹妹的眼神也出現鄙視。
終於明白秦素素那句莫名的話,看來早知道他回來要被責罵。一臉無辜的田心怡只是輕輕的捏着衣角,好像在說這一切與我無關,是他們多想。其實心裡樂開了花,看你還欺不欺負人。
陳真用力的咳了幾聲,緩解氣氛,鄰居都在看熱鬧,就不能回家在說。
把田心怡捏衣角的手牽開,玩笑的說,“走,親愛的咋上樓,慢慢說”,回到家一定要好好解釋清楚,二老那吃人的眼神,他可吃不消。
田心怡沒有挪動腳步,二老也沒轉身,無視陳真,掏出早準備的紅包遞過來,親切的說,“孩子,新年快樂,回頭我們一定好好教訓這小子”。
眼淚總是不聽使喚,趁着還未掉下,田心怡接過紅包輕輕點頭,接着做出一個瘋狂的動作。
什麼情況,陳真久久站在原地,父母妹妹上樓了,鄰居也各回各家,田心怡也走了,跑着裝進一輛房車,急馳而去。
這是那出,抹着粘滿淚水的嘴脣,腦海清晰,怎麼都不按常理出牌。對田心怡他是有分寸的,加上曾黎的事,是更加不能越線。
車早已開遠,如果站得近看的仔細,一定會發現陳真眼角寒光一現,接着擺出嚴陣以待的姿勢。
眼淚如泉水般外涌,任憑安撫人細語貼心,人動情容易忘情難。
小房車己成爲很多明星和有錢人的交通工具,既可以奔行又可以保持很好的休息。曾萍撫摸着女兒的頭髮,好久了,女兒沒這樣的親近。
在上車一瞬間,田心怡撲在母親懷裡,心一遍一遍在割捨,原來他在心中的位置,已如此重要。
司機小李不解的回過頭,剛剛還甜蜜親吻告別,怎麼一下變得生離死別似的。
曾萍不再是那個叱吒風雲的女強人,她是個母親,一個最瞭解女兒的母親。
外表有多強硬,內心就有多柔軟,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引導女兒去改變安排好的命運。
與陳真的假情侶,與洛英傑的酒會,還有不惜讓女兒裝瘋賣傻,逃離燕京。她希望女兒可以選擇幸福,像很多母親一樣,但是在田家,最終的話語權屬於田老。
“真是個傻女兒,明明可以掙託,爲什麼選擇再去抵抗。陳真是女兒跳出命運的繩索,在剛剛她卻放棄了”。
是的,在明白自己心意的那一刻,田心怡忍痛割捨。她不再是接受不了陳真身邊的各種女孩,而是不想讓陳真陷入那金錢權利的鬥爭。
田家不是風平浪靜,甚至已千創百孔,這次回去說是爺爺病痛在牀,其實是下的最後通碟。
任性也有個期限,田家需要後繼有人,也可以說需要她去穩固田家的風光。
“再見了陳真,再見的時候我可能已是別人的妻子,再見的時候我可能只是個陌生人”。
田心怡從母親的懷裡移開,眼淚已不覆存在,手心緊緊的握住,這一刻她充滿與命運鬥爭的勇氣。
看似陳真癡癡站了很久,其實是相持很久,殺氣,在田心怡淚吻他的一刻,一股殺氣凌空而來。
他在等對方出手,殺手好像一點也不着急,似貓抓老鼠的遊戲,這纔是陳真最害怕的。
他怕殺手的目光放在父母身上,隨時隨地製造危險,確定殺手還未走,正潛在某個暗處。
失去耐心的陳真,憤怒激言,“出來吧,畏畏縮縮不是個男人,有本事就出手,沒本事給我滾犢子”。
如果大黑傘在旁邊,一定能很快能感知殺手的位置,這次的對手不簡單,殺氣凌空而來,又轉瞬即逝,來的快,隱藏的更快。
以爲會在磨嘰一下,結果乾脆的聲音涌來,“我本就不是什麼男人,何來畏畏縮縮”。
“怎麼是你,你來幹什麼”,陳真驚訝的脫口而出,高手,還不是一般的高手。
“我來收債啊,你欠我的錢不用還嗎,大過年的,你不會想賴債吧”。這是昆思索許久的理由,莫名其妙的去找一個男人,總需要些冠冕堂皇。
明明親眼見他被高木擊斷喉嚨,怎麼又生龍活虎的出現在眼前,還與別的女人親親我我,殺氣頓出,你對得起秦素素嗎?
接着又立馬逝去,心想看我不好好整你,替秦素素出頭,纔有了陳真緊慎相持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