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剛着地,陳真的雙腳已凌在頭頂,揮拳迅速迎擊。
這是兩人的第一次硬碰硬……
拳腳相交,如兩股颶風相對,周邊沙石滾飛。
叮叮叮的撞擊着工地上的鐵竹,似大雨降臨時零零碎碎的聲音。
碰撞來的兇猛,結束的輕快,陳真借力一個折返,身體飄落在五米開外。
燈光幽暗,看不清神情,出現短時間的安靜。
泰勒瞄了眼陳真,低頭看着腳下,腳陷入泥土二寸有多。
從煉體後,他的力量至少比五年前翻上二倍,剛剛這招也幾乎拼上全力。
資料上顯示,陳真一年前還默默無聞,而今卻能與他硬拼一招。
這是什麼概念,相當於人家一年抵上他十年。終於知道暗夜爲何不計代價,要除掉陳真。
“看不出來你還有着兩下子,能接下我這招完好無損,你算第一個”。
泰勒不輕不慢,邊移動邊說,收起輕視的心。
陳真倒觀察周圍,對於一個比他狡猾,且兇狠的人,必須更加緊慎。
眼睛忽一亮,輕描淡寫的說,“不要整些沒用的,你不是很能打嗎,乾脆點……”。
他關注着泰勒移動的方向,這人準沒好事,肯定又在謀算着什麼。
果不其然,不遠處掉落的槍,正是這傢伙的目的。
順腳挑起小石頭,輕巧一送,槍被踢進泥水坑。
泰勒眉眼夾笑,是他忘我了,隱藏燕京五年,連最擅長的拳腳也遺忘,開始藉助些外物。
陳真的話提醒到他,現在已無須再隱藏什麼,身份暴露是遲早的事。
脫掉上衣,脫去鞋子……
接下來便出現神聖一幕,陳真看着即有點發愣,泰勒的熱身,只差點三根香拜佛了。
只見泰勒赤腳,全身上下只剩一條大褲衩,不知從那掏出一根白布條,緊緊繫在頭上。
對着天地各一大拜,然後便聽到噼裡叭啦的關節摩擦聲,彷彿引着某妖魔入體。
當泰勒擡起頭凝視那刻,陳真不自覺的後退半步。那雙血紅的雙眼,煞白的臉色,讓人感覺面對不再是人,而是一頭渴望嗜血的野獸。
陳真不瞭解這一切怎麼發生的,如果知道是他的提醒,說不定會給自己來兩個小耳光。
此時的泰勒或許纔是最強狀態。
忽然想到影子的話,寧願面對兩個地榜巔峰,也不要面對泰勒,這人不僅是瘋子,還是十足變態。
傳言此人喜歡掏人內臟,扯人四肢,他殺過的人,就沒有完整躺着的。
陳真吐了口氣,把血飲刀收回體內,比拳腳還沒怕過誰。
不知道是不是月亮也想見證這場比鬥,即偷偷的爬出來,原本漆黑的夜晚,有着破曉時的明亮。
貪玩的蟲鼠縮回洞內,又好奇的探出半個頭,戰鬥一觸即發。
先動的是陳真,後腳蓄力一頂,人已越在半空。
雙拳直對泰勒的左右肩胛骨,空氣撕裂,如有兩匹怒馬奔馳襲去。
廢人先廢手,殺人先誅心。
可是泰勒不是木頭人,雙手併攏在胸前,他可以閃開,輕鬆解招。
偏偏選擇了最傻的防守,千斤之力破空而至,最強的矛與最強的盾。
一瞬間,未來得及眨眼的工夫,拳勁截然而止,拳風擴散出去。
陳真俊臉失色,“卸力”,感嘆泰緬拳的微妙。
不止的還有接着來的攻擊,泰勒的右腳起向陳真的褲襠。
靠,想讓老子斷子絕孫,雙手着力一擒,抓住泰勒的雙臂,借力騰起。
命根子穩穩保住……
就在那瞬,泰勒雙手轉縛,鎖住陳真,使之掙託不得。
勝負一念之間,兩人同時動作,出的招即是相同。
狠,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陳真只聽見碰的一聲,接着手掙開,然後頭昏目眩。
比頭硬,兩人算是遇着對手,血迷糊了眼睛,甚至開始滲入嘴邊,只是分不清到底是誰的血。
這邊生死一線,那邊正小心翼翼。
“隊長,要進攻嗎?
賀州問着隊長龍穎,通過熱檢測,屋內藏有五人,分別攜有武器。
看疑犯的作爲,應該在等待什麼……
龍穎似未聽着,陷入沉思。陳真失去蹤跡,難道這傢伙出爾反爾。
總感覺今晚發生的一切大多迷霧,暗夜成員明明可以潛逃,爲何還要在車站刺殺。
那羣死在房間,未來得及撤退的疑犯,又是誰殺的。
泰勒,很明顯不可能,也沒必要。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有二股力量,除了暗夜,還有人在禍水東引,趁機達到某種目的。
想到這龍穎寒毛直立,嘴邊溜出,“不好,這可能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