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廣告策劃

東郊鋼鐵廠,廢棄了好些年頭,已雜草叢深。警察局通緝的郭興,正啃着一個饅頭,眼神很陰沉,嚼得很賣力。

他有點討厭這味道,吃慣了山珍海味,這個又冷又硬的饅頭,像是一把刀,割痛着所有的不甘。

桌上放着一把槍,已裝好了子彈,腰間也夾着一把。

父親郭坤已經提前給他安排好了去路,他沒走,心不甘。

他要報復,報復曾家,但曾家已有軍隊駐守,前去,無疑送死。

他把目標鎖定了陳真,這個讓他計劃功虧一簣的人。

直接面對陳真是不可能,郭興瞭解他的武力,連父親吹捧的人,也敗在了他手裡。

武力再強,強的過子彈,強的過這些炸藥。

再加上還有王靜這個把柄,就怕陳真不來,來了就得好好留在這。

他並不想殺害這個美女,要殺,也得享用一番再殺。

身後的這羣手下,一個個可是飢渴很,要不是他約束着,這裡早白花花的一片。

"要享用也得是老子第一個,你們都等着”,這是郭興的原話。

所以一羣爺們,都只能幹瞪着,偶爾評論兩句,更多是掂着手裡的槍。

對着門口瞄兩下,彷彿只要目標一出現,就能一槍搞定。

王靜沒有聲音,也說不出聲音,嘴巴里塞了個布團。

有人試圖侵犯她身體的時候,她咬過舌,想一死了之。

可惜被發現的及時,塞了個布團,侵犯的人也被喝止了動作。

身上圍上了一圈炸藥,此時她已不怕死。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已沒有恐懼。

她不希望陳真來,一點也不希望,死就死了,至少我最美好的一面,都留給了你。

風颳的很大,像是有哭泣的聲音。

在沒有星星的夜裡,月光也藏了起來。

陳真來的很快,開足了馬力。

東郊鋼鐵廠,他來過附近一次,那時騎單車,載着黃芸來春遊。

車停下來,前面已看不清路,遠處透着一絲光亮,應該是東郊鋼鐵廠,大黑傘跳的劇烈。

附近有觀風的人,陳真沒有理會,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他是一個人來的,沒有通知任何人,所以觀風的遠視一下,留下一個,就跑進去彙報。

陳真走進去的時候,裡面的人已嚴正以待,十幾把槍對着他。

王靜眼睜的很大,頭不停在愰,在警示着陳真。

聽不清,也知道在講什麼。

陳真僞裝着很淡定,笑笑的向王靜打個招呼,旁若無人。

郭興站了起來,拔掉王靜口中布團,他想聽哀求的聲音,聽哭泣的聲音。

剛剛還不停叫喚的王靜,此刻卻沒了聲響,還掛上一絲笑,只因陳真的一個招呼。

他討厭這種氛圍,這不是他想要的。拔出手槍,對着陳真就是一槍。

槍速很快,快到手中的布困纔剛剛落地。

陳真閃開了,子彈就這樣擦身而過。他還是笑着,彷彿剛剛面對的,不是生死。

他必須保持冷靜,這是一個局,目前還是死局。

王靜身上,綁滿了炸藥,還有兩把槍對着她。周圍還有沒有炸藥,陳真不知道,反正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身首異處。

郭興並沒有想過,一槍能幹掉陳真,能打敗關涵的人,那有這麼好殺。

他又拿起槍,槍卻指向了王靜,眼神冷漠,緩緩的說,你要是敢動,下一槍我射穿她的頭。

“別聽他的,陳真,他不敢殺我,殺了他就沒籌碼了"。王靜大聲叫喊。

郭興笑了,沒有籌碼,從口袋拿出一個遙控器,淡淡的說,這鋼鐵廠我佈滿了炸藥,大不了同歸於盡。

郭興的話,陳真沒慌,他的手下卻有幾個慌了,面帶異色的望着他,在確定是不是謊言,要求解釋一下。

郭興沒有回答,冷酷的轉向槍頭,碰的一聲,射殺一個言詞頗激的年輕人。

在他眼裡,有意見的不是兄弟,而是敵人。

“那些廂裡有五百萬,全是你們的,死一個,就少一個人分。郭興的聲音很冷。

在瘋子面前有異議,也要保留心中,錢是個好東西,有時候錢能抵命。

陳真嘴角撇着笑,喜歡錢就好,還以爲你們鐵桶一塊,善於做廣告策劃的他,不得不用上了專業。

“我這張卡里有一千萬,全給你們,大家求財,何必捨命呢"。陳真從口袋拿出那張五十萬的銀行卡。

卡里有多少,還不是會說了算。

有誰會去查,附近連個店都沒有。又有誰敢接,接了無疑會成爲衆矢之的。

至於郭興,不差錢,他要的是命。他更不會接,接了,那羣手下更要離心。

但卡拿出來,又沒人接,會有什麼用,陳真心裡笑着,得一步一步來。

那羣手下一聽,有一千萬,拼來拼去也不是爲了個錢,何必一定要打打殺殺。

每個人相互凝視了一眼,沒有吭聲,但心裡都埋下了種子。

郭興見情勢幹對,這樣下去,身邊的手下遲早被瓦解。

槍殺王靜,逼迫陳真,也不會再有什麼效果。殺了王靜,根本不可能,這是保命符,雖然他在鋼鐵廠佈滿了炸藥,但從未想過同歸於盡,他還要去R國,瀟灑自由。

殺陳真,就算能殺,他身後這羣手下,不一定會答應。

就算答應,也得拿到卡和密碼。

郭興說話了,槍指向了王靜,“把卡拿過來,否則我立馬殺了她"。

他的話剛落,幾個手下側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眼神卻隨着刺。

“放心,這張卡里的錢和那五百萬,通通都給你們",郭興慷慨的說着,安撫這羣手下。

心裡卻罵了無所遍,有罵陳真,有罵這羣蠢得要命的手下。

你們都要死,郭興腦海裡冒出一個瘋狂可怕的念頭。

陳真僞裝着很擔心,手不停的抖,"卡可以給你們,但你們得先放了她",手指着王靜,眼神迫切。

接着又說,“她一個女孩子,又左右不了大局,我都來了,命都在你們手裡,還有什麼好擔心。

陳真掃視着所有人,最後把目光停在了郭興身上,等着他做決定,做什麼決定都是錯。

王靜倒徹底安靜下來,看着這個演技平平,爲他搏命的男人。

郭興笑了,笑聲狂野,你這小小計謀,誰看不穿,槍抵在王靜的額頭,話很乾脆,“不可能"。

陳真滿臉的失落,左右爲難,有些哀求的說,“人不放,那身上的炸藥,可以取掉吧。"

"一個不下小心,大家都會誤傷"。說得很誠懇。

有幾人默默的點頭,似在肯定陳真說的話。

那一圈炸藥,一旦點爆,躲避不及,必將有人遭殃。

誰不怕死,誰想死。

郭興懂得王靜的重要性,這是陳真的女人,要不然他也不會來。

又太瞭解陳真的武力,一旦沒了束縛,所有人都不是對手,可是這羣該死的手下不知道。

還用置疑的眼神看着他。

"你先讓自己失去些行動能力,你武力那麼強,我們可不敢冒險",郭興狡猾的說着。

現在已不是談論錢,是談交易,也回到了他最初的目的。

陳真忽然似精神失常,不知從那裡挑出一把刀,惡狠狠的看着郭興,"希望你說話算話"。

一副走投無路的樣子,望了眼王靜,還順帶看了眼郭興手下。

刀刺了下去,咬着牙關刺的,深深的刺在了大腿上,身體單跪在地上。

很狼狽,彷彿是在投降。

王靜哭了,哭的很用力,在責罵着自己,心疼的看着陳真。

這是怎麼了,剛纔還意氣風發,是我領悟錯了嗎。

陳真沒有看王靜,把銀行卡扔在了地上,盯着郭興,現在可以放人了吧。

刀刺的很深,血浸溼了褲子,不會有假,郭興肯定眼前的事實。

“我可沒答應過放人",語氣很得意,剛剛還不可一世的陳真,現在不還是跪在我腳下。

"你出爾反爾”,陳真很氣憤,試着站起來,又跪了下去,表情很痛苦,很可憐。

連這羣手下也看不下去,出了混,講的是義氣,拜的是關老爺,有時候忠信就是一稈秤,你扶不平,就會有另一頭上位。

郭興沒有再意手下的想法,言詞肯定的說,我沒有答應過放人,但她身上的炸藥可以取掉"。

目光應景的環視了一圈,彷彿在說,我聰明吧,厲害吧。

一不失信,二不失人。

但效果卻不明顯,沒人上前恭維,甚至還有幾聲小小的冷笑,很刺耳。

彷彿在說,小聰明,難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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