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查散這麼一問過後,蔣平腦袋也是嗡的一聲,已經感覺到大事不妙,自己好不容易瞎編亂造穩住了軍心,如果這個時候鄧車說出什麼話來,那一切都要完了。
這麼想着的蔣平剛想要阻止鄧車說下去,可是一切都也遲了。
鄧車自然是不可能說假話的,鄧車說道:“回大人,那錦毛鼠白玉堂早就死在了沖霄樓了,身中四百多箭,還有那宋輝也身受重傷,估計也是活不成了。”
鄧車一邊說也一邊將白玉堂死後如何葬在君山,如何寒潭丟印的事情都說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如果說鄧車只是說白玉堂身死,那顏查散可能還不信,可是現在鄧車說的有鼻子有眼,宋輝身受重傷,寒潭丟印這兩件事都說對了,那白玉堂之死也就由不得顏查散不信了。
顏查散一聽也是眼前一黑,腦袋發嗡,直接背過氣了。
鑽天鼠盧方雖然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可是當聽到白玉堂真的身死,那君山上的新墳真的就是錦毛鼠白玉堂,也是哎呀一聲昏死過去了。
徹地鼠韓彰跺足捶胸,穿山鼠徐慶也是嗷嗷大哭,現在整個公堂立馬亂做一團。
蔣平也有點懵了,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突遭如此變故,現在這個時候審案自然是無法進行了,蔣平趕緊先派人將鄧車押解下去。
顏查散好不容易纔緩過勁頭來,醒轉之後更是嚎啕大哭。
蔣平是勸這個這個不聽,勸那個那個那個再哭,蔣平氣急敗壞,但又無計可施。
可是也就在此時,臨時公堂外,宋輝在楊蘭的攙扶下也進了公堂。
當宋輝得知鄧車被抓以後,也立馬感覺到情況不對,鄧車雖然被抓,但是白玉堂的事情鄧車絕對是知道的,如果顏查散審問到這裡,鄧車說出事情,那驛館絕對會亂成一鍋粥。
所以宋輝顧不得傷勢,趕緊叫楊蘭攙扶着自己來到驛館。
而宋輝剛到驛館就也見到了這麼一幕,當下就也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宋輝怒目圓睜,此時其雖然身受重傷,臉上毫無血色,但是也能夠看得出宋輝現在怒髮衝冠。
宋輝二話不說來到公堂的案桌之旁,推開楊蘭,一腳便將那案桌踹翻一旁,怒瞪圓眼,掃視四周,喊道:“被哭了!你們他孃的都別哭了!”
宋輝嗷的這一嗓子可以說還真把這羣人給鎮住了,蔣平見到宋輝來了,也趕緊上前和宋輝說明情況。
宋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清楚事情經過了,宋輝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哭哭哭,就他孃的知道哭,白五爺死了誰不心疼?但是現在他孃的哭有什麼用?你們告訴我有什麼用!?哭就能把白五爺哭活了不成!?”
宋輝現在情緒特別激動,說道後面,由於身體虛弱也不由得咳嗽起來,楊蘭則趕緊爲其撫背。
宋輝稍微緩了緩才繼續說道:“五爺是爲了幫我逃離銅網陣才落了這麼一個下場,要說傷心我比你們還傷心,但是,但是傷心有個屁用!”
宋輝到了這個時候也是真急眼了,說話都是髒話連篇,完全不顧及長幼尊卑了。
蔣平見到宋輝如此,也乾脆扯開嗓子說道:“對,小輝的對,我早就看出來,咱們老五他就是一短命鬼,咱們做兄弟的難道還不瞭解他的性格?老五這人心高氣傲,七個不服八個不忿,死是早晚的事!”
蔣平也是越說越激動,宋輝也是聽得一愣,不過也是沒有打斷蔣平,蔣平就繼續說道:“雖說我們都是兄弟,我也不應該咒他,可是事實卻是如此,心高氣傲能落個好下場?三國的關二爺,那能耐還打,難道不是剛愎自用,心高氣傲才落了個敗走麥城的下場?咱們在這裡哭哭啼啼又有什麼用?到頭來反而是讓襄陽王趙珏開心的冒鼻涕泡!”
蔣平話糙理不糙,說的更是句句在理。
宋輝也點了點頭,強打其了精神,也附和道:“兩軍對壘,哪有不死人的?打仗是過家家?只需人家死,不許咱們死?咱們都是江湖兒女,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爲五爺報仇雪恨,絕對不是在這裡哭。”
顏查散等人還真被宋輝和蔣平這倆人一唱一和給唬住了,當下也是制住了哭聲,顏查散道:“兩位說的是,我們現在做的確實也應該是想辦法爲五弟報仇,絕對不能在這裡哭哭啼啼,反而中了趙珏的奸計。”
蔣平一笑,說道:“大人這就對了,您該吃吃,該喝喝,養好虎體才能平叛亂、擒趙珏,爲五弟報仇。”
宋輝見軍心穩住了,也是稍微鬆了口氣,上前走了兩步,對顏查散說道:“顏大人,剛剛屬下由於激動說話多有得罪,還請海涵。”
說這話,宋輝就想要跪倒給顏查散謝罪,顏查散也自然是明白宋輝良苦用心,現在宋輝身受重傷,自然也不能吃他這一跪。
可是就在顏查散剛要攙扶宋輝的時候,宋輝立馬感覺到體內血液翻滾,五臟六腑好似攪了一個天翻地覆。
宋輝控制不住,一大口鮮血直噴到了顏查散官服之上。
突遭如此變故,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趕緊上前查看情況,楊蘭也是嚇得花容失色,詢問情況。
公孫策也是趕緊上來爲宋輝把脈看傷,其實宋輝傷勢本來就沒有好轉,反而是一天不如一天,如果沒有解藥的話,恐怕活不出數月,剛剛宋輝也是真着急了,所以才強忍着咆哮公堂。
急火攻心之後,這才使得宋輝口噴鮮血。
現在這邊亂做一團,都在查看宋輝傷勢,另一邊穿山鼠徐慶則悄悄溜出了公堂。
徐慶本來也是性情中人,白玉堂一死之後,徐慶心中也是難受的很,剛剛聽得宋輝那慷慨激昂的“演講”也讓徐慶眼睛都紅了。
在徐慶看來害死五弟白玉堂的罪魁禍首就是那鐵臂猿鄧車!
所以徐慶這一次悄悄溜出公堂,一聲不響的就也來到了關押鄧車的地方。
這驛館本來就沒有大牢,所以鄧車只是被關在了一間比較偏僻的房間內,此時也有人把手。
徐慶來到此地,支開看守的護衛,獨自進了屋子內。
此時鄧車雖然身受重傷,又淪爲了階下囚,可是其依然不死心,依然眼珠子亂轉想要找機會逃走。
不過鄧車現在五花大綁,整個人被仍在地上,想要逃走?談何容易。
而也就在鄧車絞盡腦汁想逃命之際的時候,屋門突然打開,那猶如黑麪判官的穿山鼠徐慶也赫然出現在了鄧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