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三個時辰一晃而過,日至中天。
六大派也已越發靠近光明頂,五行旗被他們殺得節節敗退,甚至六大派已經望到光明峰頂的那一片片殿房。
此時,明教禁地中。
“呼!”
李休深吐一口濁氣,隨着他緩緩收功身旁周遊掠動的勁力也慢慢消散。
睜開雙眼,李休眼底閃過一絲喜色,這乾坤大挪移成了!
神功一成他只感全身真氣氣勁無不指揮如意,欲發即發,欲收即收,一切全憑心意控制運轉,周身百骸更是彷彿有道道巨力潛伏。
李休身隨念走,腳下看似輕飄一踏,但下一息他周身一丈之內石板皆是俱裂,通通化爲細碎石塊,腳下兩尺範圍更是捧捧石粉!
這乾坤大挪移是一門運氣使力極其巧妙的武功,他九陽大成之後本身所擁有的內力已是當世無人能及,這武功一成他的真氣更是控之毫巔!
以前李休所說他用勁之巧妙、對真氣之把握天下除了張三丰無人能比,其實那不過是他放言哄騙小昭,但如今乾坤大挪移一成這謊話卻成了事實。
想起小昭,李休眼裡莫名意味閃動,他握住倚天劍向小昭走去。
小昭看着他拿着劍向自己走來,神情不由緊張至及,不自覺的後退了小半步,說話都有些磕巴。
“你…你要幹什麼?”
“我不是曾答應過你,待你幫我把事情辦完,我就會用這倚天劍幫你你手腕間的寒鐵鎖鏈劈開。”
李休握住倚天劍劍柄,一幅欲要拔劍的模樣,神情難測的看着小昭。
“好…好啊,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小昭雖嘴上說好,但卻已是嘴脣失了血色,額頭佈滿細汗,渾身微不可察的顫抖着。
“那你將手腕間的寒鐵鎖鏈伸出來,我好出劍。”
嘩啦嘩啦,小昭顫顫巍巍的將兩手伸了出來,僵硬的微笑看着李休。
“嗡!”
倚天劍出鞘,李休眼底莫名之色看着小昭拔劍便斬!
淺紅劍氣向小昭襲去,帶起勁風逼人!
李休擡劍同時,嘩啦急促一聲,小昭卻縱身閃開,臉色尷尬驚懼一邊後退一邊擺手。
“我…我突然覺得要是解了這鎖鏈,恐鷹王會怪罪,還是留着吧,留着也挺好的。”
深吐一口氣,李休眼底閃過一絲暗意,一把把倚天劍插進地下,掠身就向小昭攻去。
小昭早已做好拼死一搏的準備,俏目裡閃過一絲狠意擡手也攻,想要用寒鐵鎖鏈絞住李休脖頸。
這一招只要絞住,李休還棄了倚天劍她未必不能是活下來的那一個!
有準備,有盤算,但奈何武功實在差距太大。
李休探出一手轉侵小昭腕間鎖鏈,抓住一旋再背到小昭身後,腳下一踢使小昭受力跪下,不過瞬息間他一手輕易的就將小昭擒下。
看着小昭的後腦,李休不發一言也不待小昭說什麼,另一隻手催吐真氣對着小昭的腦袋就撫了上去。
接着他鬆開手,“砰”的一聲小昭的屍體癱倒在了地上,沒了聲息。
李休看也不看一拳轟出,地上頓時出現一個隱約方形的大洞,袖子一揮他將其屍體送了進去。
掩上土,又撫了些舊塵飄散其上,至什麼也看不出來。
再接着李休用倚天劍把那幾塊記載着陽頂天遺命與乾坤大挪移心法的石板全都抹平。
簌簌石粉落下,幾塊平整無字的石板出了來。
其後李休收起倚天劍,走到陽頂天枯骨正前不遠,記好位置,一掌拍在倚天劍上將其轟進土中,還是那般掩藏好。
李休環顧一週,發覺沒什麼破綻後,一手提起昏厥過去的成昆,一手轟碎一道石門向禁地外走去。
他沒有選擇打破石板直通光明頂,那暗道太隱秘,他不想讓明教的人猜忌他從明教禁地裡得到了什麼。
從哪裡進就從哪裡出,這纔是什麼都不知道而誤入禁地之人的做法。
提着成昆,李休在禁地地道中向外走着,但只見隨着他步步邁出臉上卻好似有人用手揉搓一般,肌肉自行移動,詭異至極!
數息過後,青衣還是那身青衣,但面容身材卻好似換了一個人,看上去像是一個將近三十歲的長相霸道之人,身材也雄壯了許多。
濃眉大眼,闊口獅鼻,虎背猿腰,一眼看過去威勢自生!
正是天青琉璃經帶來的奇效之一,可讓人逐漸自如控制身上每一處細微。
功到深處,筋肉皮骨,皆無不可!
這也是爲何藏經閣那本達摩劍法出招那般違揹人體使力,奇異得無他人能練成。
因爲那本就是修煉了天青琉璃經的達摩自創給自己用的,別人練了自然不成。
當然,李休只是僅僅的天青琉璃經第一層,僅能粗略控制一些筋肌而已,還做不到其他。
但一張麪皮,一幅身架,有無數種可能,只需稍稍一變就是另一般模樣。
哪怕是熟識之人都別想認出,更何況僅僅見過他一面的武當弟子與少林弟子。
一切完成之後,李休雙指催吐勁力抹上了成昆的雙眼,將他打瞎。
劇痛之下,成昆又醒轉過來,但還不等他怎樣掙扎嚎叫,李休卻一手刀又將他打昏了過去。
成昆的確於他有用,但只需要一張嘴就可以了,眼睛還留着見他面容變化恐會亂說。
至此,那個大鬧武當奪走倚天劍,屠戮少林搬空藏經閣的賊人已是半點不見,只要李休不主動承認,誰又能知。
他可以隨意搖身一變,變成其他之人,繼續他的後續計劃。
此時光明頂上,六大派已攻進明教總壇。
一片片殿房之間,金鐵交擊、慘烈哀叫、大喝喊殺之聲,聲聲不絕!
但衆人卻是個個充耳不聞,皆已殺紅了眼!
濃厚血腥氣瀰漫籠罩整個光明峰頂,今天若無意外恐怕明教是在劫難逃!
五行旗部衆死傷慘重,護教力士也是所剩無幾,教徒屍體散亂得各處都是。
白眉鷹王與青翼蝠王雖然武功要高出六大派所有人一截,但終究是寡不敵衆,滿身是傷,只能苦苦支撐着,看起來落敗身死只是時間問題。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緊要關頭,光明頂山腳正有一“心繫蒼生,憂國憂民”的青衣大漢提着一殘傷僧人掠步上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