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傻了,傻得連豬屎都吃,還指望個啥?”說到這兒,李二麻子的眼圈紅了。
杏花心裡也酸溜溜的不好受,望着矮牆上幾棵隨風搖擺的小草發起呆來。
稍微平靜了一些後,她半指責,半同情地說:“你說你,年輕的時候就不正經過日子,整天瞎胡混,連個媳婦都娶不上,更不用說留下個一男半女了,這到老來老去的該咋辦?”
“那能怪我嗎?又不是我不想成家生孩子……可……”
“可啥?”
“不是有毛病嘛。”
杏花聽了這話,反倒有了火氣:“你還有毛病?看看你那個鬧騰勁吧,哪還有個人樣啊!”
李二麻子訥訥着,一時沒了話說。
杏花低頭沉吟一陣子,突然擡起頭,厚着臉皮問李二麻子:“你年輕的時候跟那麼多娘們兒相好,就沒人懷了你的種?”
李二麻子臉上不自然起來,別看他在女人身上的時候人性全無,在侄媳婦面前反倒有了做長輩的斯文和尊嚴,他耷拉着腦袋,支支吾吾地說:“誰知道呢,我又不懂那些事兒。”
“你們那時候該沒有計劃生育措施吧?”
“反正……反正……扳倒就幹,啥也沒有。”
“那你跟誰家娘們兒睡得最多?”
李二麻子期期艾艾着,蹲了下來。
“我就不信了,怎麼會只撒種不出苗呢?”杏花像是自言自語地嘰咕道。
“我們是一家人,你也用不着不好意思,你說說看,興許你還真有後人,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怎麼可能呢?我覺得不可能。”
“那你說,你年輕的時候跟誰睡得最多?”
李二麻子擰着眉想了想,說:“一開始吧,就是……就是丁嫌貴家,那時候她男人在縣城裡幹活,經常不回家,所以我就……”
杏花一怔,隨問道:“你是說王連成他娘?”
李二麻子點了點頭。
杏花轉動着眼珠子想了想,禁不住唏噓道:“咦,你還別說,王連成那小子還真有幾分像呢!”
“照你這麼說,那我兒子可多了去了。”李二麻子小聲說。
杏花立即換了一副面孔,大聲呵斥道:“你還真不要臉了!自打進了這個家門,好事做了沒多少,壞事倒是做了一籮筐,把我們小輩的臉都給丟盡了,天生就是一個野獸!”
李二麻子長吁一口氣,喃喃說一句:“你以爲我願意當那野獸啊?我也是被他們逼的。”
“誰逼你了?”
李二麻子目光呆滯地盯着腳前的一灘雞屎,重重嘆口氣,聲音低沉地說:“逼我的人多了去了,自從進了這個村子,除了我娘,就沒人把我當人看。就連你爺爺都不拿我當人看,動不動地就拿耳光扇我,拿腳踢我,在他面前我簡直就是一條癩皮狗,也是他的一個出氣筒,一旦他心情不好,我必定要倒黴。還有……還有……”
見李二麻子咬住了話頭,杏花催問道:“你別吞吞吐吐的,到底還有啥?”
“他拿我娘也不當人看,把我娘也當成了一條母狗,只要他有了想法,隨時隨地就把我娘推倒在地,就剝她的衣服,
就算是我在場,他也不管不顧,端着他那個醜東西就壓到了我孃的身上,直把我娘弄得呼天號地,死去活來。”
“你是胡說八道吧,俺爺爺他咋會那樣呢?他們是夫妻,用得着那麼粗野嗎?”
“當時我也不懂,只是覺得是男人就該那樣。這還不算,就連外面的人都欺負我,沒人拿我當人看,不光大人欺負我,就連那些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屁孩也天天罵我,罵我是個‘私孩子’,是個‘帶犢子”,是個‘拖油瓶’,有些壞東西還經常脫我的褲子,扯我的下身,甚至還往我腿旮旯裡塗泥巴,塞牛屎,有時候還用繩拴了我的手,牽着我玩。根本就不拿我當人看……”
說到這兒,李二麻子神色悲憤,目光灼灼。
“人家對你不好,你就反過來去糟蹋別人啊?”
“他們糟蹋我,我爲什麼就不能糟蹋回來?除了以牙還牙,我還能做什麼?”
“那你怎麼就知道糟蹋女人了?”
“一開始沒那樣,後來上學了,就連班上的女孩也開始欺負我,羞辱我。一氣之下,我就趁着放了晚自習回家的路上,用褂子把一個經常罵我的女孩的頭包了,拖到一個很少有人去的老屋裡,脫了她的衣服,破了她的身。”
“你那是強x啊?還是強x少女,罪行可大着呢!”杏花不由得驚歎道。
“他們纔不傻呢,一旦去報了案,那不等於把屎往自己臉上塗嗎?他們的家閨女以後還怎麼嫁人?”
“那就白白被你糟蹋了?”
“可不是,不過我發現這一招很過癮,也很管事,那個女孩從此以後就老實了,整天呆呆的,話也不說,又過了一個階段,就退學了。”
“你是造孽啊?還過癮呢。”
“誰讓他們先糟蹋我的?我也不能白白讓他們欺負呀?”李二麻子不但沒有半點羞愧,反倒理直氣壯起來。
“就算是你報復了那些女孩子,可那些男孩子還不是一樣欺負你嗎?”
“那我就加倍欺負他們家的女人。”
“你說,你究竟糟蹋了多少個女孩?”
李二麻子低頭想了想,說:“反正有那麼幾個,也不少吧,我都忘記了。不過還是不告訴你好,你一直都不拿我當親叔看,萬一給我透露出去,那我還不死定了啊!”
“誰不拿你當親叔看了?不拿你當親叔看,我還管你個屁事啊?”
“剛纔明明還嫌我,趕我走着來着。”
“還不是讓你給氣的,說氣話唄。再說了,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人家早就忘記了,誰還反過來找你算賬?那不是沒事找事,惹自己一身騷嗎?”
“這你就不明白了,原來被糟蹋的那些女孩子現在都老大不小了,大多數孩子都已經成年人了,要是讓他們知道了自己的親孃曾經被我糟蹋過,不毀了我纔怪呢!”
“你還算個男人不?人家不都說男子漢敢作敢爲嗎?你倒好,縮頭烏龜似的。”
“敢作敢爲!哼,那事都是傻瓜去做的,都是那些吃了虧,又找不出給自己虧吃的人在哪兒,所以喊出來讓傻子上鉤的。再說了,我在他們心目中早就不算個人了,哪還在意那麼多。”
杏花第
一次跟李二麻子談這麼多,並且談的都是他的隱情秘密,好奇心便被打開了,急切地追問下去:“女孩惹惱了你,你在人家身上發泄,如果是男孩呢?他們欺負你,你咋報復他們?”
李二麻子鼻腔裡哼哧一聲,說:“對付他們還不輕鬆,暗處扔石頭,背後插棒子,實在解不了恨,他們不是還有姐妹、親孃嘛,讓她們替他受罪。”
“你這人,就是心狠手毒!簡直就是禽獸不如!”杏花氣憤地罵道。
“是他們逼我的,我不這樣能咋樣?你說我禽獸不如,這也不爲過,不過禽獸不如的人不是也大有人在嗎?私底下做壞事的人可多了去了,誰沒有私心雜念。反正我都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有些事告訴你也無所謂了。你知道爲什麼以後我大了膽子的去糟蹋女人?”
“不知道,爲啥?”杏花先搖了搖頭,接着又問。
“一開始的時候,我爲了報復班長,便趁着黑夜去找他娘,當我瞅準了,知道只有他娘一個在家睡覺時,便趁着夜色摸了進去,進屋一看,他娘渾身光溜溜躺在牀上,連裡面的小衣服都沒穿,還把腿大開着。這樣以來,我就容易得手了,把手裡的一把鉛筆刀拿在左手裡,頂在她的小肚子上,右手就摸了上去……”
杏花瞪大眼睛,急切地問他:“那……那她就沒反抗?”
“一開始她打了個寒噤,大概是感覺到了肚子上涼颼颼的刀刃,身子就繃緊了,一動不動,嘴裡小聲說着,你要弄就弄吧,快點,晚了他爹就回來了。於是我就在她身上動了起來,直到她哼哼唧唧,看上去舒服得要命。我突然就停了下來,心裡想着,我是來報復她兒子,來折磨她的,把她搞這麼舒服還不便宜她了?於是,趕緊抽身,想一走了之,反正‘火’已經給她點起來了,讓她燒吧,燒焦了拉倒,也算是另一種報復方式。”
“你就那麼走了?”
“那走成啊,我剛一轉身,就被她一把拽住了,爬起來,胖乎乎的身子一下子摟緊了我,直把我摟得喘不過氣來,這還不算,她還把手伸上了我,使勁揉搓着,直捏得我受不了,她這才把我壓在了身下,一隻手攥着我,一隻手在她自己身上,就坐了上去。”
“別說了!”杏花突然覺得自己身體裡有熱乎乎的東西在涌動,擔心自己失態,趕忙喊住了他。
“不是你讓我說的嘛,我們是一家人,只是說說家常話。”
杏花臉上一陣尷尬,接着說:“別說那麼細,點到爲止。她就沒認出你來?”
“本鄉本土的,整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她能認不出來嘛,要不然,她怎麼會一邊在忙活着,一邊喊着我的名字呢。”
“那後來呢?”
“我那時候人小,沒經驗,半宿都滿足不了她,但是她那麼一身肥膘,就把我壓得透不過氣來,又擔心她男人會突然回來,就憋足了一口氣,把毫無防備的她掀翻在牀上,提起褲子就溜了。等我出了門,聽見她還在屋裡帶着哭腔喊‘死麻子——你回來——怎麼好給吃個半飽呢——”
“後來她沒找你算賬?”
“倒是真找我了,但不是算賬,是要求幫她撓癢癢,她還說——”
“還說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