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翠翠本來就沒扎褲腰帶,起身的當兒,順勢就把褲子褪了下去,露出了兩條細瓷一般的嫩白大腿。
杏花讓她躺到牀上,輕輕掰開身子,打眼一看,頓時傻眼了——許翠翠的細軟之處已是紅腫一片,充了滿滿當當的水一般。
她俯下身,小心翼翼用手撥弄着,想看個究竟,但已經被塞得滿滿當當,連一點點縫隙都沒有。
“你尿了嗎?”杏花問道。
“嗯,但費了老半天的工夫才撒出來一點點,還……還……”
“還怎麼着了?”
“還火辣辣的痛,全都弄到褲子上面了,你看……你看……”
杏花順着她的手指看去,這纔看見掛在她腳踝上的褲腿兒,已經溼了個精透。
她趕緊起身,幫許翠翠找出一條幹淨的褲子換了下來,安慰她說:“沒事的,可能只是發炎了,我去給你買點藥,吃上就好了。”
“姐,真的不會有啥大礙吧?”許翠翠一臉擔憂地問道。
“肯定不會有事的,我這就給你買藥去。”
許翠翠答應着,起身想出門送一送杏花,但腿間灼熱的刺痛,卻令她寸步難行。
杏花一看許翠翠這副模樣,心裡就泛起淒涼來,沒底了。
她腳不沾地的去了王仙姑家,想讓她過來幫着瞧一下。
但到了門外一看,大門已經緊鎖。
知道她一定是去了北坡的泥潭,也顧不上多想,轉身就急匆匆奔着那個方向去了。
好在剛出村口,她就看到了王仙姑的背影,邊追邊大聲喊了起來。
王仙姑聽到了喊聲,收住腳。
回頭一望,見是杏花,先是一怔,接着就淡定地開起了玩笑:“杏花呀,你做夢讓鬼給日了吧?這一大早的就抽瘋。”
杏花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老姑,我哪兒還顧得上跟你逗樂子呀,是……是……翠翠有情況呢。”
“啥情況?”
“許……許翠翠她……她下面全……全腫了。”
王仙姑不易察覺地蹙了蹙眉,接着就換成了一副平靜的表情,說道:“杏花,你就是見識少了,這點事兒還用得着這麼慌張嗎?沒事的,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就是了。”
“可……可她連尿都……都費勁了……尿起來也沒了正型。”
“那還不是正常嘛,你想啊,她肚子裡大小那也是個小性命啊,生剝活拿地給毀了,她能舒服得了嗎?再說了,那藥也是有刺激作用的,不腫才叫一個怪呢?還有那些高度白酒,夾在裡頭,那麼嫩的肉肉,能好受嗎?你想想,她這樣還奇怪嗎?”
王仙姑的輕鬆倒讓杏花舒緩了許多,可她仍然覺得不踏實,問:“那她啥時……啥時才能好起來呢?”
“應該用不了幾天吧。”
“還得那麼久啊?那她怎麼受得了呢?”
王仙姑拉長了臉,刻薄地說:“男人的臊東西那麼長,進去她都受得了,還舒服得喊爹叫孃的,這麼一點小罪就受不了了?這時候知道難受了,早幹嘛去了?”
“不是……不是……又不是許翠翠她……她……”杏花想爲許翠翠說句公道話,可話到嘴邊又只得嚥了回去。
“瞧你杏花吞吞吐吐的,這是咋了?”
“沒……沒啥……是被許翠翠那個樣子給急的。”
“你急着個啥份了?又不是你做下的孽,該急的是黃順昌那個老混蛋!
”說到這兒,又問杏花:“你一直在黃家小媳婦那兒陪着?”
“是啊,就她一個人在家,萬一有點麻煩咋辦?”
“夜裡你也陪着她?”
“是啊,一直在那兒。”
王仙姑一撇嘴,夾槍弄棒地說:“且不說你杏花對許翠翠咋樣了,只是你對黃順昌的一片忠心就夠人佩服的。怪不得你有官運呢,天時地利人和嘛,這下都全了,老姑以後可定着跟着你沾光了!”
“老姑,你說啥呢這是?杏花可沒得罪你吧,你也跟着糟踐俺了。”杏花臉上冷着,心裡卻透着歡喜。
“老姑可不是糟踐你,老姑給你瞅準了,杏花你確實是個人物,算得上是女中漢子,不信等着瞧,用不了多久,一定就能出人頭地!”王仙姑眉飛色舞地說着。
“好了……好了……老姑啊,俺這會兒可沒心思聽你逗樂子,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呀,總該幫着許翠翠把腫給消了吧。”
“那個急不得,只能慢慢消,我也沒有啥好法子。要是實在急的話,那就讓她去找黃順昌呀,那個老東西造下的孽,不找他找誰?”王仙姑說完,轉身而去,只留給杏花一個歪歪斜斜扭曲了的身影。
王仙姑的話倒是提醒了杏花,對啊,爲什麼不去找黃順昌呢?他纔是作孽者,苦瓜是他種下的,爲什麼讓別人替他啃?
再說了,自己跑前跑後,提心吊膽地爲他們包着、攬着,萬一許翠翠她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出了大事兒,那自己還能說得清楚嗎?
想到這些,杏花不寒而慄,再次望一眼王仙姑漸漸模糊的背影,眼神裡滿含信服。
杏花找到黃順昌時,他正在王大慶牆外轉悠,邊轉悠邊吹着口哨。
這個老色蛋,瞧他那一臉紅光滿面的抓狂模樣吧,就知道一定是在打王大慶媳婦的主意。
見杏花火急火燎地奔了了過來,黃順昌立馬換上了一副假惺惺的表情,倒揹着手,煞有介事地瞅着旁邊的楊樹林。
“叔,你咋跑到這地來了?尋了你大半個村子,腿都跑直,才找着你。”杏花遠遠地招呼道。
黃順昌這才把視線從楊樹林上挪開,問道:“找我有事嗎?”
“沒事找你幹嘛?急事!”杏花說着,接着問一句,“你跑到這旮旯裡幹麼了?”
“這不是接到鎮上的通知,防美國白蛾嘛,我先四下裡察看一下,然後再組織各家各戶打藥。”
杏花不屑地撇着嘴,小聲說:“看白蛾,看你個頭呀,我看你是想看人家娘們的白身子!”
“滾!小臊貨,再胡說八道試試,老子揍死你!”黃順昌說着仰起巴掌,在杏花面前搖了搖。
“哼,那女人不就是長了兩扇白白的大磨盤嘛,看把你饞的吧,真是越老越不正經了。”杏花說着,往前挪了幾步,壓低聲音說,“不過吧,看在你對我有情有義的份上,我得給你提個醒,免得你稀裡糊塗沾了一身病,還不知道是咋回事兒。”
“啥?”黃順昌驚覺起來,“啥意思你?”
“你就沒聽說,村裡很多人都知道的。”
“知道啥?”
“她男人得性病了,很厲害的那種,沾身就傳染,染上就沒救了,只得挨着死了。”
黃順昌一怔,隨皺着眉頭說:“不可能吧?人家王大慶可是個老實人,你可別糟蹋人家。”
杏花擠眼弄鼻,故意弄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來,說:“叔啊,人
不可貌相,他那病又不是一天半日了,連很多小孩子都知道了,就你被矇在鼓裡。”
“不對吧,他咋會得那種病?”
“王大慶不是在外面收廢品嘛,賺足了錢,就按捺不住了,變着花樣的玩女人,玩來玩去就玩出花柳病來了,聽說好像是叫……叫啥艾滋病吧。”
“這怎麼可能?麻痹滴,越說越玄乎了。”黃順昌臉上瞬間沒了血色,盯着杏花的眼睛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我也是聽那些老孃們嚼舌時漏出的風聲,具體病成啥樣了,我也不敢斷定,反正你要小心點兒。”
“放屁!咱村裡從來……出來就沒人得過那種病,你們一幫子臭娘們兒就知道滿嘴噴糞,胡說八道!”話沒說完,黃順昌扭頭便走。
“哎,你慢點走呀,我還有急事要向你彙報呢,你等等……等等我呀。”杏花緊腳跟了上去。
“啥事?”黃順昌頭也不回,繼續往前走。
“你想讓我喊出來嗎?”
“啥事,有屁你就放!”
“那好,那你別嫌丟醜!”
“啥事?”
“髒事!”
黃順昌戛然止步,回過頭來,等杏花近了跟前,才沉下聲音問道:“哦,你是說……說那個小娘們兒。”
“不是她能使誰?”
“她……她又咋了?”
杏花靠近了,悄聲說:“翠翠她下邊都腫了,腫得沒了一點縫兒,連尿都尿不出來了。”
黃順昌面色一沉,說:“不是說都處理好了嗎?又怎麼了?”
“誰知道呢?真的很嚴重,怕是要出大事了。”
“我說杏花,你不是說王仙姑拍板說能治好嘛,這怎麼半道就出意外了?再說了,她給瞧的病,又是她給治的病,你不找她,找我幹嘛?”黃順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很難看。
杏花撓了撓頭,儘量表現出她對黃順昌的一番衷心和忠誠,說:“叔啊,這事我反覆掂量過,纔來找你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爲了你好,萬一那個小女人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有嘴,那也說不清了。這兩天我一直沒有回家,沒白沒黑的陪在她那兒,爲的是啥?還不都是爲了你嘛,你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
黃順昌一臉固執,說:“杏花,話既然說到這個份兒,那咱就把話挑明瞭,那檔子事吧,與我已經沒了半毛錢的關係!”
“你是想把自己洗淨了?”
“是啊,不是都已經了斷了嗎?”
杏花一聽這話,火氣騰一下上來了,指着黃順昌的鼻子罵:“麻痹滴,老驢熊!人可不能不講理吧?你種下的禍根,能脫得了干係?”
黃順昌朝四下裡看了看,壓低聲音說:“臭娘們兒,你嚷啥嚷?是不是唯恐老子不丟醜?”
“我……我這不是被你給急的嗎?”
“杏花啊,你咋就這麼糊塗呢?我不是都已經給付過費了嗎?那個小媳婦的補償,還有治病的費用,我可一分不少的全都給她了。”
“是啊,是給了。”
“王仙姑的治療費我給了吧?”
“是啊,也給了。”。
“還有你的看護費,我是不是也給了?”
“是啊,也給了。”
“那不就得了,不都已經了斷了嗎?還要我怎麼着?”
“可……可是……”杏花癡癡站在那兒,竟無言以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