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親愛的“熱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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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姑娘究竟是誰?”孔至尊因爲在蝶戀花見了洛醺,知道她和浪雄有關係,如今她和周作章也有關係,看她雖然天生麗質卻不施粉黛,眼神乾淨絲毫沒有楊麗娜那種交際花的故作姿態,不想竟還有這麼些來頭。
那麼周作章爲何要把洛醺介紹給孔至尊?他也知道洛醺是他外甥皓暄的未婚妻。
奉天離金水灣不是隔着千山萬水,因爲沈家沒有電話,周氏兄妹書信來往頻繁,他早就接到妹妹周靜雅的信函,親人之間沒什麼隱瞞,周靜雅表示自己對洛醺很不放心,看出沈稼軒和洛醺眉目傳情,如此下去自己的地位不保,要哥哥藉着洛醺來奉天讀書的機會解決這個麻煩。
周作章想,洛醺還真是個麻煩,她畢竟還擔着自己外甥媳婦的名頭,明着給她介紹婆家於理不合,才忽然想到孔至尊,覺得孔至尊是奉天首富,年紀也不是七老八十,和洛醺郎才女貌,想讓孔至尊追求洛醺,按理洛醺又不是嫁給了皓暄,都是鄉下人上嘴脣搭下嘴脣的勾當,算不得數,洛醺和孔至尊若能結爲伉儷,他就成功把妹妹這個威脅給清除掉,更重要的,他以此又討好了孔至尊,這叫一箭雙鵰,何樂而不爲。
至於洛醺的身份,他也不想瞞着孔至尊,據實相告:“她叫洛醺。就是我之前給你說的,去女子師範學校讀書的那個姑娘。”
孔至尊有這麼個印象,忽然有些訝異:“你不是說她是你的外甥媳婦麼。”
周作章一擺手:“就像指腹爲婚的陋習,算不得數,我外甥才十歲哪裡能娶妻。再者他們也沒有成親連訂婚酒都沒擺,只因爲洛醺父親重病,從我妹夫手中拿了一百塊大洋,就說把閨女給我外甥做媳婦,這麼簡單的事。”
孔至尊摩挲着頭髮,分明動了心:“這當然算不得數,再說這姑娘如花似玉的,怎麼才值一百塊大洋。”
周作章見他不在乎洛醺是童養媳的事。非常高興:“咱不研究她值多少大洋,你孔先生看上的就是無價之寶,可是我不能明明白白的做媒人,主要是怕妹夫那裡不好交代。”
孔至尊瞪眼看他:“你的意思,我還得去請個媒婆?”
周作章一拳擂在他胸脯上:“俗,真俗,憑你孔先生還用媒人。自己追,追到手後沈家那裡交給我。”
周作章奸詐。是想假如孔至尊追求到手洛醺,洛醺心甘情願的,自己完全可以在沈稼軒面前裝着無辜。
“追啊?”孔至尊又是習慣的朝後理着頭髮,有些放不下架子,平生只有女人追他的份兒,他怎麼能追女人,不屑道:“蝶戀花的美人一堆一堆等着我寵幸呢,我憑啥追個傻呵呵的小丫頭片子,我不缺女人。”
周作章故作嚴肅道:“你兒子缺娘。弟妹走了這麼多年了你一直沒娶,別以爲我不懂你的心思,你那蝶戀花都是些什麼貨色,你娶個回家我看看,追不追隨你,洛醺被別人佔了,你別怪我這個老友沒讓你近水樓臺先得月。”
他說完拔腿就走。孔至尊在後面還猶豫不定的嘀咕呢:“追啊?”遲疑半天追着喊過去:“追就追吧。”
兩個人重新回到飯桌前,既然已經把洛醺作爲自己未來的太太,免不了討好,又給洛醺夾菜又給洛醺倒酒。
洛醺推辭着:“我不能喝酒,一喝就醉,還有,剛剛冒犯了您,您別生氣。”
洛醺的話周作章不是很明白,看着孔至尊。
孔至尊無所謂的一擺手:“不是冒犯是緣分。”
他然後簡單的和周作章說了和洛醺相識的事。
聽聞洛醺去了蝶戀花,周作章急忙叮囑:“洛醺啊,那種地方以後可不要再去。”
洛醺道:“嗯,舅舅。”
舅舅?孔至尊不高興了:“老周,她叫你舅舅我叫你哥哥,這不合適,你佔我便宜。”
周作章看他已經把洛醺當成媳婦般的認真,笑道:“你們不是還沒成呢,先各自叫各自的。”
沒成?洛醺發現周作章話裡有話,這該不是頓鴻門宴吧?
孔至尊身上有沈稼轔的影子,只是他比沈稼轔文明。就像浪雄身上有沈稼軒的影子,只是他比沈稼軒陰鷙。孔至尊在奉天的產業遍佈,大到工廠、歌舞酒樓、賭坊,小到……他也沒什麼太小的生意,財大,年輕,所以追慕者不在少數,還真就沒有主動追求過女人,所以冷不丁把握不好尺度,一個勁的露餡,最後不得不直言:“丫頭,我喜歡你。”
洛醺差點把口中的飯噴出來,今個算不算黃道吉日呢,接連聽見這樣的話,先是浪雄又來個孔至尊,也不好嚴詞拒絕,還顧及周作章的面子,他們畢竟是朋友,唯有拎出皓暄來做擋箭牌:“周家舅舅知道,我有婆家。”
周作章晃晃頭:“那個不算,封建陋習。”
洛醺有點懵,不明白周作章爲何胳膊肘朝外拐,他不怕他妹妹周靜雅生氣?
又是一頓味同嚼蠟的飯,拒絕人家的求愛但無法拒絕人家相送,孔至尊習慣自己開車,洛醺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個心花怒放,一個黯然神傷,她把目光一直盯着街上,遙想金水灣此時也是夜色茫茫,不知沈稼軒正在做什麼,不知他是否也在思念自己,或許他早就和方玉致這個初戀比翼齊飛了,把自己拋到九霄雲外。
其實沈稼軒無時不刻不在擔心着她,金水灣。沈家,沈稼軒此時正在房間裡握着酒杯出神,冬天來了,那個丫頭還好麼,誰給她呵氣取暖。誰給她做“風花雪月”吃。
有敲門聲,他收回神思,嗯了聲,鬼三進來後向他稟報:“爺,那兩個跳大神騙老祖宗的事已經查明,他們通過二奶奶……”說到這裡頓住,因爲李香韻已經被沈稼軒休了,不再是什麼二奶奶。改口道:“通過以前的二奶奶打探府裡的動向,得知洛小姐和小少爺去了西小廟,他們就派人故意扮鬼把少爺嚇病,然後通過以前的二奶奶介紹來跳大神,騙老祖宗的錢。”
沈稼軒之所以讓鬼三繼續查這件事,是因爲李香韻五次三番的來哭鬧,說她是冤枉的。非得要回來沈家,沈稼軒無奈纔想把此事查個一清二楚。讓李香韻無言以對,也斷了再回沈家的念想。
“之前你和洛醺在西小廟,不是看到那兩個大神治好一個女人麼,究竟怎麼回事?”沈稼軒問。
鬼三道:“也是欺騙,雖然他們不曉得我和洛小姐會去西小廟,但他們想,因爲西小廟在金水灣是非常神秘之地,故意在那裡跳大神啊點火把啊,故弄玄虛。覺得金水灣的人早晚會得知,做個假象,他們是走山的串子,在別處這樣騙了很多人。”
沈稼軒點頭,忽然問:“你怎麼管洛醺叫洛小姐?”
鬼三吭哧癟肚半天,呵呵一笑:“這麼叫得勁。”
沈稼軒也知道鬼三聰明,大概察覺了自己和洛醺的感情。現在他叫洛醺爲洛小姐,也就變相改變了洛醺的身份,她不是沈家少奶奶不是皓暄的媳婦,沈稼軒感激的報以一笑,沒有多言語,自己身邊有鬼三、老杜這樣的手下,幸運之至。
想老杜這時老杜就匆匆找來,他現在是管家身份,比之前更忙更盡責,對沈稼軒道:“老爺,大奶奶剛剛吐血了,我覺得您還是帶她去奉天瞧瞧吧。”
沈稼軒聽說周靜雅咳血,急忙起身往她的房間而去。
周靜雅的房裡,趙娘娘邊給她喂水邊叨叨:“你說你,老爺一口氣休了那兩個賤人,你該高興纔是,怎麼這病越來越邪乎了。”
周靜雅冷笑:“高興?我有什麼可高興,我寧願再有十個八個李香韻和黃織秋,也不想有這麼一個洛醺,老爺根本不喜歡李香韻和黃織秋,她們不足以威脅到我,唯有這個洛醺讓我頭疼。”
趙娘娘道:“她現在不是遠在奉天嗎。”
洛醺被送走,周靜雅當然高興,只是心裡仍舊不安穩,夫妻一場,她瞭解沈稼軒的個性,這個人不濫情,只怕一旦動情就難以遏制,哀嘆:“你真以爲老爺是爲了李香韻、黃織秋犯錯才把她們休了?你或者真以爲老爺是爲了哄我開心才把兩個賤人休了?哼,我卻覺得他沈稼軒這樣做是給洛醺清掃障礙。”
趙娘娘沒有周靜雅這麼縝密的心思,聽了她的話相當驚駭:“可是,洛醺是皓暄的媳婦啊?”
周靜雅呸了口:“扒灰古來有之,另外,洛醺和皓暄連親都沒定,就是她來到沈家給我和稼軒敬了杯茶,我才明白當初爲何老爺執意要把沖喜弄得這麼簡單,原來他早有打算。”
這話她說錯了,沈稼軒雖然和洛秀才要好,但在洛醺來金水灣之前,他根本不認識洛醺。
哐當!沈稼軒第一次門沒敲徑直闖入,心急火燎的詢問周靜雅的身體,極力勸說她去奉天住一段日子,怎奈周靜雅就是不同意,說金水灣空氣好,也清靜,適合養病。
沈稼軒百般說不動她,唯有離開去找郎中。
趙娘娘又埋怨周靜雅:“什麼事都沒有命重要,爲啥不去奉天?”
周靜雅看着她,對她的愚笨很是無奈道:“我去,老爺必定得去送,你很想他見洛醺嗎。”
趙娘娘沒了言語,心裡感嘆周靜雅,女人爲了男人,真是連命都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