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青松噴出的茶水飛濺到洛醺身上,她有點厭惡,卻還是裝作被噴的非常爽的樣子沒有躲避,玩着自己的指甲,忽而迎上賀青松的目光忽而躲避賀青松的目光,眼神飄忽表情羞澀姿態撩人。
“我,其實,對你,一見,鍾情,上錯轎子之後,殺你的狗刨你的祖墳,都是爲了引起你的注意。”
一句話分幾個段落,不是難爲情,是故意難爲情,如徐志摩先生寫的,“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是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這樣的女子更讓男人,或者是大男人垂愛,一句話道盡兩個人相識後所發生的一切,也恰當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賀青松猛然起身奔向窗戶,洛醺大驚,暗想這傢伙該不會因爲天上掉餡餅的狂喜而激動得跳樓?不是有個詞叫“樂極生悲”麼。
假如他跳樓老孃絕不攔着,或者還可以在他高大的身體卡在窗口時推他一把以便讓他順利的下去。
但人家不是想跳樓,激動是有點,意外是有點,懷疑的成分更大,來之前賀青松見過英子,感覺英子眉眼間頗有些英氣,雖然也很瘦峭,但骨骼清奇硬碩,應該是個習武之人,所以賀青松猜度英子是爲保護洛醺而來,那麼她此時會不會在外面偷聽偷窺,伺機行動?
幸好英子聽話的果然找了家茶館喝茶,而真正跟蹤而來的鬼三也躲的及時,賀青松沒發現外面有可疑之人,對洛醺的話半信半疑也還是放心。
他看過之後轉回來。仍舊坐在洛醺對面,重新倒茶,看洛醺:“你繼續。”
繼續你娘個頭啊,洛醺心裡罵着,醞釀好的情緒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瓦解了,這就好像正吃着珍饈美味突然想出恭,還是大號的感覺,你再回來望着滿桌子的東西都彷彿是一坨屎。洛醺這樣想着自己噁心的皺皺眉。
“怎麼了?”賀青松發現她蹙眉的樣子美如西子捧心,卻不懂出了什麼狀況。
“稀罕你稀罕你稀罕你!”瞬間洛醺沒了耐性,本想風花雪月的表達換成直截了當的嗔怒。
就是這三句“稀罕你”,比她婉約的表達更有效果,賀青松突然握住她的手,洛醺想抽回覺得今個就是來出賣色相的,所以很阿q的想。權當是握手禮了。
“洛醺,我真有點受寵若驚。”賀青松連呼吸都變調了,幸福來的太突然,還以爲自己追到洛醺得需要一次長途跋涉的努力。
受寵就沒有,若驚等下就發生了,洛醺想,嘟着嘴道:“我本來是稀罕你的。否則也不會大大方方的親吻你,可是我現在不稀罕你了。”
態度激流逆轉,讓賀青松如墜五里雲霧:“爲啥?”
洛醺慢慢把他往自己的計策上引:“爲啥?你會喜歡一個想殺你想把你下大牢的人嗎?”
原來如此,賀青松瞭然是因爲刨祖墳的事,自己是這樣對沈稼軒說過,若是他不肯讓洛醺在自己先人下葬時披麻戴孝,自己極有可能這麼做。
“那都是氣話,我先前也不知道你喜歡我,可是洛醺,那日你睡在我的轎子裡。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已經無可救藥的喜歡上。”
洛醺嗚哈哈的在心裡怪笑,因爲賀青松已經快中招,心說等下發生的事真的無藥可救你。
“氣話?你的意思,不用我披麻戴孝不用我對挖墳掘墓的事做任何懲罰?”
她說出這句話時害怕賀青松狡詐懷疑自己來此的動機,所以接着續道:“算了,我寧可傾家蕩產的賠償你,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糾葛,畢竟你已婚我已嫁。我們倆相好,說文明點的算是私通,說難聽的就是搞破鞋,我丈夫疼愛我。我這棵紅杏只能站在牆頭瞭望無限春光。”
她站起就走,不過是欲擒故縱。
賀青松追上一把摟她在懷裡……洛醺想,反正沈稼轔摟過自己孔至尊摟過自己浪雄摟過自己連鬼三都摟過自己,一羣羊都趕了,也不差賀青松這一隻,所以挺着沒反抗。
“洛醺,我們不是私通,我要娶你,要與你長相廝守。”
洛醺突然感覺他的懷抱有點冷,他娶自己,沈稼軒怎麼辦?難道這王八蛋一直憋着壞水想害沈稼軒?
這樣的念頭一出她有點毛骨悚然,但需要先解決眼下的困難,於是道:“那刨祖墳的事?”
賀青松給她顆定心丸:“我可以不追究你的罪責。”
洛醺欲掙脫:“你去追究沈家人的。”
賀青松爲了哄她:“一概免責。”
洛醺竊喜:“我不信。”
賀青松問:“你怎樣能信?”
終於拐到正題,洛醺道:“你寫個保證書給我。”
賀青松狡黠的一笑,小女人鬼精,卻也沒有完全懷疑,因爲沒想到一個女人爲了這麼點事就可以大大方方的給別的男人抱,等下或許還得給別的男人親吻撫摸……上牀,所以他道:“好,寫就寫。”
問掌櫃的要來筆墨紙硯,按照洛醺的指點,賀青松一揮而就,寫了如下的保證:告半拉山鎮父老鄉親書,賀家祖墳被刨一事與沈家無關,是我賀青松準備重新祖墳,僅此而已。
然後簽上他的大名,還被洛醺抓過他的手咬破手指強行按了手印。
咦!原來我也愛咬人,我的寶貝閨女其實還是蠻像我的,她樂顛顛的收了保證書,接下來就是怎麼脫身了。
“我該怎麼報答你呢?”假如她拿着保證書就走,賀青松一定奪過去撕個粉碎,所以得迂迴行進,或者應該說是撤退。
賀青松重新摟住她,桃花眼蕩着無限春光:“你說呢?”
柔聲反問,想洛醺已經爲人妻爲人母,當然不會不懂男人最渴求的是什麼,補充:“長相廝守需要費點時間,我這裡倒無所謂,主要我得先解決沈稼軒,你先給我點甜頭吧,讓我嚐嚐絕世美人和普通女人之間的區別究竟是在臉上……還是在牀上。”
赤裸裸的表白,洛醺卻正中下懷,嬌羞的一笑:“好是好,但願君心似我心,切不可辜負人家一片心意,有了今個的甜頭就忘記長相廝守。”
賀青松嗯了聲,本想吻她的小嘴,洛醺故意裝着給他解衣服紐襻垂頭躲開,還是被他吻在了耳朵下面,心裡想,就當被老黃舔了。
老黃是誰?沈家來此後收留的一隻流浪狗。
賀青松非常享受,感覺自己終於經歷了紅酒配咖啡的浪漫,看洛醺一粒一粒的給自己解開紐襻,他也動手解洛醺的衣服,手卻被洛醺打掉:“歷來都是女人伺候男人。”
多麼美好的藉口,賀青松就笑眯眯的等着她伺候了。
只等洛醺去解他的褲帶,手剛觸及到腹部,賀青松雄性荷爾蒙如火山噴發暴漲,呼吸粗重,身體的某個部分已經變形,身子傾斜倚住洛醺喃喃:“快,快!”
洛醺使勁把他推開站直:“馬上就好了。”
只等把賀青松脫的只剩下一條花褲衩,然後指着牀:“去等着我。”
賀青松有點懷疑了:“我們一起。”
洛醺捏了捏他的面頰不盡挑逗:“傻瓜,我還沒脫。”
賀青松急吼吼的:“我來幫你。”
洛醺突然指着他身後的窗戶大驚失色:“哎呀,你怎麼偷窺!”
賀青松本能的回頭去看,洛醺趁機抱着他的衣服撞開門就跑,噔噔噔下樓,速度之快猶如離弦之箭。
賀青松知道被她算計,大步奔去追到門口,才發現自己赤裸着身體,好歹是鎮長,好歹是名人,這樣出去豈不是讓百姓笑話,唯有來到窗戶前,推開窗戶看洛醺已經出了酒樓,還不忘朝這裡看,給他一個無比嬌媚的笑,然後把他的衣服丟在地上,揚長而去。
賀青松一拳打在窗櫺上,咬牙切齒,忽而笑了:“真是隻狡猾的狐狸,有意思,老子要定你了。”
再說洛醺,喜滋滋的去和英子匯合,買了二斤煎餅充作藉口,然後樂顛顛回到家裡,也沒打算把賀青松的保證書給沈稼軒看,想自己就偷偷藏着,反正賀青松知道這東西在自己這裡,他就不敢來威脅沈家。
不料,沈稼軒卻一聲令下:“把洛醺給我關起來,除了解手不得離開房間半步。”
洛醺呆愣:“叔,我怎麼了?”
沈稼軒怒道:“你還好意思問,你剛剛去做什麼?”
洛醺看看英子,英子連連擺手表示不是自己出賣她。
洛醺想想也對,兩個人是一起回來的,忽然發現一邊站着的鬼三表情訥訥,像是做了虧心事,衝過去揪住他:“媽了巴子,你敢出賣老孃。”
鬼三急忙解釋:“咱家爺吩咐跟蹤奶奶您的,小人不能不遵命。”
洛醺想給他一個耳光,還是沒忍心打下去,這時沈稼軒過來夾住她在腋下,騰騰往他們住的房間走,進了房間把洛醺往牀上一丟,轉身回去緊閉房門,再奔到牀邊,喘氣粗重,是真生氣了。
“你敢和別的男人幽會,敢讓別的男人摟抱親吻,敢給別的男人脫衣服,你把我這個丈夫放在哪裡?”
洛醺驚駭,這傢伙瞭解的如此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