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單挑

許北辰加入蘇東陽和吳童的訓練已經快一週了,期初兩個人對他的到來還是保留態度,後來三個人慢慢的磨合,開始有了默契。在這個週末的晚上,訓練提前結束,教練被門口站着的三男一女叫走,蘇東陽留意了那個女的,裝扮有些像他在英國遇到的街邊美女,和齊婧萌的氣質有幾分相似,不過靈氣顯然要多一些,傲氣也從骨子裡透出來,她似乎對着自己身邊的吳童不懷好意的笑了下就轉頭走掉了。蘇東陽連忙看向吳童,只見他無奈的搖頭。

“你認識?”蘇東陽問。

“你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幸運女神的理論?”吳童說的很無奈。

蘇東陽連忙壞笑起來,“她不會就是你的幸運女神吧?”

“剛好相反,看到她,就知道沒好事。”

“長得不錯嘛,配得上你。”

“算了吧,打球。”吳童將球拋給蘇東陽。

夜色降臨,只有球場的燈還在亮着,女孩輕輕的推開球場的大門,看到在球場上跑動的三個男孩,她勾起脣畔,坐在靠近大門的位置,拄着下巴看着那三個揮灑汗水的男孩。

“好球。”吳童喊道。

女孩將目光移向剛剛投球的男子,是蘇東陽。女孩像是想到了什麼,馬上站起身跑出球場。

“終於找到感覺了,沒想到打了這麼久才找到感覺,但願下週的比賽,我能這樣發揮。”蘇東陽激動的說。

“以前我只是嫉妒你,但是現在,我是真的佩服你,一週了,你就不停的練各個角度的三分球,我是真的沒你這份毅力。”許北辰搖頭道。

三個人一塊走到更衣室,換好衣服出門後,吳童騎上他的自行車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蘇東陽和許北辰兩個人並肩朝着學校走,從開始的無聲,到現在漸漸的他們似乎真的變成了朋友,蘇東陽開口,“我今年想拿全國總冠軍。”

“今年?可是我們隊還沒有那個實力啊。”

“原本打算今年考研的,但是他們說的對,有些事不能兼顧就放下一個,所以我打算今年努力一點,爭取拿到總冠軍,那樣明年,我就不再打籃球,好好考研,爲將來打算。”

許北辰投來疑惑的目光,“你不再打籃球?”

“誰讓我愛上一個註定和籃球無緣的女人呢,她身上的光環越多,我就越要努力追趕,畢竟沒有人可以打一輩子籃球,所以我的這個小小夢想,應該快點結束了。”

“聽得出你很無奈。”許北辰喃喃道,“莫凡對我說,她希望我可以好好打籃球,最好可以進國家隊,能在北京奧運會代表中國,她說那是無比驕傲的事情,她是不是很傻?”

蘇東陽像是想起那天在醫院裡,莫凡也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他想起那張能令人安靜下來的臉,不自然的笑了,他對許北辰說,“你很幸運,遇到她,好好對她,和你有相同愛好的女孩,是很難遇到的。”

“那是當然,對了,你之後打算學哪科?”

“經濟類吧,萌萌說,經濟發展是中國將來的大方向,或許,學好了,也是爲國家做貢獻呢。”

“你女朋友什麼時候回來?”

“三年後,她回來,我們就結婚,所以我要努力啊。”想到齊婧萌,蘇東陽的臉上總會掛上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可以暖了寒冬,趕走夏日的酷熱,甚至可以讓秋風吹不散落葉。

三天後,莫凡被許北辰邀請到訓練場,第一次近距離看着他們打球,她是激動的,終於,她看到了在賽場上百發百中的蘇東陽是怎樣訓練的,她始終相信,他的汗水沒有白流。偶爾她的目光會望向許北辰,他的努力,即便不完全爲自己,但也和自己有關係,謝謝,謝謝他這樣努力。

一個清脆的聲音,像是乘着夜色飛來的夜鶯在歌唱,“你們幾個壞孩子放學不回家在我的底盤鬼混,是不是要我報警抓你們?”

三男一女同時向聲音的方向望去,是那個女孩,她穿着他們的隊服,手裡舉着籃球,站在看臺的最高處,一步一步向他們逼近。

吳童無奈的搖頭,對着其他兩個人說,“看吧,搗亂的來了。”

女孩指着吳童,“吳童小鬼,你在那邊竊竊私語什麼,是不是在說本大王的壞話。”

莫凡的頭像是撥楞鼓一樣來回的轉,一會看向女孩,一會看向吳童,總覺得他們像是一對戀人在鬥嘴。

女孩看到莫凡,指向她,“這是誰家的女孩,如實招來。”

許北辰連忙跑到莫凡面前,擋住她,“你別亂來,這是我女朋友。”

“你女朋友?”女孩的眼睛滴溜亂轉,像是再想着什麼壞主意。

“秦菁,別鬧,我們在訓練。”吳童厲聲道。

“這整個球場都是我的,你在我的地盤還敢跟我大呼小叫?”被叫做秦菁的女孩將手中的籃球一轉,在她的手指上籃球就像是原地旋轉的陀螺安逸的旋轉着。

蘇東陽和許北辰幾乎同時被驚到了,莫凡更是被嚇得目瞪口呆,“她,不會也是打籃球的吧。”

“狐假虎威,那是她纏着我半年才學會的。”吳童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拍拍籃球,投進籃筐。

“狐假虎威?”秦菁快速跑到球場,將手中的籃球拍了幾下,隨即投出一個漂亮的三分球,接着變換角度連續投出幾個三分,拍了拍手,一副唯我獨尊的架勢。

驚豔,這絕對的驚豔,練吳童也幾乎傻眼。

秦菁指向蘇東陽,“你,過來,我們單挑,他倆作證。”

單挑?蘇東陽看向吳童,吳童也是對他無奈的搖頭,不知道這姑娘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莫凡和許北辰倒是看得津津樂道。

“爲什麼是我?”

“因爲你,我回去看了一整部灌籃高手。”

“可是這有什麼關係嗎?”

“有關係啊,你現在是大猩猩,我是櫻木花道啊。”

在場其他三人都被秦菁的無厘頭逗的笑出聲音,唯獨一本正經的當事人認真的看着無可奈何的蘇東陽,“怎麼,怕我扒你褲子?”

那三個人更是忍不住將笑聲佈滿整個球場。

“可是我長得並不像大猩猩吧。”

秦菁捏了捏自己精緻的下巴,打量了一下蘇東陽,“我剛纔說過了,整個球場都是我的,現在我要你和我單挑,你只能聽話。至於你像誰,這事不重要,我保證比賽的過程中,不會扒你褲子。”說完,她像一隻夜晚的精靈一樣,嬉笑起來。

蘇東陽像是被她的笑容感染了一樣,嘴角微微上揚,再看向在旁邊看熱鬧的吳童,投去求救的目光,卻被對方像是躲手榴彈一樣快速回避。無奈,他開口問道,“你說怎麼單挑。”

“1V1不懂?別把我當女人就行,他們兩個個子太高不靈活,防不住我。”說完話,秦菁壓低身子,可是隊服明顯不是很合身,裡面的小饅頭若隱若現的浮現在對手面前。

當然,蘇東陽並不是一個好色之徒,有意無意的迴避那時常浮現出的小饅頭。

“開始。”秦菁說完,就朝着蘇東陽的方向跑過去,她帶球速度極快,在蘇東陽還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一個轉身過人,看向傻愣在原地的蘇東陽,她揚起嘴角挑釁道,“怎麼,再不來防守,我可是要投球了。”

蘇東陽才明白,這是真的要有備而來,他連忙快速跑到秦菁面前,壓低身體雙手張開,眼神堅定的看着對面的女孩,只是那女孩的身子似乎壓得更低,他判斷着秦菁接下來的走位,回憶起剛剛的轉身過人,是左邊。他忽然嘴角上揚,在與秦菁擦肩而過的瞬間斷掉秦菁手中的球,帶着球快速跑到自己的籃球架前,輕輕的一個上籃,球進了。

稍微慢一些趕過來的秦菁並沒有氣餒,撿起球,“我還有一次進攻機會。”

吳童走過來將秦菁攬在懷裡,“好啦,你打不過他的,我們馬上還有比賽,這會要訓練了。”

“好,你記得,你還欠我一次進攻機會。”

蘇東陽無奈的點頭。

秦菁不甘心的走向莫凡身邊,拄着下巴看着場上的三個人,她歪着腦袋看莫凡,又看向正在奔跑的許北辰,“你們是情侶嗎?”

“算是吧。”

“你每天都會來嗎?”

“今天第一次。”

“明天還會來嗎?”

“應該不會了吧,我還要準備考研。”

“你學什麼專業?”

“運動員心理,你呢,在哪上學,學什麼專業?”

“告訴你,我大學沒畢業就偷跑回來了。不過好在家裡人很疼我,知道我喜歡籃球,就買了這個球隊給我。”

“買了這個球隊?”莫凡驚奇的望着秦菁。

“是啊,這有什麼難的,對了,我叫秦菁,秦是秦始皇的秦,菁是詩經菁菁者莪的菁,聽過嗎?”秦菁像只小老鼠一樣偷笑,“其實我是聽爺爺說的,自己沒讀過,你叫什麼?”

“我叫莫凡。”

“莫凡,”秦菁點頭叫好,“這名字真好,果然人如其名,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一定是個少有煩惱的女孩,又是學心理學,難怪可以得到他的芳心。”

莫凡莞爾,可心中卻苦笑,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

“明天一起來吧,”秦菁挽住莫凡的胳膊,像是熟絡的姐妹一樣靠在她的肩上,“我剛回國沒多久,同學朋友又不多,難得我們這麼有緣,交個朋友,你當陪我,怎麼樣?”

“可是,我還要準備,”

秦菁嘟起嘴吧,“你準備拒絕我。”

“不是的,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那不如,我把材料帶來這裡看?”

“太棒了,我喜歡你。”秦菁摟住莫凡,輕輕的親了莫凡的臉頰。

莫凡被她忽然的親近嚇得不知所措。

從那天開始,她們就約好每天都要去球場,莫凡在一旁靜靜的看書,秦菁就在座位上看着他們練球,偶爾她也會穿上球衣下去當陪練,幫忙傳球撿球。很快三週過去了,連續贏得兩場比賽,隊伍以三勝在小組第一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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