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意中人

看到北辰沉沉的睡去後,和北辰的家人交代了他的情況,莫凡被北辰家裡的司機送回學校。那天,莫凡才知道原來北辰的父親是一家國有轉制的公司老闆,而北辰卻像是不想讓她和其他人知道他有一個厲害的父親和家庭。坐在那輛她從沒坐過的豪華轎車裡,莫凡忽然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難過,縱使他喜歡自己,可是自己又怎麼可能配得上他呢,莫不如就像過去一樣,和他拉開距離吧,反正,也還沒有真正的喜歡他。

到了學校,莫凡不自覺的走到長椅前,看到滿地菸頭和愁眉不展的蘇東陽,她靜靜的坐在旁邊,沒有說話。

蘇東陽看到莫凡以後,輕聲問道,“他怎麼樣?”

“睡着了,他的家人去了。”

東陽再次點燃一支菸,仰着頭,狠狠的將煙吐向空中,月色再美,也無心賞月,他喃喃道,“他前幾天還因爲即將要來得比賽激動緊張,比賽之後,我們還在浴室裡打鬧,他還說,要和我們一起那個冠軍給你。”

莫凡低頭不語。

“誰知道,受傷的會是他,”蘇東陽搖頭苦笑,“受傷的是我,都不會這麼難過,我早就想好了不打籃球,做什麼,但是他,”東陽強忍住眼淚,繼續說,“但是他想打籃球。”

“往往人們都覺得男人比女人堅強,可是人們都錯了,男人比女人脆弱,特別是發生在重要的人身上。但是我想,對於北辰來說,如果是你受傷了,他會比你更難過,你知道嗎,當初夏楠受傷,他就很自責,如果他肯和米樂合作,那麼夏楠一定不會受傷,好在這次,傷的是他,他告訴我,他傷的很開心。”莫凡傻笑。

遠處傳來一個質疑的聲音,“你說什麼?是米樂害我?”

“夏楠?”蘇東陽轉頭看向對面。

“我問你,衣架是米樂搞鬼的?”夏楠快步走到長椅前,不敢置信的問着莫凡,“你剛剛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莫凡苦笑,“是不是真的,現在北辰也受傷了,他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再打籃球。”

夏楠看向蘇東陽,他只是別過臉去低頭吸菸,夏楠轉身就跑。

蘇東陽無心再去理會夏楠,他只是靜靜的抽菸。

莫凡就坐在長椅上,靜靜的陪着蘇東陽坐到很晚,他們沒有多說什麼,好像一切盡在不言中。

到了秦菁的家裡,吳童板着臉坐在餐桌前,吃着一頓毫無味道的美食,聽着母親對他講述着思念等等,他都冷冷的迴應。飯後,他終於開口,“姨夫,我有事求您。”

秦菁雖然開始有些被許北辰的事情影響,不過經過美食的洗禮後,她早已忘記不開心的事情,窩在沙發上看着動畫片。

到了書房,吳童簡單的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秦菁的父親問道,“你打算讓我怎麼幫你?”

“米這個姓不多,姨夫一定有辦法找到他,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問題徹底消失。既然這位米樂同學覺得她可以肆無忌憚的資本是她的父親,那麼姨夫應該有辦法讓她的父親再無實權吧。”

秦父拿起茶杯,撇了撇茶葉,喝一小口,漫不經心道,“有難度,不過可以解決。”

“我明白,對於您來說,需要交易條件,否則是不會幫我的。”

“其實以你的資質,根本不需要打籃球,完全可以考慮從政或者經商。”

“我答應你,兩年之後,我會按照您的要求無論從政還是經商,只要您的一句話。”雖然是請求,可是在吳童的口中像是一種必須接受的要求。

“吳童,這麼多年,我們都沒有機會好好談談家裡的事,”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和媽媽之間的是愛情,但是我接受不了。”吳童原本想用更加惡毒的話去侮辱那對不知廉恥的男女,可是當他不小心對視到秦菁的父親時,那被歲月留下深深印記的眼中,帶着一種說不出的無可奈何,他忽然想起小時候,父親剛剛離去,是這位眼前的老人照顧自己和母親,一轉眼就是二十年,如果沒有眼前的這位老人,他怎麼可能去美國深造,年少時,他或許可以認爲是他們爲了支開自己,可是現在,他似乎在那雙寫滿滄桑的眼中看到真情流露。或許他們從來都沒有錯,只是遇到彼此晚了一些,在彼此身邊已經有了別人的時候遇到對方,然而他們的結合,並沒有影響其他人。父親消失了,小姨也去世了,他不過就是一個喪偶的男人娶了守寡二十幾年的女人。“對不起。”吳童深深的鞠躬之後走出書房。

秦菁看着匆匆離去的吳童,抱着一罐曲奇餅乾,悄悄地走到書房,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父親,像只准備偷油吃的小老鼠,悄悄靠近父親。

“小搗蛋,要進來就大大方方的。”

秦菁將懷裡的曲奇雙手遞給父親,“要不要來塊曲奇?”

“飯不見你好好吃,一天到晚零食不離手。”父親寵溺着責罵。

“不吃算了,我已經把人給你帶回來了,留不住的是你,可不是我。”秦菁一臉委屈的嘟起嘴吧。

“他說的事情,你也知道?”

“如果他跟你說的是更衣室裡的事情,那我知道,不過爸爸,如果你真的有辦法就幫幫忙吧,那畢竟是你的球隊,你幫了他,實際上,也是在幫你自己賺錢。”

“你以爲扳倒一個官員那麼容易。一羣天真的孩子。”

“那不對,能把他的子女教育成天不怕地不怕,應該不會是什麼好官員吧。像我爸爸這樣的纔是好家長,你看我,多聽話,別說傷天害理了,連踩死螞蟻我都不敢,爸你說,這是不是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一定有一個成功的女兒?”說着秦菁放下餅乾撒嬌的摟着父親的脖子左右搖晃。

“你最聽話了。”父親拍拍秦菁的手,輕聲問道,“話說回來,你真的不打算接管爸爸的生意?”

“花錢我倒是會,賺錢就算了。將來你把生意給表哥,他一定會照顧我的,再說,我將來要嫁的男人一定不會比表哥差,所以,你就放心吧。”秦菁像是找到了她的意中人,臉頰微微泛起了桃花。

父親看向秦菁,帶着微笑問道,“怎麼,你找到男朋友了?”

“快找到了。”說完,秦菁不好意思的跑回房間。

躺在牀上,她將錢包裡的照片拿出來,看到那張照片,傻笑,“我就是那隻飛鳥,在你們頭上轉啊轉,你們再親,我就拉屎在你們頭上。”回想剛剛那一幕,要是自己不撒手,或許蘇東陽會情不自禁的親自己也說不定。她將照片放在枕邊,指着蘇東陽,“總有一天,你會忘記這個女人,而我,會變成你眼中唯一的小妖精。”她嘴角帶着笑淺淺的睡去。

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在意到他,或許是在他投籃的瞬間,或許是在他奪走自己手中的球那一刻,或許是在他們一次次傳球中,或許是他被自己的妖嬈迷住那一瞬間。總之,她開始對那個人有着說不出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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