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說實話,不僅僅是你我好奇,就是我的那些頭頭心裡也好奇,這個羅部長此行真的夠詭異,既不大大方方的四處參觀,也不縮手縮腳的擺官腔,就像是一個悶葫蘆一樣的難以琢磨。不過,我這幾天留意了一下,我聽到負責總統套房的衛生的服務員說,這位羅部長好像有一個很特別的癖好,就是整天望着這北海市的地圖,好像在找什麼地方似的。”這點信息其實是顧影買通服務員打聽到的,像他這種嗅覺靈敏的官員,知道中央來了高官他還不豎起耳朵,張起毛孔偷偷的主意着,萬一給自己逮到一個好機會不就可以平步青雲了嗎?
“北海市的地圖嗎?那地圖有什麼好看的?”雷鱗心裡一動,地圖不就是土地嗎?難道他真的是爲了北海的土地資源來的?越想越覺得是那麼一回事,心裡像打鼓一樣不安起來
。
“至於地圖有什麼好看的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和雷市長指一條明路。”顧影眼睛一眯,顯得很神秘的說道。
“此話怎講?”雷鱗倒是有一些興趣了,自己目的根本沒有跟顧影說過,他能夠給自己指引什麼明路呢?
“男人這一輩子最感興趣的莫過於女人、金錢、權利和名譽。像羅部長這樣看似深沉的男人也不可能是無慾無求的,往往越是那種拼命想壓抑自己慾望的人,一旦慾望的閘口被打開以後,就像是絕提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因此,像羅部長這樣的人,要想讓他幫你你就得分析出他的慾望是什麼?然後再想辦法讓他的慾望一步一步的擴大,到時候,讓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軟肋被你們知道了,他就會乖乖爲你們出力的,不要說幫雷市長大選的忙。就是把雷市長調去中央都是有可能的。”
“看來顧處長對這個羅部長也下了不少功夫嘛,我真是佩服顧處長的英明那。”雷鱗一笑說道。原來這個顧影以爲自己打聽羅部長的事情是爲了幫助父親大選,不過,他這樣認爲也好,也就有合情合理的藉口去打聽了。
“我是人在官場身不由己,在官場可一點也不比在社會上混容易。事實上,在官場上有時候埋頭苦幹並不一定就會有好的升遷機會,很多時候,這種機會是需要自己去創造的。”顧影有些得意的說。可是他忘了,雷鱗的父親可是北海的市長,像這種爲官的經驗之談雷鱗豈會不知道?他自己在班門弄斧還不知情呢。
雷鱗實在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聽顧影的爲官之道。於是便說:“既然顧處長有這麼豐富的處世經驗,那就請你幫我分析分析這位羅部長的慾望是什麼?總不會是權利吧?他如果真的是對權利感興趣,我們就說把全國姓雷的人都搬出來也不頂用。”
顧影知道雷鱗說的是趣話,一擺手說道:“他已經位居財政部長了,怎麼還會稀罕權利?正如雷公子的說的。就說他想要更高一級的權利我們也給不起,是不是?金錢嘛,這個好像也行不通,我也打聽過,這位羅部長的是世代的高官。他的父親就是現任的總理——羅明。像這樣家世的人也許什麼都不多就是錢多,更何況他現在的官職是財政部長。整個國家的錢都在他的手裡掌控着,前對於他來說肯定和廁所的衛生紙差不多……”
“至於女人嘛,他這種男人看上去冷冰冰的,即使是國色天香的美女在他的面前也不會引起他的興趣的,而且,像他們這種家世的人,一多半都是政治婚姻,即使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越是處在高處的官員越是對於女人心存戒備,因爲他們都明白這是一條最容易把他們從高處拉下來的捷徑,他們不會笨到給政敵這樣的機會……”
“所以,我們只有從名譽上下手
。這位羅部長看上去高高在上,渾身上下透着傲然之前,這種人應該是很愛惜自己的羽毛的,而且,一旦有讓自己羽毛髮亮的機會他就會忍不住的想動了。”顧影說了這麼多,終於說到重點上去了。
雷鱗向來對覺得自己的智商和謀略是一流的,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紀委的處級幹部竟然會有這麼細緻的思維,看來,對於自己很少涉足的官場瞭解的還不是很全面,既然面前有這麼一位高人,他又豈會放過機會?“可是我們又能夠給他怎樣的名譽呢?”
“這就得雷市長去費心了,我所能說就只有這些了。”這個時候,侍者開始上菜了,而那瓶昂貴的紅酒也拿過來了,顧影很自然的打住了話頭,實際上,他的話已經說完了,至於能不能幫到雷鱗,他心裡是一點底都沒有。
“這些就已經夠了,我還是真的該謝謝顧處長指點的迷津。”雷鱗忙給顧影倒上剛剛打開的紅酒,顧影嘴裡說出來的話讓雷鱗很滿意,雷鱗把這些總結了一下,就算是這位羅部長真是是衝着自己的父親來的,也可以照着顧影所說,給他一點甜頭,說不定他就會敷衍了事,危機也就化解了。
不過,這個甜頭嘛,要給什麼?或者說採取怎樣的方式去給,還得回家和父親好好的商量以後再做決定。
這邊的雷鱗進行的很順利,而雷翔那邊進行的也不錯。北海軍區的頭頭是趙志敬,他對雷翔一直懷有感激之心,當知道雷翔想打聽羅玉的事情的時候,他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根本忘記了作爲一名部隊的高級長官應該謹守的紀律。
他對雷翔說,他們也不知道這位羅部長來北海的真正目的,但是中央上面來了緊急的保護命令,要他們一定要保佑這位羅部長的安全問題,由此可見,他此行的目的一定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可是至於這個任務是什麼,他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才兩天而已,他答應雷翔,一旦知道了這位羅部長的真正目的,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的。
有了趙志敬這個承諾,雷翔心裡就輕鬆了許多,這不就等於在羅部長的身邊安插了一個自己人,到時候有個風吹草動的,也不至於措手不及。
午飯以後,雷鱗和雷翔在雷家的客廳裡坐着,此刻他們的心情差不多,都是忐忑不安着,在雷鱗即將成爲蕭家的女婿,雷翔即將連任北海、市市長的時候實在不容許出一點點錯,要不然不但全盤皆輸,還有可能身敗名裂
。
“顧影說他常常盯着北海的地圖看,我覺得他就是在研究您批出去的那些地皮,看來您的猜測是對的,一定有人想坐您市長的位置,所以向中央告了您一狀,而且,他在下飛機以後,憑空的消失了一個半小時,您想想看,他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會去哪裡呢?最有可能就是去收集資料,也就是直接去找告您狀的那個人。”雷鱗把自己所想的都說出來了。
“要是我找出來是誰在背後下冷刀子我覺饒不了他。”雷翔說的臉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一直以來,他就是北海的王,誰對他耍陰謀就等於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他感到了強烈的憤怒,而且,這股怒氣如果不發泄出來的話,他會寢食不安的,“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找到那個人。羅部長如果真的是去找他了,事情就好辦了。我立刻叫人去把北海,市市區所有的交通監控錄像都找出來,只要查到羅部長這一個半小時去了哪裡,就可以把他給揪出來了。”說話間,雷翔的眼眸中瀰漫着一股恨意。
“爸,你千萬不要這麼做。您這麼做的鬧出多大的動靜您知道嗎?也許對方就等着咱們自亂陣腳。您想想,您這麼鋪天蓋地的尋找羅部長途徑的視頻不就是把自己給暴露在所有人的眼裡了嗎?這都還不是最糟糕的,萬一被這個羅部長給知道了,那又如何收場?他要是真的來查您的,您就等於是間接地告訴他自己心虛。所以一靜不如一動,我們要裝作什麼也不知情,至於那個人,等一切危機都解除了以後再收拾他也不遲。”雷鱗從來沒有看見過父親這麼去怨恨過一個人,以至於爲了揪出他想勞師動衆的去查監控錄像,這種無異於自殺的行爲他是萬萬不會認同的。
雷鱗一番話就像一個晴天霹靂把雷翔給怔住了,他真的沒有雷鱗想的那麼多,他只是想把那個人給找出來,平息自己的心頭之恨,兒子的話算是讓他在懸崖邊剎住了車。“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也不行吧。”
“爸,我只是說不要動,而不是坐以待斃。俗話說的好,解鈴還須繫鈴人,我們要想平平安安的度過此劫還得從羅部長那裡下手不可。你再想想,北海是您的地盤,實際上北海的所有官員都沒有這個能力去動您,而羅部長不但是中央派下來的,而且他的職位實在是太高了,所以,只要他說您沒有問題,那麼北海和中央都會相信您是沒有問題,因此,我們只要把這位羅部長給搞定了,一切的風雨就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