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鱗你說的是很有道理,可是要從羅部長那邊下手可就是空談了,人家羅部長什麼人?豈是輕易能夠聽我們的話幫我們的忙的?一個平頭百姓想見我這個市長都是很難的,而我這個市長想見中央的財政部長同樣是很難的,你想想,他到北海來都不讓我們市委知道,又怎麼會見我呢?”雷翔的眉頭皺了皺,他可是沒有雷鱗那麼樂觀。
“爸,這位羅部長不想見您,您可以去求見他,而且您就以市委的名義去,就算是他拒絕見您,您也只是丟了北海的面子而不是您自己的面子,去試一試不會有什麼損失的。我想,他既然是以公事名義來到北海的,就不可能不見您這父母官,哪怕他真的是衝着您來的,在事情沒有揭盅之前,您在他眼裡還是北海的市長,他若是給北海的面子,就會給您面子,見您的。”在回來的路上,雷鱗已經仔仔細細的想了想種種可能,這羅部長見父親的機率還是很高的。
“以你這麼說,我是有機會見到這位羅部長的,看來我還得好好考慮一下以什麼由頭去見他爲好。”雷翔若有所思的說。
“這纔是最重要的,事情成功與否就得看這個由頭會不會引起這位羅部長的注意,要拿捏到恰到好處就的看父親在官場的歷練了。”
“這個你就放心好的,我在官場這麼多年,我的心態差不多就是在任官員的心態,那位羅部長雖然說是中央級別的大官員,可是說到底他還是一個官,到時候我只要把這個藥引的分量下的重一點就行了。”說實話,雷翔能夠在市長的位置上坐這麼多年,他對上面的打點是下了不少功夫的,雖然那些上面的官員沒有今日的羅部長的官職來的這麼大,他還是有把握讓他對自己寬宏大量一些的,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自己對他努力的示好。他豈會一點回報也沒有嗎?
父子兩個人在爲羅玉頭疼的時候,殊不知此刻羅玉也是煩惱萬千的。他是經常的把北海的地圖拿出來看。可是他並不是如雷鱗父子所想的那樣在其中找地皮的倪端,而是他想在上面找地址,他想看看宜玉庭一家住的地方離自己現在住的地方有多近或者有多遠;他還想找自己的另一個孩子——羅磊,在來之前,他得到消息說羅磊就在北海的市區的一個匯豐路上。
可是來了以後。按照那個地址去找,卻撲了一個空。羅玉實際上對宜玉庭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他這次來北海不是經濟視察的,也不是特意的過來看他們的。而是奉妻子之命過來找唯一的兒子的。
羅玉之所以不想對宜玉庭和美雪說實話是怕她們心裡難過,自己幾十年都不敢見她們,這次見面她們卻只是一個附帶。這叫她們情以何堪?正如宜玉庭所說,他倒不是不想見她們,而是不想連累她們,當初和妻子結婚的時候,妻子就知道有宜玉庭這麼一個女人。她沒有什麼過多的要求,只說他給宜玉庭任何的幫助都可以,就是不能夠再和她見面了,作爲一個即將成爲他丈夫的男人他自然知道作爲妻子能夠這樣說已經很難的了。而且,父親在總理之位也是多虧這未來岳父的鼎力支持。妻子沒有擡出自己的父親進行相逼。羅玉覺得這個妻子還算是通情達理的。所以,爲了給宜玉庭幫助的機會和不給她們母女造成不必要的困擾。他是徹底的要自己斷了和她們見面的念頭。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和宜玉庭的關係,自己身居要職,各方面的人都是虎視眈眈的,若是有人居心不良爲了要從自己這裡得到好處,說不定會從她們那邊下手,這不是害了她們嗎?
說起他的兒子羅磊,羅玉是又愛又恨。這個兒子的性格幾乎和自己一模一樣,他認定的道理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了,而且,他還走上了自己當年走的老路——離家出走。羅磊在大學還沒有畢業的時候就偷偷的從皇家大學裡溜了出來。他原本是要兒子去美國留學,繼續對經濟學加以深造的。可是羅磊一聽說要他去美國就和羅玉槓上了,說,美國就是什麼都好自己也不想去,自己是國家的高官子弟,爲什麼要去他們那裡學習?難道我們國家就貧瘠到沒有我可以學習的東西嗎?
這一大篇的說詞羅玉是難以理解的,在他看來就是一個高官子弟的自尊心在作祟,所以,羅玉並沒有改變送兒子去美國的初衷。可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給自己來了一個釜底抽薪,在沒有畢業之前就給溜了,這下不但急壞了自己和妻子,就連兩邊老人都急得要命,這羅磊是老人們的心肝寶貝,他們就只有這麼一個孫子和外孫,如果兒子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這兩邊的老人肯定會責怪他一輩子的。
實際上,羅磊在流落在外是真的很令人擔心的,萬一被人知道了他的身份,種種的可能都會發生的。這幾月他和他岳父那邊派出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進行秘密尋找,前幾天收到消息,說羅磊曾經在北海出現過,於是他就過來了。
因爲處理的私事,他不想驚動太多的人,也是因爲自己的身份特殊,這保衛工作還是需要人做的,岳父不放心,就給他管轄之內的紀檢部門下了接待的命令,而自己那剛剛從總理之位退下來的父親也給軍區司令打了一個電話,讓特種部隊來負責自己的安全問題。
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在地圖上找到的匯豐路和宜玉庭母女住的地方很近,說不定她們早就見過面了,姐弟相見不相識是多麼的無奈?他的儘快找到羅磊,至於他去不去美國羅玉也不強求了,想自己曾經不也是三番四次的離家出走嗎?想想當初自己想掙脫掉像牢籠一樣的家的時候,也是有永不回家的決心,他有些理解兒子的心情。
羅玉還有一件事沒有想到,就是自己的到來引起了雷鱗父子的恐慌,如果他知道因爲自己的低調而惹出這麼多的事端的話,他就應該打着公事的旗號堂而皇之的來到北海。至於以後的發生的事情更是讓他後悔不已。
在酒店呆了兩天了,負責打聽的人的回來說羅磊在四個月之前就離開匯豐路的那間餐廳了。羅磊在那間餐廳只做了半個月的侍應就離開。因爲羅磊用的是假身份證和地址,那間餐廳的人的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裡?羅玉正在考慮下一步該怎樣去找兒子,這個時候,隨身的保鏢過來說:“北海市的的雷市長求見。”
羅玉想,自己本來是不想驚動北海市委的,沒有想到這北海的市長還是找上門了。既然自己的到來這北海的市委都已經知道了,而且人家找上門來,自己不見豈不是讓人說自己擺官架子。這北海市可是首屈一指的大城市,在經濟這一塊爲國家的財政做出了很大的貢獻,自己這個財政部長不能不給這個市長面子,於是便說:“請雷市長到客廳。”
雷翔雖然心裡揣測不安,看見羅玉從裡間走出來還是堆滿了平靜的笑容,“羅部長來到北海真是我們北海的光榮,怎麼羅部長也不給我們市委接待您的機會,讓我們怠慢了您。”
“雷市長說到哪裡去了?我來北海本來就沒有多大的事情,不想因爲我的這點小事驚動雷市長,我也知道這偌大個北海管理起來也是很繁忙的,我是實在不好意思去打擾。”羅玉說完,就令人給雷翔倒了一杯水,算是盡了主人的禮儀。
雷翔看見羅玉對他還算是客氣,也就吃了一顆定心丸,說道:“羅部長怕打擾我,我卻是要打擾羅部長,而且這件事非得羅部長出面才讓我們北海、市的老百姓感到中央的溫暖。”
“到底什麼事情就請雷市長直說,只要我能夠幫忙就一定會幫忙的。”羅玉覺得這個雷市長真是夠精明的,聞風而動,一得到自己來北海的消息就坐不住了,非得給自己找點事套近乎,這種套近乎的方式羅玉是明瞭於心,可是即使是這樣,他還得應酬雷翔,因爲雷翔代表的不是他個人而是整個北海、市。
雷翔一臉肅穆的說道:“我們北海的第一百間特殊教育學校剛剛落成,恰巧羅部長來北海,這個開學典禮的剪彩儀式要是羅部長能夠出席的話,就是代表中央關心了所有的特殊兒童,對了,羅部長要是能夠給學校提一個校名就更好了,我立刻找人去雕刻好,到時候掛在學校的大門口。”
羅玉知道這是屬於公益事業,自己沒有理由好推脫的,剛剛想應承下來,這個時候,一個隨身的秘書走過來,在他的耳邊耳語了幾句,羅玉立刻站起來,說道:“雷市長,這個事情我們改天再說好不好?我現在有點要事,就不相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