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章 訓誡

122章訓誡

二房這邊難得能有這樣溫馨的時候,正院的奴才們都爲馬氏高興,晚上夫妻二人叫了孩子們一起過來吃了飯,馬氏臉上一直洋溢着喜悅的笑容。

芷玉好容易被放了出來,心情也蠻好,撒嬌打諢的給父親撒嬌,哄的蕭明遠高興的哈哈大笑,對瑜哥都和顏悅色了幾分,要知道對待嫡子他一向是個嚴父。

馬氏抿嘴角抿着笑給他們父子夾了菜,“多吃些,今兒你爹還說你瘦了要我多做點好吃的給你補補呢,還說道你的婚事了,你爹想給你找個文官的岳家,將來好幫襯提攜你一把,你也知道咱家是武將,在這方面確實弱了些,西府你三叔當年也沒少受委屈呢,你心裡可要有數,就算你有了功名想要一飛沖天並不容易呢。你爹爲了你苦心籌謀了很多。”

她不遺餘力的拉近父子之間的感情,幫襯着蕭明遠在孩子面前多抖一些好話。

蕭瑜面色一紅,微微欠身,“是兒子不孝,讓爹孃爲我操心了,我會用心讀書,不會偷懶的。”

瑜哥讀書確實很用心也很能吃苦,並不是個紈絝的孩子,不過他對蕭琦心裡卻有諸多不滿,尤其是他爲難自己的父母,這一點就讓蕭瑜很不虞。

蕭明遠和煦的望着兒子,心裡是驕傲的,“嗯,你是個懂事的孩子,爹心裡很安慰,不要死讀書,也要了解外面的事情,庶務也要學會打理,學習打理庶務也能從中學到很多東西,好像你三叔,其實說白了就是在工部打理瑣碎事情的,但他還是靠自己的本事站穩了腳跟,這就很不易了。”

不經意看到了瑜哥眼裡的不以爲然,大概是覺得不過是一個五品官有啥好炫耀的呢。

蕭明遠放下筷子,臉色有些嚴肅,“瑜哥你是不是瞧不起你三叔?”

瑜哥沒敢回答。低垂這頭,並不答話,但臉上的表情確實說明了這一點。

蕭明遠冷哼一聲,“黃毛小兒!你以爲官場那麼好混麼?武將之家想要擠進文官圈子何其艱難。當年要不是憑着你大伯的那點功勞,我們連門都踏不進去。當年你祖父走後家裡情況非常艱難,在朝中沒有了頂樑支撐大局的男人,那時我也剛入朝不久,壓根就沒有什麼人脈。若不是你大伯還被皇上惦記着。我們可能會更艱難。我和你三叔都受到了文人的排擠和漠視,在部裡舉步維艱,你三叔憑着一股子韌勁硬是留在了工部,站穩了腳跟,得到了工部官員的認可。

而我也是因爲得了你外公的提攜才能越走越順利,你不要不以爲然,你大伯的死對安國候是巨大的重創,影響比我想象中還要深遠,時至今日我都不得不承認,我能在朝裡走到如今這一步。很大原因憑藉的是你大伯的餘蔭啊!”

雖然他有些怨恨大哥,與其關係也並不和睦,但作爲父親他不會把怨恨和污糟教給自己的兒子,還是希望他能學會寬懷,把眼光能放遠一點,客觀看待問題。

終究作爲父親他希望自己兒子的路能走的比自己遠,比自己更順。

瑜哥低着頭想了好一陣子,才點頭道:“我明白爹的意思了。”

蕭明遠一挑眉,問道:“你明白什麼了?”

“我姓蕭,無論任何時候都要以蕭家爲己任。不管我們有什麼仇恨,都要一致對外,以蕭家的名聲爲要,不能做出損害蕭家名聲的事來。”他望着父親朗聲回答。

蕭明遠這才露出一絲笑容來。“這纔是我蕭明遠的兒子,我相信你不比琪哥差,爹對你寄予厚望。”

瑜哥眼中露出激動的神色,連連點頭,“爹您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嗯。玉兒呢,可明白了?”蕭明遠突然扭頭看着女兒有此一問,目光嚴肅犀利。

芷玉心裡咯噔一下,面色發紅有些手足無措,求救般的看着馬氏,希望母親能幫自己說兩句好話,馬氏卻低頭自己吃起了菜,並不理會。

當爹的教導孩子,馬氏從來不插嘴,哪怕是孩子們捱揍她都不會說話,只會背地裡哭一哭上點藥勸解一下,卻不會拖他的後腿,讓他在孩子們面前失了威嚴。

芷玉見母親不理會自己,臉更紅透了,不自在的搓着衣角,“爹,我,我……我只是替表姐抱不平罷了,她不過是個商戶女,竟然屢次搶白母親,我心裡不服。”

蕭明遠神色依舊冷然,心裡氣惱卻消了一些,玉兒這孩子是個孝順的,待自己喜歡的人是掏心窩子的好,這一點還是很難得的,不過那個惠玲可不是個好的。

“你爲你娘我心裡很安慰,但爲你表姐大可不必,你表姐也不過是在利用你罷了。這些年我一直都不喜你和惠玲在一起,她沒少給你攢鬥壞主意,出頭椽子卻都是你幹了,自己卻在後頭當好人。那次你爲什麼要去害你妹妹,她又沒礙着你什麼,你知不知道她是咱家的嫡長女,她和你大伯母孤兒寡母的,只能優待不能錯待,難道你希望別人罵我和你娘,連孤兒寡母都容不下麼?”

蕭明遠很嚴厲的斥責了女兒,大人們爭鬥,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一個晚輩怎可如此毒辣。

芷玉頓時委屈的紅了眼眶,“我不服!憑什麼她做嫡長女啊,我哪裡比她差啊!”

“謀害你妹妹,你覺得你就能有好前程了?外面人知道了該怎麼說你呢,你怨恨你大哥打殺了你身邊的人,那也是我想做的。你大哥對你已經很仁慈了,他終究對你手軟了,只說了奴才的錯,沒讓人說你一句不好。相反你表姐自出事後卻把責任全推到你身上,半句幫你的意思都沒有,那個馬嬤嬤也是幫着她們馬家的孩子,又怎麼會真心對你,你連這點東西都看不透,將來我怎麼能放心呢。”蕭明遠越說越生氣。

他不在乎孩子們對大房的人是個什麼態度,但不能做損人不利己的事,你自己也沒得到好處和利益,那你幹這事有什麼意義,蠢才一個!

芷玉有些不服氣的辯解。“表姐只是客人不方便說話罷了,事後她有安慰我的。”說完偷偷覷了眼老爹的臉色,又趕緊低下頭裝鵪鶉。

蕭明遠對女兒的蠢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氣的冷哼一聲。

馬氏這纔開口。“你表姐心計太多,不是你能玩得轉的。你知道她在孫家幹了什麼麼?”

芷玉轉過頭來瞪着大眼睛詢問,這事她真不知道,她一直都以爲母親那會生氣是因爲嫂子欺負了母親,所以對這個嫂子很是厭惡。

“我去你嫂子家是爲了你表姐的事堵漏洞去了。她在孫家找了個男人想要坑害你嫂子清白。毀了她好嫁給你大哥。結果被人家給玩了一把,你舅舅賠了銀子不算,還損失了很重要的東西,爲了這事你舅舅在族裡沒少捱罵,若不這麼做馬家的名聲就被你表姐全毀了。族人不撕了你舅舅才叫奇怪呢。

也是因爲她連累咱們家,害我賣了嫁妝裡的東西補償你嫂子一家,去點頭哈腰給人家賠禮,還被章嬤嬤訓斥爲難。我若是真喜歡她就會讓她做你二哥的髮妻親上加親纔對,可始終我都沒有這個意思,難道你就不想想爲什麼麼?我甚至都不允許你哥哥靠近她。這事你知道吧!”馬氏的臉色難得如此嚴肅認真。

芷玉頓時白了臉,母親三令五申告誡哥哥,要注意男女大防。哪怕是自家表妹也是要注意妨礙的,她一直以爲是母親過於謹慎了,之前還真的想過表姐和哥哥若能成一對就更好了,他們可以永遠在一起玩耍,她很喜歡錶姐做自己嫂子的,但祖母和母親並沒有這個意思,哥哥也躲着表姐走,她也只能無奈放下這個想法了。

“娘。你的意思是表姐從來沒把我當姐妹看麼?”芷玉眼裡有些傷心和落寞。

“起碼我認爲是這樣的,她幾次攢鬥你去對付大房母女,就讓我很反感。我是不喜歡你大伯母清高孤傲,但這和你們小輩有什麼關係。我還沒死呢,用不着你爲我出頭。你是晚輩當衆搶白你大伯母和你嫂子,對你名聲有什麼好處,你腦子都裝的什麼,我可以爲難你嫂子,我是長輩。你不行,你是晚輩,德言容工你都學到狗肚子裡了?

還有那日新婚夜你幹什麼說那樣的話,我說可以你說不行。你一個閨閣兒女惦記嫂子的嫁妝,你讓周圍的夫人們和族親怎麼看待你?等你出了門小姑子也惦記你的嫁妝,你樂意麼?你這孩子怎麼不長腦子呢?”馬氏對這個女兒真是恨鐵不成鋼,因爲發現馬嬤嬤不用心,她對妹妹也很怨恨,讓女兒學規矩的事也不那麼上心了,經常拽着女兒自己嘮叨些嫡女的教養,生怕妹妹有什麼幺蛾子把女兒教壞了。

芷玉低着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是真心把表姐當好姐妹的。芷彤脾氣太軟和了,和她說不到一塊去,她也不喜歡大房,好容易撈了個年紀相仿脾氣爽利的親戚,她心裡是高興的,二人一起制香玩胭脂寫詩詞,別提多高興了。

瑜哥很疼這個妹妹的,芷玉待這個哥哥也是實心眼,身上穿的腰上戴的都是她繡的,下足了功夫的。

“玉兒,惠玲心不誠。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全聽她的。芷彤縱有一千個不好也是姓蕭的,不該由着馬惠玲折騰爲難,她更不該攢鬥你去害她,這對你只有壞處沒有好處。”瑜哥語氣溫和態度委婉,對妹妹不忍心斥責。

芷玉捂着臉嗚咽的哭了,好半天才擦乾眼淚,“我知道了,我以後跟娘好好學本事,再也不胡鬧了,以後我也不爲難嫂子和妹妹了。”她撅着嘴苦着臉,一臉的委屈和落寞。

“這纔是我的好閨女呢,你跟你妹妹有什麼好計較的,她一個喪父的孩子,你大伯母不是個硬氣的,靠的也就是你大哥和你嫂子了。你該跟娘好好學規矩纔對,改明我像個辦法把嬤嬤辭了吧,你跟着他也沒學出什麼好來,我早就不滿了。”馬氏心裡是很生氣的,可是那是孃家妹妹,身居高位,她有苦難言。

“娘,我錯了,以後我都聽你們的。”芷玉對惠玲的背叛很是傷心。

“傻孩子,你該跟芷彤好好學學,你看她多精明啊,一來就討好了你嫂子得了你嫂子的眼緣和認可,愣是從你祖母手裡把她給要了出來,還把你姑姑的院子給她,這纔是精明人該做的呢。你記住只有我和你爹還有你哥,將來還多個嫂子纔是你該用心不設防的,其他人都要打個思量。”馬氏細心的提點女兒,可不希望女兒一直這麼傻下去,以後出了門子也這樣,可怎麼辦呢。

芷玉擦擦眼淚,“我不會爲難我嫂子的,我知道該對誰好,我不過是看她不順眼罷了。”她紅着臉揪着衣角不好意思的開口。

瑜哥愉悅的笑了,伸手捏捏妹妹的小臉蛋,“哥知道,妹妹待哥最實心了。”

芷玉這才破涕爲笑,“當然了,你是我親哥,將來嫂子進門是我親嫂子,我知道親疏遠近呢。”

這一點芷玉是明白的,就是因爲明白纔對惠玲不設防,沒想到人家壓根沒把她當真朋友看待。

蕭明遠這才緩和了臉色,“以後跟你娘多學本事,有什麼不懂的多問問嬤嬤,你看你妹妹也知道往嬤嬤那靠了,她比你更早知道馬嬤嬤靠不住呢。”

他覺得芷彤雖然性子綿軟,但心裡卻明鏡,並不如表面那樣柔順好欺負。

起碼他閨女沒得什麼便宜回來,每每欺負了芷彤,自己也得不上好就是了,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芷玉有老太太護着髮妻疼着,哥哥罩着依舊沒得了好,芷彤有什麼,有一個自己都護不住的娘,哥哥遠在福建靠不住,外家又能幹什麼,能把手伸到侯府來麼?那不是笑話麼,可她愣是沒傷筋動骨也沒怎麼地了,說明她比自己閨女精明多了,在保全自己方面可比女兒強不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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