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羅移動速度很快,輕若鴻毛,在樹枝之上不斷跳躍,他依靠自己天生對沙子土壤的敏銳感知,通過地底沙子傳遞過來的微妙震動判別出自己要前進的方向。
據他西北方向,有相對較爲異常的震感,很可能有人在進行戰鬥。
穿過一片密林,我愛羅便看到了一個白髮清瘦青年對着一個西瓜頭緊身衣少年射出骨錐的一幕。
沒有任何遲疑,我愛羅一躍降落到西瓜頭緊身衣少年面前,同時身後巨大沙葫蘆內的沙子衝破塞口,形成一個沙盾將那飛矛一般的骨錐死死的纏住,攔截下來。
西瓜頭少年微怔,看着我愛羅如神兵天降,眼神微閃,“居然是你,我愛羅!”
“之後交給我吧。”我愛羅目光一斜,餘光瞟見那骨錐居然慢慢突破了沙盾,露出了閃爍寒芒的尖頭,不由眉頭微皺,暗道,“好強的力道呢。”
見我愛羅面無表情的樣子,西瓜頭少年緩慢從地上爬了起來,漲紅着臉道:“你可不要介意上次你捏碎我腿骨的事情,我並不怪你,只怪我學藝不精。”
熱血少年小李以爲我愛羅會來救場,完全是因爲出於對他的愧疚。
“只是剛巧接到協助木葉忍者的任務,又剛好第一個碰到的人是你罷了。”我愛羅淡淡說道。
小李一愣,“居然是這樣的麼。不論如何,現在你是我的盟友,剛纔你救我一命,感激不盡。”
“找個地方躲好,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感謝。”我愛羅瞟了小李的腿腳一眼,“應該剛好不久吧。”
小李臉色漲紅,強硬道:“哪裡,我還能再打十個。”
“呵。”我愛羅面無表情的發出一聲冷笑,不再理會這個二貨,緊接着便撤去沙盾,看向目光平靜的白髮青年,“接下來由我來做你的對手吧。”
“砂瀑的我愛羅嘛,據說你有着打不破的絕對防禦呢。”白髮青年勾着背,面色沉着,說,“我叫君麻呂,大蛇丸大人最忠誠的擁護者。”
我愛羅那雙渾濁的綠瞳彷彿能窺破對方的內心,面對着那張一提及“大蛇丸大人”就微微泛紅的慘白麪孔,他靜靜的吐出四字:“理解不能。”
意念一動,沙盾解除,骨錐落地,碎末的砂石在查克拉的操控下如同狂野的蜂羣,向君麻呂席捲而去。
屍骨脈·椿之舞!
君麻呂身形一動,壓低着身子如若飛跑的戰車,速度極快,左臂一震,掌心處射出鋒銳如獠牙般的骨刺,握而爲刀,面對飛沙如隕石墜地般不斷的轟擊,他揮刀破開沙幕,勉強的踏破沙塵閃避而走。
面對不斷靠近的君麻呂,我愛羅仍舊面不改色,從容不迫,操控着沙葫蘆內的流砂對君麻呂進行追擊。
就在君麻呂猛地衝到距離我愛羅三步距離之時,骨刀一揮,在我愛羅平靜的面龐上拂過一陣撲面的清風,君麻呂自己卻被身前突然從地上鑽出的流砂命中小腹,倒飛出去。
突襲的流砂猶如重磅一拳,橫飛的君麻呂費了好些力氣才平衡住身子,重新雙腳落地。
看着對方小腹突出的幾排肋骨,擋住了自己偷襲的一擊,我愛羅內心暗暗分析着。
對方亦有着和自己絕對防禦差之不多的被動防禦能力,這種用自身骨頭作爲戰鬥能力的忍術很不一般。
我愛羅冷靜的說道:“你的骨頭,是血跡限界吧。”
君麻呂沒有否認,扭了扭咯吱作響的脖子,淡淡道:“嗯,我以前是輝夜一族的。”
對於輝夜一族,我愛羅並不熟悉,只是隱隱好像聽人提起過,便沒有深思。
“真不愧是砂瀑的我愛羅呢,你的進攻真是讓人難以琢磨。”君麻呂一邊說着,一邊扭了扭肩,如柔軟的蛇妖將衣服褪下,露出了一身精瘦的上身。
上身的肌膚一如他慘白的臉,同樣顯得毫無生機,病懨懨的樣子。
“接下來我也要更認真一些了。”君麻呂渾身一陣,胸前,背後手臂,腰身都噗嗤一聲冒出如鐮刀般的骨刺,他邁着更加劇烈的步伐,衝向了我愛羅。
屍骨脈·十指穿彈!
君麻呂左右手橫掃,指頭前端關節骨骼拖指而出,如同子彈一般迅猛,在我愛羅被動形成的砂之盾上留下了十道凹陷的彈孔。
屍骨脈·唐鬆之舞!
君麻呂兩手掌心的骨刀狂舞,迅猛的對着我愛羅的每一處人體要害做出精準打擊,但每一次卻要恰到好處的被砂之盾給攔截下來。
對方越打越快,我愛羅知道對方的速度很快就要達到突破自己絕對防禦形成的速度了,於是立即做出反擊,眼神一閃,右手對着處於自己右前方的君麻呂抓去。
砂之手!
大量砂化爲巨大的手臂,形成巨大的爪子抓向君麻呂。
君麻呂骨刀劈下,給爪子斬開一道深痕,但爪子很快又完美癒合向前推進,君麻呂則當機立斷的選擇退避,逃開了砂之手的攻擊範圍。
砂手裡劍!
我愛羅將砂之手一甩,化爲五個巨大的手裡劍。
君麻呂極速閃避,又用唐鬆之舞將這些明明是砂做的,卻又堅硬無比的手裡劍打散開來。
砂縛牢!
散落一地的砂石突然旋轉成風,纏向君麻呂的兩腿。
君麻呂神色一變,氣勢一衝,渾身力氣上涌,褲腿突然爆裂開來,又一次生出骨刺,衝散剛剛形成的小型沙龍捲,再次奔向了我愛羅。
屍骨脈·鐵線花之舞!
掌心骨刀發生變化,像是噴出了兩條骨蛇一般,揮舞的狂刀也變成了骨鞭的華爾茲,忽如疾風驟雨,又忽如綿綿細雨,來回切換,就像浪疊浪一般,力道越發強勁。
嗖!
突然間,君麻呂左手揮出的骨鞭突然硬化的筆直,形成長槍刺向我愛羅,一眨眼間就突破了我愛羅的砂之盾,同時君麻呂右手的長骨鞭也在不斷收縮,延伸向左手的骨頭長槍,使之變得更加修長。
就在君麻呂認爲他可以得手之時,他發現自己的骨頭長槍再也不能突進一分,槍尖停在了距離我愛羅還有三十公分左右的鼻尖之前,一隻渾身畫着神秘紅色咒印的狸貓型盾牌,用肥厚的肚皮死死的掐住了他突刺的長槍,夾在了兩人之間。
“好硬。”君麻呂有些震驚。
“守鶴之盾,算是我最強的盾,形成盾的物質不僅只有砂石,還混有地底下堅硬的礦物。”我愛羅淡定的解釋道,旋即馬步一紮,雙手合十,“一切該結束了。”
砂縛牢!
守鶴之盾的砂突然變化爲狂涌的沙柱,將君麻呂完全包圍住,裹成了一個巨大的球體。
砂縛柩!
包裹的沙子瞬間壓縮,將被包住的君麻呂用沙子死死擠壓,只聽對方的骨頭髮出強烈的骨折聲,那能勉強看出人的輪廓在不斷變形。
“哈啊!”
一向一擊必殺的砂縛柩在這時突然失效,被束縛其中的君麻呂強行掙脫開,砂石爆飛一地。
“那個形態是!?”洛克李看到那從砂縛柩內跑出來的怪人不由一驚,此時的君麻呂已經完全樣貌大變。
方纔肌膚雪白的君麻呂,此刻渾身暗灰,頭髮也跟着變得有些灰色,雙瞳眼白部分爲黑色,眼瞳帶着金圈其內的黑瞳又如黑水一般,比起先前彬彬有禮、沉着冷靜的他,現在整個人看起來暴虐許多。
我愛羅感受到了對方突然爆發出來的龐大的查克拉,眉頭微皺了一下,擡手一揮。
砂之時雨!
地上的沙子飛上天空,化爲一顆顆梅子般大小的壓縮沙球,如驟雨傾盆灑下。
屍骨脈·鐵線花之舞!
君麻呂此時的動作更快了,揮出的骨鞭幾乎很難看清運動的軌跡,一揮就是一大片沙球暴散開來。
砂縛牢!
君麻呂腳下的沙土再次鎖住了他的雙足,可這次的沙土卻沒能再輕易的束縛住他,腳一動就很輕鬆似的掙脫開來。
“沙子不夠了。”我愛羅想道,隨後低聲厲喝,“流砂爆流!”
嘶嘶嘶……
咒印狀態的君麻呂想要速戰速決,正準備攻向我愛羅時,卻震驚的發現自己方圓百米內的的土地都發生了強烈的動盪。
每一寸土壤突然間失去了水分,散化成細碎的沙,最後這片區域便成了一片沙漠地帶。
同時,地上的沙子不斷動盪,如同波濤洶涌的海浪,一疊加一疊的想要把沙海上的君麻呂吞噬。
在這片被強制改造得沙漠地帶中,君麻呂又如何能輕鬆逃離呢?
哪怕如今身處地之咒印狀態的君麻呂,也仍舊不能在眨眼間逃離這危險的地帶,很快就被狂暴的流砂掩埋。
獄沙埋葬!
“這個忍術會將你拉入地下兩百米,在我強制改造的高密度沙土重力之下,你絕無再出來的可能。”我愛羅的聲音從地上幽幽的傳向地下,被流砂壓入地下的君麻呂聽得一清二楚。
“爲了大蛇丸大人!”君麻呂內心的狂熱,讓他即便面對絕境,也仍舊瘋狂得像是有反抗的餘力,猙獰可怖如惡鬼的面容上,虯結的青筋在如蜈蚣般遊動。
屍骨脈·早蕨之舞!
轟轟轟……
轟然間,沙漠的大地上竄出一個又一個巨大的骨刺,每一根都足足有將近三四米的高度,密密麻麻,如怪石嶙峋,很快就形成了一片奇景,將我愛羅方纔改造出的沙漠環境完全打破。
君麻呂的絕境反撲在我愛羅的意料之外,此時我愛羅體內的查克拉已經所剩無幾,他操縱着飛沙,將他和小李都託入高空,以此避開萬骨穿刺的局面。
我愛羅不敢大意,略作猶豫,便解開背在身後的法棍繩索,丟了兩根給小李,道:“把這個吃了,可以恢復傷勢和查克拉。”
說罷,他自己也左右兩手各拿起一根激素法棍開吃。
小李這時也沒有矯情,被君麻呂和我愛羅兩人之間的戰鬥給震驚了,被我愛羅方纔的話喚醒後,道了聲謝,便也吃了起來,吃的速度甚至比我愛羅還要快,幾乎沒怎麼咀嚼就吞進了肚子裡。
起初,小李並未有任何感覺,但當第一根法棍吃到只剩三分之一的時候,一陣溫熱的能量從小腹中誕生出,並向體內奇經八脈流入,一瞬間就治好了他部分傷勢,帶走了他的疲勞。
小李大呼“厲害”,隨後又猛地感覺一陣不對,他瞪大着眼睛看向了不受控制膨脹的連體緊身衣,倒吸一口涼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又瞪向我愛羅那邊,只見那個紅毛熊貓面色肅然,已經用沙子在下身部分形成了一件砂之……毛褲?
“你……”
“一點小小的副作用,不要這麼激動,想想忍者的定力!”
“忍者的……定力?”小李眼神一變,想起了阿凱老師似乎也曾在夕陽的背景下,對他豎起大拇指,閃着他的大白牙說過,“李喲~~~忍者要擁有無限的忍耐力,燃燒吧,我們的青春!”
“原來如此,不愧是你啊,我愛羅,我對你改觀了。”小李深深的看了眼我愛羅。
從各種方面,都對你改觀了!
我愛羅:“……”
……
另一邊,一頭黃毛的鬍鬚臉少年正瘋狂的追逐着,跑在他前邊的黑髮少年。
黑髮少年,面容俊朗,一雙三勾玉的寫輪眼像兩輪血月,爲他冷峻的模樣增添了幾分邪魅之色,他時而目光瞥過身後,似是在確認身後那個人還有沒有跟上來。
“佐助!你給我等等!佐助!”黃毛少年大喊,情緒十分激動。
“哼。”佐助不屑的橫了他一眼,感受着體內暴增的查克拉,此時的他內心頗爲膨脹,心想,“鳴人啊鳴人,你知道如今我的力量究竟有多強嗎?”
終於,佐助還是忍受不住身後那位少年的執着,在名爲終結之谷的峽谷停了下來,他立於一位巨大的石像頭頂,緩緩轉過身,用那雙看不出任何情緒的寫輪眼,隔着一條瀑布與對方相望。
“佐助!”漩渦鳴人亦停下了追逐的腳步,踩在另一座雕像頭頂。
兩人就如昔日他們腳下雕像的原主,又一次在這片峽谷拉開了戰場的氛圍。
“佐助!快跟我回村去!”鳴人大吼着,一臉對自己犯錯的兄弟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佐助淡淡道:“鳴人,我不會回去的。那已經不是我該去的地方了,它會限制我的成長。”
“你在說什麼胡話!?卡卡西老師,小櫻,還有大家都在盼你回去啊。”
佐助一副不敢苟同的模樣,說:“誰知道呢。”
“佐!助!”鳴人紅着雙眼,怒喝。
“鳴人,爲什麼要執着於我呢。”佐助淡淡道,“即便我把你一腳踢開,毫不留情的將你打傷。”
“那還用說嗎!?我們可是夥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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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伴?”佐助嘴角一翹,身形突然一閃,眨眼間來到了鳴人身側,在對方沒反應過來的一剎那,已經出腳將其踢飛,
被踢下巨大石像的鳴人,在落地其間,慘遭速度更爲迅猛的佐助來了一套獅子連彈,將他踢進了瀑布流入的小河之中。
鳴人掙扎着從水下竄出水面,用查克拉附着腳底,在水面上迅速奔跑,憤怒的撲向了佐助,揚言道:“既然非打不可的話,那麼我發誓,即便要把你打得粉身碎骨,再起不能,也要把你拖回村裡去。”
“可笑。”佐助冷笑一聲,在水面上衝刺,和鳴人相鬥一起。
一時間,兩人爭得難解難分,並各顯神通。
體術,忍術,碰撞的火花激盪着這片空曠的峽谷。
直到兩人身體都出現異變,戰鬥纔算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佐助脖頸上的天之咒印力量爆發,化爲身後長着一對長蹼大手的惡魔般姿態,鳴人則顯現出生着一條尾巴的妖狐外衣,雙目與顯現體表的查克拉都是赤紅如血。
“鳴人!”佐助手中聚集出發出耀眼黑藍芒的雷電,其好鬥的內心被徹底激發了出來。在獲得如此強大的咒印力量之後,那個吊車尾的鳴人居然仍是能和他打得五五對開,這已經讓他怒不可遏。
“佐助!”鳴人想要將佐助帶回村子的熱情也被調動到了最高,這發不靠分身獨自單手凝聚的螺旋丸,正是這份真心的體現。
“鳴人(佐助)!”兩人從兩岸一邊怒吼,一邊推動手中的忍術攻向了彼此。
然而,就在這要分出勝負,萬分緊張的一刻,鳴人卻突然熱血淚目,腦袋猛轉過西南方向,突然暴走般吶喊:“拉麪!!”
佐助:“……???”
佐助一怔,旋即便看見鳴人身上的查克拉又一次爆炸般沸騰起來,一尾妖狐的外衣也在此起了變化,竟生出了第二條粗大搖曳的尾巴。
這兩條狐尾一起用力一甩,一下子便將佐助打飛進瀑布之中,而暴走的鳴人則基本喪失了理智似的,幾下就跳回了峽谷頂部,朝着方纔過來的方向回奔回去。
內心懵逼的佐助,臉色難看,黑着臉從瀑布之中爬了出來,咬着牙,衝突然“逃跑”的鳴人吶喊:“鳴人!你別跑!”
隨後,唰得一下,振翅飛翔,追在了鳴人身後。
正所謂,風水輪流轉。
佐助事後憋屈的想道,淦,我居然會有主動去追那傻子的一天!